臣万死陛下万受 第155章

作者:俞夙汐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古代架空

前面便是通向中苑的小门,为少走几步,她二人择了条捷径,只是这里的门平日是为关闭的。贵善紧走几步,上前卸了门栓,拉开门的瞬间,却一怔:门外,竟有人!几个黄门蹙着一锦服郎君恰行到此处,她倏忽开门,将人惊了一跳,当下面面相觑,皆显莫名。

怔愣片刻,黄门便上前斥问。贵善心知来者不善,倒也失了往日蛮横,但只低头赔不是。黄门却不依,道她妄为,惊扰了大王,定要押去有司论罪!贵善只得如实禀告自己是新入苑中的女医,不甚懂规矩,乞恕罪,一面不时回望身后之人,但显不安。

那黄门口中的“大王”此刻已显不耐烦,蹙了蹙眉,上前道:“你便是那女医朱氏?”

贵善忙点头,垂眸不敢多言,心下却已明了:眼前之人,当便是豫王!

豫王喝退黄门,道:“你既入宫日短,不晓规矩也是常情,便。。。”言间目光随意向后一扫,但触及那人,却倏忽顿住,盯住打量片刻,沉吟道:“此人是谁?”

宫中宫娥众多,自然并非个个都具姿色,然也不至。。。且说这身材魁梧些便罢了,脸面却怎还。。。纵然低着头,也可见颊上的胭脂似散了,红红白白一片,瞧去颇是骇人。

“她。。。她是我表妹。。。”贵善胸口已是扑棱直跳,声音却是越来越低,直至轻不可闻。

“你表妹?”豫王一面依旧似随意搭着话,一面已踱到那人近前,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番,缓缓道:“将头抬起来!”

贵善低头闭上了眼。。。

须臾,闻豫王一声冷笑,此在贵善听来,实如催命之音,脚下顿一软,坐倒在地。这一回,实非装样。

蜀王世子南宫霁,合谋女医朱贵善,乔装混入禁中,意图不轨,却教豫王识破,当下拿了二人,上奏请交大理寺问罪。

暗室中,二人席地而坐,各怀心事。

不知何时,终闻有人轻叹了声,道:“天意。。。可惜终连累了你。。。”

贵善埋脸于膝上,闷闷发出一言:“此刻说这些,还有何用?况且,也不全怨你,若非我贪心不足,何至于此。。。”到了此刻,她倒没了以往的急躁,也或是绝望之故罢。

南宫霁垂下眸,神情暗晦。

“你见识广,倒不妨猜猜,你我将会是如何个死法?枭首还是凌迟。。。”

略一怔,南宫霁宽慰般拍了拍她肩:“此事我是主犯,何况圣躬还需你调治,纵然今上恼怒,想必皇后也会替你求情,因而,你不必太过忧心,到时将功抵罪便是。。。”

贵善抬头:“那你呢?”

南宫霁苦笑了笑,摇头不言。。。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二人目光轻触了一下,面色瞬凝。

门吱呀一声教推开,倏忽透进的光亮令二人有些不适,回头暂为闪避。

须臾,闻身后一声音道:“将她带走!”语落,贵善便教疾步上前的两黄门架起,出门去了。

“世子,别来无恙!”这声音,分明熟悉。

南宫霁动了动麻痛的双腿,缓缓起身,一拱手:“裴大官,失敬!”来人正是入内副都知裴元适。

元适将门开大了些,拱手笑道:“此处昏暗,我等还是他处细谈罢。”言罢便命两黄门上来,扶着他向外去了。

梳洗一番,换了衣服,自为舒爽许多。元适又备了膳食,南宫霁却推辞不敢受。

元适笑道:“此为上谕,世子不必拘谨。”

南宫霁诧异道:“上谕?上难道不欲降罪在下么?”

元适点头。

南宫霁沉吟:“豫王岂肯罢休?”

元适踱了两步,轻出一言:“上谕岂容旁人置喙?”也是,这天下,至少眼下,尚还和他越植没甚相干。

南宫霁垂下眸:“上谕,仅是赦我?”

元适回过身,已是满面正色:“上有旨,即刻驱除蜀王子南宫霁出京,不可耽延!”然语罢,却又笑意重显:“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世子可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启程!在下到时当亲来护送你兄妹出京!”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古耽,开坑求收!也收对文案的意见,谢谢大家了。

第139章 求见

是夜。

昏暗的巷道中,清晰传出的刀剑击撞声与厮杀声,令人胆寒。

他步步深入。内中,竟是几人正围攻一人!那人眼看不支,且战且退,忽转头对他高喝:“快走!”

一惊:“南宫。。。”言未落,一柄长剑已贯那人后背而出!

“霁!”猝然惊醒,又是一梦。

蜀中的谋逆案,已过去半载,然这噩梦,却还不时相扰,也不知是何故。

天已亮,头还有些昏沉,思来不如起身去园中一走,吹一吹晨风,可为醒神。

步出阁门,却见一人正跪在阶下,顿不悦:“朕已命你回去,你为何不听?”

“昨日之事,是臣妾之过,臣妾愿担罪责,只求官家莫驱逐朱贵善!”皇后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有不适。也难怪,这等天色,在外跪一夜,受寒是常事。

越凌怒而拂袖:“朕尚未问你失察之罪,你却还敢替她求情!”

皇后苦苦哀求:“贵善固然有过,然她毕竟是眼下唯一可调治圣躬之人,求陛下留她下来,将功抵。。。”或是心力交瘁之故,言未落,竟似要昏厥过去。

左右皆惊,忙要将之送回阁中,又要去召太医!只是皇后尚余几分神志,定不肯去,口中反复念着那一言:“求陛下。。。留下。。。贵善。。。”

越凌终是无法,只得一挥手:“罢,罢,便依你此回!”

望着皇后在众宫娥搀扶下远去的背影,越凌的心绪有些乱,头愈发昏沉,一时便也无了散步的兴致,正欲回去阁中歇息,却远见元适快步而来。元适今日一早,当是奉旨去“送”了南宫兄妹,这般快回来,想是丝毫未尝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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