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馒头大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从未想过世上竟还会有这样的长街,到处都是卖兵器的铺子,其他店铺反倒显得另类了。”
凌燃走在杨安宁的身旁,解释道:“这也算藏剑山庄的功劳。藏剑山庄在弋城扎根百余年,最初藏剑山庄只做江湖人的生意,帮他们打造趁手的兵器,不知是山庄的哪位老祖宗灵光一闪,在这里建了一条街,从此不仅仅是江湖人的生意,百姓的生意他们也做,有时他们还会做官府的生意。”
“私造兵器,官家不禁么?”杨安宁好奇地问。
凌燃说:“这就是藏剑山庄的本事了,不知与官家签了何种协议,藏剑山庄制造兵器官家是不管的。”
两人恰巧走到一间铸剑铺前,这间铺子比其他铺子都大,装饰的也更加气派,凌燃指着这间铺子说:“这是范瑜家的铺子。”
两人继续向前走,路过几间小的铁匠铺,杨安宁问:“这些小店能赚钱么?买兵器的人有这么多?”
凌燃停住脚步,对着杨安宁笑了笑:“安宁,你短视了,谁说这些铺子只做兵器?平常人家的菜刀犁耙,酒馆里的锅灶铁器,医馆里的银针药杵,但凡要经过打造的,这里就都有铺子卖。”
杨安宁挑起眉毛,说:“确实是我短视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做法。”
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有挑担赶路的,有驾车送货的,有进店采买的,有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当然也有像他们一样散步闲逛的。
又走了一会,凌燃问杨安宁:“累吗?前面就是酒馆,要不要进去坐坐?”
杨安宁点头答应。
酒馆的名字很奇特,就叫“喝点酒馆”。黑牌匾,红灯笼,斜飞的瓦檐,绿竹掩映的门头,平平常常的装饰却掩盖不住牌匾题字的张扬。
杨安宁看着熟悉的字迹,忍不住问道:“字是你题的?”
凌燃笑得颇有几分狡黠,说:“是我,这家酒馆是圣教的,没有什么赚头,胜在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这必然是个打探情报的好地方啊!来来往往的都是购买兵器的江湖人,亲友、同门三五成群,歇脚时来酒馆喝上一杯,哪怕没有喝醉,酒意之下多少小道消息会不自觉地从他们口中传出?
凌燃做的好买卖!
凌燃有些自得,他低下头,在杨安宁耳边说:“其实现在江湖里最大的情报贩子就是我,可惜那些名门正派都不知道,还经常惠顾我的生意,通常我都会给他们打个好折扣……”
凌燃说话的气息吐在杨安宁的耳朵上,让他半边身体都酥麻了。
杨安宁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凌燃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71.
酒馆里的人不多。
凌燃和杨安宁坐在大堂的角落里,桌旁刚好有一扇屏风,挡住他们的身影。
凌燃没带杨安宁去雅间,雅间的环境固然更好些,可私密性也更好,不如大堂里能看到的东西多。
凌燃给自己叫了一壶酒,给杨安宁叫了一壶茶,再要了些配酒小菜,安安稳稳地坐在位子上,陪杨安宁看大堂里的光景。
临近中午,酒馆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杨安宁看着大堂里人来客往,有的独自前来,喝完酒吃完肉就留下银子毫不犹豫地离开;有的结伴而行,几个人说说笑笑把酒言欢,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大笑出声;有的虽然同行,却没有多少交流,各自默默咽下面前的饭菜。
除了身上带着兵刃,这些江湖侠士似乎与他也没什么不同。
“他们本来就是普通人。”凌燃夹一颗花生粒丢进嘴里,说道。
杨安宁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他对凌燃说:“是我把江湖想的太过不同了。”
凌燃本想回些什么,却不经意瞥见门口走进几个人。他的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指着门口说:“安宁,你看刚进来的那几人。”
杨安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几个身着灰衫,背着长剑的年轻人,他们与之前的客人似乎并无太大差别。
“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凌燃笑笑,说:“他们是沧远派的弟子。”
杨安宁一惊,不由地对他们多关注了几分。
几个年轻人挑大厅中央的桌子坐下,叫了酒菜,便开始闲聊,他们并没有要避讳他人的念头,说话的声音颇大。
“师兄,这次师父差我们出来买这么多兵器,是不是真的要和那魔教开战了?”
“师父的想法哪是我们能揣摩的?不过看如今的形势,应该是十之八九。魔教势力越来越大,如果再不加以遏制,恐怕以后将成大祸。”
“是啊,魔教中人越来越猖狂,仅凭我沧远一派恐怕力有不逮,还是要召开武林大会,联合其他门派共同讨伐魔教才是。”
“听说魔教教主凌燃武功高强、阴险狡诈,不知掌门是不是他的对手?”
“哼!我们各大门派齐心协力,还会怕他不成?到时攻入魔教总坛,将这魔头斩于剑下,我必可以一战成名!”
杨安宁的神色很奇怪,与凌燃一起听别人诋毁他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特别是凌燃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有些兴奋。
杨安宁压低嗓音,问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招来他们的怨恨?”
凌燃转转眼珠,说:“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我西苗族人本就与中原人的习性不同,做事的手段、待人的态度肯定也不相似,他们不愿接受我们,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排挤我们,我们早就习惯了。”
杨安宁放下茶杯:“所以你们还是做了些什么吧?”
凌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做了什么?被辜负的女子下蛊让那负心汉此生无法再行人事算么?被好友陷害的可怜人脱困后挑断好友手脚筋、废掉好友的武功算么?得知有人想害你、先下手为强杀掉那人的全家算么?安宁,我从未说过圣教做事光明磊落,也许在有些事情上我们的处理方式有些偏颇,但我们做的这些事,那些名门正派哪个没做过?只不过我们做的坦坦荡荡,而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私下去做罢了。”
杨安宁无话可说。这世道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即便是他,在商场上也用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沧远派的弟子此刻却换了话题。
“说起来,二十年前,师祖带领各大门派的豪杰已经攻入魔教总坛了,连当时的魔教教主都被师祖毙于剑下,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若是当初能够斩草除根,今日魔教又如何能够嚣张跋扈?”
“对对对,当初师祖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凌燃这个祸害,养虎为患反噬自身,凌燃那魔头非但不感恩师祖留他一命,反倒害了师祖性命,当真可恶!”
“如果这次能再攻入魔教总坛,我等必将斩草除根,不留任何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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