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兮娘
天道杀不死苗从殊,便耍手段将他扔到不明之地,又抹去踪迹,遍寻不着。
连神主的推演之术都无法找到苗从殊所在。
找不到苗从殊的郁浮黎不仅不愿管修真界,隐隐还透露出大家一起陪葬的疯狂,总之就是由神经病进化为变态就对了。
吓得禅宗出面,担保十年内找到苗从殊并将他完好无损的送到郁浮黎面前。
作为回报,郁浮黎需还以繁荣稳定的修真界。
这便是不喜修真界、不喜热闹和人群的郁浮黎在苗从殊失踪后,将昆仑山搬到太玄宗原址的主要原因。
修真界恢复稳定,禅宗弟子四分五落,一边修行一边寻找苗从殊。
乃刹也是因缘巧合在人间的山神庙里找到苗从殊,那时的苗从殊被雷劈得神魂不稳,因此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在人间流浪了两三年。
好在他本性随遇而安,境遇再如何糟糕,他都能快乐的活下去。
只当时乃刹是从大雪天里挖出苗从殊,再回想那个画面难免心酸。
禅宗一言九鼎,既然应了郁浮黎要还他一个完好无损的苗从殊,便自然要做到。
于是乃刹留下来,耗尽家底和灵力治好苗从殊,然后他就没钱也没有足够的灵力回修真界。
人间灵力稀薄,日夜努力修炼都不一定能攒到灵力,何况他们禅宗都是一个月只有两天在打渔,剩下日子躺着休息,怎么可能攒够灵力?
不知不觉便耗去好几年的时间。
乃刹想把这事情说出来,奈何一到关键处便被堵住喉咙无法发声,想来也是天道所为。他寻思片刻,省略天道、神主等关键词,换种方式当成故事说出来:“我有个朋友,这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苗从殊:“你老实说,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乃刹:“苗兄忘了你曾经被雷劈成智障儿的事了吗?”
苗从殊不承认黑历史:“没印象,别污蔑,拒绝污名化。”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背对背谁都不想理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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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甲板。
越青光拱手鞠躬不敢抬头,余光只瞥见黑色滚金边的衣袍和半隐没在绫罗里的赤足,简单述说两句便久久没听到回应。
过了会,东荒境主淡声说:“人走了,起来吧。”
越青光抬头,却见水汽散尽,原来悬浮在虚空的神主影像已经消失。
刚才她白玉京的楼船碰到东荒的楼船便出来接见,岂料船舷蛟头头顶突然凭空出现一道身影,还未看清其面容便觉眼球刺痛。
她赶紧低头,心中疑惑不解时,听东荒境主说了句‘神主’,登时骇然不已。
接下来东荒境主同神主说了些什么,她也没仔细听,只知道眼前身影是神主的一道神识,忽然出现、短暂停留又消失,风一般捉摸不透、无踪无影。
神主走了。
越青光长吁口气,抬头看向东荒境主。
东荒境主立在楼船蛟头头顶,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就是冷漠无情像块冰。他问:“白玉京送你去昆仑?”
越青光硬着头皮:“是。”
东荒境主:“白费心思。”
他跳下蛟头挥手命令换舵,忽地又回头看向白玉京楼船一处船舱窗户。那扇窗户开了一条缝,里面空荡荡,仿佛刚才瞥见的身影是错觉。
下属来报:“境主,已换舵重新起航。”
东荒境主心里空落落的,他拨弄着佛珠,举步入舱。
越青光目送东荒境主的楼船离开,拍了拍心有余悸的胸口,问身旁的漂亮少年:“不是说神主和东荒境主有仇怨吗?我怎么看他们相处好像挺和平。”
“您的错觉。”少年说:“东荒境主死过一次,神魂侥幸逃出,重塑肉身。”
到了东荒境主那种级别的修为,只要神魂不灭,便可重生。
东荒境主也是费了大力气才塑起肉身。
越青光惊讶:“神主杀的?为什么?”
少年:“不知道。”
他说这与十年前修真界浩劫有关,但具体有何仇怨、修真界浩劫起因经过如何全都不清楚,曾经的知情者对此保持一致的缄默。
谁都不愿提起,道是怕惹神主不高兴。
久而久之,便无人知那场浩劫的真正原因,反倒是神主名声远播。毕竟那位可是杀过天道、毁过命盘,差点颠覆整个修真界的大人物。
越青光见问不出答案,只好回船舱和苗从殊聊些有的没的。苗从殊这人有趣,就一瓜子聊半天都能被逗乐。
数日过去,白玉京的楼船到了浮云城,一行人下船步行至山脚下。在山脚遇到许多人,他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关键颜值是真的挺高。
男人女人都有,分门别派,各有风情。
苗从殊双手拢在袖子里,眼睛跟睁不开似的跟在越青光身后,旁边是相偕而来的乃刹。越青光同他们说:“这些都是修真界各个门派送来的人,性质和我一样。”
苗从殊惊讶:“那么多?”还都是质量上乘的美人,这待遇堪比人间帝王。“佳丽三千,春宵苦短,铁杵磨成绣花针。”
越青光摆手:“我保证他们连昆仑顶都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