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兮娘
但东荒境主似乎就是那样一个狠绝的人物。
苗从殊移动千里眼,从船首看到船尾,从船帆看到船舱,最后落在楼船高层一间阁楼里。
阁楼里有人。
他调准千里眼看那人,面孔从模糊到逐渐清晰,清晰得连左眉上一颗枚红色小痣都能看得见。
剑眉星目,脸骨、颅骨皆似刀剑精雕细琢一般完美无瑕。乌黑色长发高高束在脑后,散落的发编织成数条辫子直直垂落,尾端分别饰以一枚琉璃菩提子。
黑金色长袍风过而不动,衬着他本人肤色更白。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搭在窗弦边,手腕处缠绕一串一百零八颗如黄豆大小的血色菩提子。
那人垂眸,猛地抬起眼,目光锐利的射过来,直接破开云层和万里高空如利刃击向苗从殊而来。
‘噼啪——’防御灵器裂开的声响。
苗从殊立刻扔掉千里眼远离单向琉璃天窗,顺手给自己多施了几个隐匿气息的法咒。一直等到楼船离开浮云城上空,向着太玄宗主峰的方向而去,他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抓起一把干果捧在掌心里边吃边思考,大概是因刺激太多以至于麻木,反正苗从殊现在就是内心很平静,甚至已经想好他应该要选择哪块春暖夏凉的土地长眠。
东荒境主鹿桑荼,就是刚才驾着空中楼船特牛逼而且传闻里暴虐又残酷的一位哥,曾经是苗从殊的老相好。
掰着手指头数数,可能是前前前前任。
哗……他搞过这么多人的吗?
明明记得一个个前任最开始并不怎么显赫,如此才能说跑就跑不用负责任。
为什么阔别多年再见,他还是那条咸鱼,前任已经位居修真界大佬行列?
薛听潮……本身当时就是大佬,泡他也是为色所迷。
但徐负雪、鹿桑荼等人,一开始都很落魄,即便灯栖枝是洞庭龙君,可在他们相遇时他修为并不高。
苗从殊略心塞,但在下一秒忽然神经紧绷,因为他想起自己好像还没跟鹿桑荼正式说过分手就连夜跑路了。
他挠头努力回想:“怎么在一起的?怎么连夜跑路了?想不起来怎么找借口?”
四百年前的事,苗从殊实在想不起来。
算了,反正他努力过了。
努力过但没有结果当然选择放弃。
于是苗从殊又躺了回去,心想只要不混进大佬堆里就不会被认出来。而且天下前任见面还猛吃回头草的人,也就灯栖枝一个。
分别多年再见,再见后想复合,无论哪种可能,发生的概率性都太低了。
两种可能交集一起发生就更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如果翻车,那他就把神经病现任给日了!
苗从殊根据他多年捕鱼总结出来的生活经验,发下绝不可能翻车的毒誓,然后成功被‘日现任’三个字给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被干果核哽到喉咙嗝屁。
“咳咳!”
苗从殊心有余悸的拍胸脯。
作者有话要说:
翻车后,
被日到精尽肾衰竭的苗姓海王一脸疲惫。
旁边的神经病现任笑得很病态:来日我啊,我给你机会。(背景音:阴森恐怖变态笑
苗姓海王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鹿桑荼(tu,荼靡的荼,不是茶)。
要白色的!那个东东!
第10章
受惊过度的苗从殊就地躺下来,喝下两杯灵果茶,等东荒境主的空中楼船走了便把琉璃天窗调整到眼前,继续优哉游哉的数着过往车銮。
直到未时将近,武要离和一众万法道门弟子齐齐回来招呼苗从殊一道回太玄宗。
苗从殊半阖双目,懒懒靠在白玉舟船舷边眺望云海群山。武要离盘腿坐在他身旁,掌心里握一个兰草荷包,一脸痴汉笑。
苗从殊见状,问:“谁送的?”不会真让他泡到个什么都比他大点的大姐姐吧。
武要离嗅着兰草荷包的香味,同他说:“我遇到真爱了。她好漂亮,大长腿、大胸,腰特别细。”就是比他还高,但这不重要,因为脸可以弥补身高的缺陷。“她是合欢宗的人,虽修欢喜禅但至今没有道侣。”
合欢宗的功法大多是双修,其中欢喜禅较为特殊。修炼时如有道侣双修则事半功倍,而且对道侣也有助益。如果没有道侣,修炼便较常人慢些。
苗从殊:“恭喜。回头成了,我送贺礼。”
“借你吉言。”武要离的传讯符亮了,拿起来接听,正是灯栖枝问苗从殊的下落。“小师叔,苗道友和我们正赶回太玄宗。”
灯栖枝:“直接到清幽峰。”接着他让武要离将传讯符递给苗从殊。“苗殊,宴席一结束就是秘境开的时候。秘境里机遇无数,对你来说有益无害。”
苗从殊内心是拒绝的,他从未有飞升离开修真界的宏愿,就打算这辈子没出息的鬼混过去。
而且上古秘境一听就很危险,危险就危险在无数修士趋之若鹜。人多就代表遇见前任的几率很大,鬼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没来得及说分手的前任。
到时候撞一起那就是个绿意盎然的千里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