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兮娘
这背影不是背影,是苍空之下、路过山川湖泊的神明。
苗从殊左手捂嘴巴,右手捶胸口,心跳竟然快了两三拍?!
怎么可以?
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为外面的狗男人而心动?
就算这个人再好看也不行!
苗从殊赶紧关了留影石,把朱雀王的背影和留影石内容全部赶出脑子,顺便把郁浮黎拉进脑海里畅想些有的没的反正就不是很健康的内容。
..
天空城代表至高无上王权、住着鸟族敬爱的朱雀王的天岛王城,在百花节这一日突然轰塌倾倒。滚滚浓烟自云层中冉冉升起,将千年如一日的洁白云层染成乌黑色。
粗壮的紫色雷电于云层中不绝如缕,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城炸毁。
天空城城民举办百花节的兴奋在此刻戛然而止,纷纷抬头看向王城的方向。而士兵们迅速回城,待来到动静最大的王城白玉宫宫门前才发现此处变得有多可怕。
天空黑云压城,天雷威慑极为恐怖,而白玉宫宫门里涌出滚滚岩浆,所过之处将白玉和宝石琉璃全部熔毁。
原本巧夺天空的白玉宫,此刻葬身岩浆火海。
士兵们伸展翅膀,飞至半空,但不敢再靠近,因为天空的雷电会将他们击落。
一旦掉进岩浆,立刻变成白骨。
他们议论:“王还在里面?!”、“天雷是神的惩罚,我们不能靠近”、“是不是前两天外来的修士,做了触怒神明的错事?”
……
没人能给出答案,只有尚且留在白玉宫里面的朱雀王,以及目睹郁浮黎突然动手瞬间摧毁华美偌大的白玉宫的武要离等人。
他们见朱雀王摘下面具,面具下面确实是张万里挑一的美艳面孔,但莫名觉得他与铜镜里的‘朱雀王’不太相似。
武要离当时想着,可能是眼前的朱雀王穿着大红色的华贵服饰,而铜镜里的‘朱雀王’轻衣简装、又常散着发,气质便有些不同的缘故吧。
只是还没等苗从殊见朱雀王一面,他便被郁浮黎收进袖中乾坤。随后郁浮黎更是一言不合掐住朱雀王的脖子,快要拗断那鸟脖子时,天空雷云密集,挟裹残暴力量的雷电直接劈下来。
正常修士是避不开天雷的,但武要离他们眼睁睁看着郁浮黎手撕雷劫,而朱雀王自断臂膀勉强自他的钳制中逃出来。
‘轰――’
白紫色交杂的、粗如苍天大树的天雷跟不要钱似的狠狠砸落下来,仿佛和郁浮黎有着深仇大恨,终于逮着机会蓄满力量追求一击必杀那样。
郁浮黎身处雷劫中心,戗杀朱雀王的脚步被死死拦住。他抓住落到眼前的天雷,撕开后望着天空雷云冷笑一声,瞥了眼血流遍地的朱雀王,随手一挥,放出岩浆,拦住朱雀王逃跑的行为,同时防止外面的士兵进来助阵。
起初,郁浮黎突然发难,万法道门众人觉得他肯定干不过朱雀王。
因为朱雀王是四灵之一,连天道都护着的宝贝。
然后他们就看到朱雀王毫无还手之力被吊打,接着雷云聚集、劫雷疯狂降落打压郁浮黎。
万法道门众人心想,完了,苗道友这回真的要守寡了。
结果就是他们现在见到的这一幕,手撕雷劫。
万法道门弟子问:“武师叔,苗道友他道侣是大乘期吗?”
武要离:“应、应该吧。”反正他没见过这么彪的大乘期。
朱雀王捂住断臂伤口,背靠白玉墙,正好来到万法道门众人躲藏的安全地点。
武要离和师侄们齐刷刷低头看,和朱雀王对上眼。
朱雀王已经止血,勉强聚集灵力,冲武要离等人说:“天空城是秘境的支柱之一,而我的存在可以控制天空不会坠落。一旦天空城坠落,支柱倒塌,秘境便会提前关闭,并与修真界合二为一。”
武要离:“是好事。”
朱雀王失血过多,面孔苍白,但依然美丽。
“秘境和修真界合二为一,聚拢了万万年以上的灵力会扩散。届时修真界灵力复苏,修士人满为患,天地失去平衡,天道便会清除危害天地的修士。你们,都是牺牲品。”
武要离:“所以?”
朱雀王眸光闪烁了一下,低声说:“杀了他。雷劫会削弱他的力量,你们便可趁机杀了他。”
武要离心想,您这可不正是借机杀情敌吗?
再说了,就冲苗道友那道侣连天道、雷劫和四灵之一都敢说杀就杀,他们这群小杂鱼冲过去莫不是塞牙缝的作用?
武要离摇头友拒:“朋友妻不可抢、道友夫不可欺,是兄弟就要帮忙砍情敌。但鉴于你是道友内道侣的情敌,我们选择旁观。如果您不走,那就我们退。”
其他人连连点头,唰唰后退十来步,迅速远离朱雀王,用行动表明他们单身狗并不想参与三个人的战争,感觉好像在做什么肮脏奇怪的交易。
朱雀王:“……”见他们不为所动,便自芥子里掏出仙丸吃下去,断掉的臂膀瞬间长回来,而本来枯竭的灵气也开始暴涨、节节攀升到不可估量的地步。“说得再如何冠冕堂皇,其实不过目光短浅、贪生怕死。”
朱雀王站起来,脱下染血的外衫,红唇似血,眼角处突然长出两抹艳丽的红痕,而眉间自眉心向上延伸,跟着长出了美丽晶莹的翎羽。
他挥手便灭掉周身的岩浆,行走于半空中,右手伸出,五指成爪,将武要离一行人全都控制在圆球状的光罩里并慢慢挤压。
光罩里的空气逐渐稀薄,重力越来越强,可以立足的空间不断缩小,万法道门一行人感觉脏腑被挤压得很难受,仿佛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修为低的,七窍开始渗血。
武要离惊骇:“不帮你杀情敌就杀我们?怪不得苗道友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朱雀王闻言,容色一变,眼中闪过怒意,五指猛然握成拳头,光罩瞬时爆成一滩恐怖的血水。血水和骨肉溅了一地,融入岩浆很快冒出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