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蛋
“阿执,你此前吃醋,那醋味儿隔着八条街都能闻到,还直接将我推倒在床,不由分说就脱我衣服,强迫我做,我好伤心。”谢陵单指挑起他的下巴,声音低沉且戏谑,“终于被我逮住了吧?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仅仅是亲你一下么?有
没有脱衣服,有没有摸手,嗯?”
他自然知晓沈执决计不可能同顾青辞有什么,只不过就是故意逗着他玩,看沈执面红耳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又说不出话的委屈样子,觉得可爱至极。
沈执都快急哭了,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半个字还未说,立马歪到一旁干呕起来,喉咙一阵阵发紧,感觉嗓子眼都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用手指甲狠捏了一下,胀痛胀痛的。
“说啊,不让你开口,你急得满脸通红,让你开口,你又偏偏不说了。”谢陵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估摸着也快到谢府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要是不想被沈墨轩看见我抱你下马车,就赶紧老实交代。”
“我……”
交代什么啊,沈执自己就是一头雾水,他还想拉着顾青辞问一问,怎么就这么没眼光,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傻乎乎的。
难道娶妻生子不香吗,漂亮姑娘不香吗?怎么喜欢男人!
“真的没有,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啊!今晚都是误会!”沈执抬袖擦了擦被亲的面颊,那一块皮肉很快就被摩擦着红肿破皮,隐隐往外冒血珠了,“今晚我喝酒了,晕乎乎的,哎呀,怎么就被人亲了,我应该躲开的!”
谢陵忙将他的手腕攥住,略惊了一下:“你干什么?再擦下去要毁容了!”
“我就是想把这个痕迹去掉,”沈执挣了一下,还要继续擦,“你松开我,我自己惹出的风情月债,我自己能收拾!”
“行了,别擦了,擦破皮了,多疼啊,回头沈墨轩见了,指不定以为是我打的。”谢陵蹙眉,满脸不悦地盯着沈执红肿的脸,单手钳着他的下巴,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忽然倾身过去,对着那处儿浅浅啄了一下,“好了,我给你弄干净了,你不准再碰了。”
沈执苦笑,自己的脸,结果自己碰不得了。好像是谢陵的所有物一样。
谢陵很快就证实了他的猜想,揉捏着沈执红彤彤的小耳朵,低笑道:“你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的,就是不准你自伤。你的所有利爪,都是对付敌人的,在夫君面前,柔软得像只猫儿就好。”
“……”
什么夫君,都没成亲拜堂呢。占他便宜。
沈执脸色更红了,用头去撞谢陵的胸膛,极羞愤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哪有你这样作弄人的!”
“我可没有作弄你,”谢陵沉了沉声,耳语道:“你没有看出来我很恼火么?阿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让我再抓到你同谁亲亲我我,否则……”
“否则,你就杀了他,然后再好好教训我,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我早就记住了!”
谢陵低笑:“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法子。”
“什、什么?”
“我让你三年抱两,刚出月子就怀第二个,一直怀,一直生。”谢陵继续逗他,明明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有后代的,可瞧见沈执眼神迷离了,便知他也在暗暗憧憬。
若是二人有个孩子,一家三口团团圆圆,不知道该有多好。
很久之后,沈执神色黯然道:“我不会生,也生不了。”
“无妨,不是你的错,我也生不了。”谢陵抱着他哄,“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想明白了,没有后代便没有后代罢。日后我从谢家旁系过继一个孩子给你,便算作你我的孩子,用心教导也是一样的。生儿不如养儿亲,养着养着就熟了。”
沈执动容了,觉得自己这辈子跟狗屎一样,活得麻木,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谢陵,像是一束光,直接照亮了他的世界。
很久之后,他才低不可闻地道:“谢谢你,谢陵。”
“你我之间不说这个。顾青辞对你没有坏心,想来是你几次三番地维护他,所以才让他动了心思。”谢陵感慨道:“你啊,以后出门在外长点心吧,生得这副好容貌,不知道多遭人觊觎。我倒是不怕麻烦,就怕你哪天跟人跑了。”
“可是,天底下生得好看的人,并非我一个。”沈执拧着眉头,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招人了,谢陵对他如此倒罢了,元殊和顾青辞也是如此,难道自己就是天生浪骨,无形中就勾引了人?简直太可怕了。
恰好马车已经停下了,沈执率先跳下了车,沈墨轩落后一步下来,见他半边脸红肿起来,还以为是谢陵打的,当即就不悦起来,上前一步抓着沈执手腕道:“走,你跟我回府去!什么人啊,耍威风耍家里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谢陵下车时就听见这句,满脸无奈地偏头望着沈执,露出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沈执苦笑着道:“那怎么能行,一吵架我就去你府上,像什么样子?”
“怎么不行了?吵架了还不能回趟娘家……不不不,回……咳咳咳。”
沈墨轩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说完立马就窘迫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兄,你们不要误会!”
谢陵道:“无妨,我同沈执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让人误会的了。”
沈执微诧异地偏头瞧他,这还是谢陵头一回明目张胆地承认二人的关系,一时间脸蛋火辣辣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连什么时候被谢陵拽走的都不知道。
待再缓过来神时,谢陵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沈执面皮薄,吓得赶紧挣扎,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扰了府里的下人。
霜七打别院过来,迎面撞了个正着,眉头一蹙,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涩,谢陵倒也不看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一径将沈执扛回了院子,房门一关,又开始动手动脚,为所欲为起来。先是将人剥了个干净,打横抱起来丢到木桶里洗澡,上上下下搓了个干干净净。
沈执晚上愁闷至极,在顾府喝了不少酒,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结果洗了个澡,热气糊住了脑子,酒劲儿上头,又觉得晕乎乎的。
“别以为顾青辞亲你一口,这事就算完了。我长这么大,从未有谁敢觊觎我的人。”谢陵卷起宽袖,捏了澡豆,拉过沈执的胳膊揉搓起来,搓出了满胳膊的白沫,“浑身脏兮兮的,的确应该好好洗一洗了。”
沈执不敢吭声,晕乎乎地坐在木桶里,听见此话,脑袋一缩,在水底下吐了个泡泡。
谢陵将人提溜起来,笑骂道:“你是鱼儿吗?居然还会吐泡泡。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嗯?什么事啊?”
“情事,还能是什么事?世间最厉害的债,一是命债,二是情债,情这一字向来夺人性命,你打算怎么回应他?”
沈执很认真地想了想,结果脑子里跟浆糊一样,晕乎乎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于是,抬眸望着谢陵眨了眨眼睛。
“你说怎么处理,那就怎么处理,我全部都听你的。嘿嘿。”
“笑得跟傻子一样,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傻孩子?长点心吧,以后别四处留情了。”
沈执平生处理感情问题,手段非常干脆利索,要么断个干干净净,要么就生死相随。
比如,元祁和谢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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