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蛋
“人间太残忍了。”沈执如是道:“白娘娘死了就是解脱了,为何要在塔里受苦,反正也见不到心上人了。”
谢陵想了想笑道:“不是人间太残忍了,是有的人太美好了,人间留不住而已。”
等听完了戏,夜色已经很深了,沈执逛得腿酸,哼哼唧唧地不肯走了。
谢陵见他跟个孩子一样,索性弯下腰道:“来吧,哥哥背你。”
“那像什么样子?大男人背大男人,让人瞧了笑话。”沈执一边吐槽,一边虎扑上去,大笑道:“哥哥背稳一点!”
“好。”谢陵将人背了起来,觉得沈执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又觉得他重得如远处巍巍高山。全世界都压在了背上。
谢陵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二人行走在无人的街头,晚风一吹,身上的袍子猎猎作响,沈执懒洋洋地伏在他的背上,两指勾着他的一缕长发,一时打个花结,一时又恶作剧地扯一扯。
谢陵也由着他,待回到府中,夜色已经很深了。
沈执曾经住过的院子还一直留着,听闻他要回来,沈夫人连夜派人清整干净。
原本谢陵要去客房睡的,沈执舍不得他,将人往自己院子里拽。
两人不做恩爱之事,躺在一处儿大眼瞪着小眼,出去疯玩了一遭,现在睡也睡不着,沈执盯着谢陵,喉结歹毒至极地颤了一下,下意识舔了舔唇。
谢陵好笑道:“你看,其实每次你也很想,对不对?可你不说,仿佛都是我在强迫你。”
沈执决计不可能承认自己如此饥渴,但有点明白谢陵为何无法自控,心上人都躺怀里了,不摸一摸碰一碰怎么可能。
更何况二人正值青春,精力旺盛得很。
“哥哥,我这个心好慌,感觉要发生了很大的事。”沈执眨巴眨巴眼睛,“你摸摸看。”
谢陵道:“我不摸。你睡吧。”
说着,倾过身去吹熄了烛火。
谢陵此人言出必践,说了不碰他,就是不会碰,哪怕沈执脱了躺他怀里,还是能坐怀不乱。
这点让沈执很佩服,自己就没这自控能力了。
“咳咳咳。”沈执蜷缩着身子咳嗽,又怕耽误谢陵睡觉,只好用拳头堵住唇,勉强忍了忍。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么?”谢陵将人翻了过来,轻声道:“要不要紧?让我看看。”
“唔。”
沈执的下巴被谢陵捏正,嘴就微微张开,谢陵重新点了烛火,凑近细瞧,见沈执的喉咙微微有些红肿,低声问:“疼么?”
“不疼。”沈执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不是你弄的,你别自责。”
谢陵默然,亲了亲沈执的额头,道了句:“你先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沈执嗯了一声,往被窝里缩了缩,嗓子痒得难受,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吹了冷风。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陵折身回来,轻推了沈执一把:“醒醒。”
“唔,哥哥回来了啊。”沈执睡眼朦胧的,起身揉了揉眼眶,“我差点睡着了。”
“来,先把这个喝了,喝了再睡吧。”谢陵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冰糖雪梨汤端了起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往他唇边送,轻声道:“来,喝一口罢。”
沈执点头,乖乖巧巧地喝了一口,问道:“这是打哪儿来的?”
“我看厨房里有梨,就动手削了一个,想起你不喜欢吃梨,遂炖了汤。”谢陵低声细语地解释道:“阿执,以后要是哪里不舒服,你直接同哥哥说,别那么忍着了。”
沈执点头,困得眼皮子打架,勉强喝了半碗,头一歪就枕在谢陵的手臂上。
谢陵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拉过被子给他盖好,伸手贴着他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于是又下床绞了湿帕子。
小心翼翼地给沈执擦了个身子,之后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了,外头的天也快大亮了。
谢陵毫无睡意,又怕沈执醒来见不到他,会惊慌失措,也不敢出门,就一直在旁边陪着。
沈墨轩的婚宴提前半个多月开始准备,他同江姑娘自小订亲,感情非比寻常,老早就交换了生辰八字。
沈执帮不上啥忙,就知道凑趣儿,原本沈老爷还想同谢陵谈话,结果沈执拉着谢陵到处乱跑,一会儿就没影了。
沈执此人甚有意思,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即便什么乐子也没有,也会整点乐子出来,名义上带着谢陵参观沈府,
实际上就是拉他各种玩闹,好在谢陵愿意纵着他,不玩太过火就行。
至了婚宴那日,满府上下喜气洋洋,灯笼高挂,沈大人在江州一带素有声望,长子娶妻,满江州的百姓都过来凑热闹。
沈执不想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拉着谢陵站在人群后面,见沈墨轩今日一身大红,红得烈烈如焚,同江姑娘站在一处儿,宛如一对璧人。
也不知为何,鼻尖微微酸涩起来,想当年自己也是真情实感地爱慕过沈墨轩,期望他能带自己脱离苦海。
结果兜兜转转,身边站着的人始终都是谢陵。
“一拜天地— — ”
鞭炮声此起彼伏。
“二拜高堂— —”
沈执紧紧抓着谢陵的手,耳边热热闹闹,人声嘈杂,他同所有人一样,就等着最后的礼成。
忽从外传来一声:“且慢!”
唱礼的媒婆声音戛然而止,众人一惊,纷纷往外望去,却见元殊周围簇拥着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沈执一见他就烦,原先只是听闻元殊出了封地,竟不成想从雁北千里迢迢来了江州!
上一篇:王妃已经挂在城门楼子上三天了
下一篇:别打扰我养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