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大雁
花琉雀不能在场,曹紫炼和阿善尔毕竟还不大熟悉,贸然将二师兄拉过来也很奇怪……
张小元灵机一动,想起陆昭明曾说过,蒋渐宇的娘亲曾是凤集县里的裁缝,蒋渐宇本人也很擅长针线活。
虽说张小元无法想象人高马大还是皇帝长兄的蒋渐宇做针线活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可这实在是个绝佳的好借口。
张小元扭头抓住陆昭明的胳膊,委屈巴巴与陆昭明说:“大师兄,我衣服破了。”
陆昭明一下并未回神,他很明显一怔:“啊?”
蒋渐宇果然听见了。
他捋一捋袖子,表示这件事他很擅长,从包裹里翻出针线,毫无怀疑爬过去与他们同车。
花琉雀与曹紫炼两个瘸腿伤患呆在一块,好在阿善尔也会赶车,他们并未起疑,张小元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他爬上马车做好,看蒋渐宇熟门熟路穿针引线,这才不好意思说:“二师兄,我衣服没坏。”
更何况他衣服坏了都是直接丢的,长这么大,他就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
蒋渐宇面露疑惑:“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衣服坏了?”
张小元压着声音与蒋渐宇说:“我想与你和大师兄说一说花琉雀的事。“
……
张小元他们的马车走在最前面,路上声音嘈杂,后面的马车绝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蒋渐宇手中还捏着绣花针,一时神色茫然,问:“小琉雀?他怎么了?”
陆昭明已将车帘掀起,这一回他总算跟上了张小元的思路,说:“他好像并不介意。”
“我有些担心。”张小元皱着眉,“梅前辈和柯少侠肯定是记得他的,可他们什么都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蒋渐宇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放心吧,还能见面,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张小元支着下巴:“可我觉得是大事。”
蒋渐宇收好针线,将东西放回包袱中,一面说:“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梅掌门为何要一人独行?”
张小元反驳他:“什么一人独行啊,明明是两人结伴。”
蒋渐宇:“那也有些奇怪。”
陆昭明更加直接。
“他二人是情侣。”他直言道,“没什么好奇怪的。”
蒋渐宇:“……”
蒋渐宇完全呆住了。
陆昭明说:“刚知道时,我也很惊讶。”
可他神色平静,说话的语调不带半点波澜,哪有一点像是在吃惊的模样。
张小元咳嗽一声,主动向蒋渐宇解释这件事,说:“柯少侠原本住在我们隔壁……”
蒋渐宇更加震惊:“你们都听见了!”
张小元:“……我没有!”
陆昭明皱眉:“是听见了一些他们说的话。”
蒋渐宇不住咋舌:“你们竟然听见了,啧啧,你们竟然不叫醒我,啧啧啧。”
张小元:“……”
张小元满面疑惑。
二师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真的是他误会的那样……为什么要叫醒他呀!
陆昭明丝毫没有被蒋渐宇的话所影响,他仍是神色严肃,只谈正事:“梅前辈说要在寿诞之时金盆洗手,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师弟路衍风。”
“那这次寿诞可就热闹了。”蒋渐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已开始期待接下来的这场大戏,“他师徒二人年龄差距这么大,居然还是真心相爱。”
陆昭明又插了一句:“路衍风和他们好像也有些关系。”
蒋渐宇眼前一亮:“还有故事?”
陆昭明看了眼张小元,张小元立即会意,从脚下的鸡笼下边翻出了一沓江湖秘闻抄,递到了蒋渐宇手上。
蒋渐宇翻看几页,几乎眼睛放光,激动不已:“还有这种好东西!”
张小元小声说:“我还是觉得花琉雀的事情不简单。”
“无妨,他不随我们进散花宫。”陆昭明说,“我会将他留在散花宫下的山城中,他只要不出门惹事,就不会碰见散花宫的人。”
张小元支住下巴:“可若是他惹事了呢?”
陆昭明:“……”
陆昭明停了许久,才缓缓说:“腿断了就惹不了事了。”
张小元莫名觉得膝盖一痛。
蒋渐宇又翻过一页江湖秘闻抄,一面说:“师兄,你太凶了,这样会娶不到媳妇的。”
陆昭明反问他:“你不凶,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