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大雁
大师兄,他是真的很酷!
从屋檐走,速度快了不少不说,也总算没有那些好事之人跟着了。
自他们离开县城之后,戚朝云一直满心担忧,他在县衙内等候,来回踱着步子,几乎已在那小小的花园绕了数十圈——他以为众人至少要到深夜,亦或是明后日才能回来,谁想陆昭明竟背着张小元,突然就从墙外跳了进来。
戚朝云吓了一大跳,他一眼也觉得张小元是不是受了重伤,可顾不得什么官威仪态,急匆匆两步向前,还未开口询问,陆昭明已经主动道:“崴脚了。”
戚朝云替张小元看过伤口,算不得太严重,敷上药膏养几日便能恢复,便令衙中仆役清了屋子以供张小元养伤休息,原想令人将张小元受伤的消息告知王鹤年,可张小元觉得这只是轻伤,他不想师父师叔为他担忧,更不想这么早返回师门。
过几天可有庙会呢!他想和师兄一起去逛庙会!
46.
当天傍晚,文亭亭带着捕获的贼匪返回县衙,他们一路顺利,只是周有义与从恬都伤得不轻,审讯便只能后延。
此事与张小元并无多大关系,他们收了县衙的赏金,比起花琉雀的那一百两金子,凤集县的赏金算不得太多,可那也有足足五十两银!足够师门用上一阵子了!
更何况除开县衙的悬赏之外,那些被救的女子家中还有赏金,等那些钱到了,未来几年内,师门应当是要吃喝不愁了。
自入门起便在忧心师父存钱只有五十文的张小元,终于松了一口气。
隔了五六日,他的脚伤好了一些,已可一瘸一拐地下床行走了,今日师兄不知去了何处,他在院中看着戚朝云种的那两盆快蔫死的兰花发呆,眼侧瞥见一个熟悉身影,转头一看,竟然是拄着木拐的花琉雀。
几日未见,他二人都成了瘸子,站着院中,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许久,花琉雀先开了口,战战兢兢地问:“你的腿……”
张小元讶然:“你怎么放出来了?”
花琉雀轻咳一声,将木拐抬起来一些,指着张小元踮着的那只脚,问:“你的腿……断了?”
张小元:“……”
哪有一见面就问别人的腿是不是断了的!
张小元不由对花琉雀怒目而视。
花琉雀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自己懂了。
他咋舌拄拐走到张小元身边,口中不住喃喃感慨,道:“是你师兄打……咳咳,你师兄真是个疯子!”
张小元:“……”
这和大师兄又有什么关系!
花琉雀又叹了口气:“可惜我技不如人。”
张小元憋不住打算他的话,满面疑惑:“你到底是怎么放出来的?”
……
那些设套整治花琉雀的女侠,不过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她们有人就在凤集县附近,听闻花琉雀落网,这才慢吞吞走到凤集县来,递交证据为他翻了案。
牢中人最恨诬女子清白的采花大盗,就算花琉雀有武功在身,不至于被人毒打欺负,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他虽不是采花大盗,可朝三暮四却是真的,张小元不喜欢他,皱紧了眉头问:“那你还留在县衙里做什么?”
犯人出狱当日便该离开了,他怎么还留在县衙?
花琉雀从怀中摸出那柄折扇,抖开摇一摇,对张小元露出惯有的风流倜傥不羁微笑:“我是来送信的。”
张小元更疑惑了:“送信?”
花琉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迹,张小元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妍娘?”
“阿妍在县衙找了差使,今日一早便过来了,我当然也只能来此处寻她。”花琉雀笑得满面春光,“正巧,那戚朝云也写了信到客栈里来,说有要事寻我,我想,他是要与我赔礼道歉吧。”
张小元忍不住翻给他一个白眼:“你想得倒美……”
花琉雀嘿了一声,啪地合起扇子,直接往张小元头上敲去,一面道:“那个姓陆的疯子不在这儿——”
扇子在半空被人截住,花琉雀抬头一看,正是神色冷淡的陆昭明,他登时腿软,抱紧了自己的拐杖,瑟瑟发抖:“我……陆陆陆大侠,我们只是在闹闹着玩!”
陆昭明一手抵着他的扇子,也不会去理会他,另一手中拎着一个油纸包,顺手塞到张小元手中,道:“师父和师叔下山来了,这是师叔给你买的。”
张小元一怔,凑近油纸包吸了吸鼻子,开心问:“酥饼?”
陆昭明捏着花琉雀的扇子,将扇子推开,神色平淡,不见凶狠,却吓得花琉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腿。
“我不知道是什么。”陆昭明说,“师父在和戚大人说话,让我带你和花琉雀一块过去。”
花琉雀一僵:“带……带谁?”
陆昭明扫他一眼,他立即自觉扶起拐杖,七歪八斜地倚着拐杖站好,道:“走走走,同去,同去!”
……
47.
陆昭明扶了叼着酥饼的张小元,无视艰难拄拐的花琉雀,一路到了戚朝云书房。
王鹤年正与戚朝云一块品茗闲谈,他二人好像聊得极为投缘,佘书意与蒋渐宇也在一旁,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回首往这边一看,立即便皱起了眉。
“小师弟?”蒋渐宇略有些惊讶,“你的脚怎么了?”
张小元撇嘴委屈:“不小心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