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长安 第71章

作者:盐盐yany 标签: 年上 HE 古代架空

说一会儿就抬头看看眼前的人,在那双深沉眸子里转一圈,埋下头去再继续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话能说,一旦开了头,就关不住闸门了。

李释一只手在他后脖颈上轻轻捏着,耐心听他说完,最后笑道:“子煦,别怕。”

心里一下顿然,原来他是在害怕。

害怕这些话不说完就再也没人听他说了,害怕一觉醒来发现都是黄粱一梦,害怕有些心意再也无处寄托。

苏岑冲人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不怕了。”

撑着胳膊起身,自己凑上前去,起先只是轻柔地在人唇上蹭了蹭,接着又像意犹未尽,一下又一下,不断加深,不断深入,纠缠着唇舌,研磨着齿关,恨不得把自己都给人喂下去。

李释捏了捏那副尖细下巴,“想要了?”

苏岑皱着眉看着人身上的白纱,“能行吗?”

李释哈哈一笑,在人背上拍了拍,“你来。”

于是苏岑乖乖起身,给自己卸去了一身繁复,勉力跨开腿,将人一点一点埋充在自己身体里。

如斯契合,像榫与卯,慢慢磨合,慢慢变得滑泽。

李释看着他,从生涩,到主导,到彻底打开自己。

穷至最后,眼看着苏岑到了火候,李释突然起身,一手将人圈在怀里,另一手却堵住了出处。

苏岑像被人从浪尖上一巴掌拍进了水里,兼带着呛了几口水。徒然挣扎了几下,却被人牢牢按住,沉声在他耳边道:“再等等。”

接着那人猛然发力,苏岑一声变了调的惊呼还没发出来,便被疾风骤雨逼得喘|息不得。

他已是极致,内里早已化成了一滩水,哪里受得了这份操弄,奈何双臂发软,双腿打颤,除了被迫承受着,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让他来,这人方才分明是在养精蓄锐!苏岑一边咬牙一边却控制不住唇齿间那些滑腻的语调,被人圈在臂弯里,听得格外清晰透彻。

伴着第一缕阳光登堂入室李释方才缴了械,指尖一松,怀里的人蓦地挺直了脊背,良久之后才伴着一声哭腔滑落下来,颤抖着瘫软在他胸前。

“好了,”李释在人背上轻轻捋着,低头亲了亲沁了汗的额角,“子煦真厉害。”

第56章 月明

苏岑泄了身之后几乎是立时就昏睡了过去,满园春色入梦,几日来难得睡得踏实。

约莫睡了一个时辰,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苏岑眯着眼打量了一圈,床上没看见人,但窗前逆着光站了个人影,正由下人伺候着更衣。可能是他躺着那人站着的缘故,看着尤显高峻挺拔。

见人醒了,李释过来在床前站定,挥挥手让侍女退下,靠床边坐下捏了捏苏岑下巴,“昨晚累着了,再睡会。”

苏岑耳朵尖腾的一下就红了,心道自己为什么累着了这人心里没点数吗?任谁在那种状态下再被折腾半个时辰不得累着?

苏岑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半张脸,眯着眼又把人打量了一遍,看到人身上的朝服不由问道:“你要去上朝?”

李释随意整理了一下袖口,道:“处理完了外患,就该关上门处理一下内忧了。”

苏岑不禁皱了皱眉:“你身上的伤能行吗?”

李释挑眉一笑,“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苏岑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

李释笑了两声,从头顶给人扒拉了条缝出来,笑道:“别憋坏了。我的人受了委屈,我总得给你讨回来。”

这一说苏岑想起来了,从被窝里探了半个头出来:“怎么就算‘你的人’?”

当日李释那话一开口他就想问,奈何当时那种情形实在不适合开口,如今再说起来他就想分门别类圈一下,怎么就算“他的人”?

李释不答反问:“你说呢?”

苏岑笑问:“那我说了算吗?要是这入过兴庆宫的都算王爷的人,那我估计得说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不用。”李释道,“从你开始,你算第一个。”

苏岑咂么了片刻,不禁笑了,“那也保不准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李释笑道:“子煦那么厉害,我哪有功夫再应付第二个,第三个?”

苏岑气急,这人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见人临走,苏岑轻轻拉了拉李释衣袖:“说正经的,你也别总跟那些老古板们呛,那些人你骂他一场打他一顿他们反倒引以为傲,你伤还没好,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

李释眼睛微微一眯:“单是怕我气坏了身子?”

苏岑无奈看了人一眼,就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去,转而眉眼温和下来,似是带了一点笑意,道:“那……早点回来,我等你,行不行?”

李释开怀大笑,站起来振了振衣袖,“好,听你的。”

再睡也睡不着了,昨晚折腾了一夜,如今只觉得饥肠辘辘,苏岑索性也不在床上耗着了,自己穿衣出门找地方去蹭点吃的。

之前在这住的那段日子早已经把兴庆宫摸得一清二楚,苏岑轻车熟路找到后厨,当日被他折腾的呼天抢地的那个厨子竟然还在,不仅记得他还升了司膳,之后兴庆宫后厨里流传出一种说法,会做苏菜的就会高升,一时之间兴起了一阵苏菜热潮,人人都得有两样拿的出手的苏菜。

苏岑看着一群摩拳擦掌的厨子哭笑不得,自己当初真是任性了,看把这帮北方厨子都逼成什么样了。

苏岑随便点下两样交待他们送到湖心亭之后拔腿就跑,赶在一帮厨子拿刀打起来之前逃离了案发现场。

距离饭做好还得一段时间,苏岑便从后厨往湖心亭方向闲逛。一边走一边暗叹,这兴庆宫真是好大的排面,昨夜还是那副样子,今日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血迹自然早都冲洗干净了,园里的盆栽花草皆都换了新的,廊柱上的刀痕破损能修则修,不能修的全部都用与之前一样材质一样粗细的柱子换上,若找不到一样的,就只能拆了重建了。

苏岑找到一个给柱子补漆的小吏,凑上前去跟人套近乎,那小吏也是个话多的,不消一会儿就跟苏岑把家底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