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上雪
蔺莺时吃着吃着,又开始猜:“既然魔教想要扰乱武道大典,但又其实难以在龙都实现。那么,是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他们其实要到龙都找一件必要的东西,为此他们不得已混淆视听?”
裴兰秋点头:“可能是。”
他思索片刻道:“恐怕他们与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应当相同。”
蔺莺时睁大了眼睛:“他们也要去镇恶台?”
裴兰秋摇头:“只是猜测。如若他们要取东西,我能想到与魔教相关的,在龙都里也只有镇恶台。”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心便是。”
师兄弟说话间,有一名侍女掀开帘子,将一盘桃花如意酥放到了两人桌上,对着裴兰秋娇声道:“这位贵客,我家主人请你们过去一叙。”
裴兰秋和蔺莺时对视一眼。
蔺莺时拱手:“敢问姑娘的主子是......”
那侍女掩唇娇声笑了笑:“小公子,覆云城从雪院一见,就认不出奴家了么?”
蔺莺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张小脸顿时漫上一阵惊恐,小心翼翼地溜到了师兄身后,仿佛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裴兰秋无奈:“你主子来龙都了?”
侍女吃吃一笑:“正是。如今我家主子不方便出面,还望公子见谅。”
蔺莺时明白过来,师兄这是要去见玉从雪,心里突然小心翼翼地冒了一个小疙瘩。潜意识告诉自己,师兄这仅仅是和人玉老板谈事情,但一想到她看师兄的眼神,蔺莺时心里那点小疙瘩就理直气壮地越冒越大。
正说话间,一只毛绒绒从桌案下探出小脑袋,小声地冲他喵了一声。
两脚兽,你醋味好浓啊,要变成醋酿小鱼干了。
蔺莺时将猫咪毛绒绒的后脑勺往下按,羞恼道:“闭嘴!”
小猫咪咪咪呜呜地笑了好几声,伸出一只毛绒绒的黑爪垫,从桌上勾走了一块小鱼酥。
那头裴兰秋也与侍女达成协议,回头道:“莺时,你与我走。”
蔺莺时正和桌案下的小猫互挠,闻言眼睛一亮,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好看极了:“好!”
侍女掩唇轻笑。
主子向来在男人的事情上战无不胜,这回却是真的难了。
穿过几乎以假乱真的山石流水,三人到了一处暖阁前。侍女轻轻敲了敲门:“主子,人到了。”
玉从雪娇柔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是钟先生么?请进。”
玉从雪蒙着面纱,心里正盘算着说法,小心思兜兜转转。听到门拉开、脚步声传来,便缓缓抬头,眉目里满是风情。
......然后正好和面无表情的蔺莺时对视。
玉从雪见是蔺莺时,美目微冷,也懒得装下去,一把拉开面纱,声音虽是娇柔,语调间也丝毫不客气:“怎么是你?”
蔺莺时朝她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姐姐好。”
玉从雪:“......你师兄呢?”
裴兰秋慢蔺莺时一步,缓缓踏进暖阁,闻言也坐下,朝人微微颔首:“玉老板。”
玉从雪一张美人脸笑得艳若春花:“先生......”
蔺莺时撇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位玉老板对师兄有意思!
裴兰秋心中暗暗叹气,手在桌下悄悄捉住师弟的爪子,轻轻地捏了捏,察觉到那闹别扭的指尖缩了缩,继而撒娇般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这才放心。
“那么玉老板。”裴兰秋礼数毫不见差错,那只完好的眼睛里也带着公事公办的肃穆,“你请我师兄弟前来,可有要事?”
玉从雪暗地里咬碎一口银牙:我可只请了你一人!
但人都来了,她也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只能言语件调|戏几句:“钟先生好狠的心......这么久不见,也不同从雪叙叙旧么?”
裴兰秋好心提醒道:“玉老板,上次见面是两周前。”
玉从雪差点揪碎手中的帕子:好个不会聊天、不解风情的家伙!
玉从雪无奈而又哀怨道:“罢了......反正钟先生心中是不会有从雪的了。”
裴兰秋毫不犹豫地颔首:“确实如此。”
蔺莺时像只被顺了毛毛的小猫,浑身熨帖。闻言忍不住在师兄的掌心里打了个滚,被那只手牢牢地箍住,不让他调皮。
玉从雪摆手:“罢了。请先生过来,本就有要事相商。”
她严肃了神情:“不知先生可还记得三年前,是先生同五王爷助从雪逃离那魔窟的么?”
裴兰秋点头。
玉从雪叹息道:“我那时能逃出魔窟得两位救助,原是我那身为魔教右护法的义妹为我暗中打通了看守,我才能顺利逃脱。这么多年来里应外合,也算是帮了燕山卫不少忙。”
她说着说着,眼中竟淌下泪来:“如今我那义妹卷入了魔教争权夺利之中,被左护法一派的人陷害追杀。我得了她消息,原本是约好暗中接应,义妹却遭了毒手,从此......”
裴兰秋闭了闭眼:“节哀......若能铲除魔教,便是位令妹报仇。”
玉从雪美目含煞、微微冷笑:“自然!”
她用帕子拭去眼泪,又是平日里八面玲珑的玉老板:“妹妹为我留下一个锦囊,里头有一条手帕,绘着这般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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