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总的小炸鱼
洪导坐在监视器后,感觉有人走近,抬眼一看,蒋曼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以免打扰到场中的演员。
拍完了今天的戏份,赖着不肯走的张阳明和王怡然站在场边上,王怡然看见蒋曼的动作,眼中滑过鄙夷,不就是拍过几部网剧的小明星,装腔作势,排场摆的这么大,当心一会儿原形毕露,收不了尾!
楚星河饰演的太子殿下端雅风流,穿着一身锦袍缓步走进青宫寝殿,脸色青黑,他方才听宫人说,阿黎白日是从八皇子府中出来,两人呆在一间屋子里足足有半天的时间。
阿黎抬眼一瞥,语气慵懒冷淡的说:“夜深露凉,太子殿下深夜招奴才前来内殿何事?奴才倒是无妨,只恐声名狼藉玷污了殿下。”
楚星河眼神一暗,眼中划过痛惜惋惜,反倒激怒了阿黎,他生平最讨厌高高在上的施舍的怜悯,楚星河垂下眼睛:“你为何自甘堕落,以色······”
太子嫌恶地皱皱眉,似乎觉得口中说出那个词都嫌肮脏,阿黎举止放肆,半倚在太子寝榻上,一只雪白的脚荡在床边,漫不经心地晃来晃去,太子眼底印上一片雪白。
阿黎毫不在意地的替他补全未说完的话:“以色侍人?”
见到太子神情嫌恶,阿黎张口嘲讽道:”高贵的殿下自然瞧不上奴才,奴才身上困乏,就不相送殿下了。”
说完,他阖上璀璨的异色眼睛,转过身去,一副疲累极了的样子,不欲多谈。
太子的人来传换他时,他已经歇下了,催得紧,连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来了,阿黎身上系的单衣本就松垮,转身时,单衣滑落,露出雪白的大腿,鲜红的一枚玫瑰色吻痕盛开在他玉色的皮肤上,有种触目惊心的媚色,太子最见不得他这副浪荡样子,阿黎眼睛闪着光亮,希望能趁机气走太子,他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太子没有如他所愿退出去,反而跨上前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是为了报复我?”
太子眼中暗波汹涌,闪烁危险的暗芒,可惜阿黎并未发现,在他的记忆里,太子总是自持的,端方的,从来不行差踏错,从不破坏规矩,为了任何人都不行,就像当年的他,即便是他最亲近的心腹 ,当利弊权衡时也会被毫不留情的舍弃,不愧是当朝储君,帝王权衡之术活学活用,这不,都用在他身上了。
他笃定就算如何激怒太子,他也不会做出格越矩的行为,一向如此,因为他是太子,他可以怜惜部下,为救忠臣四处奔波,却不会动感情,所有你以为的好只是因为暂时还有用处罢了。
可是他忘了,储君之心如圣心一样不可揣测,太子可以容忍轻忽怠慢的态度,就像可以忍耐小宠物的放肆任性,却不能容忍任何人脱离他的掌控另投他怀,在他触及不到的地方拼命蹦跶。
阿黎天生反骨,骨子里桀骜不驯,他抬起眼,最美丽的祖母绿都及不上那双眼睛半分:“殿下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以色侍人快活得很,报复?你我主仆恩情在天牢断得一干二净,我何必为了报复你劳心费神?何况,只需要躺着就能加官晋爵,不用以命相博,不是很美妙吗?”
太子眯起眼,温润如玉的气质消散不见,一双眼睛阴郁暗沉:“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许你荣华富贵,任何人都可以?”
阿黎看着他那张俊雅如玉的脸,想起当年轻而易举的舍弃,心底滋生出怨憎,毫不留情的激怒他,想看他伪善的面孔下是怎样一副石头心肠:“说得不对,任何人都行,唯独高贵的太子殿下不行。”
太子俊雅的面容愤怒扭曲,他低下头一把掐住对方的下颌,手上用力便是一片红痕:“本宫是储君之尊,在我面前,没人可以说不,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好,我用禁军统领一职换你一夜,虽说你原本配不上如此高昂的嫖资。”
说着,太子放开他,手伸进他胸口的单衣。
阿黎没料到他如此疯狂,满眼震惊,不敢置信:“你疯了?!”
太子毫不怜惜,手劲很大,动作粗鲁弄得阿黎吃痛,嘴里毫不留情的嘲讽:“你也觉得自己不配是吗?没关系,本宫付得起。”
他低下头,瞳孔急剧收缩,阴测的眼神盯着阿黎白皙滑嫩的颈子看:“这是谁留下的痕迹?”
阿黎被他粗鲁急躁的动作弄疼,见他看着自己的脖子,神情一变,唇角翘起,笑容灿烂,像是从泥淖中长出来的一株艳丽的大丽花,足够漂亮,也足够致命,他附在太子的耳垂上,滑腻的舌尖勾勒他耳廓的形状:“殿下猜猜看?是楚王殿下呢,还是八皇子殿下,或者是九千岁?”
尾音上调,太子被他的孟言浪语撩拨得盛怒,盛怒中推了阿黎一把,欺身而上,宽大的手掌箍住纤细的脖颈,掌下的人原本是他最亲密的心腹,在一个个不得不蛰伏的深夜,所有不能诉诸于口的野望,他都会讲给他听,有时阿黎听完了,只是微微一笑,眼里有光,姿态卑微地跪在地上,虔诚地亲吻他的手指,许下重誓般道:”一切如你所愿,我高贵的殿下。”
可是,那场清剿行动后,什么都变了,就因为他把他抛下了,所以他就不再为他效力,调转枪头对准他,因为阿黎告密,他的实力折损不少。
不如掐死他,好过惹得自己烦躁不安,折断纤细的脖颈易如反掌,阿黎白皙的面容上泛上嫣红,眼睛因为难以呼吸渐渐湿濡,他的表情却带着一丝快意,蛊惑他一把掐断自己的脖子,胸口剧烈起伏,衣襟早已经散开,露出胸口下方那朵金线石蒜花,艳丽的颜色在阿黎白皙的胸口上静静盛开。
太子眼中的暴怒渐渐散去,着迷似的伸手抚上那朵艳丽妖异的花,他的指尖缓缓抚摸上色泽鲜妍舒展的花蕊,手下的身体轻轻颤抖,躲开他的触碰,无声的拒绝激起太子压抑多年的暴虐,他霍然低下头,黑眸深深隐隐泛出血色,视线停留在对方色泽诱人嫣红的唇上,粗鲁的咬上唇瓣,用力之猛简直想要把那副唇舌吞进肚子,隔绝任何人的觊觎,血珠沁出来,辗转在唇舌间,水泽靡丽。
洪导喊:“好,停!”
作者有话要说: 洪导说:明天继续,别停!
第15章
床上的两人瞬间弹开,秦不惑抹了一把唇,心里震动,他从业以来,从来没人能带给他这样的压迫感,刚才的楚星河就像是一头猛兽欺压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布却动弹不得。
他的手心还在发麻,心惊于楚星河的情绪爆发力,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酣畅淋漓的快感。
这就是演员!两位好演员进入状态时,会相互带入节奏,碰撞出更激烈的火花,而楚星河无疑是这样的对手。
难怪能当万人迷主角,身上的主角光环闪瞎眼。
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手肘,刚才楚星河大力推他时,为了保证画面自然不假,他没借力,硬生生的磕在床上,这床看着漂亮,但毕竟是拍摄的道具,不可能给你铺上一床真的席梦思。
两人刚才在床上动作的时候,由于他在下位,身上撞到了几处,现在才觉出疼来,估计明天要淤青了。
不过,很爽,跟好演员演戏就是过瘾!
秦不惑的眼睛发亮,不小心碰到手肘的擦伤,嘶了一声,蹭掉一块皮,火辣辣的疼,面前伸来一只手,指甲修整得整洁漂亮。
抬起头,是楚星河那张帅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秦不惑手肘上一大块擦伤,是他刚才推搡的时候造成的。
秦不惑摆摆手,不介意的说:“没事,拍戏嘛,难免的。”
秦不惑握住那只手借力站起身跳下床,心里一荡,万人迷就是万人迷,连手都这么好摸,然后走向洪导,准备听他讲戏。
楚星河缓步走在身后,藏在宽大袖袍的手不自觉地细细碾压摩挲,似乎还残存着刚才沁凉滑腻的触感。
走在前面的背影朝气蓬勃,长发被夏日的风吹拂飘散,轻软的单衣后摆鼓荡起来,满眼炽烈的鲜红,轻柔的袍角抚过他的脸,那种细弱却旺盛的生命力在勃勃生长,楚星河眼神汹涌暗色的漩涡,温和的表情悉数褪去,露出包裹在冰山之下的暗礁一角,冰冷且危险。
路远在生活制片的陪伴下,站在片场的背阴处,那片鲜亮一阵风似的从他眼前掠过,步伐轻快,神情愉悦,心中蓦然一动。
新戏开拍,费总不放心,让他来探班楚顶流,不许他打扰对方拍戏,然后把楚顶流的情况汇报给费总。
路远在费总身边呆了这么久,上司对心头红朱砂白月光的重视程度,他再清楚不过,所以他领命来了,却没想到看到了另一场好戏。
他觉得秦不惑好像变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变了,他以前跟在费总身边时,就像一条哈巴狗摇尾乞怜,整个人依附于费总存在,除了一张脸,没有才华没有能力,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闪光点,而他们费总又是那么卓越优秀的人,在这样的光芒笼罩下,秦不惑暗淡得就像下水道的老鼠,公司里知道两人关系的,就会冷嗤一声:他也配?
有时候,明明秦不惑就跟在费总身边,他丝毫注意不到秦不惑的存在,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会有慕强心理,路远对秦不惑这样的弱者根本瞧不上眼,甚至觉得他的纠缠都是对费总的玷污。
费总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时,他以为秦不惑一定会痛哭流涕使出浑身解数留住费总,然而没有,据他所知,秦不惑再也没有主动找过费总,而是主动接了一部戏,跑到片场拍戏,如果他没记错,当初费总让他出来拍戏,他可是叫苦连天,一点苦头都不肯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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