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油饼
单梦龙见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地让小皇子先撤,自己断后。
开局不到五分钟, 翡翠阁就发起了一场让人大跌眼镜的闪电战,结果神龙后裔就一人逃出生天。
当初小皇子一挑二已经被认为是奇迹式的翻盘了,这次一挑四,最乐观的人也不敢抱有希望。
果然,小皇子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被翡翠阁四人追逐到仓库的一个夹角,遭围攻而亡,享年……十六分钟。
比赛打成这样,解说和嘉宾也不知道怎么为神龙后裔挽尊,只能称赞翡翠阁今天脱胎换骨,打得焕然一新,卧榻犹虚不愧是魁海市最强新人之一云云。
观众席。
阿莫微微侧身,对旁边的邱一鸣说:“魁海市的最强新人居然有‘之一’,老板不管管吗?”
从落座起,邱一鸣的目光就牢牢地粘在前方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后脑勺上,回答得很是敷衍:“我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知道几个一?哎,你看前面那个后脑勺,有没有一种又想打又想亲的冲动?”
阿莫:“……”
阿莫说:“这辈子我只对一种球状物体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它叫篮球。”
邱一鸣说:“脱一只袜子给我。”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人在屋檐下的阿莫还是把袜子脱了下来。邱一鸣把袜子揉成一团,朝前面那个后脑勺打过去。由于他是水瓶,而不是射手,所以袜子很有“水瓶”地砸中了隔壁。
赵恺好好地看着比赛,突然,脑门被东西轻轻地打了一下,他一摸后领口,摸出一只远臭近更臭的袜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刷地一下站起来,目光如炬地扫视后排。
邱一鸣下意识地逃避目光,然后就被逮到了。
你不心虚你逃避什么!都是游戏圈混的熟面孔,谁不认识谁啊!
赵恺心中冷笑频频,立刻摆出佞臣的嘴脸,在蔺琛那儿拼命给他上眼药:“星皇战队那个缺德老板,居然在后面拿袜子丢我!这是人干事?他肯定害怕小卖部东山再起,在哪儿举行什么恶毒的仪式,想把霉运丢给我呢。我们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还以颜色。”
蔺琛赞同点头:“你可以把你的袜子丢还给他,以你脚臭的程度,什么大仇都报了。”
赵恺仿佛没听到他话中的调侃,掏出小本本,在上面画啊画:“你知道邱缺德的生日吗?”
蔺琛不想知道,但邱一鸣中学时每逢生日必大宴亲朋……他记忆力又好,想忘都忘不掉:“2月6日。现在送袜子当生日礼物还早。”
赵恺的小本本画了两个圆圈,里面用中文、阿拉伯数字各写了一遍邱一鸣的生日,美其名曰:“生辰八字。”
蔺琛大开眼界:“生辰八字是这八个字?”
赵恺不讲究:“凑足就行。”
然后他就开始进行比邱一鸣更恶毒的仪式。
“戳鼻子,让你打喷嚏!打你屁股,让你不学好!”
难为两个普普通通的圆圈,还要承担这么多器官功能。
蔺琛:“……”
为公会请个心理辅导师的事已经刻不容缓。
4V4第二局开赛时,赵恺撕了小本本,将碎纸片塞入口袋,装得跟个正常人似的。
蔺琛问:“结束了?”
赵恺说:“郁闷要及时宣泄,才能有效避免抑郁成疾的状况。”
“我的小人你放哪儿了?”蔺琛微笑,“肯定不像邱一鸣这样,只是个一次性的吧?”
赵恺吞了口口水,眼睛全神贯注地望着大屏幕:“呀!比赛开始了。”
打三场,输三场,神龙后裔上下都憋着股气。巧合的是,第二局的地图居然又抽中了危险品仓库。这概率,也是不知道该祝谁好运。
教练在开局前嘱咐他们稳扎稳打,但这张地图一出,小皇子就迫不及待地表示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单梦龙在这里,一定会制止,不过这一局他被换下去休息了,上来的是比小皇子更唯恐天下不乱的陈景辉,加上一贯无法无天的杜睿,集齐了三个臭皮匠闯祸精,杨海威就算是诸葛亮也独木难支,只好同流合污。
于是,观众们看到,上一局的情景又重演了,只是演员互换了一下。小皇子一马当先地冲进战场,先炸对方的激光甲,再切双形态甲。
杜睿的猛虎甲展开了猛虎下山的攻势,横冲直撞,分割战场,顷刻撕裂对方的布阵,杨海威在陈景辉的掩护下收割人头。
这一句,四人竟用八分钟就拿下了,比对方上一局的十六分钟足足少了一半。
虽然才赢了一局,但中断了神龙后裔的连输,现场粉丝松口气的同时,终于想起给支持的公会加油。翡翠阁粉丝不甘示弱,观众席立马热闹了起来。
邱一鸣自从失了手,就再也不想前面那个迷人的后脑勺到底是谁的后脑勺了,与心腹爱将专心致志地讨论起战局来:“这一局怎么样?还是有几分看头的吧?”
阿莫冷笑:“如果神龙后裔最高水准就这,就算挑战赛出线,也赢不了资格赛。”
“我让你看的是大越福王和擦拭不掉的灰。”
“一个太独,队友跟不上他的节奏,打团的时候明显有两次脱节,幸亏他反应快折回来……呵,另一个反应慢,抓机会能力一般,擦拭不掉的灰是炮灰的灰吧。如果他们这场的对手换做我、阿西、向北、楠楠,他们上来就是一个死。”
阿莫活动了下脖子,站起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训练。”
邱一鸣听他对桑无瑕的评价还不错,立马问:“大越福王和你搭档怎么样?你能跟上他的节奏吗?”
阿莫居高临下地给了自家老板一个隐晦的鄙视眼神:“老板,我和他一样打潜藏系的,一山不容二虎,战场不分公母,就算用美人计,我也只接受重装甲,OK?”
邱一鸣看着他傲慢离去的背影,慢一拍地解释道:“等等,你别看人家头发长,那是个男孩子。”
小皇子并不知道自己被误认为了女孩,下台后,就老老实实地等着教练批评。
赢比赛是赢比赛,枉顾军令是枉顾军令,在大越朝,这是很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