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王西蒙
慕临江露出一丝嫌弃:“你们静微门为何把它放在禁地。”
“是他们静微门。”叶云舟纠正道,左手一甩,从袖中滑下一柄匕首。
他刚握住匕首,慕临江脸色一寒,一句住手尚未出口,那边殷思行动力更高,剑已经出鞘,利落地一转刺进胸口。
“你有病吗?!”叶云舟眼皮一跳,直接闪身移形过去扣住他手腕,“知道你心里全是宫主,不用挖出来看,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殷思的黑衣上血迹晕开,好在叶云舟眼疾手快拦的及时,慕临江起身踢开椅子,从殷思手里抢下剑,甩手掷回剑鞘,眼中含怒:“我说要你的血了吗?”
“属下知道您不想让叶公子受伤。”殷思低头道,“属下修为深厚,不妨事。”
“那我谢谢你啊。”叶云舟横眉冷目地讥讽,“脑子长在剑里吗?”
殷思气滞,不由得咬了咬牙。
“我只说心头血,又没说自己人的。”叶云舟扯出一个凉丝丝的笑,匕首在指间一转,“我们不是有个俘虏吗?给何绪飞灌一碗麻药,一刀下去再治好,第二天醒来就算觉得身体虚弱像被掏空,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殷思:“……”
慕临江:“……”
慕临江叹道:“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阴损。”
慕临江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漆黑的小瓶,往桌上一顿:“谁都不用争了,我自己有一瓶。”
叶云舟诧异道:“这东西你还有?为谁放的?”
“刚受伤时,为了诊治所留。”慕临江心累地赶人,拿起冬鹤骨摩挲了一下,“把静微门的小子带走,我要闭关,此回大概能恢复三成。”
叶云舟提着何绪飞领子把他拖出门外,屋内随即张开结界,殷思依然像个挺直的青松长在门口,打算给慕临江护法,叶云舟拍了拍手,侧目瞟他道:“你不去包扎一下?”
“无碍。”殷思冷硬地回答。
“你听见没有,宫主三百年的旧伤,能恢复三成,不错了。”叶云舟趴在檐廊栏杆上刺激他,“你呢?这三百年没少让宫主操心吧。”
殷思握着剑鞘,像是在做极大的挣扎,抬眸对叶云舟道:“若你真能治好宫主,殷思任你差遣,令出必行。”
“呦,你不是看不惯我吗?”叶云舟颇为好笑地眯起眼。
“确实。”殷思也不委婉,“但在宫主安危之前,我是何想法并不重要。”
叶云舟盯了他一会儿,无趣道:“宫主一定很讨厌你这点,留在这守夜吧,我要去休息了。”
慕临江并未说要闭关多久,按照原著里何绪飞的疗伤时间,大概是一天一夜,何绪飞在昏迷中被冬鹤骨救了命,另一边男主在爬万剑梯和师尊开车。
叶云舟睡得不□□稳,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大概是最近回忆太多原著,受了严重精神污染,以至于梦到慕临江磕了春∫药,拿了男主的剧本流泪满面让他负责。
听说盲人能在梦里看见东西,叶云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会不会害怕,总之醒来时心跳快的爆炸,白天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直到夜里房间传来砰的一声,结界散去,叶云舟那股莫名的焦虑才消去不少。
叶云舟三步并两步,抢在殷思之前推门进屋,慕临江盘膝坐在清空了桌椅的地板上,脸色苍白,表情还算平静,额角有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一起,似乎疗伤过程不太好受,撑开的春江庭月支在一旁,方才应是伞落地的声音。
“还好吗?”叶云舟快步过去,蹲下关心道。
慕临江缓缓睁眼,紫眸精光闪烁,瑰丽明亮,他风轻云淡地望向殷思,不容拒绝道:“回去调息。”
“是。”殷思拱手领命。
“他还真听你话。”叶云舟哼道。
“真听我话就好了。”慕临江放松了表情,像个不被理解的长辈,微微俯身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抬臂搭住叶云舟的肩膀喘几口气。
叶云舟见状冷下脸,眉心拧着有些懊恼,扶着慕临江的后背忙问:“不行吗?”
慕临江盯着他,半晌后一点点露出笑容:“和预料之中的效果差不多,只是想看看你计划出了差错的表情,还不错。”
叶云舟一把推开他,白眼道:“那我走了。”
“等等!”慕临江含笑拦住,“自断灵脉实在消耗体力,帮我找瓶药吧。”
他以神识操纵乾坤袋空间,一个九层药箱在地上化现,有普通四仙桌那么高,叶云舟只好不耐烦地蹲回去:“什么药?”
“大概在四五层,红色瓶子,没有标签,剩的不多。”慕临江回忆道。
叶云舟抽开两层抽屉,只见里面都是格子,形状不一的药瓶摆的满满登登,大多贴着标签,小到治头疼脑热,大到治气血逆行走火入魔,也无规律可循。
“这是按什么排的序。”叶云舟看得很难受,他从四五层没找到,慕临江说那可能放在六层,叶云舟从六层中间拿出一个红瓶,打开一看只有一粒,确实不多,就递给了慕临江。
慕临江的手有些发颤,似乎抬起胳膊都十分费力,勉强把那一粒丹药吞了,顿了顿,露出一点疑惑。
“我去倒水。”叶云舟去房间角落把桌子拖回来。
“等等……”慕临江叫住叶云舟,表情凝重,“把瓶子给我看看。”
叶云舟不解其意,就把瓶子递给慕临江:“就剩一粒了,药量不够也没办法。”
慕临江拿着瓶子举高,对着晶石灯晃了晃,然后停住了动作。
叶云舟不解地发现慕临江眼里居然涌上一层杀气。
慕临江把瓶子朝叶云舟一摔,愤然斥责道:“你就不能把好事办利索!看看上面刻的什么!”
“吃错药了?”叶云舟接住瓶子玩笑道,也冲晶石灯晃了晃,然后笑容陡然僵住。
那瓶子上有几条不起眼的刻纹,在灯光下很容易看出全貌。
七日良夜,最下面还有两个小字,慎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大家,一定要养成良好的分类习惯,不明食品药品不要乱吃。
当然如果是在纯洁的jj,乱吃也没关系
第32章 七日良夜02
七日良夜, 这个药名,如雷贯耳。
原著中男主就是中了这个药,在何绪飞面前毒发, 情难自已, 直接和师兄从深夜纠缠到天明。
七日良夜, 当然不是纠缠一夜就够, 何绪飞养伤期间, 男主又和一向寡淡自持的师尊翻来覆去睡了六天。
叶云舟感觉自己脑中有一根弦断了,扯得头疼,他静默片刻,一瞬间涌起想把瓶子捏成齑粉毁尸灭迹的冲动,他对着晶石灯晃了又晃,确实是这四个字。
他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不动声色,余光悄悄打量神情冷沉如冰的慕临江,他自信无论慕临江怎么嘤嘤嘤, 他都能比清冷师尊更坚定, 绝不会被他诱惑。
叶云舟捏着瓶子装天真:“七日良夜怎么了,是安眠药吗?那你睡吧,我去给你搬张床。”
慕临江攥了几下手指, 握紧了伞柄,两道清透的术法光芒先后落在他身上,一曾旋转的阵图也在地板铺开,须臾之后没入身体。
“回来。”慕临江喊住走到门口的叶云舟, “这不是安神药,是……”
“是什么?”叶云舟依旧装傻,他听见慕临江的声音似乎比方才更沉一点, 仿佛在刻意压抑什么,眼睛也稍微亮了一些。
“合欢之毒。”慕临江闭了下眼,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词,“我伞上静心诀压制不了。”
“啊哦。”叶云舟暗暗扶了下抽痛的额角:“那你喊我回来做什么,我只会基础术法,比你的伞还没用,不如我去给你找一个男……女人。”
慕临江拄着雨伞,手臂还在发颤,闻言怒极,睁眼逼视道:“胡闹!我岂会侮辱女子清白。”
“要不你喊殷思过来,我看他那副言听计从的模样,恐怕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叶云舟又不怕死地提议。
“闭嘴!”慕临江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低斥一声,“不准污蔑他品格。”
叶云舟抿嘴叹道:“这不行那不行,那就花钱请一个会双修的青楼女子,你情我愿也没什么清不清白。”
“这是你做的好事,哪来的你情我愿?”慕临江语气激烈,握不住伞,索性往地上一摔,“我不愿!总之你不能走。”
不知是不是这毒药发作如此之迅猛,叶云舟竟感觉慕临江眸中迸发出令人萌生退意的侵略感,他颔首眨了下眼掩饰自己的诧异,摸了摸鼻子:“是你的指挥有误,那么多瓶子,拿错也在所难免……那我再找找到底是哪瓶,你还吃不吃了?”
“我还敢吃吗?”慕临江盯着叶云舟冷笑,叶云舟进屋时他脸还白着,现在已经腾起一点微弱的红,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让叶云舟留下,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那一蓬异样的热度在腹内绽开时,错愕之余,下意识便想到了叶云舟。
叶云舟只能暗骂自己的手怎么就不争气,拿错个别的也就罢了,怎么偏偏是这玩意。
“它不是离发作有一段时间吗?”叶云舟从门口回来,经过慕临江身边时绕了两步,绕到药箱前蹲下。
“那是刻意用灵力延迟效用,我孤注一掷自断心脉已经精疲力竭,哪有多余灵力……你怎么知道的?”慕临江虽然毒发依旧敏锐。
叶云舟眼角一跳,面不改色道:“猜的,七日良夜,不是要等七天才发作吗?”
“那是每夜发作,连续七天。”慕临江说的怨怼。
叶云舟握起拳头,板着脸,用力捶了下脑门。
“我看这有瓶冰心丹,标签上说平躁消火,能解吗?”叶云舟想要亡羊补牢,迫切地说,看向慕临江的眼神满是希望。
慕临江依旧盘膝坐在原处,双手搭在腿上,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但指下的衣衫却捏出了褶:“解不了,别找了,这药箱里没有七日良夜的解药。”
叶云舟砰地一声把抽屉怼上,决定先发制人:“都是你自己的错,正经人谁家常备春∫药啊?看不出来你表面正直君子,冰清玉洁的,实际是这么大胆放纵的类型!”
慕临江:“……”
他手下嘶啦一声,硬是把下裳扯出一条口子。
“那是以前去修真境和罗裳门谈生意,他们门主所赠。”慕临江撇头愤愤地解释,“门主赠礼,我不好拂了她面子,就随手一放,你运气真是好的让我佩服。”
叶云舟也不知说什么了,拉开一层药箱,随手把七日良夜的药瓶塞进一个空格里,然后他就感到一阵灵力波动,扭头一看,慕临江按上雨伞,重新给屋里布置了结界。
叶云舟:“……”先让我出去啊。
慕临江布完结界,似乎已经无法继续保持端正的坐姿,单手按着腿边的雨伞弯下了腰,但即便如此,他的举止仍留有一丝克制和风度,没有半分不妥。
“你…还行吗?”叶云舟含糊地问。
“很行。”慕临江说的咬牙切齿,“不能更行了。”
“要不要去榻上躺一会儿?”叶云舟又问。
“哪里都一样。”慕临江用舌尖舔了下干燥的唇。
“那我给你倒点水?”叶云舟道。
“水能解毒吗?”慕临江反问。
“……我念两篇话本?”
“哼,你怎不念医经药理,还能听个安心。”
叶云舟一时无言,由着慕临江抬杠发泄,慕临江缓缓握起雨伞,以伞撑地,几次试着站起来,还是提不起力气,仿佛所有精力都被他用来保持理智,最终失败地倒回地上,长发散了几缕,一滴汗水顺着发丝徐徐滑落。
叶云舟看他实在难受,心底不免生出点微妙的同情,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叶云舟没动过真感情,也知道中了这种东西,就算心理再无意,生理怕也由不得人,忍不住轻步过去,小心地扶住他的胳膊。
“还敢过来?”慕临江哑着嗓子,抬起头,直直地注视叶云舟,唇色如血颊飞薄红,喘息凌乱,偏偏眼光依然清醒尖锐。
叶云舟愣了愣,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他觉得这样的慕临江,竟然该死的危险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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