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文学里的替身后 第5章

作者:蝴蝶白 标签: 年下 破镜重圆 甜文 穿越重生

  谁知感谢费没捞着,连药费都捞不回来。

  更让人气愤的是,那少年看着是个天之骄子,实则是个不要脸的霸道家伙,居然许了张“以后还你”的空头支票就霸占了他的小窝,他的卧室,以及他的床。

  而且,这家伙没有少爷命还一身少爷病,不会做饭不会洗碗不会做家务,真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包!

  余千鹤欲哭无泪,打碎牙齿和血吞,就这么收留了个不要脸的混蛋。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穷苦少年开启了互相嫌弃,也互相扶持的奇怪同居生活。

  刚开始的时候,余千鹤赶不走人,气急败坏之下发了很多次脾气,每次都在少年的沉默不语中偃旗息鼓。时间久了,余千鹤也习惯了自己家里有这么个碍眼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余千鹤瘸着一只腿很晚才回家。他站在门外,看着屋里倾洒而出的暖光,和坐在书桌前看过来的沉默少年,没忍住鼻子一酸。

  余千鹤吸吸鼻子,最终还是毫无形象的哭了。

  他抱着少年的胳膊,少年嫌弃地抽离,又被他强势地拽过来,嘴里结结巴巴的骂骂咧咧。或许是看他哭的太过于凄惨,徐斯奎无奈地闭上眼睛,随他去了。

  似乎是从那时起,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余千鹤打工回家会徐斯奎年带杯咖啡,徐斯奎则会陪他一起去学校,会教训那些明里暗里欺负他的人。

  他们亦兄弟,亦朋友。从少年携手并肩跨入成年人的世界。

  就这么过了一年半。

  这一年半里,徐斯奎不再消沉,做起了小生意,在成年那天注册了公司,开始混的风生水起。余千鹤也稳步迈过高考倒计时警钟,踏进考场,从容稳定拿到了本市理科状元。

  成绩还没有正式公布,余千鹤就被国内几所高校招生办的电话轮番轰炸,他的老年机不堪重负,光荣牺牲。校长笑眯眯地敲响他家的门,带着一干老师亲自给他颁发奖金。甚至还私人掏腰包给他办了庆功宴。

  一宴宾客至欢。

  余千鹤作为主角,又已经成年,在同学的起哄声中喝了不少酒,回到家的时候晕脑袋乎乎的,看人都有无数的重影。

  他费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究竟哪个是真的,一边伸手企图抓住晃来晃去的人影。

  徐斯奎扶住醉鬼,低垂着眉眼,看着渐渐凑近的那张脸,目光落在那双与记忆里的人极其相似的眼睛上,黑白分明的瞳仁染上温软的雾气,少年喉结滑动,心里的野兽冲出牢笼。

  余千鹤被大力捏着下巴,随即感觉唇被什么东西咬了下,他吃痛,忍不住□□一声,谁知咬他的那东西却像被刺激到了似的,变本加厉地在他唇齿间横冲直撞。

  一股不明的颤栗遍袭全身,余千鹤双腿发软,一双有力的手揽过来,将他往怀里捞。

  余千鹤酒醒了几分,见眼前人是熟悉的人,刚升起的警惕心立刻消散。他被迫仰着头,迷离的目光落在少年的额头上,思绪开始离家出走。

  他愤愤不平的想:都是吃粗茶淡饭长大的,凭什么徐斯奎比我高?

  算了,高就高吧。好困啊。

  余千鹤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些许天光透过窗帘撒进来,他睁开眼睛,眼前是少年姣好的锁骨,腰上是温热的手臂,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酸软感,以及昨晚荒唐的回忆涌上来。

  他整个人顿时僵住,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徐斯奎察觉到他的异样,缓缓低下头,整个脑袋埋在余千鹤的脖子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余千鹤终于反应过来,狠狠踹了他一脚,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仓皇失措地逃走。

  他在湖心公园坐了一天,心里又慌又乱有委屈。关于同xing恋,他并非不了解,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伙居然会觊觎自己,甚至趁他酒醉后做那种事,而且居然还是把他当成下面那个!

  那个混蛋,居然也不解释,就这么看着他跑出来。

  余千鹤一边生气,一边又忍不住想,他和我做那种事,是因为喜欢我吗?他要是真的喜欢我的话,那我要不要接受他?

  虽然他昨晚醉呼呼的,但他觉得,好像还是挺舒服的,貌似,和男人谈恋爱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喜欢我的话,干嘛不直接表白?

  他越想越乱,越想越生气,最后决定回去问问徐斯奎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又觉得难为情起来。

  不对啊,余千鹤立马理直气壮的想,我干嘛要觉得难为情,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徐斯奎,我干嘛要走!再说了,那是我的家,我租的房子,要走也是徐斯奎走才对!

  余千鹤一拍大腿,立刻起身往回走。

  殊不知,在他身后,冷峻寡言的少年“倏”的藏了起来。

  余千鹤回到家,遍寻不到人,咬着牙打电话,却听见铃声在门外响了一声,随即被人挂掉。他疑惑地打开门,门外没有人,只有楼梯处传来的慌乱的脚步声。

  余千鹤无语了一瞬,忍不住笑了下,心里的气也不自觉消了大半。

  他给徐斯奎发信息过去:

  “别藏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第5章

  余千鹤冷静下来想了想,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揭过去。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对徐斯奎暂时没有友达以上的感觉,要是他问了,徐斯奎顺势就表白了又该怎么处理?

  两人相依为命了这么久,绝交自然是做不到的。而且,虽然他以前都拿徐斯奎当朋友,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第一反应却是别扭,并没有反感。

  余千鹤决定顺其自然,日常照旧。

  徐斯奎是个比余千鹤一个哑巴还要沉默的少年,拿着手机讪讪踏进屋子,第一次展现了属于这个年纪的局促不安。他跟在余千鹤身后,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或许是愧疚使然,或许是其他原因,自从那件事之后,徐斯奎待在家里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余千鹤做饭的时候他会一声不响帮忙洗菜,余千鹤扫地的时候他会默默地帮忙擦桌子,出差回来会带礼物,偷偷放在余千鹤的抽屉里,空闲时间甚至学会了做早餐。

  两人之间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余千鹤吃着早餐,十分纠结的想,他这样算不算是在追我?

  他睨了眼正在收拾厨房的少年,气哼哼的扭回脑袋,追人都不先表白,谁知道你是在追人啊?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余千鹤叼着面包,单肩背着书包在门口穿鞋,一边含糊地说:“我走了。”

  徐斯奎转身,擦干手上的水渍,问他:“采访不是在下午吗?这么早去哪里?”

  今天下午会有新闻媒体来采访,学校事先给余千鹤拟好了稿子,他只要照着稿子背就行。

  余千鹤头也不回,扬声道:“去干一件大事!”

  余千鹤大步流星跑下楼,少年人身影像一道风吹过,赶上最近一趟公交车。下车之后,更是直奔校长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的校长办公室冷冷清清,只有上了年纪的老校长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眼镜正在看书。

  “你来了,”老校长面色和蔼,放下书给他倒了杯水,“坐下聊吧。”

  “谢谢校长。”余千鹤乖巧接过,随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书包,取出一只黑色的录音笔。

  录音笔掉了点漆,露出里面的灰色铁块,看起来有点廉价,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经常使用它。

  “这是什么?”老校长不解的看着余千鹤。

  “我曾经和您说过,我在学校经常遇到校园霸凌,这是我保存的证据。”

  余千鹤是这位老校长特招进来的,最初被欺负的时候,他不愿意麻烦校长,便告诉了老师,但老师让他避开点那些人,少惹事儿;后来再次被欺负时,他还是选择告诉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校长,可校长委婉示意,欺负他的人是某个校董的独生子,就算是他也只能口头警告一下。

  后来他便沉默了,能避开的就避开,避不开的就先受着,他把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装进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把暴力的霸凌埋悄悄在树下,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将之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比如此时。

  “我很感谢您这两年对我学业的支持,这也是我今天独自来找您的原因——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处理结果和道歉而已。”

  余千鹤并不会因为自己遭到霸凌,就全盘否定这所学校,至少除了这一点,在其他方面,这所学校都做的很好。但他也不会把自己受的伤害轻描淡写的揭过,所以,他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如果学校愿意公正公开处理,那么他接受学校的处理结果,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么这些证据就会在今天下午被官方媒体公之于众。

  对于任何一个学校来说,都绝对是致命的污点!

  老校长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少年小小年纪,却有这番魄力,不由得更加欣赏了。

  “你把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老校长拨弄着茶盖,雾气氤氲中,他笑眯眯的。

  “知恩图报,恩怨分明,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如初见时,笑眯眯的打趣拦在他车前的少年:“小朋友,你很有魄力啊。”

  余千鹤对老校长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感恩。他当时以为自己能到这学校念书,是自己通过了测试,又签了“状元责任书”的原因,可当他逐渐长大,才渐渐明白,如果不是这位老校长,他或许只能混个高中肆业的文凭,然后随波逐流地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卖苦力。可以说,是这位老人给了他光辉灿烂的未来和今天站在镜头前的机会。

  因为那份“状元责任书”根本就没有法律效益。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余千鹤在学校官网上看到了对校霸的处罚结果,同时收到了道歉信。不过那个时候,他听说校霸家里的生意也出了点事,原来准备出国留学的校霸只能苦/逼/兮兮的去读了个三本院校,却因为档案里的霸凌事件被多所学校拒收。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余千鹤站起来,郑重的对着老人鞠了一躬。

  老校长不在意地挥挥手,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关于学校和专业的事。

  出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晴朗湛蓝的天空之下,来来往往的是欢呼雀跃来学校填志愿的学子。

  那一刻,余千鹤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下楼,转过拐角,看见白色的墙后靠着一个高高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休闲服,戴着耳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饭盒,看见他的时候,周身竖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数褪去,阳光从少年头顶倾泻,昔日少年阴鸷的眉眼消散,笼罩着一层光,明明晃晃的。

  余千鹤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开始剧烈跳动。

  “傻了?”徐斯奎抬眉,将饭盒塞到他怀里,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你才傻了。”余千鹤撇嘴怼回去,他发现,徐斯奎现在嘴巴越来越毒了,明明刚认识那一年还跟个自闭症患者似的,多说一句话都像要他的命。

  就他那三棍敲不出一个响的德行,搞的余千鹤都怀疑徐斯奎说的做生意其实就是去工地搬砖。

  不过这样挺好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媒体采访过后,余千鹤正要带着徐斯奎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突然感觉衣袖被人扯了下。

  他回过头问身后的人:“干嘛?”

  徐斯奎没回答,拉着他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余千鹤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儿,就感觉到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像一下子被火烧着了似的,浑身发烫,脸颊都快变成火烧云了。他莫名想起刚才在拐角处那一瞬间的悸动。心里不住地哀呼: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个闷葫芦了?

  那怎么办啊?闷葫芦这么久都不表白,我要不要主动点啊?

  “上车。”

  “我绝对不会主动的!”余千鹤被打断思绪,脑袋卡壳了一下:“啊?”

  “绝对不会主动?”徐斯奎瞥他,“难道要我抱你上去?”

  梅千鹤囧,打量面前这辆价值不菲的SUV,陡然反应过来:“不是,你哪来的车?”

  “当然是买的。”徐斯奎把他摁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脚踩下油门,往日坐公交车要晃悠半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徐老板,出息了哇!”余千鹤忍不住感慨良久,坐在副驾上久久不愿下来,“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转,变得凶巴巴:“所以,你明明已经富裕到买豪车的地步了,却扒着我这个穷困潦倒的学生同志吸血这么久!”

  徐斯奎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