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老莲花
书房里,秦皓牵了一条细绳,将方案和图纸按顺序挂起来,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现代穿西装打领带演示PPT作汇报的场景,不到一年的光景,恍如隔世。
阿九取出几幅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老秦,哥么,表哥给学院,码头和山庄赐名了。”
“来之前,表哥召我和单哥进宫,将海贸司的业务做了交割,单哥提议将王理留在府城再帮我两年,负责海贸司一年两次的例行出海和平常事宜,你和我今明两年的精力全部放在学院,码头和港口。”
秦皓点了点头,单将军想得周全,这不是个简单的工程,他们两人确实没有精力去管府城的海贸司。
“表哥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地方,我们这里建好之后,培养的第一批人,最优秀的放去这几个地方修建码头,建立新型城池,海外和国家南北的商品贸易就能连通一气了。”
雁国地大物博,疆土一半以上临海,如果圈出的地方能够成功转型,雁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宜盯着皇上的笔迹出了神,上好的雪白宣纸上笔走龙蛇地挥撒着几个大字,神奇地是,他都认得。
“湖畔学院,云来码头,云来山庄。”徐宜喃喃低语,心里对皇上的好感更近一层,名字取得如此简单明了,看得出来,当今皇上的心里装着普通百姓。
学院的名字有些耳熟,秦皓笑了笑,希望以后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能和另一所湖畔大学媲美。
“表哥下了圣旨,徐家村以及相连的整片山脉,任我们使用,县令会全力配合我们,以我们勘察的面积为准,银钱方面,表哥承诺直接从国库拨发。”
阿九将上头的旨意传达给秦皓和徐宜,万事俱备,只欠秦皓一声号令了,阿九正色地说:“陛下倾一国之财力支援我们,老秦,哥么,接下来,就看我们了。”
“我和小宜必将不负陛下所托,定当全力以赴,人才和银钱,都将滚滚而来。”秦皓握着徐宜的手,郑重表态,一旁的徐宜,连连点头,心里充满斗志。
秦皓梳理了项目的整体脉络,和阿九,徐宜定了关键事件和节点,给每人分了任务。
“建成之后,港口的运营归海贸司统一管理,阿九负责运营,山庄由小宜负责,我来管理学院。”
秦皓见两人没有异议,接着说:“现在至四月底,修建阶段,我负责整体结果的达成,需在计划的时间节点内按质按量完成交付,阿九负责资源和专业人员的协调,银钱的预算和分配,工匠人员的招揽以及京城的联络都归你管,徐宜负责招收工人和平日的食宿保障。”
“小宜,你听清楚了吗?不懂的话随时可以打断我。”
徐宜只是个普通的乡村哥儿,人很聪明又吃苦耐劳,但一下子担起这么重的担子,秦皓怕他觉得压力太大。
徐宜比他想象的强大,此刻干劲十足,满满的正能量:“我听得懂,你放心吧,我管人管吃管住,没问题的。”
阿九赞许地向他点头,老秦不单自己厉害,娶的夫郎也比普通的汉子强,秦皓微笑地拍了拍徐宜的脸蛋:“你真棒,不愧是我夫郎。”
“五月初到七月底,修建,培训和营销宣传同时进行,学院在四月底完成修建,山庄和港口在七月底前要完工,在此时间段,学院的教员,教案和教程要提前准备好,我和阿九负责。”
“山庄的管理和服务人员,由徐宜和我负责物色和培训,小宜,你,草哥儿,徐华,徐迩甚至叔么要制定学习计划,七月底前,你们几个人要能识文断字,还要学会记账算数。”
家里人年后就开始学认字了,等房子盖好,秦皓会给他们请个夫子,徐宜信心满满地应声:“皓哥,没问题,我会看着他们好好学。”
“老秦,营销宣传是什么意思?”秦皓经常蹦出他家乡的用词,不懂的时候阿九会直接问他。
秦皓想了想,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句向他释疑:“我们要想尽办法告诉世人,云来山庄是个好地方,这里不仅有美景,还有美食和温泉,更有雁国最好的服务,一定要来。”
“我明白了,今年出海的时候,让王理去海外营销,我再恳请表哥帮忙,让他找机会和雁国各地的官员提一提。”阿九举一反三,迅速领悟了营销的涵义。
秦皓向他举起了大拇指:“阿九,你也很棒。”
“八月,学院开始招生,我和阿九负责,山庄和码头做开业前的最后准备,理清楚各个环节的标准流程,试运营一个月后,正式开业,我们三个人共同负责。”
阿九在一旁细细地做笔记,又誊抄了一份,一份给京城表哥送去,一份留着,方便他们三人核对进度。
“老秦,你最棒,服了。”阿九越抄越兴奋,和老秦聊完,脑子里有了清晰的规划,似乎能看到学院,山庄,码头建成之后,这里成为雁国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到处人头攒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徐宜与有荣焉,崇拜地望着秦皓,情不自禁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皓哥,我们去和村长叔说一声吧,毕竟之后要在村里招大量村民,隔壁的几个村子,村长叔也熟悉,可以帮我们招人。”
秦皓微微颔首:“下午我们三人去村长家走一趟,正式把阿九介绍给村长。”
“老秦,你别透露我真实的身份,我不想太招摇。”村里人没见过世面,在他们心里,县令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如果知道阿九是皇亲国戚,在他面前,话都不会说了,还怎么能安心干活。
为了避免家里的门槛被络绎不绝的拜访者踩烂,秦皓自是同意阿九的作法:“除了我和小宜,其他人只以为你是海贸司从京城派来的司员,即便如此,平日里,你说话办法要小心谨慎,村里大把哥儿想嫁进京城。”
“就凭阿九这副好相貌,村里的哥儿就算倒贴也会愿意嫁给他的。”
徐宜笑眯眯地打趣阿九,阿九来了,惦记秦皓的人就少了,徐宜觉得很开心。
懂事以来,阿九就被小哥儿钦慕的眼神包围着,他已经习惯了,要让他心动,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老秦,哥么,你们帮我挡着点,喜欢我,没结果的,我注定是会伤小哥儿的心。”
“啧啧啧,瞧你美的。”秦皓受不了他自恋的模样,赶紧出声打断他。
徐宜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悠哉地说:“讲了这么久,喝点茶水吧,我出去看看叔么他们回来了没有,该做午饭了。”
两个人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捻起小点心,就着茶水,慢慢吃喝。
“老秦,你家的点心,挺好吃的,能不能把方子卖给我,我想让家里的厨子做给阿么吃,他一定会喜欢。”
阿九看了秦皓一眼,很有眼力见地说:“你放心,不会传出去的,就给家人和表哥做一些吃,我们这里要开店,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家里的点心是用烤炉烘焙出来的各式小饼干和小蛋糕,徐宜和草哥儿对烘焙感兴趣,两个人捣鼓了很多种做法。
“你找你哥么吧,他愿意卖的话,我没意见。”方子是徐宜和草哥儿的,他们说了算。
阿九跑去暖房找徐宜,见一家人都在,鬼鬼祟祟地朝徐宜招手:“哥么,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啥事呀,阿九,饿了吗?”徐宜走到他身前,顺手递给他一块奶油小蛋糕。
阿九将蛋糕一口塞进嘴里,就是这个味道,清爽甜软,比宫里的点心都要好吃:“哥么,我想买点心的方子,我阿么应该会喜欢吃,我想让家里的厨子做给他吃。”
“我和老秦说了,他说要我找你买,你出个价吧,这四种点心方子我都要。”
徐宜没想到自己和草哥儿琢磨几天做出来的点心能够换钱,冲着阿九,连连摆手说:“怎么能要你的银子,我把方子告诉你就是,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吃食。”
“哥么,你不收我的银钱,我不能要你的方子,这是规矩。”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这些方子足可以开一间小店了。
徐宜想了一会,把草哥儿叫了过来:“草,阿九想买点心方子,我说不用银钱,可以直接告诉他,他不愿意,非要给钱,方子有你一份,你说吧,想卖多少钱。”
“宜哥,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我都行的。”草哥儿紧张得直搓手指,这么轻易就能挣到银子吗?
阿九知道一些行情,索性替他俩拍了板:“哥么,弟么,京城里一个点心方子二十两左右,我们就按二十两一个方子,四种点心,一共八十两。”
“只是做来给家人吃,会不会给的太多了,四种点心的做法差不多,你就按两种算吧,草,你没意见吧。”徐宜钱袋鼓鼓,并不想挣阿九的银子。
草哥儿觉得阿九给个二三两就顶天了,现在一下子砸了八十两,委实惊住了:“哥么,我没意见,听你们的。”
阿九没有再客套,爽快地掏出四锭十两的银子:“哥么,你来说,我记下来。”
徐宜随手将银子递给了草哥儿。
抱着沉甸甸的四十两白银,草哥儿紧张得连呼吸都不会了,一溜烟跑到叔么面前,将银子倒进叔么怀里:“阿么,你拿着吧,这么多银子,我心慌得很。”
四十两白银一分为二,徐宜和草哥儿各得一份,自此之后,两个人钻研美食的劲头更足了,白花花的银子,谁能不喜欢呀。
第70章 助阵
初春的夜晚,空气还有些清冷,一家人围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吃烤五花肉,舒服极了。
徐宜像只小仓鼠,三番五次地去偷喝秦皓杯中的青梅酒,不一会儿,双颊泛起了薄红,玉白的脸像沁了粉的上好瓷器,闪着迷人的柔光。
“皓哥,青梅酒好好喝呀,我头上有好多小兔子在跳,跳得我头晕,你快帮我抓住它们。”
徐宜不停拍打自己的头,傻乎乎地冲秦皓笑,已经喝醉了。
秦皓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光了,打横抱起徐宜,对阿九说:“我带你哥么回房歇息了,你有事找徐华,徐迩,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会。”
“你别管了,我还没吃饱呢。”阿九随意地挥挥手,继续埋头苦吃,一点不当自己是客人。
叔么见状,催促道:“秦皓,你赶紧抱宜哥儿回屋,这孩子,今天咋这么开心,居然喝醉了。”
徐宜虚搂着秦皓的脖子,小声呓语着皓哥,秦皓听得心都软了。
没想到自家小孩是个热衷搞事业的上进小年轻,自从当上了海贸司的编外人员,积极得很,起早贪黑学文化,干起工作来条理清晰,得心应手。
秦皓之前担心徐宜会紧张,再怎么聪明,也没有读过书,没有见过世面,总要一段时间适应的,结果他家夫郎真不是一般人,心态贼好,天天带着小本子,记东记西,说话办事自有章程。
翌日,徐宜天不亮就醒了,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打铁,叮叮当当的,敲得他心慌恶心。
“皓哥,我好像要死了。”徐宜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哼哼:“阿九起床了吗?不行,我要起床了,待会要去村长家。”
秦皓将徐宜搂进怀里,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心疼地说:“还早,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拧条热毛巾敷敷。”
“你别走,我头疼,揉揉就舒服了。”徐宜死死抱住作势下床的秦皓,脑袋直往他手里送。
秦皓微微弯了弯嘴角,自家夫郎像只钻洞的小老鼠,缩在他手里一动不动的,乖乖巧巧的样子真惹人疼。
“小呆宝,宿醉不好受,以后可不许贪杯了。”秦皓坐了回去,认命地按压着自家夫郎的小脑袋。
徐宜哼哼唧唧地撒娇,慢慢地,眉头松开了,贴着秦皓的大手,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秦皓爱恋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去暖房舀了热水,给他热敷。
家里陆续热闹起来,小杉气呼呼地在院子里喊哥哥,哥夫,间隙夹杂着叔么训斥徐华徐迩的声音,脚步声蹬蹬地朝屋里跑了一阵停止了,接下来听到草哥儿轻言细语地劝小杉。
徐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全身暖暖的,沉重的脑袋已经变得轻松,自家郎君双耳不闻窗外事,只关心自己额头上的毛巾,时不时出手探一下。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徐宜双眼一弯,心里的幸福要溢出来了。
“宜宝,头还疼吗?”秦皓揪着徐宜的小鼻子,见他笑了,跟着乐。
徐宜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双手捧着秦皓的脸,啾了几口,没头没脑地说:“皓哥,皓哥,我好喜欢你呀。”
秦皓被他撩得火起,正想按着他好好亲一亲,只见徐宜像条小泥鳅,一下子就滑走了,脸上带着笑意,冲着秦皓傻乐。
“不和你闹了,我要搞事业的。”徐宜跟着秦皓瞎学,奇奇怪怪的词汇学了很多。
秦皓扑了过去,捏着徐宜白里透红的脸蛋,气呼呼地说:“有郎君不搞,偏要搞事业,你这个坏夫郎。”
徐宜被他压得哇哇大笑,搂着秦皓的脖子一个劲地求饶:“皓哥,我错了,我不是坏夫郎。”
“小呆宝。”秦皓将徐宜的小舌头拖进嘴里,亲了个底朝天。
阿九对屋内的情况浑然不知,见天已大亮,粗暴地敲打着秦皓卧室的窗棂,催夫夫俩起床:“老秦,老秦,吃早饭了,吃完去山里了。”
屋内,一阵兵荒马乱,当然,仅限于徐宜。
徐宜张着红艳艳的小嘴急促地喘气,小拳拳愤怒地捶打着秦皓的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清早的,催什么催!”秦皓没好气地回应道,顺手帮徐宜擦了擦嘴巴。
徐宜两眼雾蒙蒙的,隐隐透着湿气,如同被晨露吻过的花蕾一般,秦皓实在不想他给旁人瞧了去。
“呆宝,我先出去,你等会再出来。”秦皓抓住徐宜的小拳头亲了亲,推门出去了。
徐宜气鼓鼓地在他身后挥拳,活脱脱纸老虎样:“哼,讨厌鬼!”
待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徐宜惊了,这幅含羞带露的软样子真的是他吗?太羞耻了。
徐宜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默默弯起来,嗯,又羞耻又快乐的。
吃过早饭,秦皓和阿九去了山里,徐宜带着徐华和徐迩去村长家捋人员名单,叔么和草哥儿也闲不了,忙着储粮储菜,几百人的口粮,订多少都不嫌多。
小杉人小,认字进度比家里其他人慢,被哥夫勒令在家补习,刚过六岁的小童,生生的被学业压垮了小腰,伏在家中案桌上,眉头紧皱,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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