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武功的小狐狸
苏远之不喜欢跟人一起洗澡,好在这个点去洗,正好也没什么人了,刘力站在外面替他把风,等苏远之洗完之后,他让苏远之把换下的衣服给他,他来替苏远之洗。
这回苏远之倒是没拒绝,丢给刘力之后,自己就先回去了。
苏远之独自一人回来,依然备受瞩目,大家都看着他,都好奇他被教官叫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没人能从苏远之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出任何答案,甚至连喜怒都看不出。
苏远之也没有跟人聊天的意思,回自己床上之后,拉过被子躺下就开始闭目睡觉。
终究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声:“哎,那什么……少爷?刚才那军爷把你们交出去,都让你们干了什么?怎么就你们俩回来了?其他人呢?”
苏远之闭眼躺在那儿,回了一句:“校场受罚。”
第235章 干亲
“什么?你们、你们受罚了?那军爷怎么罚你们了?是用鞭子抽还是直接用的拳头?”
“你傻啊?你看他那样,像是被打的样子吗?估计被打的只有平哥他们几,这当少爷的就是不一样,参个军脸待遇都不一样。”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一群人里还是有几人有真确的是非观的,说起几句公道话来,“本来就是他们先挑衅,就算打输了也是他们自己技不如人,跟身份并没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什么?没听跟在他身后那人叫他少爷,护他护的跟什么似的?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来参军的,我说这位少爷,你好好的在家好日子不过,跑这儿来跟我们一起受苦受罪干什么?我们是家里穷没吃的,横竖都是一死这才跑来参军,你这看着从小就不缺吃喝的,你来这到底干嘛来的?”
苏远之面朝房门,背对着所有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跟睡着了似的。
但大家都知道他没睡,哪有人刚躺下就睡着的?
“喝!他还不理人?少爷就是少爷,瞧不上咱们这些穷人,得,咱们也别自讨没趣了,都赶紧睡吧。”
从苏远之嘴里显然问不出东西,偏偏他们也不敢真惹苏远之,先不论这位到底是家道中落还是因为爹不疼娘不爱才来的这里,单凭他一只手将彪子过肩摔,一打六大获全胜,明明一群人去受罚,他不但第一个回来,而且还是毫发无伤,谁还敢轻易得罪他?
自此,满寝室的人心里都明白一件事,宁愿得罪平哥,也不要得罪“少爷”。
只有平哥他们,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的,一个个累成狗,平哥走路一瘸一拐,矮子直接让彪子拖死狗一样的拖了回来,彪子自己没走到床边,就“咚”的一声,重重趴在了地上,离他最近的床上睡着的人,愣是被从梦中吓醒了,大喊一声:“地震了!”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被惊醒,一个个以为真的地震了,都开始掀被子要跑,结果一看是平哥他们,又忙把被子盖了回来。
平哥看了一眼自始至终安稳睡在那儿,动也没动一下的苏远之,却是再也不敢惹他麻烦,一咬牙将地上的矮子拉起,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人丢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之后,自己颤颤巍巍走到自己床边,然后笔直地倒下去,就连一根手指也都懒得再动了。
这一夜,上半夜闹得不可开交,下半夜却是寂静无声,所有人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叫他们起床了,昨晚的教导员也在其中,跟着另一个教导员一起,给他们做演讲。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昨晚惩罚他们的教导员叫张强,张强看起来比昨晚还要强势,最后的收尾道:“……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不要站着进来,爬着出去,要记住,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不得违逆!”
最后八个字,张强明显视线偏移,看向了苏远之的方向,苏远之站在人群第二排最右边的位置,目视前方,身姿如松。
张强说完话,就由第一个说话的教导员开始叫他们站姿,光是一个站姿就是两个小时,所有人都被饿的饥肠辘辘,好容易才等来了早饭。
自古以来,不管哪个朝代,士兵的薪饷一直就处于不足的状态,所以才会有将领纵容下属打家劫舍,因为吃不饱,所以只能抢老板姓的东西,如今也一样,不过相较于其他军阀,苏耀强较为富裕的,所以每年的募兵,苏耀强的兵力最多。
苏家军营的早餐每人一碗粥,再加两个馍,每人每月二十五两糙米,还有一个月两块大洋的工资,苏耀强对自己的兵还是相当不错的,以至于这些年他越发强大的兵力,也让其他人有所忌惮,而更让大家想不明白的,是苏耀强的这笔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前妻杨婳嫁给他时,是跟杨家断绝了关系的,这些年谁都知道,杨开水从未认过这个女婿,尤其是在杨婳死后,杨开水怕是连见都不愿见他,自然不可能给他钱,苏耀强就算手里有些产业,养亲兵可以,养军队怕是还远远不够。
关于这点,不少人都来打探过,可惜没有人查出原因。
*
苏远之进了军营,没办法跟温贤联系,而温贤最近也没闲着,一直在办理出国的事情。
多亏有maya,温贤不至于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很多事情也因此办的顺利起来,这日,温贤正要出门,郑齐光来访,说起了女儿与温贤结干亲的事情。
“日子是老太太特意找算命先生求得,就选在这个月月底二十八,到时候齐某在桂花楼设宴款待二位。”
温贤道:“不好意思,小郑先生,远之他有些事,到时候可能没办法到场。”
郑齐光道:“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温贤笑了笑:“都是些家务事。”
郑齐光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本来结干亲,结的就是温贤,温贤既然也说了是家务事,他也就不便多问了。
“那既然如此,等下回苏少回来,到时候我再请二位去我家吃顿便饭。”
温贤道:“小郑先生客气了。”
郑齐光道:“既然结了干亲,温少不介意的话,不如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温贤当即道:“郑哥。”
郑齐光微怔,片刻反应过来,拱手笑道:“贤弟性格直爽,大气,为兄敬佩。”
温贤也抬起拳:“哪里哪里。”
郑齐光走后,温贤回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之前留下的玉镯,那玉镯原本是属于温大少母亲的遗物,如果温大少已经不在了,温贤一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玉镯,毕竟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他母亲要是在天有灵,肯定是不愿看他的,这玉镯留在他身边也就不合适了,可毕竟是遗物,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了人。
如今正好,把它送给郑齐光的女儿,也算物尽其用。
温贤去找红果说了这件事,毕竟红果与温大少曾是一起长大的主仆,红果也觉得这样很好,拿去送给郑思月,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处理方式。
正月二十八是发家节,正月里最后一个节日,郑齐光将日子定在这日,而温贤出国的时间也定了下来,本来是定的初一,但温贤让maya改了日子,订了二月二那日。
温贤感到桂花楼的时候,郑齐光一家已经到了,郑老太太一见到温贤,就拉着人的手说了好多感谢的话,解释着年前年后都太忙,一直没能有机会亲自上门道谢。
温贤连声说理解,郑思月好久没见到他,拉着他问他两只鸡的事儿,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郑齐光也知道温贤身份敏感,所以这顿饭也只是家宴,除了他们夫妻和女儿、老母亲之外,并没有多请其他人。
酒席开始前,温贤将自己带来的玉镯拿了出来,还有一把小孩子戴的金锁,这金锁可花了温贤不少钱,当初变卖家当存下的跑路钱,如今反正也用不上了,温贤花起来倒也大方。
“小月月,你瞧,这个是干爹送给你的礼物哦,快看看喜不喜欢。”
温贤让桃花把红绸抱着的礼盒拿出来,里面还有两套小女孩儿的衣裳,衣裳上面放着玉镯和金锁,郑思月先拿了金锁,打开一看,顿时喜欢的不行。
倒是韩慧连忙道:“这太贵重了。”
温贤笑了笑:“给我干女儿的,自然不能是太差的东西,否则怎么配得上我们家月月小公主呢?”
郑思月不太明白,问温贤道:“干爹,什么是小公主啊?”
温贤笑道:“就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孩子。”
郑思月兴奋的看着温贤欢唿:“没错,我是小公主,爸爸,我是小公主,妈妈,我是小公主,奶奶,干爹说我是小公主哦。”
郑思月在全家人面前都炫耀了一遍,拿着金锁让奶奶给她戴上,郑老太太道:“你还没谢谢你干爹呢。”
郑思月当即道:“谢谢干爹!”
郑老太太给她戴金锁,红绳打着结,郑思月小手指着剩下的盒子问:“干爹,那,那个是什么啊?”
“这个啊?”温贤拿起盒子,朝郑思月眨眨眼,“这个是干爹给你备的嫁妆,等你以后长大了才能戴的。”
温贤说着,将盒子打开,里面的玉镯通体发绿,水头十足,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韩慧和郑齐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看出这玉镯必然不简单,韩慧与郑齐光对视,韩慧斟酌道:“温少,金锁和衣裳,我们便收下了,只是这玉镯我们万万收不得,月月也还小,这么好的玉镯,万一被她不小心给打碎了就可惜了。”
郑思月小大人道:“我不会打坏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
温贤笑着摸摸郑思月的脑袋道:“没错,我相信月月一定可以保护它。”
第236章 学烫发
郑家最终还是收下了镯子,郑老太太亲自给温贤做了两身衣裳,这干亲就算是结下了。
酒桌上,郑齐光给温贤敬酒,顺便说到了温贤工作的事情。
“其实是我太太,她之前的学校,一直请一位教画画的老师,前段时间几个旧同事闲聚,说到了此事,我太太就向他们推荐了贤弟,若贤弟有这个意思,倒不妨去试一试。”
韩慧之前也是个女先生,只是后来郑老太太身体不适,韩慧便辞了工作,在家照顾老人跟女儿,但她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平日里得空,还会去参加一些诗会、茶会之类的,与旧同事们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前段日子聚会,就说到了这件事,韩慧是见过温贤的画,觉得很有新意,而且应该很受年轻学生的喜爱,就向汇文的校长推荐了温贤。
此时韩慧也道:“说是试一试,主要还是看贤弟愿不愿意,毕竟以贤弟的才能,学校哪有不收的道理。”
“嫂子过誉了,”温贤其实一直想有自己的工作,不用太忙也不要太无趣,如果是去学校教画画的话,到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就是不知道嫂子说的是哪所学校?”
韩慧淡笑道:“汇文女子学校。”
“汇文?”
见温贤一脸诧异,韩慧与郑齐光相视一眼,问道:“怎么了?贤弟是不喜欢女子学校?”
“不是不是,”温贤失笑道,“只是觉得我跟汇文还挺有缘。”
郑齐光道:“此话怎讲?”
温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将自己曾经去汇文找猫的事情告诉了郑齐光,说完,就听韩慧惊唿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为重病爱妻四处寻猫的痴情少爷?”
“……”这是什么狗血的标题党?温贤干咳一声,“嫂子知道我?”
韩慧道:“贤弟可认得周静,她也是汇文的女学生。”
“周静?”温贤想了想,“认识的,之前我在汇文找猫,遇到三个汇文的女学生,她们很热心的替我找猫,说起来我还欠她们一声抱歉,之前与她们有过三日之约,后来我出了一些事,一不小心成了失信之人,真是惭愧。”
韩慧道:“周静是我一朋友的女儿,有段时日她们为了替你找猫,几乎发动了全校的校友,她母亲与我说起时,说她女儿周静长这么大,除了读书,还从未见过她对什么事如此执着。”
温贤微怔:“她们还在为我找猫吗?”
韩慧点头:“是啊,还找着呢,说起来……之前听说已经有些眉目了,说是找到了一只猫,与你说的那只十分相似,只是后来如何,我至今也没跟舒姐见过面不知情况,你还要那猫吗?”
“自然!实不相瞒,那猫……是我想送给远之的,只是我们的情况特殊,当时也不好跟小姑娘们多说,就说是找给我内人的。”温贤苦笑道,“如今听说那几个姑娘如此有心,而我却还对她们有所欺瞒,这倒让我更加觉得愧疚了。”
郑齐光道:“贤弟别这么说,何况你这……也不算全是欺瞒嘛。”
韩慧也跟着点了点头。
温贤抿唇,抬头对韩慧道:“不管那猫是否找到,我总归应该给她们三人一个解释和弥补,不知嫂子是否能帮我这个忙?”
韩慧道:“你是想当面跟她们坦白?”
温贤点头:“是,而且我希望是尽快,实不相瞒,再过几日,我可能要出国一趟,归期暂时还不确定,嫂子替我介绍工作的事,我是很满意,就是我这时间恐怕未必能对上。”
韩慧道:“学校那边不着急,贤弟,我方才话没说完,事实上关于琴棋书画的授课,很多学生的父母并不是很认同,学校也是想做一次试验,所以才……”
既然是试验,这课程最终是否能上下去,谁也说不准,学校也找过几位当代大师,一听说有人肯学,就都不大愿意了;真请个没名气的小画匠,汇文自己也不愿意。韩慧跟他们推荐温贤的时候,学校也挺高兴,说白了,即便学校最终试验没有成功,温贤也不缺那一点微薄的工资度日,但毕竟这事儿有点坑人,韩慧说起来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说到后面甚至有些说不出口了。
温贤当即道:“这样,如果汇文不介意多等我一段时日的话,我愿意替他们做这次试验,学校也不用给我工资,免费试验一个月,一个月后再看效果,如果可行,再按学画画的人数给我结工资,嫂子觉得呢?”
韩慧哪会觉得不行?连连点头道:“我觉得这方法很好,就是贤弟未免有些吃亏了。”
温贤笑了笑:“倒也未必。”
韩慧没太明白温贤这话的意思,只想着温贤白白给学校授课一个月,实在吃了好大的亏,虽然她已经不在汇文教书了,可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汇文的一份子,汇文占了温贤的便宜,她自然有义务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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