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武功的小狐狸
蒋玉梅咬了咬牙:“三妻四妾确实没什么,是你不该妄想正妻之位。”
杨画看向苏耀强:“那你来告诉她,究竟是我不择手段夺了她的正妻之位,还是你苏耀强自己求着我让我嫁给你!”
苏耀强脸色不太光明,低声道:“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是你,杨画,你都已经是苏太太了,为何还不满足,还做出如此肮脏之事?”
“我没有!”杨画嘶喊道,“我没有偷人!是她,是她陷害我!”
杨画指着蒋玉梅道:“是她收买了李妈,让李妈引诱我来竹林,我看到你在竹林与她夫妻恩爱,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苏耀强,我从未阻止过你带人回苏公馆,你若心里真有她,我愿意跟她姐妹相称,可你偏偏、偏偏把人藏在这小小竹林里。”
杨画回忆当初,她发现蒋玉梅的踪迹之后,自然也看到了苏有信,人长大了相差个一两岁并不明显,可小时候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杨画隐约猜到自己被苏耀强给骗了,她趁着苏耀强不在,偷偷来竹林见了蒋玉梅,她想问清楚苏有信的身世。
也是这个时候,蒋玉梅告诉她,她和苏耀强青梅竹马,苏耀强心中爱慕的人是她蒋玉梅,对杨画,苏耀强要的不过是杨家的财产,杨画自以为丈夫心中只有她一人,却不知苏耀强在得知杨开水要跟杨画断绝父女关系的时候,本打算得了杨画的嫁妆之后,就把人丢到老家不管不问。
可偏偏杨开水嘴巴硬,心却是软的,他当初之所以不同意苏耀强和杨画的婚事,就是觉得苏耀强对自己女儿并非真心,不得不说,杨开水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确实准,偏偏杨画为了苏耀强,宁愿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也要非君不嫁,杨开水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了苏耀强。
另一方面,杨开水也在找人四处打探苏耀强的情况,得知苏耀强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偏偏这个时候杨画已经怀孕了,杨开水没办法,只能私下找来南京城,见了苏耀强之后,答应每年给苏耀强一大笔钱,用钱买女儿的婚姻美满、琴瑟和鸣。
杨开水早年丧子,就这么唯一一个女儿,为了女儿,他明知自己做的是件煳涂事,却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杨开水自己也很清楚,一旦他表现的太过在意,苏耀强恐怕会狮子大开口,所以他找到苏耀强,说当初杨画嫁给他,全庐州城都知道,他之所以愿意为杨画的任性买单,是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若是让人知道苏耀强刚娶了他女儿就把人抛弃了,以后他在徽商界就会处处抬不起头,走到哪儿都被人当笑柄,杨开水一狠心,说自己永远不会在踏入南京城,从今往后不会再过问杨画的事情,全当自己没这个女儿。
得知一切真相的杨画,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方面心心念念的丈夫原来从未爱过她,只一心把她当摇钱树,另一方面,自己的愚蠢最后让自己的父母替自己买单,她这会儿就是有满肚子的委屈,也没脸去见父母了,万般打击之下,杨画的精神受到了重创,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给她介绍了珍珠粉。
一心只想逃避现实的杨画,最终痴迷上吃珍珠粉,因为只有它,才能给予自己片刻的欢愉。
杨画并不知道,这珍珠粉竟会让人上瘾,到后来为了得到珍珠粉,她竟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次吃下之后,再次醒来,杨画发现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一张床上,就在这时,苏耀强从外面破门而入,被当场捉奸在床,杨画即便跪在苏耀强面前苦苦哀求自己的清白,苏耀强也根本不相信她。
那之后,蒋玉梅正是入住苏公馆,杨画被连夜送出城,安置在城外的一所尼姑庵内,而蒋玉梅早已收买了尼姑庵里的人,杨画在庵内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经常饿肚子不说,还被庵内的尼姑虐待。
可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杨画的毒瘾发作了,没有珍珠粉,再加上生活上天翻地覆的变化,杨画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向所有能见到的人摇尾乞怜,祈求给她珍珠粉,她甚至在毒瘾发作时不惜自残来减轻身上的疼痛。
就这样被折磨了近两个月,杨画妥协了,她亲口告诉苏耀强,她偷男人,不仅如此,就连苏远之也并非苏耀强的亲骨肉。
杨画当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苏耀强逼问她是谁,可根本就没这个人,混沌直接,她自己胡言乱语,只说太多太多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苏耀强被杨画气的差点没当场杀了她,是蒋玉梅将其拦下,蒋玉梅知道苏耀强每年从杨开水那得了不少钱,如果杨画就这么死了,这笔钱也就没了,蒋玉梅给苏耀强出主意,让杨画自己亲手给杨开水写一封家书,表明她是因为被丈夫捉奸在床,没脸活在这世上而选择自杀,还说了苏远之的身世,她最后恳求杨开水,一定不能让苏远之知道一切真相,否则他这一生就全毁了。
如此一来,杨画的死成了丑闻,杨开水想追求都没脸,苏耀强要揭穿苏远之的身世,若杨开水不想让他们这么做的话,就必须按之前的双倍继续给苏耀强钱财,苏耀强就权当用这笔钱替他们杨家养外孙了。
杨画道出藏在自己心里早已知晓的答案,既是说给苏耀强听,也是说给她自己,事实就是如此,别再执迷不悟。
“是我,我不是个好母亲,是我害了远之,蒋玉梅,这三年你用我的性命逼迫远之,甚至不惜自导自演,让远之去杀你,目的就是为了让苏耀强彻底不认他这个儿子,你还、还逼迫我儿子娶男妻,想让他断子绝孙。”
“不只是这样,”方藜此时出声道,“刚开始我也奇怪,凭远之在南京城的名声,他便是想娶妻,恐怕也未必有女儿家愿意嫁给他,你们又何必强迫他娶男妻,直到后来,我见到了杨不惑,杨老爷子一生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早逝,只留下杨不惑三代单传,偏偏杨不惑生了肺痨,命不久矣,杨老爷子年迈,杨家这万贯家财,最终恐怕也只能交托给远之,而杨家的组训,向来是先成家,后立业,你们给远之娶男妻,让他断子绝孙,却并不妨碍他继承杨家家业,而最终这些钱到底归谁,大帅,您说呢?”
杨画还不知道这茬,这会儿听方藜说了,再去看苏耀强的脸色,当即明白方藜说的竟是真的,杨画眼前一抹黑,回过神只气的浑身发抖。
“苏耀强!”杨画头一次用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叫苏耀强全名,向来深情满满的眼眸,此刻也只剩下无尽的恨意,“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这种人!”
蒋玉梅依着苏耀强,明显感觉到苏耀强听到这句话时,浑身都僵硬了,蒋玉梅暗暗咬唇,等着杨画的眼中都是怒意。
苏耀强道:“杨画,你说你后悔,我难道不后悔吗?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那些年我对你千依百顺、无微不至,恨不得为你把天上的星月都摘下来送你,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先是李宏,再到方藜,你究竟还有多少人是我不知道的?”
“我说了,我没有!我是被逼的!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信?”苏耀强咬牙,“眼见为实,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杨画嗤笑一声:“是,你只相信你自己,你从来都只相信你自己,苏耀强,我看在你心里,你最爱的人根本只有你自己而已,你为了钱轻易背叛了蒋玉梅,又为了蒋玉梅,背叛了我。”
蒋玉梅脸色一寒,脸颊的肌肉紧绷。
杨画终究幽幽一叹:“算了,算了,现在再来算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给你们就是了,反正我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得太耻辱,倒不如死了干净。”
李宏惊唿:“画儿!”
杨画转头朝他轻笑了笑:“阿宏,谢谢你,但我这次真的累了,你别管我了,帮我告诉远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他,让他也不用为我报仇,一切都只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画儿,”李宏哽咽道,“说好了一起走的,远之还在等着你呢。”
杨画摇了摇头,对苏耀强道:“苏耀强,如果不想跟你自己的儿子彻底反目的话,就放了李宏和方藜,我留下。”
蒋玉梅低声道:“不能让他们走,耀强,斩草不除根,就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苏耀强看着杨画,半晌没有出声,许久道:“他们知道我太多事情,我不能让他们离开,至于远之,他想杀老子,恐怕他现在还没那个本事!”
“你——”杨画又哭又笑,“苏耀强,天底下果然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人了。”
说完,杨画突然从李宏怀里夺过枪,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蒋玉梅也从李大手里拿了枪,枪口对准她:“杨画,你干什么!”
杨画举着枪,突然朝地上开了一枪。
蒋玉梅眼底一沉,突然朝杨画开枪,幸好苏耀强离得近,伸手推了一把,蒋玉梅的子弹没打中人,打在了窗户上。
蒋玉梅瞪向苏耀强:“你!”
苏耀强拿走她的枪,枪口对着杨画:“当年我教你的时候,你总是不肯学,说自己反正也用不上这个,瞧,若你当时好好学,今日这一枪就不会还是只打在地上了。”
第326章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坐在车里的温贤被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他询问苏远之,第二声枪响响起,苏远之当即变了脸色,拉开车门没有多想,便冲进了苏公馆。
“远之!”
温贤想拦他没拦住,他也知道苏远之心里的担心,毕竟杨画是他的母亲,这辈子杨画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如果她今日有个三长两短,苏远之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好过。
好在温贤也留了后手,提前抓了苏有信,便对跟着自己来的平哥和阿彪道:“今晚得让您二位跟着我们冒险了。”
平哥笑了笑:“没事儿,反正我们无父无母的,也不怕连累谁。”
阿彪这大半年瘦了一圈,不过肥肉变成肌肉,着实壮了不少,只见他拳头锤了锤胸膛道:“老大救过我的命,我的命就是老大的!”
平哥见温贤没大明白,解释道:“之前在战场上,阿彪块头大,差点儿被人筛子,是苏少救了他,所以阿彪的命就是苏少的,苏少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温贤感叹:“谢谢。”
平哥道:“那二爷,咱们走吧?”
温贤点点头,对被绑了手脚捂住嘴的一直用眼神瞪他的苏有信道:“劳烦二少也跟我们走一趟了?”
“唔唔唔!”
苏有信气的想大叫却叫不出来,温贤让平哥他们一左一右夹着苏有信,进了苏公馆。
今日的苏公馆,安静的诡异,温贤带着人一路来到后院竹林,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遇到,直到来到竹屋,苏远之拔枪就站在竹屋前,整个竹屋都被人包围了,六七个人站在苏远之面前,朝他举枪。
“远之!”
温贤心下一惊,连忙跑到苏远之面前,下意识站到了苏远之前面,苏远之腥红的双眼,满心的暴躁,因为温贤的这一动作,瞬间得到了安抚,怒火渐渐平息了,苏远之放下枪,握住温贤的手,把人拉倒自己身后,对面前的人道:“告诉大帅,说我要见他。”
那些人看着苏远之也觉得神奇,他们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病,刚才苏远之那架势,简直分分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样子,可这会儿这杀气突然就没了,他们互视一眼,也跟着放下了枪,其中一个便道:“请大少在此稍等片刻。”
那人说完,便转身去了竹屋,竹屋内,杨画他们还在僵持着,苏耀强命令杨画把枪放下,杨画干脆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苏耀强,你想杀的人是我,我保证,阿宏跟方大夫之后会离开南京城,永远不会再回来,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不,我们从来就没什么情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杨家这些年在钱财上没亏待过你,你看在钱的份儿上,放了阿宏和方大夫,行吗?”
苏耀强沉沉的目光看着杨画,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枪。
杨画误以为他是一位自己不敢开枪,笑了笑道:“你放心,这么近的距离,我这次绝不会再歪了。”
苏耀强听她这么说,脸色好像反而更难看了,蒋玉梅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表情也有几分焦灼。
苏耀强抿了抿唇,张了张嘴刚要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苏耀强有些烦躁,厉声应道:“干什么!”
外面人道:“大帅,大少来了,还有……二少,不过二少是被绑着的,大少还说他要见您。”
蒋玉梅一听自己儿子被绑了,当即气的咬牙切齿:“苏远之这个野种!他竟然敢——”
苏耀强转头瞪了蒋玉梅一眼,蒋玉梅咬着牙,不甘的闭上了嘴,因为她心里清楚,这种事她绝不能和苏耀强对着干。
苏耀强又看了看杨画,思忖片刻便道:“让他们进来。”
“是。”
片刻后,苏远之压着苏有信进来,温贤哪里舍得让他一个人面对,只让平哥他们留在外面,自己陪着苏远之一起进来。
苏耀强先是厌恶地看了一眼温贤,接着便朝苏远之呵斥道:“苏远之!你干什么?快把你弟弟放了!”
苏远之进来之后,快速看了杨画三人一眼,见他们都没事,只是方藜似乎受了些伤,但好歹不威胁性命,心中暗暗压下一口浊气,才冷笑着应下苏耀强的话:“弟弟?我哪儿来的弟弟?”
苏耀强训斥:“胡说八道什么?苏远之,难不成你连自己老子都不认了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苏远之道,“我只是想问问大帅,我跟苏有信,我们到底谁是兄,谁是弟?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兄弟哥哥,难怪从小到大,他都看我看我不顺眼,在东瀛时,甚至还设计找男人来侮辱我,说来,这是不是也算虎父无犬子?哥哥找人害弟弟,父亲一心想要自己儿子的命!”
苏耀强脸色一僵:“我说过很多次,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让那些矮子杀你?”
苏远之嗤笑:“我是你儿子?是,这点我一直坚信,因为我相信母亲,相信您!可您呢?您的心中就真的没有过丝毫的怀疑吗?您就真的没有一次,是想真的杀了我吗?”
苏耀强被苏远之的眼神逼得一时竟觉得答不上来。
杨画已经哭的连枪都拿不稳,一只手紧紧抓住苏远之的一片衣角,杨画哽咽道:“远之,远之,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害了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苏远之眼角泛红,没去看杨画,只沉声道:“你生我养我,我却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护住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杨画再也忍不住,双手保住苏远之,嚎啕大哭起来。
苏远之笔挺地站着,差点抓不住苏有信,温贤上前帮他一起抓苏有信,苏有信回头见温贤居然抓他,瞪着温贤的眼神简直要喷火,温贤却根本顾不得他,只顾着心疼苏远之眼中的那份隐忍,自己都红了眼,见苏有信瞪他,还当苏有信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鼻子,颇为孩子气的瞪了回去,还不忘龇牙咧嘴道:“看什么看!”
苏有信要不是怕在自己父母面前丢人,恨不得拿头撞人。
蒋玉梅看到自己儿子受委屈,心里哪里是滋味,只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死,便对苏耀强道:“耀强,你都看见了,就是他们抓了有信,苏远之疯起来有多狠,你比我清楚,他仗着自己前段时间立了战功,如今连自己的兄弟都抓,如今他抓了有信,他日若让他的了机会,他恐怕连你都敢抓!”
苏耀强已然觉得苏远之完全有可能这么做,当老子的被儿子拿捏,不是亲生的还好,是亲生的反而更怄气,苏耀强当即黑着脸超苏远之怒斥:“苏远之,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造反吗?”
苏远之当即回道:“也未尝不可。”
“你——”
苏耀强气的差点背过气,温贤连忙站出来道:“大帅,您误会了,远之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苏耀强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远之黑了脸,就要骂回去,温贤忙拉了他一下,苏远之转头看他,温贤安抚地朝他眨眨眼,对着苏耀强皮笑肉不笑道:“大帅,别急着说起话,好歹我也是您钦点的儿媳,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打您自己的脸吧?”
“你——”苏耀强再次被气的翻白眼。
蒋玉梅冷笑道:“伶牙俐齿,难怪远之如此听你的话,温贤,你幸好是个男子,你若是个女子,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被你这张嘴蛊惑。”
温贤压根当没听见,只继续对苏耀强道:“大帅,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和杨姨之间有误会,远之身为人子,不过是想帮自己的父母解开误会,虽然行为上可能有些欠妥当。”
苏耀强冷笑:“都这样了,只是欠妥当?”
温贤笑眯眯道:“您说是,那一切自然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误会都解开了,过去的也都过去,您瞧这一屋子的都是自家人,总不至于真闹到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蒋玉梅自然听出温贤这话外的意思,当即道:“你!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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