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武功的小狐狸
蒋玉梅不赞同道:“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啊?不过温贤,我跟你说句贴心话,往后我这年纪越来越大了,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早晚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要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样,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我好歹是过来人,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好好教教你,免得以后你再被人给利用还不自知。”
温贤感激涕零道:“是,太太,温贤明白了,谢谢太太。”
*
温贤刚回到三楼,红果气鼓鼓的朝他跑了过来。
“少爷。”
温贤忍不住伸手捏了把红果的脸,脑子里不知怎么想起了苏远之的样子,说起来苏远之的脸虽然小,但脸颊意外有些肉,没表情的时候还好,稍微有点不高兴的时候,脸颊就特别明显,嗯,说起来那小子才二十不到吧?难不成是……婴儿肥?
最终温贤用这三个字,成功取悦了自己,哈哈哈!
“少爷!”红果一声低呵,这会儿干脆气成河豚,“都这样了,您还笑得出来!”
温贤回神,歪头看他,一脸无辜道:“嗯?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是没听清还是没在听啊?”红果一眼看穿温贤,见温贤冲他笑的一脸讨好,红果轻哼一声,只得重复了一遍。
“我方才是跟您说,不久前苏大少回来,脸好像被打了,绿翘瞧见以后,四处求人,要来了冰块,进屋帮苏大少冰敷,结果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没一会儿就让苏大少给赶了出来。”
“赶出来了?”温贤微顿,接着道,“你是说,人进去了,又被赶出来了?”
“是啊!”红果嘟了嘟嘴,“而且苏大少发了好大的脾气,苏大少看着冷冰冰,可他倒是很少发脾气的,这次这么生气,肯定是绿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少爷,您快管管绿翘吧,她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再这么下去,到最后她肯定会给您惹大麻烦的!”
温贤听了这话,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没跟着红果一起责备绿翘,反问道:“是苏远之让绿翘进去的,还是绿翘自己强行进去之后又被赶出来了?”
红果不明白温贤问这个干嘛,回道:“是苏大少让她进去的,少爷,绿翘她怎么进去的这不是重点,关键是绿翘进去之后,她到底做了什么……”
温贤打断道:“绿翘呢?”
红果撇撇嘴:“回房里哭去了呗,活该,谁让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贤无奈道:“哪有这么说人家女孩子的。”
红果撅了撅嘴,不高兴。
温贤看了书房一眼,门是关着的,便问红果道:“天鹅在哪儿?书房?”
红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贤指的是苏远之,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道:“那儿呢。”
温贤“哦”了一声,大步就往卧房去了,然后门都没敲,推开就进去了。
红果直愣愣看着,半晌懵懵道:“少爷什么时候跟天鹅……呸,跟苏大少关系这么好了?”
温贤倒不是突然跟苏远之关系好了,而是他急着找苏远之问罪,这小子!太不仗义了,好歹自己今天救了他,他倒好,把自己丢在豺狼虎穴里,他一个转身,拍拍屁股倒是走的干净,什么人啊!
卧室门被推开,又关上,温贤边转身边怒骂道:“苏远之,你——”
温贤话没说完,就发现苏远之倒在卧室的大床上,整个人浑身痉挛,抽搐不止,一张白净的小脸一片绯红,高抬的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了。
温贤当即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骂人,连忙几步跑到床边,伸手去拍苏远之的肩。
“苏远之,苏远之你怎么了?苏远之!”
温贤拍了几下肩发现没用,后面干脆上手去拍苏远之的脸了,见他半边脸上还有伤,温贤都不舍得太用力,就用指背轻轻碰了苏远之脸颊几下,继续低声唤他。
“苏远之?苏远之?远之……”
苏远之终于有了反应,转动脖子脸颊抽出着转头看向他,温贤这才发现,苏远之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嘴唇都让他咬破了,双唇被鲜血染得通红,双眼也是一片湿润,此刻的苏远之,脆弱的像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仿佛自己稍微用点力,就会让他支离破碎。
温贤看着,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柔软的声音对苏远之轻声安抚道:“苏远之,你别怕,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说罢,温贤转身就要走,手腕突然让一只冷汗淋漓的手紧紧握住,温贤转回头,苏远之侧身抓住了他的手腕,背上的白衣被血迹和冷汗浸湿了大半,苏远之死死抓着温贤,牙缝里挤出沙哑的声音道:“别去!我、我没事,温贤,那边书架上,第六列,第三排的架子后面,有个暗格,你去帮我把、把暗格里的东西拿、拿给我。”
温贤后知后觉点头:“哦,好,我现在就给你拿。”
温贤一次没拿成,因为苏远之还握着他的手腕不放,温贤低头去看,就看到苏远之缓缓放开了他的手腕,而温贤的手腕也生生被捏红了一圈。
温贤来不及想别的,连忙去床头帮苏远之找东西,温贤照着苏远之的话,很快就找到了暗格,暗格里放了一小包用黄油纸包着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温贤也顾不上看,连忙拿了出来回到床边递给苏远之。
“你看一下,是这个吗?”
苏远之只看了一眼,温贤都不知道他是否有看清,就见苏远之一把将东西夺了过去,快速打开之后,里面包着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温贤没看清,苏远之已经将它倒进了自己嘴里。
片刻后,苏远之的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不再抽搐,苏远之闭着眼睛躺在那儿,表情上甚至有一丝扭曲的愉悦。
温贤将一切看在眼中,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看着苏远之手中还握着的黄油纸,温贤不自禁伸出手,想将它拿过来看看,那只手忽然将黄油纸一把捏进了手心,苏远之清冽的声音传来:“你想干什么?”
温贤一抬头,苏远之眼中充满了戒备和敌意,温贤发现,这是他得一次真真意义上,从苏远之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特别不舒服,温贤张了张嘴:“苏远之,你……”
你是碰毒了吗?
温贤差点儿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上辈子温贤是个三好学生,没接触过毒品这类的东西,但是他有个小学同学吸毒,大学有一年放寒假回家,两人刚好在超市遇上了,因为他们以前初中三年同桌,关系很不错,听对方说他现在已经工作了,还在城里买了房,温贤感慨自己却还在花父母的钱。
那次两人喝了回酒,聊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温贤觉得,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仿佛都回来了,虽然分开这么久,大家五六年没见,但那份最纯真最美好的感情,还依然刻在彼此的骨子里。
之后二人经常聚在一起玩,有一回,小学同学把温贤叫去KTV唱歌,当天一进门,温贤就觉得情况不太对,KTV里乌烟瘴气,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女生画着浓妆,男生虽然年纪不大,但一看就不是学生,行为举止痞里痞气。
第69章 一个秘密
温贤当即就想转身回家,又不好不给同学面子,最后只能选了个角落坐下,希望这场聚会能早点结束。
过了没多久,小学同学不知道是不是看他无聊还是怎么的,过来找他聊天,温贤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有点扛不住了,困得要命,想先回去睡觉了,没想到小学同学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他有一样东西特别提神醒脑,而且吃了以后,保准他爽翻天。
温贤不是傻子,看到对方把东西拿出来,隐约已经猜到那是什么,温贤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当时就吓坏了,他不敢直接拒绝,也不想碰那东西,于是很笨拙的,用了个尿遁的法子,跑进了洗手间。
那一晚,温贤在洗手间里挣扎了二十多分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当他终于做出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把自己同学劝离这里,再慢慢的、好好跟他说,因为温贤觉得,自己同学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被房间里那些人给蛊惑了。
然而当温贤再次回到房间时,因为里面实在太过吵闹,没人注意到温贤已经回来了,温贤站在门口,看到眼前那些人,如同交配的野兽,一个个龌龊而又疯狂的做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律动,温贤再次冲进洗手间,吐了。
那晚,温贤不辞而别,第二日,他挣扎再三,去了那个同学家里,他还是想把事情问清楚,甚至温贤当时已经做好了万一劝不动就只能报警的准备。
给他开门的,是那个同学的老婆,一个娇小清秀的女生,怀里还抱着一个未满一周的孩子。
温贤当时就愣住了,在女生的询问下,温贤说了自己的名字,他告诉女生,自己昨晚有事不辞而别,还没来得及跟同学说,所以想来跟他解释一下。
温贤清楚的记得,女生当时看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本来挺客气的样子,一下子冷下了脸,虽然让他进去了,却完全没有招待他的意思,只说自己带孩子不方便,让温贤自己去找小学同学,说他人在卧室。
温贤道了谢,进门之后,去卧室找小学同学,然后他发现,卧室里满地都是米,而他的小学同学,正趴在地上一粒粒的数那些米,整个人头发乱糟糟,衣服也乱糟糟,双眼黑眼圈非常明显,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温贤当时被那个场面深深给震撼了。
温贤没进去,他想立刻报警,却让同学的老婆阻止了,女生哭着求温贤不要报警,万一同学被抓进去,她们母女俩会饿死的,她才十九岁,俩个人连结婚证都没有,为了男人,她离家出走跟家里断了一切关系,如今,丈夫就是她和女儿唯一的依靠了。
温贤当时满脑子都是懵的,他只记得自己问了女生一个问题:他这样会持续多久?那么多米,真的要全部数完吗?他不用睡觉吗?
女生说:不数完他睡不着,必须全部数完他才肯睡觉,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还有一次是找瓶盖,几个人在一起喝了二十多箱啤酒,吸了那个之后,精神亢奋,同学将所有空酒瓶靠墙码的整整齐齐,然后一个一个开始找瓶盖,将瓶盖一个个盖上,有的瓶盖掰的时候不知道蹦哪儿去了,同学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到处闻到处找,找不到就不睡觉,必须要全部找到他才肯闭上眼睛。
所以看到苏远之吃那东西,温贤一瞬间就想起了这段过往,想起同学趴在地上疯狂数大米,想到女生口中说的像狗一样找瓶盖,想起才十九岁便成了母亲,瘦小的身体抱着孩子,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报警的画面,想到苏远之刚才浑身抽搐的样子,温贤一下子红了眼眶。
苏远之看到温贤眼睛都红了,大眼睛水汪汪湿了一片,突然有些心慌,他从床上猛地一下坐起身,想伸手又不敢伸手,只能小心问道:“温贤,你怎么了?”
温贤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苏远之瞬间惊慌一片,可温贤没看到,他忙着转头,匆匆忙忙把脸上的眼泪擦掉,然后笑自己:“哎吆,怎么回事?眼睛好像进沙子了,真是的……”
苏远之呆呆望着温贤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只是身侧的双拳又握紧了几分。
温贤擦干净眼泪,转回头一脸淡定道:“对了,你没事了吧?”
苏远之抿唇,摇了摇头。
温贤点点头一笑道:“嗯,没事就好了,不过你身上的伤口,可能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
片刻后,温贤拿了新的纱布和药膏过来,又替苏远之重新上了一遍药,过程中,两人像是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好了,”温贤用清水洗了洗手,背对着苏远之道,“希望这次可别再出什么事了,不然你那伤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
苏远之听到温贤的话,穿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之后再抬手,动作明显比之前小心轻缓了些,苏远之低声回了一句:“谢谢。”
温贤回头,故作惊讶道:“您刚才说什么?苏大少,麻烦您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苏远之抬头,一脸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温贤知道他不可能在说,笑嘻嘻走回来,在床边坐下,与苏远之对视道:“你不用跟我说谢谢,不过你要真想谢我,下次对我那两个下人好点就行。”
苏远之瞬间蹙了蹙眉,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边穿衣边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丫鬟她想做什么,就让我对她好些?”
“做什么?”温贤眨眨眼,“苏大少不妨说说清楚?”
苏远之一抬头,看着温贤片刻,最终道:“罢了,总之从今日起,那个丫鬟,别让她进卧室,书房也不行,其他的,随她。”
温贤一愣:“啊?苏远之,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绝情了?”
“绝情?”苏远之冷笑道,“我没杀她已经够仁慈了。”
温贤一惊道:“这么严重?绿翘她、她到底做什么了?”
苏远之看了他一眼,翻身下床:“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让她离我远点。”
说完,苏远之开了房门,去了书房,又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了,留下温贤一个劲儿琢磨不透,这绿翘到底做什么了?至于把苏远之惹成这样?
“……不对!”半晌,温贤恍然道,“我不是找人算账的吗?怎么反倒被他算了一笔账?苏远之这家伙,太可恶了!”
*
晚饭过后,温贤边泡脚,边让红果去把绿翘叫了过来,之前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温贤也不用跟她拐弯抹角,当即问道:“绿翘,你傍晚在卧室跟苏远之发出什么事了?”
绿翘小脸一白,当即就要往地上跪,一脸哀求道:“少爷,少爷您说过要帮我的,少爷!”
温贤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帮你自然会帮你,只不过想问问你是怎么惹恼了苏远之而已,红果,快把人扶起来。”
红果不情不愿地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嘴里嫌弃道:“你都把苏大少惹成那样了,还不死心啊?我看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吧?”
绿翘一下子眼睛就红了,眼看又要哭,温贤吓得连忙呵斥红果:“说什么呢?苏远之那么难搞的一个人,哪儿那么轻易就会喜欢上一个人啊!绿翘,你既然说你是真心喜欢他,那吃这点苦也不算什么吧?”
绿翘抽抽噎噎道:“只要能让大少爷高兴,做丫鬟做小妾我都绝无怨言。”
温贤看着绿翘,一瞬间神色有些复杂,抿了抿唇,温贤柔声道:“其实绿翘,你并不了解苏远之,你对他的一切美好,或许只是因为他小时候的那次无意之举罢了,或许,我是说或许,或许苏远之就像外面那些人说的,不学无术、乖张跋扈,甚至还有比这个更恶劣的毛病,你确定你都能接受吗?”
绿翘瞪大眼看着温贤,哆哆嗦嗦道:“少爷……少爷这是,不想帮我了对吗?”
“不是,”温贤挠了挠发麻的头皮,“我都说了,我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只不过因为傍晚那会儿的事,苏远之现在对你挺……排斥,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我才好替你想法子解决吧?”
绿翘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磨磨唧唧半晌,才开口道:“我……我真没做什么,我就是……就是看到大少爷脸上受伤了,想用冰块帮他敷一下,消消肿。”
温贤点头:“这个红果都跟我说了,之后呢?你就帮他敷了下脸,他就生气了?”
绿翘点点头,随即又闭眼摇了摇头。
温贤懵了:“这……什么意思?”
绿翘一张小脸白了红,红了白,又是一番挣扎,终于肯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告知了温贤。
原来绿翘看到苏远之受伤回来,心疼的要命,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究竟是谁下得去这么重的手,竟然把人脸打成那样?
之后绿翘到处求人要冰块,她毕竟是后来跟着温贤过来的新人,温贤在苏公馆也没什么地位可言,连带着绿翘也一并受人看不起,为了要点冰块,绿翘哀求了好久,才终于要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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