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武功的小狐狸
苏有信对周围的几个警察道:“你们先出去,这里我来就可以。”
“是,长官。”
几个警察都出去了,刑房里就剩下温贤和苏有信两个人。
苏有信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温贤,在与苏远之见面之后,之前那个慌乱恐惧的温贤不见了,此刻的他,明显镇定了不少。
苏有信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摘下手套丢到桌上,抬头问温贤道:“刚才在饭店门口,大嫂与大哥好生感人啊,同在一个家里住着,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跟我大哥的关系,居然变得如此亲密了?”
温贤道:“小叔说的哪里话,我与远之是夫夫,夫夫之间自然亲密。”
苏有信面色一僵,眼神有些冷道:“亲密到要帮他杀人灭口吗?”
温贤微顿,深吸口气道:“在饭店我就说过,我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苏有信轻笑一声,“饭店里的人亲眼看到是你把人带进房间,房门反锁,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有人亲耳听见你们发生争执,不久馨儿便死在刀下,你还说你没有杀人?”
温贤豁然转头看向苏有信,目光灼灼,眼神坚定:“我没有杀人。”
苏有信被他眼中的坦然惊艳了一把,他自认为见过的犯人不少,那些杀人犯的眼神或恐惧、或疯狂、或阴鸷、或冰冷如死物,但却没有一个人像温贤这样,坦然、明亮、清澈见底。
那一刻,苏有信便知道,温贤他是真的没有杀人。
苏有信闭目轻叹一口气,再睁开,声音缓和道:“温贤,现在所有证据都证明,就是你杀了馨儿,如果你想为自己洗脱罪名,你就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跟馨儿见面,你把她带去饭店是为了什么?你说清楚,我才能救你。”
温贤强自镇定道:“我已经说过了,可是你们不相信。”
苏有信蹙眉:“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们自然会相信”
温贤道:“真相?什么真相?我说了馨儿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我说的都是真的。”
苏有信面色冷冽,朝温贤呵斥道:“温贤!我是看在你救过我,才会在这提醒你,你现在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如果不查清楚,你下半辈子很可能都将在监狱中度过!”
温贤终于忍不住慌乱起来,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道:“真的不是我杀了她,我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她是馨儿,她当时戴着面具,而我跟她也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而已,事先跟她根本就不熟。”
苏有信问道:“既然你不认识她,那你为什么带她去饭店?”
温贤道:“我去饭店,是因为她告诉我说有人要见我。”
苏有信道:“谁?”
温贤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一进房间,她就突然动手要杀我,我身上的伤就是我挣扎时留下的,后来她发现杀不死我,就……就自杀了。”
“什么?”苏有信思忖片刻,朝温贤道,“温贤,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可信吗?衙门里无论谁听了,都不可能相信你说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温贤一脸焦急,“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突然自杀,我真的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苏远之说,苏有信生性多疑,越是完美的说辞他恐怕越不会相信,而越是漏洞百出,苏有信反而会觉得有几分可信,温贤深信苏有信就是那个躲在馨儿背后策划一切之人,所以他不能让苏有信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既不能让苏有信发现自己知道这件事,更不能如他的愿将事情往苏远之身上引,所以温贤来的路上便想好了这一套漏洞百出的说辞,事实上他也再赌。
好在苏有信的样子,好像确实有几分相信了,但也没有全信,只听他又问道:“温贤,她说有人要见你,都没跟你说是谁,你就这么跟她走?还是说,你心里猜到可能会是谁,所以才跟着去的?”
果然,苏有信还是想往苏远之身上攀扯,只要温贤说,自己猜到那人是馨儿,所以才跟着去了饭店,那么苏有信完全就可以将王良俊的事情嫁祸到苏远之身上,到那时,王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苏远之呢?
温贤当即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知道是谁,是那个乞丐……不,是馨儿苦苦哀求我,说我如果不去,那人便要打死她,我、我一时心软,想着青天白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就跟着去了。”
苏有信道:“就只是这样?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险?”
温贤看了苏有信一眼道:“我怕,所以我事先让红果先回家,找管家要几个人过来,你不信, 可以问红果。”
苏有信笑了一下:“红果是你的下人,他当然帮着你说话。”
温贤脸色一僵,苏有信随手拿起一旁的烙铁,在手中把玩。
“温贤,你救过我,所以我不会对你如何,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你用刑,你的回答太牵强,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到时候你恐怕会身不如死。”
温贤大惊,望着苏有信脸色惨白道:“小叔,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我平日在家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好端端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小叔,我真的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
苏有信见他双眼发狂,满脸慌乱与恐惧,手上的烙铁不由自主就放下了,朝温贤走近道:“你……”
苏有信话没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苏有信一脸阴郁道:“何事!”
外面的警察回道:“苏座,苏大少要见刚抓来的杀人犯。”
苏有信眼底一沉道:“告诉他,案子还在审讯中,任何人不得见犯罪嫌疑人。”
那警察为难道:“可……”
苏有信没了耐心,呵斥道:“听不懂吗?”
那警察哆哆嗦嗦道:“可是苏座,刚才军座来了电话,说……说允许苏大少见犯人。”
“军座?”苏有信看了温贤一眼,冷笑一声道,“我这位大哥,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居然能找来厅长出面为他说话。”
温贤面上困惑,心中也是惊讶:苏远之是怎么做到的?李叔连厅长都认识?
苏有信将桌上的手套拿起,深吸一口气,背对温贤,一脸不甘的咬了咬牙,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开了门。
苏远之手中提着食盒站在门外,苏有信看了那食盒一眼,嗤笑一声道:“大哥真是爱妻心切啊,人刚抓来,凳子都没坐热呢,你人就来了。”
苏远之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了一句:“让开。”
苏有信见苏远之在警察厅还这么嚣张,愤怒的同时,又怕自己若继续阻拦,苏远之恐怕会做出让他更丢面子的事,毕竟这人就是个疯字,疯起来根本没人拦得住,只能忍下一口怨气,给苏远之让地方。
苏远之当即提着食盒进了门,并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温贤一看到苏远之,眼泪又要流,想着自己好歹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流泪了,就给忍了回去,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问道:“苏远之,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苏远之将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面来。
“皮肚面,放了六勺辣油,可以吗?”
温贤低头看了一眼飘了一层辣椒油的皮肚面,皮肚、猪肝、香肠、肉丝、西红柿、鸡蛋、青菜、木耳,应有尽有,材料丰富十足,而且热腾腾,还冒着热气呢,抬头朝苏远之一笑道:“当然可以。”
第104章 王军闯入警察厅
温贤朝苏远之伸手:“我自己来。”
却被苏远之躲开了,苏远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铐道:“你不方便,我来吧。”
温贤低头看了一眼,想说其实也没那么不方便,可话到嘴边又给收住了,笑眯眯看着苏远之道:“好啊。”
苏远之夹起面条,低头小心吹凉,边吹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温贤道:“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笑。”
“你——”
苏远之本想斥他轻狂,可抬头一看温贤一脸狼狈,脖子上、脸上还带着伤,想起在酒店门口,自己刚看见他的模样,苏远之顿时心疼不已,哪里还舍得说他半句。
“张嘴。”
温贤立马乖乖张开嘴巴,吃下苏远之喂上来的面,咀嚼、咽下,双眼顿时发亮,抬头对苏远之道:“真好吃。”
苏远之听他这么说,柔声道:“好吃就多吃些。”
“嗯。”温贤点头,这次不用说,自己就把嘴巴张大,“啊~”
苏远之紧绷了一天的脸,终于柔缓了一些,继续给温贤喂食。
吃了几口,辣味上来了,温贤忍不住吐舌头用手狂扇:“哇!好辣好辣!”
苏远之见了,当即停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辣了?怪我,辣油放多了。”
温贤被辣椒辣的直吸气,鼻尖上都冒汗了,朝苏远之摆手道:“没有没有,这辣味刚刚好,我、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手脚冰凉,就想吃点辣的缓缓,现在辣出汗来了,终于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苏远之一怔,看着温贤满眼心疼。
“温贤……”
温贤低着头道:“我、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有点害怕,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胆小?其实我这人确实挺胆小的,怕死又怕痛,馨儿要杀我的时候,其实我当时特别害怕,就是强装镇定不敢让馨儿看出来,怕、怕太丢人。”
“温贤。”
“苏远之,”温贤豁然抬头,看着苏远之道,“你知道我当时想到什么了吗?”
苏远之柔声道:“想到什么?”
温贤道:“我想到你,想着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该多害怕啊?而且你当时比我小十多岁呢,若不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会杀人、怎么敢杀人呢?苏远之,那时候的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苏远之倒吸一口气,复杂地眼神看着温贤,一时间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温贤。”
似叹息、又似呼唤,苏远之微颤的叫了一声温贤的名字。
温贤回了他一个轻柔的笑,应道:“我在。”
苏远之紧抿着唇,一只手紧紧握住温贤的手,低下头重重喘息了几声,苏远之低沉的声音如宣誓一般:“温贤,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温贤看着手背上的那只手,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叠了上去:“我知道,苏远之,我等你。”
苏远之松开手,抬头问温贤:“还吃吗?”
温贤咂咂嘴点头道:“吃,你喂我我就吃。”
苏远之轻笑,缓声道:“好。”
一碗面下肚,温贤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肚皮,感叹道:“真好吃,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吃过,苏远之,你在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
苏远之放下碗筷,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上好的白缎,上面绣着竹石,苏远之拿着它替温贤擦额上拉出的汗。
温贤掀眼皮看了一眼,道:“真好看。”
苏远之抿了下唇道:“这是我十岁那年,我母亲亲手秀了送给我的。”
这还是温贤第一次听苏远之提他母亲,忍不住愣了一下,回神发现苏远之用那帕子擦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忙阻止道:“别擦。”
苏远之眉头轻蹙:“弄疼你了?”
“不是不是,”温贤道,“布料沾了油渍很难洗的,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可不能被我弄脏了。”
苏远之听他这么说,并没有停止,任然继续帮温贤擦拭。
温贤急道:“我说的是真的,苏远之,这是你母亲的遗物,都快十年了依然崭新如斯,说明你肯定一直用的特别仔细,若是被我弄脏了多可惜啊。”
苏远之却道:“不是遗物。”
温贤一愣,一脸不解道:“不是遗物……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苏远之的母亲几年前就去世了吗?这怎么就不是遗物了?而且上次那件斗篷,自己说是遗物的时候,苏远之也并没有反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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