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炒蛋
人偶盯着古赋声,“你是谁?”
滚花溪眼疾手快,将人偶拎起来朝外扔,“别捣乱,玩你的去。”
被扔出去的人偶愤愤不平,藏在木墩的影子无声的嘲笑他,被他逮着狠狠的踩脚,影子火大的和他纠缠,两家伙就扭打在了一起。
滚花溪瞟了眼影子,脸色非常差,他和拾参道,“小师弟,师兄要离开几日。师兄不在的时候,你别犯蠢,得护着自己。懂了没有?”
他得回一趟恶鬼之地。
他真担心他走后,古赋声要是遇到危险,他小师弟能舍了命去救他。
滚花溪阴着脸盯着古赋声,实在是不放心,“师兄想了想,小师弟你和师兄一起走吧。”
拾参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暗示,“师兄要去哪?”
滚花溪气势一收,“恶鬼地。”
拾参奇异的看着滚花溪,欲言又止。
滚花溪心里发虚,“怎,怎么了?这样看着师兄?”
拾参,“师兄回去能回来吗?”上回还是他去地府的恶鬼之地将人带出来的,恶鬼之地的结界,能困住他师兄。
滚花溪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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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小畜生杀人了,杀人了啊……”
“哪里出人命了?听声音像是张风良家里出来的?”
“他家里三天不打一架,才是有怪了……”
“……是真出人命了?一脸血跑过去的是张风良的大妹子吧?”
几人相视一眼,心里咯噔,扔下手里的活,就朝张风良家跑,“可不要真的闹出人命来了,赶紧去看看。”
都是一个村的,哪家不知道哪家的事?
张风良的爹娘做人差,爱占便宜嘴巴不干净,村里谁都知道,也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从来不管张风良,反倒能听到张风良的爹三天两头逮着张风良咒骂。
“啊……”
张风良的娘吓疯了,瘫在地上,身上、脸上都是血,双眼凸起,死死的盯着张风良,嘴巴长大啊啊啊的尖叫。
她面前,是倒在地上脖子喷血,浑身抽搐的男人,男人身边,张风良拿着菜刀站着,菜刀上的血一滴滴的滴在男人死死瞪大的眼睛里。
“出事了!出事了!”
跑来的村民被这一幕吓到了,“快,快去喊村长,快去喊人。”
张风良慢腾腾的转身,盯着进来院子的人。他的眼神疯狂,跳着两簇火焰,村民都是大男人,也被他的狠劲吓到了。
几人站住,声音发颤,“风良,你,你把刀放下。”
张风良摇头,“这是我家里的事,你们都别管。”
“哪能不管?啊!杀了人是要吃枪子的,你……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
“生我养我。”
张风良短促的笑了声,脸色诡异,他蹲下来,生了锈的菜刀贴着他爹往外冒血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
张风良的娘被他刺激得疯狂尖叫,瘫软着往爬着走,“不,不是我……不是我……别杀我……”
村民一颗心提着,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张风良突然举起菜刀……
“良子……”
“住手。”
“疯了吧……”
“把他的菜刀抢了。”
但没有人敢过去,张风良将菜刀高高举起,嗖的砍下去,在喷血的脖子处又停住了,他侧头,看着紧张的左邻右舍村民们,突然笑了。
村民心里一凸,后脖子处凉飕飕的,遍体生寒。
这小畜生的笑,简直能让人冒冷汗。
张风良,“都担心我砍一刀下去吧?”
院子里诡异紧绷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没人说话,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有哪家儿子敢拿着菜刀砍死亲爹的?都没经验劝,也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张风良一错手,菜刀就砍了下去。
张风良坐在地上,呵呵笑,“我做杀鸡剁狗的事,也不敢抹他的脖子。”
他得对得起王春梅给他端的饭菜,给他煎的凉茶,得对得起拾参让他”好好做人”的话。
杀亲爹。
他又不想下地狱变成畜生。
村长跑来,鞋跑丢了一只,看到院子里的场景,他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张风良的爹脖子处一滩血,张风良的娘声音喊哑了,披头散发摊在地上。
张风良……
张风良拿着菜刀,坐在血边上。
村长的额头突突的跳,咬牙切齿,“报派出所,报派出所……”
拾参惊讶,“张风良把他爹砍死了?”他蹙眉,将张风良的魂魄找回来时,他面向没有死劫啊!
王春梅将张驴的儿子抱给爱国奶,跑着去了张风良家。
齐先见是医生,带了几味药跟了上去。
古赋声,“别急。”
拾参看他一眼,“我没急啊!”
古赋声收回视线,不着急吗?比你平时走路的步伐快了些,不是急吗?
王春梅跑到张风良家时,张风良被绳索绑着,张发根脸色发青的教训他,大骂他是畜生,连自己亲爹娘都能下杀手,枉为人。
张发根毫不留情面。
农村里妇女吵架时骂人的下三滥的话,都没了顾忌骂了个遍。
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王春梅黑着脸,冲过去将张风良护在身后,把张发根顶了回去,“娘了个巴子的!你骂个屁啊!他才几岁啊!你是长辈,要点脸吧你!”
转身让张风良别害怕,她给他担着。
张风良愣愣的看着王春梅,在发呆。
第170章 活死人吃魂
张发根气笑了,指着王春梅,手指都在哆嗦,“你担着,你担着个屁!王春梅,他十几岁就能拿菜刀砍爹娘,你敢护着他……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
王春梅阴着脸,“你说他砍人就砍人?你看到了?啊?你才他妈的脑子有病,神经病!”
张发根指着仍在地上,凝固血的菜刀,“看到没有,就是这把菜刀砍的,小畜生没有人性。”
王春梅扫了眼菜刀,她回头盯着张风良,“你大声告诉婶,是你做的吗?”
张风良扯了扯唇,声音发哑,“不是我。”
王春梅知道张风良喜欢做些小偷小摸的事,但她也不相信他能用菜刀砍亲爹,这是人伦,是犯法的,但凡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干这样畜生不如的事。
更何况,张风良才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
“张发根你听清楚了,不是他做的。你是村长,还能朝一个孩子身上泼脏水?”
她指着张风良的爹,“他是什么样的人,村里哪个不知道?他能用刀砍孩子我就信,你反倒说孩子干的,存的什么心。”
张发根烦的抓头发,“大伙进来的时候,可都看到张风良手里拿着带血的菜刀,不是他还能是谁做的?成成成,我也懒得和你吵,我让派出所的人来了,等他们交代吧。”
张风良的爹身体都凉了。
张发根本来喊了几个男人,要把他的尸体抬到边上去,在用布盖住,有人劝说,“不是喊了派出所的来?等人来了再说吧!咱们也不能动他!”
张发根想想也是。
王春梅解开绑着张风良的绳子,张发根眼皮一跳,呵斥,“王春梅,你干什么。”
王春梅,“松绳子!”她冷笑,“事不是孩子做的,你绑着人做什么?”
张发根指着她,就恼她不知好歹,是非不分。张风良杀亲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还争辩什么啊?张风良的娘都被吓傻了,看到张风良就发疯,还不能证明人是他杀的?
“不是他。”
大家朝进院子的拾参和古赋声看过去,不少人眼神闪动,村里都在传拾参有看相的本事,他的话不少人是相信的。
十几双眼睛又看向张风良,目光游离。
莫非真不是这小子干的事?
张发根拧着眉,他婆娘娘家嫂子的事,就是拾参帮忙解决的。经过这件事,他对拾参也是信服的,也不得不承认,拾参现在是真有本事。
“参小子,你说真的?”
张发根犹豫了。
但如果真的不是张风良干的,那是怎么回事?
拾参点头,扫了眼张风良面无表情浑身丧气的样子,朝男人的尸体走过去,“嗯。和他无关。”
男人脸色青白,被割破的脖子伤痕上有五指捂过的痕迹,双眼凸起,显然死亡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且他死不瞑目。
男人的魂魄没在身体里,院子里也没有鬼差来过的痕迹。
古赋声看他神色有异,“怎么了?”
拾参笑了声,“没什么!师兄应该晚一些走的,有人和他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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