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心思是这么想,可回去躺倒床上,越琢磨越生气, 到最后竟气的抹起泪来,觉得自个堂堂大国的一个皇子,竟被一小国下九流的混账给调戏了。
李耿抹了把泪,气呼呼的拍打枕头,嘟囔着:“总算明白当日二哥为啥那么恨表哥了,着实该死!气死我了!”
提到李稷陈元,他的思绪就乱飞,一双炫圆乎乎的眼睛滴溜溜,好一会儿,坐起身喊刘矩。
刘矩快闪到他跟前,李耿吩咐道:“下次再碰见他,我若跟他打起来,你就帮我狠狠揍他一顿,轻了不行,必须重重的。”
刘矩哄他,点头应了。
李耿吸了吸鼻子,想了想岱钦被刘矩揍得样子,心里头就舒畅不少,长出一口气,接着道:“那厮叫什么来着?”
刘矩回道:“岱钦,北丘国三皇子,他随从叫巴图,是北丘国一等一的高手。”
听到这话,李耿眉头一皱,担心地问:“那你打得过他吗?”
刘矩微微一笑:“殿下放心,我国的武功定胜于他们。”
李耿放心下来:“那就好,既然如此,刘连他们主仆二人一块好好教训一顿。”
话说到此,他忽然意识到在宫里头不行,会被父皇知道,到时候再扣个破坏两国友好就惨了。
李耿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拍大腿:“改日约他出宫,趁其不备,到时候再好好教训,嗯,就这么定了。”
他自言自语一番,面上露了点浅笑,已经有几分期待那日到来了。
……
惠帝算算日子,李稷被关进去有好些时日了,虽心疼,却不能说,不仅不能说,连面上也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在意。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问自己,到底这样做对不对,是一开始给李稷无限宠爱来的好,还是如此冷眼相待来的好?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或许等李稷独当一面,站在最高处的那一天,会有答案吧。
张忍轻手轻脚近前,在惠帝面前说了句什么。
惠帝眉头微皱,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张忍朝门口的小宦官吩咐了一句,片刻,郑易走了进来,行礼后,跪在那不起。
惠帝看他一眼,说了句:“明日出发回家去吧。”
郑易高声道:“陛下,那请问伤害我儿的凶手如何处置?”
这话叫惠帝不悦:“朕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今有别国使臣皇子在,孰轻孰重你不清楚?”
“那臣就等着,已经等了好些时日,不差这一会。”郑易执拗道。
惠帝眉骨突突跳了跳,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住火气,冷声道:“那你就等着吧。”
郑易磕头叩谢:“臣谢陛下。”
惠帝差点脱口而出一声“滚”,话到嘴边生生忍住,叹了口气,商量似得:“郑易啊,你我君臣多年,你的脾性朕摸得清楚,朕也知你的能力,朕这么多臣子,唯独不能缺了你,你早些回去忙公务,等明年就把你调回京都来,你是个好官,自打上任,便处处为我国我民抛头颅洒热血,一刻不停,朕心里都清楚,也都记着呢,你儿子的事,等过了这阵子,朕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郑易是个油盐不进刚正不阿的人,对于惠帝的话,他丝毫没有什么回应,只又行了礼,道了声:“臣谢过陛下。”
“那你……”惠帝轻声咳了咳,“是明儿走还是哪天?”
“回陛下,臣明儿不走,后天,大后天都不走,”郑易一本正经道:“郑海即是臣的儿子,更是我朝的子民,既然受了如此大的伤害,臣定要为他讨个公道,他才十六,就没了一条腿脚,还望陛下理解一个做父亲做父母官的心。”
惠帝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只得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第72章 谁能想到跟陈元撒娇的是……
窗户响, 是李稷又偷跑出来了,陈元起身,歪靠在床头, 闲闲懒懒的等着他。
今儿是受伤的第二十天,早上才刚换过药,李稷肯定要来,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跟未来的暴君谈起恋爱来了,目前的状况来看, 暴君属性有可能要变,保不齐得成个恋爱脑。
想想陈元怪愁的慌。
李稷轻手轻脚走近了,他伸手轻柔的扯陈元的衣襟要看他的伤口。
陈元拦住他的手, 握进了手心里,说:“连血都不流了,你就放心吧,我有灵丹妙药。”
李稷不大高兴:“这才多少天, 这么深的伤口,又流那么多血,这次换药当真没再流血?我不信, 你让我看看。”
“不看不死心是吧。”陈元说着扒开了前襟, “看吧看吧, 使劲看。”
看着包扎的伤口,想着当日的血窟窿, 李稷表情有隐隐约约的杀意,稳了稳心神,他动作轻柔的给陈元整理好衣襟,说:“用的什么灵丹妙药?”
“系统院长给的。”陈元笑着坐起身来,拉着李稷坐下, 然后调侃,“牢房都成你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吉利,赶忙呸呸呸几声,拍拍自个的嘴巴,懊恼道:“瞧我这张破嘴,净说些胡话。”
李稷不在意地笑笑,自然的朝他靠了靠,靠住陈元的腿,有意调侃:“院长跟你什么人似的,什么都给你。”
陈元挑眉一笑:“你还别说,院长跟我还真有一层超越你们所有人特殊的关系。”
李稷闻言,眼神倏地瞪过去:“超越我们所有人特殊的关系?”他反手握住了陈元的手,捏住了:“说,什么意思?”
人都知道系院长长得俊美不凡,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陈元的话不由得让李稷多想。
陈元给李稷捏疼了,皱了眉头:“想什么呢?”他靠了一声:“你手劲怎么这么大?”
李稷忙松开,凑上去看他的手:“捏疼了?”
陈元拿手在他眼前晃:“你自己看,都红了。”
李稷心疼,却嘴硬,哼道:“谁让你气我。”
陈元无奈,更觉好笑,伸手捏了捏李稷的耳朵,问:“你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李稷坦言:“想你和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用手戳陈元的心口窝,“你可别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
这话有警告的意味,偏偏李稷的嘴脸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手轻轻柔柔的一下一下,戳的陈元除了笑还是笑。
“笑什么?”李稷又去扯陈元的衣襟,细细端详那里的伤口,“ 你若真负了我,我会让你身上多上一百一千个血窟窿。”
陈元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
李稷抬眼看他,眉毛一挑,凑近冲陈元说:“谁让你长着一张谁都会看上的脸。”
陈元愣在那儿,瞪着一双圆眼看着李稷,他真没想到李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不符合小说人设了。
李稷说完,忽然觉得有几分羞耻,再对上陈元的目光更觉丢脸,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他故作板脸,却还是耐不住捂脸一笑:“全当我没说!”
陈元噗嗤笑出声来,接着故意说道:“夸我长得好看,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
李稷爱搭不理的,去拽陈元的手,摊开他的手心,拍了拍。
陈元心情好,由着李稷瞎闹。
陈元心情也好,满是惬意的,拍完左手拍右手,末了,又玩陈元的手指头。等十根手指头都玩过了一遍,李稷才心满意足的准备走人。陈元也没留他,他挺不想李稷总从牢里偷跑出来的,虽说惠帝放水放的有些严重,但常这么出来,万一被什么人瞧见了总归是不好。
“过两日我去看你,你不要往这边跑了。”李稷临走前,陈元叮嘱道。
“好。”李稷赢得干脆,走得也干脆。
陈元盯着空荡荡的屋子,再看看开了的窗户,好半天收回视线,轻叹一声,喃喃道:“走之前也让我抱一下亲一下啊。”
李稷没回牢里,他骑上一匹快马,连夜出了城,阿叶尾随其后,他们去了城外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庄,名叫二十里铺,村里停了好些马匹,李稷下马,将马扔给接应他的人,然后和阿叶一块进了一处农家。
脚步到屋门口,被一脸上带疤的男人拦下了:“来者何人?”
李稷撇都撇他一眼,冷声道:“你去问问誉王不就知道了?”
那人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就听屋里传来誉王的声音,那人才往后退了一步,垂下头不再作声。
李稷甩了下披风,迈步进了屋。
屋里只有誉王一个人,见李稷来了,慈祥的笑起来:“多日不见,稷儿长高了。”他说着招呼李稷过来坐,并道:“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绿豆糕,快来尝尝。”
李稷停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看他老奸巨猾的不露声色,冷笑道:“绿豆糕你还是留着自个吃吧,我的好皇叔。“
誉王哈哈一笑,依旧是和蔼可亲:“这是怎么了?”他起身上前,一副突然想起什么来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褪去,“我才来京,就听说你父皇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关进了大牢,这是真的?”不等李稷回话,他眉头一皱,有几分愠怒,唉一声:“你父皇真是的,怎能不调查清楚就将你关进那种地方?”
这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了,若是以前,李稷并不觉得,可如今,他冷飕飕的眼神看过去,慢悠悠地开口:“皇叔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派了弓箭手去刺杀我,这事莫不是你太忙给忘了?”
誉王神色有滞,但很快恢复正常,并痛快地承认了:“是我派的人,不过,不是去刺杀你,而是去刺杀陈元。”接着放柔了声音,“自打他轻薄你那日起,皇叔我就已经决定有朝一日要他的命!”
李稷没说话,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半晌,他才一字一顿的开口:“皇叔,从今儿起,你若是敢再动他一分一毫,”他说着神情刀子一样,满了警告:“别怪我不顾念叔侄情分。”
李稷的口气半点不像是说笑,誉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盯猎物的老狐狸,看着李稷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皇叔明白了,你跟他……”他欲言又止,哈哈一笑,取笑的意味明显,“有意思,你这孩子有意思极了。”
他笑完,又别有深意的上下瞧了两眼李稷,面上的笑容淡了淡,似乎带着好意的提醒:“男人之间能有几分真情实意,别太当真。”
李稷看他一眼,没动,也没说话。
誉王叹了一口气,坐回了原位,指着桌上那碟绿豆糕:“这世上吃的都比感情更真,你还小,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可那时候,该晚了,该吃的亏都吃了,就好比……”他顿了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稷,视线又落回绿豆糕上,拿起一块咬了口,一边吃一边说:“你阿爹若是当日不那么天真,岂会落的惨死下场?又岂会到死都是以女子身份被人知道着?”
誉王是有意说给他听得,明知是这样,可李稷还是听不得关于他阿爹的种种,他瞪他一眼,要发火,但咬着牙忍住了,可还是握紧了拳头,绷着脸不出声。
“皇叔是为你好,不想你跟你父皇那样,被个男人像是对妓女……”
“闭嘴!”李稷不顾长辈大小吼了他一嗓子,他冷冷瞪着誉王,“他不是我父皇!”说着转了话题,“我今儿是来问你要人的。”
他指的是那个伤陈元的弓箭手。
听了这话,誉王神色冷峻起来,装听不懂:“你跟我要什么人?”
李稷不接话茬,只问:“你交不交人?”
誉王微微一笑,明知故问:“稷儿,你指的是什么人?”
李稷凶狠狠地看着他,重复问:“你交不交人?”
誉王也不装了,直说:“我的人,岂是你想要就要的?”顿了下,“这样吧,人你可以带走,不过,你要拿一样东西交换。”
李稷冷哼一声:“人我一定要带走,跟我讲条件,皇叔,你没资本给我讲条件。”
“你!”誉王险些气得骂人,忍了又忍,“是嘛?那你便试试人能不能从我这带走,我今儿倒要看看我一手宠大的侄子能有多大本事。”
那个“宠”字确实不假,李稷心里稍有动容,其实纵然知道誉王的野心和对他的好是别有用心,但这么多年,他确实给了他很多宠爱,若真跟他撕破脸,这是李稷不想的。
李稷不可察觉的握了握手,不看他,放轻了声音,叫了声“皇叔”,而后道:“那个人必须死,我就这一个要求。”
誉王沉着脸不搭理。
李稷又道:“可以不交给我,但我必须看到结果,那边是死。”
誉王看他,慢慢笑起来:“稷儿啊稷儿,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为了一个……”他似乎很失望,无声笑了又笑,“我若不答应呢?”
“皇叔!”李稷倏地看向他,“我不想跟你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闹僵!”
“不相干的人?”誉王冷哼,“你是指陈元吗?还是指那个弓箭手?陈元是你的人,弓箭手是我的人,何来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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