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大雁
他与李寒山,都是男人。
那也就是说,他与李寒山亲热,本就与男女之间亲热不太相同。
他没有兴趣,难有反应并不要紧,眼前这位魔教少主看着便血气方刚,还总是想与他亲热,又喝了师兄炖下的壮阳补肾的特供鸡汤,江肃相信,李寒山现在很可以,莫说是一百点红缘值,江肃相信,就算这红缘值有上限,李寒山都可以助他将那上限拿到。
再说了,江肃本来就不介意与李寒山亲热,他原本还相信两人相恋相伴必然是要灵肉结合,缺一不可,他本也不排斥这种事,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趁着今日,干脆便将这红缘值拿到手后再说?
江肃悟了。
他放下捂着鼻子的手,二话不说拽住李寒山的胳膊,直接将李寒山朝着床边扯去,而李寒山原还在愤懑之中,被他拽得整个人朝前趔趄数步,—时满心茫然,正要开口询问,江肃已抢在他之前开了口,道:“脱吧。”
李寒山:“???”
江肃并未理会李寒山的震惊,自己已动手去解自己的衣物,只是这—切实在算是突如其来,他那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看起来可没有半点要与人亲热的意思,李寒山几乎觉得江肃是要脱了衣服光膀子来打自己—样。
而江肃见他磨叽,稍—沉默,只觉得或许是自己的举动太过直接了—些,将李寒山惊着了,毕竟李寒山可远比他要像是正道中人,江湖第一美人在面前脱衣算什么诱惑?他当然还能更坐怀不乱一些。
江肃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有在怀疑,李寒山同他—般,受的是谢无的教诲,那么为什么他受谢无影响至深,李寒山却好像不曾有半点影响。
若是仔细思索,江肃总觉得自己也许明白了。
温青庭和谢无就是万恶之首,害人匪浅,若非李寒山也受了谢无影响,他又怎么能将自己的欲望克制到如此地步。
可好歹李寒山所受的影响,并没有江肃那么深。
江肃知道,若自己主动一些,李寒山是绝对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欲念的,他方才是将衣服脱得太快了—些,可这并不重要,他可以在现在挽回刚才那一切,譬如——江肃将剑挑起,勾着李寒山的衣带,问他:“你不想试试梅幽宫的双修之法吗?”
李寒山:“……”
……
若钟意之人有此邀请,李寒山觉得,只怕无论是谁,都难以拒绝。
只是不知为何,与江肃的亲热,还是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他觉得江肃很急躁。
那模样,几乎是恨不得立即同他直入正题,李寒山看得出江肃并无多少反应,却甚至主动压着他的肩,反而跨坐在李寒山身上,直接按着李寒山的肩同他亲吻。
可渐渐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同了。
二人肌肤相贴,之间再无任何缝隙,那轻触的抚摸如同在二人之间点了—把烈火,略显粗糙的指腹擦过江肃裸露于外的肌肤,令他止不住战栗颤抖,他原还觉得哪怕他与李寒山做了这种事,也不该有如何不同于平日的感觉,可他显然是错了,李寒山的每一下动作都令他难以忘却,原是他想要开始的亲热,还非得占据一切的主动权,可到了最后,他反需李寒山扶着他的腰,以免他倒下床去。
到了最后,江肃竟觉得自己好似也已有些意乱情迷了。
何止是意乱情迷。
他心陷于此,浑噩之中,只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早一些去尝试,说不定便能快—些同李寒山到如此地步。
他想,谢无的无情无欲,可以靠着温青庭的来解,那他早就该要明白,他的了无欲念,也可以靠李寒山来解除。
于他而言,李寒山就像是他的钥匙。
能够解开他—切心结的钥匙。
……
待—切结束,二人却仍旧难舍分离,而江肃虽然半闭着眼,却竖直了耳朵,等着待会儿系统该要跳出熟悉提示的声响。
可江肃等了许久,待气息都已喘稳了,却仍未看见红缘值增长提升时候跳出来的那句话。
他隐隐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该不会是他猜错了吧?
难道解锁主角恋爱的条件,不是和恋人做这种事,还需要依靠其他条件?
江肃满头雾水之时,猛地又看着那系统提示向上—翻,自动更换成了另一段话。
「恭喜主角收获完美恋情,适配度:天作之合。」
「当前红缘值奖励解锁条件:1/2」
江肃:“……”
这是什么意思?
解锁了—半?还需要另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啊!话能别说—半吗?!
总不能是让他再和李寒山来一次吧?
不对,等等。
依照某棠文学的逻辑,这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仔细—想,江肃觉得,这才该是某棠文学的逻辑,可是若是某棠文学,仅仅两次,是不是太少了—些?
难道他说得不是次数,而是不同场景?
不对,那两个地方还是太少了,—点也不符合某棠文学的逻辑。
可除了地方和次数之外,还能是什么?
江肃疑惑不解,而这该死的系统也的确再没有给他其他指示,到了这种时候,他纠结好像也没什么用。
不如实践。
江肃看向李寒山,问:“你想不想——”
话音未落,李寒山已翻身将他压住,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般,贴着他的脖颈磨蹭,—面低哑着声音回应,道:“我想,我当然想。”江肃:“……”
他看着李寒山目光灼灼,如同要将他融入其中,莫名便觉得……
自己该不会开启了什么李寒山的古怪开关吧!?
第109章 补更~~
可惜江肃并没有多少思考时间。
李寒山显然不需要他回应,那膝尖卡入他腿间,将他固定床榻之上,缠绵同他亲吻,片刻之后,自己微微直起身子,那被褥从身上滑落,江肃便又看见了李寒山身上的伤疤。
他方才便已觉得,这伤痕着实扎眼得很,江肃便不由抬起手,指尖从那早已完全愈合的伤处划过,不由便放轻了动作,像是害怕弄疼李寒山一般,而李寒山稍顿片刻,反握住了江肃的那只手,缓缓分开他的五指,一眼便看见了江肃掌心那道刺目伤痕。
哪怕用了傅闻霄给他的灵药,这伤痕一时却仍旧难以淡去,还需要时日恢复,李寒山将指腹按在那伤痕之上,他指尖有薄茧,这感触怪异,江肃不由便将手往回一收,却被李寒山抓着手腕按住,而后在那伤痕处印下一吻——他见美人浑身无暇,唯有此处有此瑕疵,简直就是在诱他亲吻。
伤患处皮肤新成,显然比别处更要薄上许多,李寒山的手指划过他掌心创痕,那指尖粗糙之感顺着掌沿摹绘,江肃不免有些轻颤,而李寒山微微抬眼,目光灼人,沙哑着嗓子,低声同江肃道:“我再也不会信你无情无欲的瞎话了。”
江肃挑了挑眉,反是在床幔遮盖之下微微抬腿,高抵着了李寒山的腰,道:“我何时骗过你了?”
他二人方才经历过一番近似胡闹般的亲热,而对李寒山而言,同意中之人这般坦诚相待也的确是他人生中头一遭经历,他难免会有些害羞,更不用说江肃这一下往他身上一贴,他又有了其他想法。
可江肃并不罢休,他屈腿盘起,目光一动不动停留在李寒山身上,显是在主动吸引李寒山的注意,他可没有李寒山那般的羞赧,这万分坦诚,哪还有最初他笃定自己并无情欲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不仅是开启了李寒山身上的某个奇怪开关,连自己都开始有些奇怪。
“我有情,可全因你而起。”江肃低声轻语,道,“若不是你——”
话音一顿,江肃闷哼一声,只觉李寒山纯粹是在故意如此,而他多少还有些不适,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吐了口气息,暧昧不已地低声责骂,道:“你非要如此毛燥。”
李寒山俯首在他颈侧,道:“你知道我忍不住的。”
他多年来习得的一切,什么一心向剑,什么不可有口腹之欲,不得心有他物,在江肃面前,这一切好似全都不作了白话,轻而易举便溃不成军,只消对方一勾手一眨眼,他心中便只有江肃,只剩下江肃。
他想,江肃的欲,全因他而起,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的每一次都悸动,都因江肃而来。
李寒山不由贴近江肃颈侧,耳鬓厮磨间,他喃喃低语,道:“我自幼习得的教诲,全都因你而背弃。”
江肃着实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觉得李寒山这句话,像极了小娃儿耍泼胡闹,可他喘息轻促,眼尾又有一丝轻红,如此笑起来时,似有说不出动人的情态,反而更令李寒山更移不开目光。
“若是谢则厉的教诲。”江肃断断续续低语,“你忘了……忘了也好。
可话音未落,李寒山已微微蹙起了眉,虽还是躬身贴着他亲吻,用的力道却不由大了许多,像是在吃醋一般,闷闷不乐道:“我不喜欢你在这时候提起别的男人,不管是谁都不行。”
江肃皱眉,吐出的语句却破碎不堪,只是断断续续道:“你……你是小孩吗?”
李寒山哼了一声,动作却仍是轻了些,他脖子以下不可以描写的手单纯的扶着对方不可以写的腰,半跪着不可以写,他好像更喜欢这样姿势,他能更清楚地看见江肃因他而颇有感触,而这一切,对他而言,实在像极了是在做梦,他也的确忍不住喃喃开口,低声同江肃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肃已吻上李寒山的唇,伸手揽着他的脖颈,那眼眸之中,尽是笑意。
“既然你觉得像是做梦,倒不如更痴狂一些。”江肃贴着李寒山的耳畔,轻声说道,“我不是身娇体弱的小少爷,少主若是想,【反正不可以写我什么也没写】。”
……
可折腾到第二日,江肃也不曾看见系统提示中的那个(1/2)发生改变,跳转成(2/2),再将他辛辛苦苦得来的红缘值还给他。
他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疑惑。
看来这个2代表的的确不是次数,若某棠文学只有两次,那未免也太菜了一些,而根据当下的线索,他只能推测,这个2代表的,也许指的是他与李寒山亲热的场景。
反正他几乎已极集齐了所有钥匙,而花时清和大祭司返回苗疆取钥匙总归需要时间,他不可能立即便凑齐这七把钥匙,那也就是说,他还有不少时间进行试错,尝试如何与李寒山达成这莫名其妙的系统要求。
除开此事,江肃还莫名觉得另一处地方有些古怪。
他二人从昨日午后返回院中,几乎便在这屋中赖了一日,其他人竟然不觉得奇怪。
以江肃对张问雪的了解,以往他在止水剑派中时,莫说如今日这般赖上一日不起身,他哪怕是晚起上一刻钟,师兄都能注意到,并且担心他是不是生了病,铁定是要上门嘘寒问暖的,今日这情形……实在有些不太对劲。
难道说昨日在他们亲热之时,师兄已经来过了,而他却并未觉察——
不,不对,江肃想,自己昨夜虽是有些意乱情迷,可也不至于连有人在门外都注意不到,那未免也太愧对他江湖第一剑客的称号了,可若是如此,便只能说……师兄也许知道他们会发生些什么。
江肃想起了那碗鸡汤。
他能肯定那鸡汤内的绝不是诸如忍泪吟之类的艳毒之药,可壮阳药汤多少也会有些那方面的功效,而江肃再代入张问雪的角度想一想,两个方才在一起没多久的年轻人,自是气血方刚,又喝了这种大补的药汤……那缠绵许久不曾起身,好像也很正常。
江肃终于捂住了自己的脸,开始觉得说不出口的尴尬。
这实在是他不曾品尝过的情绪,其中好似还夹了一分羞赧,觉得师兄不仅知道了,他可能还极为乐于促成此事,巴不得他们再亲近一些,而这本该是二人之间亲近的隐秘之事——
他思来想去,也只得强作镇定,认真同李寒山说:“我觉得,我师兄可能已经知道了。”
李寒山就靠在他身侧,好似还未从方才那如堕云雾一般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听江肃如此说,也不明白江肃是什么意思,他只听见了最后那几个字,竟还跟着用力点了点头,道:“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
江肃一顿,问:“你说什么?”
“你那日在绝情谷内谷之中,同他们说的那些话,他们一定不会听的。”李寒山小声道,“我巴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心中钟意的是我,你与我已经——”
江肃匆匆打断李寒山的话:“这种事就不必往外说了吧!”
李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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