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没能成功死掉 第49章

作者:青色的鱼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第048章 皇子的美人国师19

  太子的眼睛受伤了。

  本该在刺杀中受伤的眼睛, 却在今天被蒙霆随手一推,撞伤了。

  罗栗不知该说他幸还是不幸,被蒙霆推了一把而失去一只眼睛听起来十分可笑, 可若是真如原世界中被刺客刺杀而受伤,太子身上会添的伤痕可就不知是一只眼睛了。

  蒙霆打伤太子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

  在太子被护送回宫,找太医诊治的时候,罗栗与蒙霆就守在东宫外面。

  皇帝闻讯赶来,未免太子颠倒黑白, 罗栗主动迎上去,阐明了当时的情况。还未听完,皇帝便雷霆震怒, 甚至忽略了后面蒙霆失手将太子推伤一事,直接冲进东宫质问太子起来。

  罗栗和蒙霆在宫外都能听到皇帝震怒的声音,不由面面相觑。

  后来的发展便如原世界中一般。

  太子的一只眼睛废了,身有残疾者不可为帝, 他的储君之位也被褫夺,不论皇后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蒙国不可能要一个残疾的皇帝。而且由于他袭击国师一事, 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 加上罗栗求情,皇帝便没有另外责罚他。

  一时间, 朝中对蒙霆的呼声高涨。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一面是剧情正在遵照原世界进行,坏的一面则是皇后对蒙霆的积怨愈发深刻——毕竟原世界中太子是被暗杀受伤,如今却是被蒙霆打伤的。

  看着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进度条,罗栗既欣慰又担忧。

  思前想后, 他还是决定拜访前太子的住所。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有一月有余,蒙雲的太子身份已经不复存在,皇帝为了补偿他,在废去太子之位的同时将之封为了齐王,并从东宫迁出,在宫外建府。齐王府还未建成,蒙雲更是不愿离开宫廷,便还在东宫暂住,但只要王府建成,蒙雲就没有理由再留下去了。

  因此这些日子,蒙雲格外地暴躁。

  罗栗来到东宫的时候,正好隔着一层门板听到里面传出的瓷器碎裂声。

  领路的小太监吓得肩膀一抖,给罗栗赔笑:“太子这些日子脾气暴躁,还请国师多担待。”

  罗栗摇摇头:“无妨。”

  小太监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屋内的太监探出头来,得知是国师要见太子后,立马缩了回去。

  罗栗在屋外耐心等了片刻,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太子憔悴颓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左眼上还蒙着一层纱布,他见了罗栗也不行礼,只阴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说道:“国师有何贵干?”

  罗栗冷淡道:“殿下居然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太子冷笑一声,道:“国师很高兴吧?本、我眼睛瞎了,不能做储君了,位子自然就空出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扶持蒙霆上位?”

  这话可谓大逆不道,一旁的太监宫女都吓得跪伏在地,不敢作声。

  罗栗冷冷地望着他:“你知道我为何会选蒙霆么?”

  太子不以为意:“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有……”

  “是因为蒙霆是命中注定的天选之子。”罗栗打断他,“若是没有他,蒙国必将在五年内覆灭,他即便不是储君,也会成为蒙国的中流砥柱。”

  “嗤,你是国师,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太子嘲讽。

  罗栗道:“信不信随你。我只是想奉劝殿下,你若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对蒙霆怀恨在心,想要对他出手,还是三思而后行。即便你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死亡,也要考虑到黎民百姓,你曾为储君,不该连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太子攥紧了拳头,哑口无言。

  而罗栗在说完之后,便让探春推着自己离开了东宫,深藏功与名。

  他之所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番话,是因为他完全不担心对话的内容会被皇帝听去,准确来说,他更希望皇帝听到才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希望在自己在位期间搞出事情,遗臭万年,更遑论亡国这等天大的事。

  罗栗一来是想警示太子,让他忌惮对蒙霆动手,二来便是想借皇帝的手来保护蒙霆。

  从东宫离开后,罗栗便打道回府,在宫门口撞见了神色匆匆的蒙霆。

  蒙霆似乎是来找他的,一见他便冲了上来,上下打量他:“蒙雲没对你做什么吧?”

  罗栗摇头:“没有。”

  蒙霆松了口气,而后皱起眉,不满道:“你为何要去找他,上次的教训还吃的不够吗?”

  “这是在宫里,他不敢乱来。”罗栗道,“而且我找他是有正事要说。”

  蒙霆道:“什么事?”

  罗栗便将自己的担忧娓娓道来。

  皇后一派近期小动作不断,蒙霆在朝堂中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阻力,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那群人不敢做的太明显罢了。更遑论原世界中太子因为自己受伤,看不惯蒙霆风调雨顺,竟是派了杀手来刺杀他,当然最后没有成功将就是了。

  罗栗此行不是没有效果。

  两个月后,齐王府建成,皇帝立刻勒令前太子迁出东宫。

  同月,蒙霆被立为太子,入主东宫。

  前后不过十几日之差,却是两个皇子截然不同的命运,就连民间的老百姓都对他们的地位互换感到唏嘘不已。

  前太子如何颓废暂且不表,新太子可谓是意气风发。

  东宫中的其他摆设蒙霆没放在心上,但只有卧室,蒙霆在入住的第一天就下令全部更替,从寝具到床铺桌椅,然后当天晚上就在还散发着淡淡木漆清香的床榻上抱了罗栗。

  时隔一年多,罗栗再次夜宿皇宫。

  却并非是在皇帝为他准备的天机殿中,而是在太子的东宫。

  大家都说新太子与国师情同父子,只有罗栗知道,如果他们真是父子,那蒙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

  而现在,这个“不孝子”正抱着他的双腿,美其名曰按摩。

  罗栗虽然双腿无力,却并不是没有知觉,每每被他弄到腰酸腿软,连消瘦的腿也不被放过。蒙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亲手服侍罗栗穿上毛皮腿套,然后将之架上自己的肩膀,行那被翻红浪之事,将新制的拔步床折腾得一塌糊涂。

  偏偏罗栗双腿使不上力,只靠双手,根本逃也逃不掉。

  好在这样“苦难”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作为被皇帝器重的皇子,蒙霆一天比一天忙碌,原本他手底下只管着一个兵部,如今却连工部也加上了。

  渐渐的,罗栗一连好几天都见不着他。

  偶尔一次蒙霆来天机塔,也是抱着他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之后便又是好几天不见踪影。

  罗栗被蒙霆缠着惯了,有时竟也会觉得寂寞。

  他盯着书册发呆的时候,毛球就会冒出来插科打诨,故意打乱他的思绪。罗栗何其聪明,知道毛球是在变相的宽慰自己,感动之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蒙霆只是他的任务对象,他只要保证进度条稳定增长便可以了,如今却演变成了见不到人就会思念,这非常的不对劲。

  或者说,这是不应该的。

  身为剧情维护者,不该与任务世界中的任何人产生感情纠葛,否则便容易影响工作。

  罗栗之前一直做得很不错,这次却出了点小岔子。

  而且他隐隐有一种错觉,这种发自内心的悸动,并非第一次体会,可若是要回想之前在哪里体会过,他又死活都想不起来。

  在罗栗确信自己对蒙霆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后,一个噩耗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这具身体的机能又开始退化了。

  之前替蒙霆治疗过后,罗栗有一段时间变得特别容易疲惫,但已经被药补回来了,很少再动不动就睡着。但时隔数月,这种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不仅是精神层面的,他双手的力量也开始退化。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帝也突染重疾。

  短短三日内便达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蒙霆一边替他代理国事,一边侍疾。

  罗栗作为国师,也当进宫替皇帝祈福,一连数日都在天机殿过夜。

  蒙霆对此大喜过望,他本来就对皇帝没什么感情,不论是在冷宫的八年,还是之后的十二年,都是国师在教导养育他。每天处理国事就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侍疾,幸好不用他真的守夜,只装装样子就跑到天机殿陪罗栗去了。

  天照二十三年,皇帝驾崩。

  蒙霆身为太子,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天历。

  登基的过程自然少不了坎坷,由于皇帝是突然薨逝,并没有机会留下诏书,皇后便想趁机拥立自己的儿子,结果被蒙霆一箭射在肩头,连右手都废了,还落得个逼宫的罪名,下半辈子都被软禁在齐王府,非传召或特赦不得出府。

  随着蒙霆戴上冠冕,于天坛受封,进度条也默默地跳到了一百。

  罗栗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他坐在轮椅上,仰望着那位新晋的帝王,阳光下,仿佛在对自己灿烂地笑。罗栗同众大臣一道山呼万岁,又被新帝第一个搀着手臂扶起,再次奠定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罗栗的大限是在半月后降临的。

  这半个月中,罗栗敞开身体,满足了蒙霆的一切要求。

  在他走的那天晚上,蒙霆不知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抱着他,忽然提了一个问题:“国师,你心里是怎么看待蒙霆的?”

  若是平时,罗栗一定照着问题回答。

  可这晚,他忽然福至心灵,察觉到了蒙霆的言下之意。

  他抓住蒙霆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放在了自己心口:“我从来,都不只把你当成七皇子看待。”言毕,便闭上了眼睛。

  与第一个世界相同的无形气流浮现在蒙霆的面孔之上。

  蒙霆轻抚着怀中人的脸颊,脸上流露出了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温柔笑容:“可惜,为何我总是在这个时候才能清醒。这个世界你受苦了,好好休息,我们下个世界见。”

  那道无形的气流在蒙霆的头顶盘旋两圈,便钻出窗棱,再次向天际飞去。

  怀中的体温逐渐消逝,蒙霆的眼神重新恢复,他望着帐顶,眨了眨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湮没在了枕巾上。

  天历元年,国师罗栗仙逝,大弟子丛墨即位。

  天历七年,蒙霆于宗室中过继一子,立为储君,且下诏终身不娶,禁止大臣进言选秀一事,违令者贬为庶民,三代不得入仕。

  天历二十五年,蒙霆退位,太子即位,先帝蒙霆自此云游四方,不知所踪。

第049章 总裁的竹马特助01

  窗帘紧闭, 连一丝月光也无法透露进来。

  漆黑的卧室内温度灼然,隐约能听见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无法掩盖与床单摩擦的声响, 间或传来隐忍的低吟。汗水从眉角滴落,在床单上氤氲出一小片水渍,然而在更靠下的地方,浅蓝色的床单早已被别的液体浸透,触手一片湿滑。

  ……

  清晨, 阳光穿透窗帘,照亮了床上的一片狼藉。

  浴室传来水声,青年拧干被清水浸湿的毛巾, 将之盖在脸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洗完脸,往客厅走去时,腰部突然传出的不适让他脚步一顿, 反手揉了揉腰,脸上流露出少许无奈。

  九点整,青年出现在单氏大厦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