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尼尼
陈栖病床内,傍晚窗外昏黄的光芒落在了窗帘上,病房内安静得只听到中央空调运行的声音。
偌大的病房内已经在青年下午睡着时陆陆续续布置上了很多新东西,陈栖靠在病床头,环视了病房一圈。
病房内偌大落地窗前放作装饰的木制橱柜上立着好几副油画,都是他喜欢的风格,用来打发时间的精致书架上摆满了艺术类书籍和画集。
柔软沙发上铺上了洁白的地毯,茶几上与病房四处都摆满了一些小装饰或小挂件。
都是陈栖极其喜欢艺术的风格的小装饰与小挂件。
整个病房都像是被人极其用心设计过,充盈满了灵感。
最重要的是,陈栖愣愣地望着落地窗前的精致画架与一应俱全的各种画具颜料。
那些画具颜料在黄昏温柔的阳光下仿佛闪烁着某种盈盈的光芒,在低语蛊惑着什么。
像是一堆亮晶晶的宝藏对眼睛跟灯笼大的龙一样具有神秘诱惑。
陈栖指尖动了动,眼巴巴地愣愣盯着那些画具颜料,一动不动。
半响过后,他犹豫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谨慎地朝那片放置着画架与画具的地方慢慢挪过去。
他慢慢走到那片地方,目光一落下,陈栖更加眼巴巴了,桌上琳琅满目布置着各种颜料,工工整整摆好。
其中白色颜料温柔得就像是情人的含情脉脉的注视。
陈栖咽了咽口水,脚就跟扎在原地了似的,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直勾勾眼馋地盯着面前的颜料。
就画一下。
一下下。
默默催眠好自己,陈栖雀跃地卷起病服袖子,摸着细腻的画纸,眸子乍亮起来,铮亮铮亮得像两个小灯泡一样,控制不住地拿起画笔。
两个小时后,陈栖手指上夹着画笔,伸手去摸颜料时,却发现专门放置的颜料盒已经见底,他愣了一下,伸手去翻了翻用过的颜料盒,发现基本上都见底了。
颜料盒是陈栖没见过的盒子,像是特制的。
陈栖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去翻了一下颜料盒,拿起几个颜料盒,发现重量有些不对劲。
他掰开了一排的颜料盒的盖子,发那一排的颜料盒里颜料都只有一半,像是全部被人挖出来了一半,留下来的量控制得非常好,基本上只能让他画一段时间。
时间久了,颜料就见底了。
刚开始的时候陈栖还以为是颜料盒里颜料都是固定这个量,但是他拿起来,能发现颜料表面有着明显的挖舀痕迹。
陈栖目瞪口呆,他咬牙转头看着自己那幅没有完成的画,一股抓心挠肺猛然就蹿上心头。
这时护士走进病房,跟他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对着他柔声道:“陈先生,您该吃饭了。”
陈栖浑身都散发着不想去吃饭的气息,抿着唇坐在座椅上,望着画架就是不愿动。
护士有些无奈,只能偷偷关上病房门,朝着另一个病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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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寰病房内。
病房内的纸篓里装着一堆揉成团的纸团,全是潦草的房间小物件布局设计,零零散散画了很多张。
病床上的男人靠在病床头上,病床上的小桌被拉开了。
床桌上落满颜料盒和没有拆开的某牌子颜料乱七八糟地堆在了一块。
男人聚精会神地用小铲子挖着某牌子颜料,严谨地控制着颜料重量,小心翼翼认真地将铲子上的颜料放进颜料盒里。
他布满伤痕的手背上沾了花花绿绿的颜料,却只紧紧关注着手上装好的颜料盒。
每装好一盒,男人都要举起颜料盒,眯着眼睛对着光,隐隐约约瞧见透过光的颜料在盒子中的位置差不多了,才满意放下,换另外一盒颜料继续聚精会神挖着。
作者有话要说: 燕狗:我挖我挖我挖我使劲挖
不挖老婆不吃饭QAQ
呜呜呜蠢作者老是将大秦和小秦的名字搞反(瘫地痛哭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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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从陈栖病房内出来的护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男人病房的门,男人头也不抬道:“进来。”
护士走到病床前,有些无奈道:“燕总,陈先生还是不吃饭。”
先前到了饭点时,护士就曾进陈栖病房内,柔声叫他该吃饭了,但是坐在画板前的青年手上握着画笔,眼都不眨,仿佛整个人都沉溺进了自我的世界中。
护士不敢打扰,只能按着燕寰的吩咐,等到青年的颜料基本上都没了,停下画笔时,才小心翼翼走进去叫青年吃饭。
谁知道青年浑身散发着不想吃饭的气息,抿着唇坐在画板前,整个都沉闷了下来。
护士只能无奈地来找燕寰,毕竟那位青年是梁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的。
燕寰听到某个名字,手下挖颜料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来,面上神色莫测。
面前的护士正在殷殷地等待着燕寰说些什么办法,好让青年安安分分地吃上一顿饭。
毕竟她的现在的工作就是照顾好青年,让青年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
谁知道坐在病床头的男人面上神色莫测,并不出声。
谁敢劝正画得上头的陈栖去吃饭?
反正燕寰是根本不敢。
上辈子他年少轻狂,不知死活在某天晚上硬是要陈栖从画室里出来陪他吃饭。
那天晚上,他抬腿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地对着梁志道:“他都画了几天了啊!”
“你自己数数看他多少天都没陪我吃饭?”
说罢,他自个沉思数了一下,一边数着一边不可置信地抬头道:“三天!”
燕寰咬牙切齿道:“就为了那个破画,三天没陪我吃饭!”
还说爱他,明明就是爱那堆破颜料!
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颠三倒四,本来就营养不良了,那小身板风一吹好像就要倒。
梁志默默看着气得扯开领带的男人,发狠地说要将那小画家从画室里带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结果梁志把人从画室带到大厅上时,就看到男人立马安静下来。
陈栖眉头轻轻蹙着,神情怔怔的,仿佛是沉浸在了画中,浑身都散发着低低的气压。
燕寰那时候还不知死活,抬腿在面前的茶几小桌上,面色桀骜不善,对着青年面无表情道:“你给我过来。”
然后陈栖就过去了。
十分钟后,男人手忙脚乱地哄着眼眶红起来的青年,咬牙道:“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
面前的青年只红着眼眶,摇摇头,垂下头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二爷生气。”
男人冷哼一声,看着青年乖乖坐在桌上吃饭,满意了下来,只不过当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当天晚上,燕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小画家抱着被子,安顺地睡在大床的最右侧角落地方,中间与他隔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不仅如此,陈栖的睡姿还是背对身子,只留给燕寰一个后脑勺,便安然睡去。
毫不夸张地说,中间留出来的位置能够塞下一个梁志。
而陈栖也第一次没有在睡前闭着眼,弯着嘴角等着他的晚安吻,也没有在他怀里安静地翻看着画集,更没有陪着他一块处理公务。
在漫漫长夜中,只有一个好看的后脑勺正对着他。
死活扯不下脸皮的燕寰:……
想到这,病床上的男人抬眼瞥了一眼护士,不动声色假装事不关己道:“找梁志去。”
这种年少轻狂不知死活的事,丢给梁志做就好了。
护士愣愣,然后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去找梁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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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栖默默坐在画板前,愣愣地望着自己那幅未完成的画。
旁边的护士小心翼翼轻柔道:“陈先生,我们不骗人的,您吃了饭就有颜料送来了。”
青年弯起的袖口沾了一点颜料,苍白的面上带着点警惕,坐在椅子上望着护士。
护士诚恳微笑着面对青年,见到青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后,她想起梁志说的话,犹豫了一会,然后小心道:“陈先生,梁先生说,如果您还不吃饭,燕先生会来亲自找您。”
陈栖:“……”
他立马站了起来,镇定道:“去哪吃?”
别问,问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护士微微一笑,侧身道:“已经给陈先生准备好了。”
病房内放置了一套用餐的桌椅,陈栖洗净手,走进拉开椅子,微微皱着眉头望着桌子上的菜。
陈栖望见那蛊色泽清亮的补汤时,心下就一咯噔,想要强行装作没看见,谁知护士对他轻柔道:“陈先生,您要先喝汤哦。”
“根据检查,您有些营养不良,适当的食补有助您的身体呢。”
陈栖:“……”
系统小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吧。”
陈栖咬牙,几乎是两眼抹黑地吃了这餐饭。
吃完饭后,青年苍白的面上多了一点烟火气,他抬起头对着护士犹豫道:“那个,颜料什么时候会到?”
护士收拾着碗筷,笑着道:“要先休息一下哦。”
陈栖闻言有些失落,他转头望向那幅未完成的话,蔫蔫地点了点头。
护士瞧着青年的模样,心有些软,面前的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还是学生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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