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 第106章

作者:人型代码 标签: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生子 穿越重生

  高悦并没有虐人的恶习,他之所以给拓跋玉分配那么个工作完全是出于把拓跋玉放出来看着,比单独任由他自闭,更能让你放心而已。

  这个大周的后宫已经够乱了,高悦可不想再出一个监视盲点,毕竟现在的后宫已经归他管了,那么就要按照他的套路来。

  拓跋玉的分配完了之后,是咸钩卷卷,高悦分给她的任务就正常多了,是让她每日协同内务府梳理后宫日常花销,想当于会计之类的工作。而月亮被分到的任务就又有些奇怪,高悦让他每日去冷心湖旁喂鱼,还说那一池子鱼和那池子水里面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死物,尤其是若有人不慎落水,这笔账也要记到月亮身上,会罚她的月俸,严重了就会把他撵出宫。

  月亮表示,自己真得很苦逼,且之后,他私下里给各宫都送了礼物,而且每到一宫就哭一鼻子,用凶悍的眼泪威胁其他宫的人以后千万不要去冷心湖,从今以后,冷心湖那池子水和那水里的鱼就是他在后宫安身立命的根本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奇葩的任务是菡嫔。她被高悦直接给派去了御花园,高悦说了,菡嫔每日都要数清楚这御花园里都有哪些花,各类花草分别都有多少棵,每日活着多少,死了几棵。御花园里的卫生也算在她的管辖范围,这个御花园若是出了什么蛇虫鼠蚁攻击人,以后就都算在菡嫔头上,一样的惩罚政策,轻则扣月俸,重则撵出宫。

  这个分配一说完,整个大殿里至少安静了两息。按照以往的印象,所有人都以为菡嫔就要发作,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菡嫔不但没有发作,反而轻轻笑了一声,还说了句:“臣妾遵旨。”那真是端得一派雍容大度之姿。

  高悦也回以一笑,同时心想,以前的菡嫔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人虽然脾气暴烈,经常恶言恶语显得很是尖酸刻薄,但有时候高悦反而觉得她傻里傻气地有点儿憨。但是,最近的菡嫔,不知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高悦总觉得,自从李荣儿淑贵妃去世后,菡嫔整个人都变了,她会暗中观察他,学他的做派,跟他的脚步。有时候,高悦甚至觉得,菡嫔就像是坠在他后面的尾巴,如影随形,甚至踩着他的脚印,他每走一步她便跟着动一步,那种感觉,除了令人锋芒在背,剩下得全部都是不舒服的回忆。

  很膈应人,也很瘆得慌。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高悦顾不上调查菡嫔的日常细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凭着自己的直觉,做出理智的判断。对于,如今这个不声不响的菡嫔,高悦暂时以防备和观察为主,若是这人一旦跳出来干点什么,高悦也能做到绝不手软的反击。当然,要是让他出手反击,那么菡嫔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所有人都分配完任务后,高悦最后点了齐鞘的名字。

  他对齐鞘道:“齐良人这些日子恐怕要辛苦一些了,这后宫里一应大小事务,均需要你签字后,才可下发行办,每月廿五,你将本月所有签过字的底单统计无误后,再转交给本君,又本君派人到各所各宫核对清查,无误后,所有涉及银两或物资派发等事宜方可入账……这些事情,琐碎繁杂,需耗费你不少心神啊!”

  齐鞘做好记录,干净利落地签字画押,他对高悦说:“愿为毕焰君效犬马之劳,此言发自肺腑,又怎会因耗神而不为?再说,愿为大周皇室之表率,乃是毕焰君提倡之事,也是我等皇室中人本就该尽的职责。”

  “你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

  所有的任务分配完毕后,若是周斐琦来看,一定第一时间就会发现,高悦这是将大周的后宫,按照一个公司的标准分成了各个部门。结合大周目前的后宫各所各司让嫔妃们分别对接几个部门,谁管谁那滩儿事儿,最终的执行签字权交到了齐鞘手上,这相当于是让齐鞘一人监管多个部门,相当于是执行副总的职位。而高悦就像是在原来的公司里当总裁一样,每月看看报表,看核算,看下属各部分的业绩完成情况,这样就算他人不在后宫,因为有各种制度和罚则,嫔妃们若是还想留在这个后宫里,就会尽力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种情况下,若还有人搞小动作,那也有了明确的指向。想要搞垮一个后宫的妃子,不需要再弄出人命那么恐怖了,只需要给他或者她的任务上玩命添乱,弄得她领最重的罚则被撵出皇宫就好了。

  所以高悦这一招也算是一石二鸟,既避免了后宫再有血案发生,也有效地消耗了嫔妃们的精力,最关键的是这招看似是分权,实则是进一步将话语权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而且,这个体制进行下去,运转起来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人心也会渐渐向高悦靠过来。毕竟,这些嫔妃们早晚也能想明白,是谁给了她们管理实务的机会,这个机会高悦能给,也就有权随时收回来。

  这里面利用了一个心理学的管理小技巧,当一个人一无所有时,他在意的东西总是有限的。时间长了,无所事事的人会废掉,然而一旦有人给她们一个可以施展才华和证明能力的机会,她们也能从中体会到绽放自我的乐趣,那么应该没有人会不珍惜吧?

  这就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是一样的。

  高悦认为,不论是现代人也好,古代人也罢,没有什么问题是一招心理学解决不了的。毕竟人这个物种他就是从始至终基因里带着某些相同的普遍属性,比如贪、财、好、色,好吃懒做等等,那么对于实现自我价值的强烈需求也同样是贯穿历史长河。

  就像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是一样的道理。

  这一日,景阳宫聚餐后,高悦沉着天黑之前,去了一趟永寿宫。

  说起来,他又已经连着好些日子没有来给太后请安了,不过,这段时间太后也没有再派玉竹来找他。其实,他很明白,李荣儿的去世,就算很可能是太后亲手所为,但是在她心里,李荣儿毕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小一辈儿,感情基础绝对不是假的。

  而太后之所以在李荣儿之后把后宫权令交到自己手里,李家没有合适入宫的人选是一方面,周斐琦不肯接纳旁人也是一方面,但更多得恐怕还是太后自己不愿再看到一个好好的李家小辈儿折损在这个吃人的皇家后宫了吧……

  可是,高悦今天来找太后,其实是想投桃报李,他想将自己的计划和对后宫的规划讲给太后听,他希望能借此安慰一下太后的心,让她这位以近花甲之年的老人不要对未来太过失望。至少,他想告诉她,你看,其实这个皇家的后宫,还可以有一番新的气象,这里的妃子们除了给皇家开枝散叶之外,也可以有新的人生目标。

  太后也一样,在这场由高悦发起的后宫变革里,高悦希望太后也能有参与感,他想拉着太后,让她也体验一番当现代公司董事长的爽快,因为在高悦心里,太后若是生在现代,绝对可以成为全国家喻户晓的女强人,她的人生必将比现在更耀眼,更辉煌。

  因为,大周太后李氏,就是这样一位让人了解之后,不得不钦佩的传奇女子啊!

第102章 寒露二候

  太后这会儿用过晚膳正在永寿宫的大院子里遛弯儿。玉竹和李公公一左一右陪着她,一行人从锦鲤池,走到白石桥,又绕到杨柳岸,整个路线就是围着永寿宫兜大圈儿。为得就是能多走几步。

  要说太后最近的心情,那真是一言难尽。她今天早上照镜子,发现两鬓的头发除了外面一层还是黑色多,藏在底下的发丝大多都已经白了。看到这些白发,才真得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情绪波动也很剧烈,这种情形是最伤身体的,大悲大喜都容易令人身心受损。

  “唉……”太后走着走着突然叹了口气。

  玉竹和李公公均不明所以,但他们俩个跟了太后一辈子,也确实真得关心她,便问:“太后娘娘,您因何叹息啊?”

  太后道:“哀家只是感叹岁月无情催人老,最近这几天,总是感觉这身上乏得很,再也不复年青时的精力了。”

  李公公道:“太后哪里就老了?老奴觉着您正当有为之年呢。”

  “嘿,”太后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李公公,道:“你这张嘴倒是越老越会说了。”

  玉竹也笑道:“李公公今日怕不是糖吃多了吧?”

  “诶?玉竹姑姑怎么也开老奴玩笑了?”李公公大概是怕再被太后和玉竹继续‘涮’下去,忙转移话题,道:“说到年轻有为,太后您恐怕不知,老奴听说,今日高毕焰宴请了后宫的所有嫔妃,又于宴会后给各宫妃嫔都派了任务,看那架势,恐怕是要重新整顿了。不过,最好笑的是,他给菡嫔派的活儿,真是能让人笑上三天。”

  “什么活儿啊?”玉竹好奇地问。

  李公公见太后也明显感兴趣地望过来,就说:“你们肯定想不到,高毕焰把菡嫔派到了御花园数花,哈哈,老奴一想起菡嫔那个性子,这伙计可真是‘对症下药’啊!听说,菡嫔从景阳宫回到咸福宫没多久,咸福宫就派人去了太医所请太医,好像是菡嫔不知被什么把手扎了!”

  “害,她呀,估计是闷头砸东西了吧?”玉竹不以为然地说,而后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句:“最近咸福宫好似常请太医,太后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查看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太后想了想,道:“哀家老了,这些事也管不动了。如今哀家也把管理后宫之权交给了高毕焰,你抽空把这事给他通个气儿吧,具体该怎么查,需不要查让他看着办就好。”

  “是,奴婢明白了。”

  几人边说边走,从杨柳岸兜了一圈儿,再次回到锦鲤池的时候,有小太监迎面跑过来禀告,说‘高毕焰前来求见,现下人在永寿宫里头等着呢。’

  太后一听,冲身后两人笑了笑,道:“还真是说孟德孟德就到,那咱们快走吧,可别让这孩子等太久了。”

  高悦在永寿宫里坐了不大功夫儿,太后便带着玉竹和李公公遛弯儿回来了。一见他,太后略显疲倦的脸上就浮现了笑容,高悦似乎被太后的笑容感染,唇边也荡开了笑意,他边起身行礼边想,看来太后对自己是比以前更认可了些,因为她最近见到自己时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跟以前那种笑容不大一样,看得出来是真心高兴。

  这对高悦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因为太后越喜欢他,他的这座靠山就越瓷实,将来的路也会越发平坦。当然,现在这种喜欢的程度还是不够,高悦想着今日之事,若自己办得漂亮,恐怕他和太后的瓷实指数也能跟着更上一层楼。

  行完礼后,高悦边扶着太后往大殿里走,边道明了这次的来意,他说:“太后娘娘,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跟您报个备。”

  “报备?”太后砸么着这话,轻笑出声,道:“你呀哪儿来这么多新奇的点子?说吧,你是不是准备要去闯个什么祸?怕哀家之后罚你呀?”

  “不是呀。”高悦当然听出来太后再跟他开玩笑,不过他可不是要去闯祸,这个也得提前打个预防针,就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自己今日之举的几重用意,末了他笑眯眯地对太后说:“……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下去,您呢,以后就是咱们后宫的董事长了,我和所有嫔妃都是您手里的棋子,您想让这棋子干什么,棋子就得听话去干活儿,不然就要面临被赶出宫去的惩罚!”

  他说话时,已从袖子里,将那叠画押签字的纸递给了太后,其中还有一张,他自己临时画的后宫组织结构图,只不过称谓上都是古今双标,看起来倒是一样的直观,一样的一目了然。

  太后这次看得很是仔细,一张一张地翻过,每个人的职责和任务以及罚则都一一过目,最后看过那个现译古版的组织架构图后,太后脸上的严肃慢慢被笑容取代,只不过,她看高悦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却没给表扬,而是说了他一句‘小滑头!’

  “啊?”

  高悦愣了下,实在不明白自己这番表忠心献爱心的行动中有哪一点算得上滑头了?!

  太后一看高悦那呆迷的神情就猜到,高悦估计自己没有发现——这些后宫嫔妃的签字单里,唯独少了他自己的!不过,高悦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要做她手里的棋子这种话他既然敢说,那心里必然是想得通透又明白,也肯定是心甘情愿——这些太后都不会怀疑,但是,太后看完高悦给妃嫔们定的任务后,就是觉得这里面少了一点儿最关键的任务——好吧,不论高悦是否是出于私心,才没给嫔妃们安排,但这件事,不能在脱下去了。必须尽快给她办了!

  于是,太后就道:“怎么没有你的签字啊?”

  高悦这才恍然,连忙解释道:“我过几日或许要去户部任计相了,在后宫的时间恐怕有限,因此才没有写。”

  “哦?”

  这事太后当然也听说了,不过那个时候不是说百官们还不同意吗?而前几天,户部要人时,皇上又不同意了。难道是明修贱道暗度陈仓的计策不成?这个皇儿,还真是——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不错!有长进!

  太后在心里又是对周斐琦一番大肆称赞,毕竟她这辈子自己没生,周斐琦作为养子,却也更甚亲子,她为数不多的母爱全都给了这个孩子,如今孩子是真长大有出息了,做母亲的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过,不在后宫待着,太后也不准备让高悦‘打白条’,于是,笑眯眯地对高悦说了句‘哀家给你派个任务,你也给哀家签字画押,不然显得哀家有偏有向,凭白让人背后嚼你的舌根儿!’

  高悦:“好、好吧!”

  呵呵呵,太后可真不愧是老江湖,这一句凭白让人背后嚼你舌根说得,好像高悦要是不答应,别人绝对不敢说太后偏心,却肯定会说他专权不律己似得。

  太后对高悦这个回答很满意,立刻让李公公去拿笔墨纸砚给高悦,而后,就在高悦执笔拉开架势后,特严肃地对高悦说:“哀家命你,嘉懿八年必须给皇家开枝散叶,否则便……”似乎是没想好怎么处罚高悦,太后顿了下,然而很快她就想到了好办法,笑了,道:“罚你去极阳殿扫洒一整年。”

  高悦笔尖就没停,太后说什么,他就写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极严肃,看着好像真就在和太后商讨国家大事似得,实则心里却在想,我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她老人家其实我已经有了呢?啊,好纠结啊!这个事情真的不好决断,很害怕一旦说出来,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太后空高兴一场,那他岂不是更罪过?

  算了,还是等过一阵儿再说吧。再稳一稳,再稳一稳一定第一时间来找她请罪。

  唉,怎么办都是左右为难。

  高悦干脆利落,签字画押完,纸张双手捧着呈给太后,态度表面看着平静恭顺,可太后是什么人?她一生阅人无数,观察了高悦一会儿就发现这孩子的心里藏着事儿,那股子翻腾的纠结,好似都要从眼眸中迸发出来了,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或许并没有错。

  那么,若是自己猜对了,这孩子为何却不肯把消息公布呢?他没有公布还能理解为担心这后宫里有人眼红害他,但是皇儿不该不知道这事吧?为何皇儿也不来跟自己说一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将消息封锁下来了呢?

  难道说,那胎儿的来历有问题?!

  可是,就太后对周斐琦和高悦两人关系和相处时间的密切关注程度,她判断,这孩子肯定是皇上的呀,若是真有了孩子,那必然是她的亲亲大皇孙呀!

  不行,这个事可不能等,也不能拖!她得赶紧派人查清楚。

  于是,这晚高悦回去后,太后便让李公公去太医所请赫连野来永寿宫,当然名义上是让他给自己诊脉,实际目的,当然是夜审太医呀!

  赫连野才在皇帝面前犯了个蠢,被高悦旁敲侧击地敲打了一番后,重新认清了自己的定位,又活回了那个逢人便笑,八面玲珑的赫连野,可谓效果明显。

  因此,这次他晚上被太后叫来永寿宫,那真态度绝对是毕恭毕敬,勤勤恳恳,耐心至极又小心翼翼地为太后诊过脉后,事无巨细嘱咐了许多,俨然就是一个一心想要攀附太后的无权小太医。这个样子的他才是大家认识的赫连野,太后觉得对付这个小太医方法简直有得是,因此,她第一招就是给这个小太监投了一颗糖衣炮弹——

  太后道:“你入宫几年啦?”

  赫连野如实答道:“未满三年。”

  “现在你在太医所是什么品级啊?”

  “正七品。”赫连野说着,还给太后磕了一个头,补充了句:“臣医术尚需精进,蒙太后不弃,叫臣来请脉,臣深感荣幸,以后也会愈发钻研,苦练医术,绝不负太后的爱戴。”

  “呵呵,”太后觉得这个小太医很上道,便直接问了,道:“高毕焰的脉,近来可都是你在看?”

  “是。”这事,就算赫连野想瞒也瞒不住,全后宫都知道的事实。不过,太后问到高悦的脉,赫连野心里已经拉起警报,只不过,他那个深如幽潭的城府帮助他掩藏得很好,就连太后一时都没看出他在紧张。

  太后又问:“他脉象如何呀?”

  “脉象?”赫连野似乎有些迷茫,好似没明白太后这是想问什么,但还是答了,道:“高毕焰身子原本亏阳,如今元阳补足了,就是心脉需细细养护,不能太过操劳。”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太后显得也耐心十足,没逼问,只提醒。

  赫连野当然知道太后想听什么,但他直觉若自己这次敢如实相告,将会彻底得罪皇帝陛下,同时也将会失去高毕焰的信任。可是,问话的人是太后,他也不敢撒谎,思来想去只好自己把锅背了起来,道:“臣医术尚浅,能看出的症状本就有限。之前高毕焰的脉都是子弦道长在看,这几天道长回了赤云观,才轮到我替个手儿。臣的医术不及子弦道长,太后若是担心毕焰君的康健,臣愿意随时让贤。”

  呵,哀家真是没看出来,这个小太医是这么个滑不留手的小泥鳅啊!那也行吧,换一招——

  太后娘娘唇边浮现一丝冷笑,盯着赫连野看了一会儿,冲玉竹和李公公使了个眼色。片刻后,跪得好好的赫连野忽然听到身后的殿门被人推开,一阵凉风儿吹进了,带来的还有一阵嘈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他便被人架了起来,在他惊恐又茫然的呼叫声中,他被人按到了一条板凳上,而后,宽大的庭杖便打到了他身上——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小臣真的不知毕焰君还有什么症状啊!是小臣无能,忘太后高抬贵手,放臣一马!哎呦!”赫连野被打得龇牙咧嘴,光看着他的表情都觉得疼。可见,那打人的太监是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你不说实话,哀家怎么可能放过你?!赫连野啊,你可不要学你那个阿翁,他不知好歹,那时候有人能救他。你在哀家这里受罚,你想想这整个后宫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臣、真的、不……知道啊、啊、啊!”赫连野被打得一句话段成了好几截儿,就像一根被肆意折断的稻草似得,可他脑袋里却无比清醒,他知道这会不说顶多是挨太后一顿打,若是说了,那他的前途才是真得毁了。

  因此,赫连野咬着牙,生生挺过了五十杖才直接晕了过去。

  太监们停手,等着太后下一步指令。

  太后皱着眉,看着昏迷过去的赫连野,心想,哀家本以为你是个小泥鳅,没想到你和你那阿翁一样,也是个蠢蛋。唉,算了,反正哀家早晚也会知道。

  于是,太后大手一挥,李公公便安排人将赫连野给托了出去,就那么一路拖回了太医所。这件事就算是在晚上,也很快被各宫主人知道了。

  高悦原本已经躺下睡了。他这些天基本都是到点儿就困得睁不开眼。再加上周斐琦这几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早,几乎就是盯着他到点儿上床,弄得高悦就算想要‘工作狂’一把,也根本没条件也没机会。

  小福子收到赫连野在永寿宫被打板子晕厥的消息后,有些着急,原本是跟小幸子商量,想抽空去太医所看看这位挚友,却被小幸子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声:“你差不多行了!别忘了你今时今日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的!可不是那个赫连!”

  “我——”小福子没想到小幸子会反应这么大,想解释可嘴太笨,一时说不出来,也说不明白,又急又气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这一哭,声音就穿进了殿里去。

  高悦睡着了,周斐琦却又在景阳宫的书房里批折子,闻声自然皱眉询问。他来这里,胡公公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来的,便出去打听,片刻后把外面的情况带了回来,周斐琦听完后,什么也没说。

  胡公公却从皇帝陛下沉下的脸色中读出了隐藏的谕旨,便躬身行了一礼,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