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 第44章

作者:人型代码 标签: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生子 穿越重生

  臣子们很快就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再也不见刚开始那扭成一股绳儿逼皇上立后的劲儿了。吵到最后,一位老臣突然出列,冲高坐龙椅的周斐琦行礼进言道:“陛下臣以为,今时不同往日,若行新政必先树新帜以证天下仕子。”

  这话就是说,你要想给哥儿开科举,至少得先让传统的读书人认同哥儿里也有人能力出众可为国之栋梁,否则,天下读书人心里不服气,早晚还是会生祸患。

  大殿里有一瞬间安静,众人这才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两朝元老户部尚书李大人。他说话,一般人还真没资格也没胆子敢跟他杠,主要人家是两朝元老,资历辈分在这儿摆着,再一点这位多次主持科举桃李遍布朝堂,能与之抗衡的人从来就只有同为两朝元老,同样桃李遍布朝堂的兵部尚书刘大人。

  可是今天,刘大人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对此一声不吭,这难道是默认了死对头的说法?

  刘大人:你们这帮小年轻儿懂什么?老夫之前在御书房亲眼所见,皇帝早就有在物色新帜人选。而且那人他也见了,有才还不讨人厌,将来定有大用,这样的人若是被埋没,到真可以称得上是大周的损失。所以呀,这次老夫才不是让着李老头儿,老夫只是为大周着想,才暂时放他一马!

  一直没开口的皇帝此时终于再次开口,道:“李爱卿所谓新帜一说倒是稀奇,可有人选推荐?”

  李大人一个标准的亲皇派,当然明白皇帝这话的用意,道:“据臣所知,前些时候的治水草案乃是高侍君献策,高侍君出身江南高家,与孝慈太君同源,其人亦才华横溢,又对大周忠心耿耿,因此臣推荐高侍君为新帜人选。”

  朝堂上多少人精,李大人这话一出,立刻点醒了一大片,瞬间无数人觉得自己幡然醒悟了,马上跟风附和起来!

  这若是放在之前,周斐琦恐怕立刻就拍板定了,然而此刻,他自己对高悦的感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明显要将人架上火堆的事情,他突然就不忍心了。因为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高悦是他心里那人的概率还有50的可能,如果验证成真,他却把高悦推到了火堆上烤,那他必定会非常自责非常愧疚,甚至追悔莫及。

  皇帝半天没吭声,大臣们又有些懵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皇帝幽幽开口,道:“此事再议。”

  圣意难测,此话不假。

  高悦一觉醒来,又错过了给太后请安的点儿。不过,昨晚事多,他们许多人都加班加点,太后估计也是体谅他们,特意命人来极阳殿传话,令他用完早膳后再去永寿宫。

  因此,高悦也没急着起床,人就躺在龙床之上,举着自己的左手,看着掌心发了会儿呆。

  他大概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脑子此刻异常清醒,他回想着昨日周斐琦在他手心里写那半首诗时勾回之时轻颤的习惯,以及最后那诗的名字——念悦。

  周斐琦说‘是高悦的悦。’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好像真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那一刻,其实自己几乎就相信他是陈谦了,所以才会在听到诗的名字时忍不住心中醋意泛滥吧?若非后来档籍所失火,打断了他们,可能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就问出口了。那也就不会有昨晚那些小插曲了……

  现在好了,经过昨晚那些小插曲,他又觉得他不是陈谦了,因为陈谦从不是一个那样好面子的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自己对他……撒娇。

  手臂落下,搭在眉眼上。而后,慢慢地攥成了拳。

  高悦想为什么周斐琦会和陈谦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或许自己真得该换一种方式换一个角度去重新审视重新验证重新认识周斐琦这个人——

  所谓的难为情也好,丢脸也罢,那些都是在周斐琦不是陈谦的结果出来后,才需要有的情绪。倘若,他就是他,那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不论在哪儿高悦都非常清楚,除了陈谦谁也给不了他曾经得到过的那种纯粹的爱情了。

  他记得,以前陈谦追他的时候,总是会考虑他的感受,因此显得束手束脚,感情总是被压在心里显得克制内敛,只有在两人结合之后,高悦才真正明白那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是何等浓烈执拗几近BT。

  所以,他们俩第一次接吻是他主动,表白也是他先,日常的关心照顾总是他操心得多,外人眼里,他爱得更浓,付出更多,只有他自己知道,陈谦对他的爱才是近乎虔诚的膜拜。

  高悦理清了思绪,便又打起了精神。洗漱,穿戴用过早膳,便先去了永寿宫。

  昨日子弦做完法事后留宿在了宫里。

  今日一大早,子弦道长又起来应邀来带永寿宫,奉太后之命给后宫嫔妃们诊脉。高悦到的时候,几个诊完脉的嫔妃正在往外走,她们分位不及高悦,平日里也都是边缘人物,倒没有菡嫔那种因凤凰珏而对高悦特别嫉恨的情绪,几人给高悦行了礼,见高悦步履匆匆,决定还是给他报个信儿,便叫道:“侍君请留步。”

  高悦回过身来,便道:“几位还有何事吗?”

  “侍君,我等确有一事,是关于那蝴蝶红的。这花虽说是陛下让人采办进宫,各宫也都有摆设。却不是人人都受得了它。为防它有什么不好,若侍君方便,不若叫几个太医再好好看看吧。”其中一人道。

  “有谁受不了吗?”高悦听着这话,只觉事情恐怕又不简单。他看了眼这说话的人,记起这是一位姓张的美人。

  那张美人道:“我们几个和王美人同住在储秀宫,今晨,胡公公带人各宫分发喜兰,严明此物可御百虫,让都摆上,我们本来是每人都领了六盆,胡公公走后,王美人却来到我屋里,说这喜兰闻得多了,恐怕不易受孕,若我还想怀龙嗣最好是将花砸了扔了。可我想着,这毕竟是陛下旨意,又是全皇宫都在用的名贵品种,不舍得糟蹋,便将那花放在了屋外。高侍君,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圣宠,理应更加注意才是。”

  她说着,还忍不住往高悦的肚子上瞄。高悦被她们看得有些尴尬,却也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有用的信息。问道:“那王美人的花呢?砸了吗?扔了吗?”

  “哦,她的是砸了吧,我听见她屋里有碎裂之声。”

  “她人呢?可在殿里?”

  “她没有来,听说是花粉过敏,不能招风。”

  “嗯,多谢几位相告。不过,喜兰与受孕无妨,几位还是按圣旨将那些花都移进屋里吧。”高悦说完,和几人告别后,便急匆匆进了永寿宫的大殿。

  大殿里,太后身旁坐着子弦道长,嫔妃和哥儿郎君们分列两侧正排队挨个接受诊脉。高悦一进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觉得今日的高侍君似乎比之前沉静了些,好似有什么事压在心头,眉宇间多了一股坚韧之气。

  太后也看出了高悦这点儿变化,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受了他的礼拜,并将他叫到身前。高悦却对太后道:“难得今日天气好,我陪您到外面散散步可好?”

  太后一听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笑着站起身来,道:“还是你这孩子有孝心。”

  两人出了大殿,来到白石桥上,高悦才将王美人之事告知太后,“……刚才有几个同住储秀宫的嫔妃告诉我她将喜兰都砸了,还扬言喜兰会影响受孕,今日她称病未来永寿宫接受诊脉,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太后冷笑道:“原来如此,悦儿啊你不说这些,哀家都没在意,去年中秋,今年初夏哀家宫里的那两盆喜兰莫名其妙地被人碎了花盆,那个点儿就是在请安之时,偏巧那两次都是她来得最早,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那后来的喜兰是谁人又送来永寿宫的?”高悦借此机会连忙追问。

  “唉,是荣儿,那孩子孝顺,她知哀家喜欢那花儿,便又命人寻了两盆极品给哀家”

  “两次都是淑贵妃吗?”

  太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高悦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怀疑贵妃娘娘,只是事关重大,需得详尽了解才行。”

  “去年那两盆是珏儿,这孩子每次来宫里最喜欢抱着那两盆花,算他还有孝心,没白养他这么大。”

  “太后娘娘!”

  两人正说着,就见玉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太后喝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出了什么事?”

  “您快回去看看吧,齐尚人的脉象不对劲儿呢!”

  高悦想起之前齐鞘曾说过,他吃了小满子请他喝的鱼汤和炸糕,想来那东西里果然有问题。这事说起来也是因自己而起,齐鞘那会儿不是为了他,怎么会想到要借那条密道,若不借那条密道也就不用求到霁和殿头上,也就不会中了小满子的圈套,现在他出了事,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想到此,高悦连忙跟着太后又赶回了大殿。殿里,众嫔妃避蛇蝎般早自动都躲到了墙边。中间的两把椅子里,子弦道长一手持黄色纸符一手捏着根银针正在给齐鞘扎穴逼蛊。

  齐鞘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青筋暴起,能看到有个小小突起在血管里流窜,好似在躲避银针的围堵。齐鞘满头大汗,此时见高悦进来,忍不住喊了一声:“快出去!”

  太后也对吓坏了嫔妃们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众人连忙跑了出去,太后令玉竹关上门,拔蛊她不是第一次见,因此还算镇定。高悦虽是第一次见拔蛊,可心里担心齐鞘,又想着一会儿如何跟太后解释,倒也没见多害怕。

  齐鞘疼得嘴唇都咬白了,见高悦竟然还留在殿里,急得再大喊一声:“你快出去,这里危险啊!”

  “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快别说话了,这里有子弦道长,没事的!”高悦安慰他。

  齐鞘血管里的蛊虫最终被逼至指尖,子弦一针刺下,竟然隔着皮肤将蛊虫定在了指头里。有血珠顺着针孔渗出,子弦用纸符接了三滴血,然后贴在齐鞘的手指上,而后将银针猛然一拔,一股皮肉燃烧的焦糊味儿忽然在大殿里飘起,混合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很快熏得人忍不住就要呕了。

  齐鞘疼得大叫一声,冷汗刷刷地流下来。子弦道长却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把头上的汗水,对太后和齐鞘道:“好在蛊虫入体时间不长,还未长成,已经除了。”

  “是什么蛊?”高悦边跑到齐鞘跟前帮他擦汗,边问。

  子弦道:“血蛊。”思量了一下又道,“一般血蛊都是成虫嫁转,像齐尚人体内的这种幼虫植入并不常见。且血蛊幼虫极其难得,想必给你下此蛊的人定是常与你接触的近人。”

  “这又是怎么说呢?”太后追问。

  子弦道:“血蛊是所有蛊虫中最挑剔的一种蛊虫,因是以人的血液为饲料,所以对接蛊人的要求就很苛刻,需得有一段时间的熟悉,才能判断蛊虫是否愿意进入那人的血液,若是蛊虫不愿,就算是强行将其放入人体,其下场也就和那位陈公公似得,以身饲蛊,却借不到半分力量,平白受苦而已。而血蛊幼虫就更挑剔了,他们再未长成之前,随便放入人体若不喜欢那人的血液味道,还会在午夜时分自己离开,所以我才会说,给齐尚人下蛊这人,应是经常与他接触,接触时带着血蛊幼虫,那幼虫大概是喜欢上了齐尚人血液的味道,才会待在他的体内这么些天。”

  子弦道长说者无心,旁边听了这话的三位脸色可都变得极其难看了。尤其是齐鞘,这话不多想也就罢了,若是仔细想想‘经常与他接触的人就是给他下蛊的人’那么反过来不就成了‘他经常跟养蛊的人接触了吗’?这还了得?这不是直接给他贴上养蛊人同伙的标签了吗?

  他根本不懂什么蛊虫,这实在太冤枉了。别人怎么想,他还不是特别在乎,关键是高悦——

  齐鞘连忙向高悦看去,就见高悦这会儿也正望着他,一脸若有所思。

  齐鞘看起来是真担心高悦误会他,他抓住高悦的手,焦急解释,道:“阿悦,你听我说,我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我平日里除了在颐和轩琢磨吃食,日常也只有和你走动得多些,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第48章 晋江文学城水落

  高悦听他说到这儿就明白是齐鞘想多了,安慰道:“你别着急,没人怀疑你,子弦道长也说了你这蛊虫是被人种下的,是不是子弦道长?”

  子弦道长听了两人的对话,也听出刚才自己那番话,似乎是给齐尚人惹了麻烦,忙又解释道:“血蛊幼虫在选定接蛊人之前是需要血蛊母虫所在的接蛊人的血气滋养的,也就是说,幼虫必然在母虫的接蛊人身上才行。幼虫选定接蛊人需满七次,每次不能超过七日,也就是说一个半月内有什么人隔三差五的老找齐尚人,那个人就有可能是身带血蛊母虫的人。”

  “一个月内,隔三差五……”齐鞘喃喃自语,忽然双眼大睁,嘴唇发抖,彷徨无措地看向太后和高悦。

  太后脸上看不出情绪,道:“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哀家受得住。”

  高悦也鼓励他:“别怕说吧。”

  齐鞘却突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后身前,额头触地,道:“太后,我,我不敢说。”

  “是谁?”太后却不管那些,眼下揪出控蛊之人才是最重要的,道:“哀家叫你说你便说,难道你不相信哀家能护得住你?”

  闻言,齐鞘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咬牙,道:“是,九殿下。”

  高悦一愣,连忙看向太后。

  太后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愕然,然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问:“珏儿还是个孩子,就算他隔三差五找你想来也不懂这些阴损东西,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齐鞘道:“之前,我有一次炖了汤给高侍君送去,路上被九殿下截胡,后来他记住了我的手艺,一有食材便叫我过去给他煮汤喝。最近两个月他叫得有些频繁,倒确实是隔三差五便将我叫去。哦,对了,有一次,他殿里的小满子还留我在霁和殿吃过一次饭,大概也就是几天前的事。”

  “小满子?”太后想了想,道:“哀家怎么听说,现在霁和殿的掌事公公换了小甲子呢?这个小满子不是骗了珏儿跑了吗?”

  “这……我便不清楚了。”齐鞘说着,给太后磕头,又道:“除了霁和殿,最近这段时间我便只有每日来永寿宫请安会与其他人有固定的机会接触,另外就是乔尚人与我同住在颐和轩,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再有就是我与高侍君交好,不过,高侍君最近都在极阳殿也接触得少了。”

  “嗯,”太后点点头,齐鞘这番话说得倒是句句属实,就是霁和殿、小满子这里有些出乎意料,她扭头对高悦和子弦道:“一会儿子弦道长给嫔妃们诊完脉后,还要劳烦你和悦儿一同再去霁和殿看看了。”

  子弦道长连忙应是,高悦也道:“我正有此意,除此之外,恐怕还要道长跟我一同去探望一人。”高悦想要去探望的自然是王美人。她不是花粉过敏不来吗,那咱们就主动去看她咯。

  “一切旦凭侍君安排。”子弦道长不想再多说话了。

  太后看了看齐鞘,道:“你刚拔了蛊虫,想必还要将养一段时日,后宫事务便暂时放放吧,安心养身才是正理。”

  “是,一切听太后安排。”

  “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太后慈爱地笑着,望着齐鞘的那双眼中却没有多少温度。

  高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这皇家还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他送齐鞘出了门,看着他由小六子扶着走远,才又回来。这些大殿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他走到门外听见里面玉竹正在跟太后说‘……嗯,都让她们先回去了,原本皇上也下了禁行令,这些日子也先不让她们来请安了……’

  大殿里还剩下淑贵妃、乔环还有两个没诊完脉的嫔妃。经过刚才的事,子弦道长给嫔妃们诊脉似乎更仔细了,那两个嫔妃的脉诊了好一会儿,才轮到淑贵妃和乔环。

  太后看了他们一眼,道:“齐尚人身子虚,日后这后宫事务暂时由你二人管着吧。”

  淑贵妃连忙道:“姑母放心,荣儿定会好好打理后宫,不会让您再操心的。”

  乔环也连忙道:“太后放心,我定会好好协助贵妃娘娘的。”

  “嗯,你也懂事。”太后满意地笑了笑。

  高悦站在门口等他们说完才迈步进去。这时子弦道长也给那两人诊完脉了,他看了高悦一眼,道:“侍君也来诊一诊吧。昨日你离蛊气太近,就算身带着师尊的锦囊,我看你今日也元气有亏,需得补一补。”

  高悦心想,我元气亏是因为我昨儿晚上失眠了,其实跟蛊虫真没多大关系。但这话他也不能说,说出来万一子弦道长追问为啥失眠,他怎么办呢?总不能我被皇帝气得吧?因此,子弦道长要替他诊脉,他也只得乖乖伸出手了。

  子弦给他号脉更仔细,好一会儿才撤下,问他:“侍君近日可有胸闷气短头晕脑胀之状?”

  高悦还真有,那天在去珍异所回来后,可不就胸闷气短了好一会儿么?他当时还以为是饿的,便点了点头,道:“有过。”

  子弦又问:“那侍君可于近日来过情潮否?”

  这话一出,高悦发现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突然嗖嗖地全向他集中过来,看得他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可他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在沽城时可不就来过一次嘛。而且这事儿恐怕太后也知道,沽城的事有什么能瞒过太后呢?

  子弦叹了口气,道:“侍君下次再来情潮万不可再用药物抑制了,你的身子本就元气亏损,若非有师尊的丹药补着,恐怕这次就会伤了根本啊。侍君的情况需有阳气入体,慢慢才能养好。切忌不可操劳过度,也不可耗费心神,否则影响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