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女晓晓
他好不容易才忘记了这个人,不想在余生里,继续想着了。
锦时然在给蓝可追人工呼吸的整个过程中,一直很紧张的喊着他的名字,做心肺复苏的手,也几度因为颤抖而停了下来。
出事地点是蓝可追的私人领地,平日除了花匠,根本没人会来,所以当落水的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
“快去把医生叫过来!”
锦时然抱着蓝可追轻车熟路的上楼去了卧室,找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柜里的一件黑色衬衫特别显眼,他下意识的拿出来看了一下,居然是自己的?
说起来锦时然和蓝可追的婚姻很短暂,也不怎么幸福。记忆里锦时然在这里留宿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离开后,蓝可追都要进行一次大扫除,所以锦时然很乖觉,连根头发丝都不敢留下。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的衬衫为什么会在蓝可追的衣柜里?他哪弄来的?
锦时然嗤一声,毫不犹豫的将衬衫从衣架上拽了下来,一点念想都不准备给蓝可追留。
他心说叫你原来嫌弃我,以后就死劲的后悔去吧,还想偷拿我的衬衫解渴?快做梦去吧你!
锦时然拿着衣服过来的时候,床边围了一堆的人。
女佣们分工得当,配合默契。
一个给蓝可追脱了上衣,正准备给他脱裤子,一个拿着热毛巾,擦完蓝可追的脸擦他的胸,擦完胸还一个劲的往下……
锦时然原先在锦家的时候,也有人伺候他,不过都是男的,且都是冬至这些和他一起长大的亲信,长这么大唯一近过他身的女人,也就锦瑟这个妹妹了。
骨子里锦时然很注重男女之防,虽明白这是女佣们的工作,但看她们都是没成家的姑娘样子,总觉得这么看一个男人的身子很是不妥,开口道:“叫个男的过来。”
女佣们面面相觑,摇头说家里没男佣,看锦时然眉眼滴水,又来拿他手里的衣服,“大爷交给我们就好,先生你也去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
锦时然:“……”
他还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想了想,将女佣拿走的衣服又拿了回来,挥手道:“都出去吧,我来。”
事实上这不是锦时然第一次照顾蓝可追,原先蓝可追每次生病,都是锦时然亲手照顾的。
他很有经验,有些温柔也养成了习惯,比如说给蓝可追擦身子的时候,锦时然就习惯性的摸了摸他四肢,瘦的厉害。
大概是因着愧疚,锦时然难得正眼看了眼蓝可追的脸,不得不感叹美人就是美人,身体再瘦,脸也不脱相,还因着病态,添了一种慵懒和媚色。
锦时然呆呆的看着蓝可追的脸,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伸了出去,忙转眉。
美人有毒,会蛊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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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时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蓝老爷子正哄着蓝可追吃药,五颜六色一大把,看着就愁。
蓝可追头上贴着退烧贴,手上输着液,他捂着嘴边咳边道:“爷爷我没病,我不想吃,吃了对孩子不好。”
锦时然皱眉,走过去撩起被子一看,果然见蓝可追又在衣服里塞了个枕头,奇怪。
这人为什么会幻想自己有个孩子?这到底是抑郁?还是疯了?还是抑郁中带了疯?疯里掺了点抑郁?
“你一个男的,哪来的什么孩子?”锦时然将蓝可追衣服里的枕头拿出来,告诉他:“这是枕头,不是孩子,但凡你好好吃药,也不至于别人当你有病。”
后来……
蓝老爷子指着床上哭个不停的蓝可追,对锦时然道:“你弄哭的,你负责,哄不好我孙子,你不能走。”
第294章 番外一·锦时然VS蓝可追【3】
蓝可追长的国色天香,是个男人。
美色于他来说,是累赘、是麻烦、是侮辱,因着身体不好,更是成了一种摆脱不掉的罪。
原先蓝可追觉得锦时然和所有觊觎自己美色的人一样,不过就是看中了这张脸,要说不同,那就是锦时然比其他人更有毅力些。
后来蓝可追与锦时然结婚,在日复一日的纠缠中,渐渐明白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说喜欢,就当真喜欢了那么多年,说爱,就真的爱到了骨子里去。
蓝可追恨自己是块木头,明白的这么晚。
他要谢谢锦无端的点拨,让自己明白追一个人光用说是不管用的,得去做讨好他的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上一些手段。
锦时然对他的执念,起源于年少时牡丹花丛中的惊鸿一瞥,原先蓝可追恨极了自己的这张脸,如今,这张脸是他最大的筹码。
蓝可追看着锦时然咬唇,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砸,他平生最恨别人说自己长的美,也最恨以色侍人,如今对着锦时然,倒是做的挺顺手的。
用眼泪表达情绪不是蓝可追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让锦时然看看,他蓝可追哭起来是什么样的。
只要这人还对自己有感情,就不怕他不生怜惜。
一旁面无表情的锦时然:“……”
对大部分人来说,哭只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怎么痛快怎么来,眼泪到了那个份上,谁还能管得住鼻涕怎么流呢?谁还能保持住完美的面部表情呢?谁又能顾得上,别人怎么看自己呢?
但蓝可追不一样。
他是美人,就算哭,当然也是要牡丹带露,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哭喽~
锦时然承认蓝可追哭起来挺好看也挺惹人怜惜的,但是……
他的妹妹锦瑟是天仙,原先没机会看她哭,锦时然不知道,现在那丫头被宠惯的一受委屈就哭鼻子,当真是仙女落泪,哭起来要比蓝可追好看多了。
还有他的弟媳,温柔软绵的一只小松鼠,被自家三弟养的油光水滑的,他从来不轻易掉眼泪,也不用掉眼泪,他只要红一红眼睛,不说自家三弟,锦时然都忍不住心软。
所以综上所述,蓝可追这哭法,还真就没啥稀奇的。
锦时然拿毛巾擦着头发,看着蓝可追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嫌弃,觉得他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居然还染上了掉眼泪的毛病,真够惹人烦的。
后面……
蓝可追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原因无他,刚才锦时然眼里的那一抹嫌弃,蓝可追可是看的真真的。
他捂着脸,像小兽一样悲声呜咽起来,饶是锦时然已经见过了蓝可追无数的脆弱面,但这种哭法,还真是第一次。
稀奇,当真是稀奇的很。
锦时然看着蓝可追从指缝里滑落出来的晶莹泪水,来感觉了。
他坐在床边推推蓝可追的肩膀,“别人都是越哭眼泪越少,你怎么反着来?”
蓝可追抽噎一声,猛的一把扑到锦时然身上,用双臂勒紧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故意用眼泪和湿润的唇瓣去碰触他敏感的颈侧,故意将呼吸打在他的耳垂上,故意,将自己劲瘦的腰肢,递到了他的手边。
据调查,锦时然虽找过很多的情人,但他没有碰过任何人,这身子,算算已经禁欲了很多年吧?
蓝可追没讨好过谁,事实上他也不会,所有自以为是的勾引在锦时然眼里都是大胆的直白,就差直接说:你快来睡了我吧!
锦时然额头青筋直跳,拉着蓝可追的胳膊试图和他保持一点距离,被抱的更紧了。
“别推我,让我抱抱。”蓝可追勾着锦时然的脖子,歪在他的脖颈里低低的呜咽,看锦时然不说话,又抬头朝着他的唇边蹭,被一躲。
“时然,亲一下,就一下,可不可以?”
“你疯够了就起开。”
“那你让我亲一下。”
“滚。”
“不要,原来你强吻我的时候,我都躲不开,那你现在躲,我又没那个力气强迫你,就很亏。”
“你亏?你咬我的时候血赚。”
“那你也可以咬我。”
蓝可追讨价还价的功夫,已经死皮赖脸的骑坐在了锦时然的腿上,面对面的抱着他的脖子,怕他推开自己,两条长腿死死的缠着他的腰身,那力道大的哟,锦时然感觉自己的肾都要被夹断了。
“蓝可追,你和谁学的,这么不要脸?”
“和你。”蓝可追看着锦时然吸鼻子:“你原来就是这么对我的,忘了?”
锦时然当然没忘,嗤一声道:“原先是我瞎了眼,现在可不是原来,你想……唔!”
蓝可追扣着锦时然的后脑勺,趁他说话的空档,猛不防的吻了上去。
锦时然没防备,舌头被逮了个正着。
蓝可追的吻技超烂,逮着锦时然的舌头吸棒棒冰一样,没命的吮吸,不像是接吻,倒像是想把锦时然的舌根吸出来一样。
锦时然推着蓝可追的肩膀,因着自己的舌头被人家死死的含着,也不敢用力,囫囵道:“轻……轻点……唔……”
蓝可追闭眼,吻的更深了一点。
离婚好几年了,追着锦时然这么久了,夜里孤枕难眠的时候,他也会怀念原先很多很多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是甜的。
蓝可追特别想念锦时然的吻,离婚后他想见一面锦时然都是难如登天,如今这样的亲密,是他求之不得的。
不舍的放开,怎么舍得放开。
蓝可追恨不得将锦时然拆吞入腹,也恨不得他能将自己狠狠压倒,像原来,像梦里,这一次他发誓不会躲避,再也不会了。
可惜……
锦时然坐怀不乱,面对热情似火的蓝可追,他眼里的疏离与冷淡没有染上一点的情|欲,似乎还越发冷漠了。
他睁着眼,静静的看着蓝可追,看他因为动情而越加漂亮的脸,看他因为不会换气而重重的喘息,看他每一种从没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美……
心底没有一丝的波澜。
“时然……”蓝可追唇边带着长长透明的线,他抵着锦时然的额头克制一样的喘息,伸手去摸锦时然的睡袍带子,清冷的声线染上诱人的暧昧:“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第295章 番外一·锦时然VS蓝可追【4】
没谁能抗拒得了美人的邀约,也没谁,能在蓝可追的引诱下全身而退。
锦时然作为一个生理健全的男人,有欲望是真的,想顺势上了蓝可追的心也是真的,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买卖不划算。
——蓝家长子不是能用钱买断的对象,麻烦的很。
锦时然握住蓝可追越来越过分的手,拍拍他肚子里的枕头道:“你还怀着孩子呢,不易剧烈运动。”
蓝可追:“……”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趴在门口听墙角的一众人:“……”锦二爷你是不是不行?咋喂到嘴边的肉还不吃呢?
锦时然提着膝上人的衣领将蓝可追放到床上,很平静的喊了他一句:“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