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 第119章

作者:刘狗花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江随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他,道:“回来了?”

  两人目光一接,霍无咎的脑中便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今日江随舟被按在他怀中,面色泛红,眼含水光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挪不动脚步,片刻之后才醉翁之意不在酒地上前去,坐在了江随舟的对面。

  “嗯。”他说。“忙完了。”

  江随舟见他一进门便在棋盘前坐下,垂眼顾着看棋局,当霍无咎对这个感兴趣。

  他抬手让孟潜山给霍无咎上了茶,继而道:“你也喜欢这个?刚好,这一盘局我尚没有头绪,你来帮我看看。”

  霍无咎盯着棋盘。

  他当然对这个不感兴趣。当年他父亲为了逼他学棋,能把他揍个半死,就这,都没逼成功。

  他盯着那棋,纯粹是因着不能看江随舟罢了。那人勾人得要命,又是霍无咎刚尝了两口荤腥的时候,多看一眼,都要出事。

  但是,不看也没用。

  霍无咎眼看着棋盘上纠缠在一起的黑白玉棋,脑中浮现的,却是厚重的黑色衮服下,江随舟洁白如玉的颈项。

  霍无咎的气息沉了沉。

  而他对面,江随舟眼的眼中,却是盯着棋盘陷入了沉思的霍无咎。

  霍无咎眉眼本就生得锋利,此时面色严肃,眼神专注又认真,在灯影之下,满是凌厉肃穆,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认真的样子向来好看。江随舟心道。

  便见霍无咎沉吟了半晌,手落在了黑子的棋盅里,拿起了一子,哒地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分明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自有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度。

  一时间,那盘上的黑白子在霍无咎的手下,像是成了两军对垒的塞外山河一般。

  一子落下,宛如阵前的将军挥起了帅旗,立时,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江随舟忙看向那盘棋。

  黑子白子已呈胶着态势,双方咬在一起,像是互相扼住了对方的喉咙一般。此时的每一步,都是极其关键精彩的一步,往往一子之差,便可取对方性命,定下胜局……嗯?

  江随舟一愣。

  见棋盘上原本气势汹涌、狠厉凶蛮的黑子,因着霍无咎落下的那一子,势头一转,竟一头扎进了白子的包围圈里,缴械投降了。

  江随舟懵了。

  他抬眼看向霍无咎,却见霍无咎也抬起头来看他。

  见霍无咎一手摩挲着棋子,神色平淡,目光沉静,出口的话,却让人极摸不着头脑。

  “该睡了。”霍无咎道。

  江随舟愣了愣,接着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的确深了。

  “是。”他说着,看向霍无咎。

  却见霍无咎仍坐在那儿,八风不动的。

  江随舟更不明白了。

  这人怎么回事……催他去睡,却又赖着不走?

第105章

  江随舟有些疑惑地看向霍无咎,却见霍无咎坦然地看着他。

  江随舟似是明白了霍无咎想干什么。

  他道:“可是你……”

  却见霍无咎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你要赶我走?”

  反倒让江随舟后头的话说不出口了。

  江随舟抿了抿嘴唇,就见霍无咎抬手,看向了孟潜山。

  孟潜山立马意会,这是霍将军不让他们在这儿碍事了。

  孟潜山忙将暧昧的笑容憋回去,领着周遭伺候的宫人一并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江随舟看向霍无咎,便见霍无咎将棋盘上的棋子往边上一推,紧跟着,胳膊肘便支在了棋盘上,朝着江随舟倾过身体。

  “你这床榻宽敞得很。”霍无咎说。“又不是睡不下。”

  周遭没了旁人,霍无咎便放肆得厉害,面上的笑容也染上了几分痞劲儿,一副江随舟根本拿他没办法的土霸王样儿。

  但其实霍无咎忐忑得很,就是只龇牙咧嘴的纸老虎。

  他想留在江随舟这儿,不惜像个无赖似的拉下脸。但即便他这会儿一副霸道样子,但若江随舟要往外赶他,他也根本没办法。

  是故,他这会让虽笑着,心里却忐忑得紧。

  他知道江随舟脸皮薄,惹急了怕是要恼,但孑然一身时也就罢了,怀里抱过这么一个人,独自过一个人熬过去的夜便显得特别难熬了。

  霍无咎是个急性子,最忍不了这个。

  他定定地看着江随舟。

  便见江随舟沉默片刻,瞥了他一眼。

  “替我把棋子收拾好。”他说。“扒拉得到处都是,你来捡。”

  ——

  霍无咎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虽说是他半耍赖半强迫得来的,但怎么也算他的努力所得,称得上一句光明正大。

  这种愉快的感觉,言语是难以表述的。他只记得,自己当日攻下邺城,将霍家军的旗帜插上邺城皇宫的门楼上时,也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夺取天下那种空洞的热闹,可比不得此时的踏实和满足。

  窗外夜色沉沉,殿中的灯灭得只剩下几盏,床帐放下后,便暗沉沉的一片。这种黑暗本该是最不招人喜欢的,但这会儿,却全然是静谧和宁静。

  霍无咎惬意得很。

  却在这时,啪地一声轻响。

  江随舟一把拍在霍无咎毛手毛脚地搂上他腰的手上,警告道:“别乱动,我明日还有事要处理,又在用药,经不起你闹。”

  霍无咎乱动的手立马老实了。

  “没乱动。”他一本正经地说。可一句话没说完,他却又低声笑了起来。

  二人躺在一处,离得近,笑声便沉沉地牵着江随舟的耳朵感到了震颤。这种酥麻的感觉颇为奇妙,让江随舟的心跟着皮肤都在轻颤。

  很难经受得住。

  他忙道:“笑什么,赶紧睡了。”

  霍无咎将他搂得近了些。

  “也没什么。”他说。“我就在想,你这么乖做什么?方才分明能把我踹出去。”

  江随舟提醒道:“我现在也能把你踹出去。”

  随着霍无咎几声低沉的笑,江随舟的双腿便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起来,再动不得分毫了。

  “晚了。”霍无咎低声笑道。

  江随舟只觉这人幼稚得要死,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帐外的烛火静静地燃。

  这一夜,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头一次。

  头一次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有一处温暖的热源依偎在一起,有平静的呼吸,静静交织着,纠缠在一起。

  ——

  霍无咎虽成功在江随舟房里赖了下来,成了孟潜山和魏楷都要称赞一声苦尽甘来,但独他自己知道,仍是看得见吃不着的。

  江随舟身上的伤没有好全,每日又忙,总是精力不济的,自然遭不住霍无咎怎样。

  但霍无咎已然是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他从前最见不得那种成了家便变了副窝囊模样的男子,而今却发现,只需每日都能见到那人,夜里能将他抱进怀里去,即便只是搂着他,替他揉一揉腰背,心下也是满足的。

  甚至其余的,什么都不要都行。

  ——但江随舟却苦不堪言。

  霍无咎这人,精力也太丰沛了些!

  若是原本的他,许是还能招架的住。但现在他这幅病弱的身体,尚没有调理好,身上的伤又还没痊愈,每天到了夜间都昏昏欲睡的,但霍无咎在旁边,却还要闹他。

  毛手毛脚地乱捏乱摸还不够,他那处提不得的孽障玩意还极不听使唤,没原因地就昂扬地抬起头来,又要逼着江随舟替他解决。

  起先用手便可,但没两次霍无咎便不止于此,非要开拓些别的法子来折腾他。

  江随舟只觉自己是引狼入室。

  但他偏又遭不住霍无咎的眼睛。那双眼的目光又深又烫,硬要江随舟帮他如何时,又透出两分败犬似的可怜,让人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江随舟只道自己栽得厉害。

  如此,他们便静等着北边下来的人马,日子一日日地过,眼看着六月便要过去了。

  恰是临安最热的时节,江随舟的精神也恹恹的。他身体虚,又用不得冰,只得由李长宁给他在日常的药中添了几味去暑热的药材,替他清热降火。

  霍无咎却是不行。

  江随舟的房里不能用冰,连带着他每天夜里回来都要热着。他的火气本就旺盛,到了这会儿更遭不住,每天夜里,都要辗转反侧半天才睡得着。

  但他偏偏却不走。

  江随舟看不得他强忍暑热的模样,再加上这几日,霍无咎又分外地忙,早出晚归地不知道在做什么,晚上睡不好,便更影响精力了。

  江随舟便开始劝他。

  可霍无咎就是不听,说烦了还要跟江随舟耍赖。他这种人,即便再是什么王侯贵族子弟,那也是兵营里滚出来的老油子,耍起无赖来,谁也招架不住。

  江随舟只得作罢,暗自将那担心全都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