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商人 第47章

作者:爱看天 标签: 种田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此后,便无法控制了。

  ……

  谢璟不太愿意,但不知为何,也抗拒不了。

  书房仿佛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一处所在。

  九爷在那里要他几回,谢璟从最初的抗拒,慢慢被收拾得收了爪子,已经不能算全然的抗拒了。

  像是一只被主人送来寄养的小狗,牙齿还未长齐,奋力咬了几口,新主人也只当他在闹着玩儿,任由他胡闹,偶尔还会笑着抬手挠他下巴,逗弄他。

  书房门关着,但谢璟眼睛依旧在看那边,紧张地牙齿发颤。

  九爷手往下,顺着他腰线慢慢摩挲。

  “今日不写字。”

  谢璟松了口气,他背上怕痒,实在不想再猜九爷用手指写了什么字。

  九爷拿了宣纸让他咬住,俯身靠拢,从背后靠近耳边哑声道:“你乖一点,咬着别松口,我今日怕是收不住力气。”

  初冬时节,九爷指尖微凉,掌心却滚烫。

  又冷又热。

  谢璟被他手指刚碰到,就激地眼里浮出了水雾,闷哼一声。

  因为不能开口,努力压低的声音里带了一点鼻音,也更撩拨人。

  九爷挠他喉咙那,低声笑:“乖孩子。”

  谢璟在他最要紧的时候,低声求道:“爷,我想出去,去外头看看。”

  “你要什么都成,只这个不准。”

  明明是他看起来更弱些,但谢璟身在梦里,却清楚知道九爷才是怕得抓紧的那一个,放在他肩上的手不敢用力,撑在桌边的那只手指尖已因用力太过而泛白。

  ……

  谢璟凭着最后一丝克制,从缠绵梦境中挣脱出来。

  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空无一人,伸手触摸,床铺冰凉,九爷已起了一会。

  他放松躺会床铺,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闭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等了好一阵,总算把清晨那阵冲动压制下去,没有弄脏被褥。

  谢璟起身去开窗通风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想着几年后的事,他成名很早,若是没有记错,今年盛夏曹云昭还会组织几次剧院联合演出,他也是在那认识的曹云昭,曹少爷的逍遥日子最多再过两年,就要被家里人抓去留洋,而他也是在十七岁被送到了白府。

  还有两年多。

  谢璟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也看着院子里那道熟悉而略削瘦的身影,想着过去,也想着眼前。

第55章 长大

  省府日子过得比在青河时要忙碌,谢璟虽是护卫队的人,但在东院的时间更多。

  白九爷把白明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还让孙管事拿了一间铺子交给白明禹打理。

  谢璟在东院遇到白明禹的时候变多,眼瞧着清河白家的小霸王一日日变成当年稳重的白掌柜,尤其是开春之后,白明禹身高又蹿了一截,已经和他记忆里的有七八分相似了。

  白九爷教导白明禹的时候,并没有避着谢璟。

  谢璟在书房给九爷研磨,听九爷低声讲话,书房里安静,燃了提神的香料,还有壁炉里一点火声。

  这两日倒春寒,有几分冷意。

  谢璟换了一身薄衫新衣,白明禹也是火气旺盛,同他一般,只是衣料更华丽鲜艳一些,只有九爷依旧穿着厚衣,偶尔咳上几声。

  谢璟听见,端了一小碗汤药放在一旁:“爷,先吃药。”

  九爷正说到要紧处,也未回头,单手接过喝了药,又继续同白明禹讲下去。

  白明禹刚接手铺子,忙得焦头烂额,他之前也跟大哥去过黑河商号几日,但一切都有大哥打理照应,他只是跟着做事,从不知道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九爷:“若再遇到,就按此例处理,你回去也要跟帐房师爷多学着些,铺子不是一人能撑起来,不可意气用事。”

  白明禹:“是。”

  九爷又问:“上次同你讲的那些可记住了?”

  白明禹恭敬道:“记住了,我回去找了马先生又讲了两遍,他还特意开了库房,带我认了一遍,不敢说全都记住,七成有的。”

  九爷检查几项,见他记得清楚,点头道:“尚可,下去忙吧。明日我有事外出,不必过来请安,有什么急事可找孙掌柜商量。”

  白明禹答应一声,挺想问一声九爷去哪,但又不太敢,犹豫一下走了。

  谢璟在书房收拾了药碗,也端着送出去。

  白明禹站在外面院子里,老远瞧见就冲谢璟使眼色,见谢璟不过来,干脆开口喊人:“嗳,小谢!”

  谢璟站住,跟他问好:“二少爷好。”

  白明禹踢了脚边一枚小石子,有些不高兴道:“什么二少爷,这又不是在咱们青河,在省府不用这么喊我,你叫我名字就是了。”

  “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啊,我在这也就认识你了。”

  白明禹脸上有几分落寞,好像刚才书房里才是他装作长大的模样,心里依旧是青河小霸王,没长大的小子。

  他站的近,谢璟能闻到他衣服上浅淡的味道,是书房里用惯的香料,落在衣服上就沾染上和九爷同样的气味。

  九爷对白明禹,确实是小辈里最好的,不光给钱给人脉,还亲自待在身边悉心教导。

  谢璟半垂着眼睛,规规矩矩站在那,全东院的人都知道他是爷身边最老实的一个人,但此刻老实的小谢,有点儿嫉妒二少爷。

  白明禹丝毫没有感觉出来,他还有点酸谢璟,拿肩膀轻轻撞他一下,低声问道:“明天九爷去哪啊,你也跟着吗?你是不是天天都能出去玩啊,真好,我昨日看了快有半人高的账本,饭都只随便扒了两口。”

  谢璟道:“九爷看重你,拿了最好的当铺给二少爷练手,累些也是应当的。”

  白明禹叹了一声:“可不是,孙管事带我去的时候,说是一家小铺子,我去了一看,嚯,上下三层,又是中央大街最好的街面上,你知道一天进出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大几千银元哪!”

  谢璟:“……”

  白明禹:“我当时腿都软了,生怕把好好的生意给做砸了,咬牙使劲儿学。”

  谢璟:“二少爷受累了。”

  “倒也不是特别累,活不多,就是操心事儿太多,十几个伙计我现在名字都喊不准,老叫错。”白明禹勾着他肩膀,言语里不自觉带了点委屈:“小谢,我昨儿半夜饿了也只找到几块芸豆糕,又腻又噎人,喝了半壶凉茶才冲下去。”

  谢璟:“是吗,我以前只有三合面馒头和窝头,没尝过芸豆糕的滋味。”

  白明禹略微挑眉,看向他道:“你今儿心情不好?怎么老怼我。”

  谢璟看向他,没说话。

  白明禹不乐意道:“你看二傻子哪,我听的出来,东院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头。”

  谢璟道:“东院没有。”

  白明禹立刻道:“那就是外头?”

  谢璟看他一眼,或许是白明禹此刻想“出去打架”的兴奋太过明显,把他心里那点微酸全都冲散了,略想片刻轻轻点头道:“算是吧,家里有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白明禹一脸失望,叮嘱他道:“下回有事儿记得跟我说啊,少爷虽然忙,但咱俩感情这么好,肯定帮你。”

  谢璟笑了一下,点头说好。

  等白明禹走了之后,东院的孙管事还特意过来找了谢璟,低声问他受欺负了没有。

  谢璟惊讶:“我?没有,二少爷不欺负我。”也欺负不过。

  孙管事松了口气,叮嘱道:“这位青河来的二少脾气有些直,人秉性还是不错的,我听说你们之前就认识,有过一点小矛盾,不过以后总归要一起共事多年,若有什么事儿你就来找我,我多少能帮着说上两句话。”

  谢璟愣了片刻,点点头:“谢谢孙叔。”

  以前他性子傲,二少爷也够莽,俩凑在一处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唱武生身上有些拳脚功夫,二少爷全凭力气大,真动上手一时半会停不了。那时候孙管家可是谁也不护着,一门心思喊人把房里博古架上那些宝贝全部搬走,声嘶力竭,还被气哭过两回。

  孙管事笑容可掬,一张圆脸极为富态,大约觉得谢璟人老实,刚才受了气也不告状,心里更喜欢几分,从兜里掏出一枚银瓜子给他,哄小孩似的道:“拿去玩儿吧,过年时候多打了几枚。”

  银瓜子小小一枚,做得惟妙惟肖,上面还刻了一个小小的福字。

  谢璟握在手心,笑道:“那我就沾沾孙叔的福气。”

  孙管事名字里就带了一个“福”字,听到他这么说跟着笑起来。

  最后一场雪化了之后,府里的树开始抽芽,冒出绿叶。

  省府的夏天也和青河不太相同,青河在极北,夏日也短暂,像是花草急着抽条开花结果,然后完成使命安稳过冬,从九月末就偶见落雪。但这边夏日要长一些,天阳挂在天上,明晃晃的热,晒得人都懒散起来。

  谢璟休假,抱了一只西瓜放在木桶里,浸泡在井水里半日,等凉透了切开吃。

  李元也喜欢如此,他看着瘦弱,但吃起东西不比谢璟少,每回还能多吃上一两块,有时候吃的太多了不好意思,他就多咬一点西瓜皮解馋。

  寇姥姥心细,拿着蒲扇一边给他们扇风一边道:“李元哪,别啃瓜皮了,这么多西瓜呢,你多吃点,不够再去街上买两个就是了。”

  李元答应一声,冲姥姥笑笑:“我吃的太多了。”

  寇姥姥道:“不多,你们长身体,正是吃多少都没够的时候,咱们以前条件不好,亏了太多,晚上我再红烧条鲤鱼给你们补补。”

  天气炎热,小饭馆客人也少了些,家里人正好清闲几日。

  谢璟道:“姥姥,天儿太热,你和李元去山上住几日吧,上回张叔他们跟我说过一次,说那边有庙,上香的人多,素斋也好吃。”

  寇姥姥道:“你和李元去玩儿吧,姥姥年纪大啦,爬不动山。”

  “不高,马车能上去,我明天一早雇马车来接你们。”谢璟擦了一把汗,衣领解开扣子,尽管是薄衣也汗湿了一片。

  寇姥姥拿手帕给他擦了额头,心疼道:“你也去吧?你从小儿最怕热,瞧瞧,这还吃着瓜呢,怎的又出一身汗。”

  谢璟摇头:“我不去了,明日曹公馆下帖子,九爷要出门,我得跟着。”

  寇姥姥道:“那好吧,我们出去几日,这边钥匙还放在东边院墙第三块砖下面,你要是忘了带钥匙,就去那边拿。”

  中午简单吃了一顿凉面,谢璟胃口也不是特别好,吃了大半碗就停了筷子。

  饭后,寇姥姥去午休,李元则高高兴兴去房间里收拾行李,他还没出去玩儿过,平时寇姥姥给他放假,他也只在周边街道上溜达,不肯离开家太远。不过这次姥姥跟着一起去就不同了,李元心里踏实,也愿意出远门。

  这边小院子比他们以前住的厢房宽敞些,谢璟也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但他躺了一会还是热得难受,干脆起来去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脱了小褂,一桶水从头顶浇下来,小狗似的甩甩湿漉漉的头发,这才痛快几分。

  谢璟贪凉,又打了大半桶井水,在院子里冲凉水。

  他冲水声太大,院门敲响都没听到,等对方走进来喊了他一声“小璟儿”,这才慌张回头,脚下打滑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