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无心
就在第二天晚上,维德醒来了。
他睁开眼时还有些恍惚,隐约记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努力去想却又记不住。那种热而湿润、芳香柔软、紧的感觉像是流沙般从他的脑海内流走、并最终堆积在了记忆里的一个角落。
他所唯一看见的是路希安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他。房屋里光线昏暗,他抱着自己的膝盖,酒红双眸里满是困倦、正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尽管如此,他也不让自己睡着。
他看起来有些单薄了。维德想,无论是肩胛还是腰,像是一只手就能握住。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死”在休斯顿的宅邸里、融合魔族之血时,路希安也是这样。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没有逃跑、而是在台阶上等着他,直到他醒来。
仿佛他的生命里从此总有他在等候。
“你醒了呀。”他听见路希安没精打采的声音,“真好。”
那声音像是柔软羽毛,维德不知怎的有些心痒痒。
“过来。”
他伸出一只手,却没有等到回答。等他再看时,路希安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路希安睡着时的模样看不出醒着时的坏心思。他蜷缩在那里的姿势算不上舒服,整个人却像是柔软温暖的一团,乖巧又漂亮。维德想如果在这时候把脸埋在他的身体上,一定会很舒服。
“路易斯大人一直守着您呢,好几天没睡了吧。”听见维德醒来的消息后,进屋服侍的詹姆士提醒道,“一直看着您。”
维德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柔柔地挠过了,又像是路希安的爪子、或者尾巴尖。
“我知道。”他说。
在詹姆士也离开后,维德走到路希安的身边坐下。他用手指轻轻将路希安的一缕银发撩到他的耳后,并觉得这种触感有些熟悉——像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似的。
可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做过这种事。
他没注意到自己无声地笑了,并抱起他、把他放在床上躺好。
在把路希安放在床上、并把他安顿好后。维德本想给他盖上被子、出门再处理一些事情。可那一刻,维德停住了手,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
他在路希安裸露出来的腰上看见了一片淤青。
那片淤青像极了一个手印,像是有人曾握着这只细腰、把往哪个方向拖似的。
而在腰的旁边,也隐约有点小片小片的淤痕,维德不知道那是什么痕迹,只觉得它古怪极了。
如果维德能有些经验,他应该能看出那些痕迹是什么。
——那是因腰侧被吮/吻留下的吻/痕。
然而尽管不知道那些小片的淤痕是什么,在看见腰侧那仿佛被抓握过的痕迹后,维德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极度的不悦与想要毁灭些什么的强烈欲/望在他的心底里蔓延。他急迫地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趁着他沉睡时、在路希安的身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而路希安的身上除了这些痕迹,还有什么别的痕迹……
紧扣的领口遮挡住了全部锁骨。淤青之下便是长裤,维德手指落在路希安的裤腰上,要将它解开、并进行查看。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
路希安直到醒来后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他拖着鞋,从草屋里走出。在看见满地如地狱般的血糊糊的场景后,他皱了皱眉、用一种慵懒如撒娇的语气道:“怎么又死人了?”
“黑冰的人来了。他们在山脉中遭遇了灰河的亡灵军团,于是逃了下来。”伊登语气平平地道,“然后……”
路希安:“哦,那他们可真够倒霉的。”
想也知道这群人接下来所遭遇的便是维德。
凯恩的尸体倒在地上,他看起来死得很不痛快。路希安估摸着这是詹姆士的杰作,于是移开了眼。
不过这倒是他错怪詹姆士了。事实上詹姆士在揍了凯恩一顿后,只打算干脆地解决他——这时维德走了过来,冷笑了一声,用黑焰把奄奄一息的詹姆士烤成了焦炭。
詹姆士对此目瞪口呆,并在维德回看他时高兴道“维特大人一大早的精神就这么好”。
“他们呢?”
“他们收到了一个来自‘灰河’的千纸鹤,她说有些谢礼要给维特大人,千纸鹤上有个传送阵……然后,他们就走了。”伊登说。
想也知道是龙窟里的宝藏。
路希安毫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两人既然没有回来,他于是又趴回了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两天两夜。
他想这次他的梦里总算该没有维德的侵扰了。不过,很快他就再次陷入了郁闷——在维德离开后他在正常的睡眠里做起了各种梦,甚至有一次,还因维德留在枕头上的气息而做起了春天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温泉旁。他在岸边咬着唇、主动地动作着,急切地想要维德给他更多……
这该死的魅魔的本性。
不过怎么想都是维德的错。
第二个晚上的睡眠却以噩梦告终。梦中,无数纤细的丝线钻进了他的各处关节、想把他吊起来。他晃晃悠悠着、随着人的摆布而活动着、一直一直走向一处宫殿。
路希安从噩梦中醒来。彼时他额头上还满是冷汗。正当他迷迷糊糊地盯着草屋的天花板时,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
“维德?”他意识不甚清醒地道。
那人没有回应。路希安意识到他并非维德。
究竟是什么人在他毫无察觉之际进入了他的房间?
路希安缓缓转过头去,他所看见的,是一名少年。
妍丽至极的少年坐在床边,抱着玩偶对他微笑。在他看向他时,少年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嗨。”他轻声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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