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柏长风
一大早看到陆母发来的短信,陆星阑才想起来这件事,那天去古玩市场买的古董花瓶都不知道被陆星阑随手放到了哪里。
陆星阑是真的不想去寿宴,他不想见到那些让人生厌的人。
不过临近傍晚,陆星阑还是穿着一套正装,拿起装着瓶子的包装盒去了。他算来的比较晚的一批人,等他到的时候,陆家的大宅已经里里外外都是人了。
陆家鼎鼎有名,交际甚广,陆老爷子的寿宴来了这么多人不足为奇。
陆星阑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因为都知道他是陆老爷子内定的继承人,因此陆星阑一下车,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陆星阑也很讨厌这点。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就看到了他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陆鸣,他名义上的爸。为什么强调名义上,是因为他没有一天有过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陆星阑打心底厌恶他,更甚老头子。
陆鸣当然也看见了陆星阑,两人相看两生厌,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陆星阑快步上了二楼,扶着栏杆往下看时,才发现作为主角的老头子到现在还没出现。
陆星阑刚要转身,就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那人一只手缓缓地伸向他……陆星阑反应极快,挡住了那只手。
在修仙大陆的经历不是没有作用,至少陆星阑的反应速度要比以前快多了。
“陆衔程。”陆星阑说出了身后之人的名字。
“好久不见。”陆衔程从陆星阑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
陆星阑刚想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便想起陆衔程一直住在陆宅,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
说起陆衔程,他是在四岁时被老头子收养进的陆家,关于他的事陆星阑知道的不多,只是隐约听说过陆衔程似乎不只是养子那么简单。
因为陆星阑很少来陆宅,所以和陆衔程交际较少。之前过来时,陆衔程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
“你要去见陆老爷子吗?”陆衔程说道,“我带你去吧。”
本来陆星阑是不想见的,他打算把瓶子直接放到哪里就走人,反正证明他来过就行。
他刚想拒绝,就听陆衔程说道:“还是见见吧,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陆星阑顿了一下,略微有些怀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陆衔程没多说什么,便转身上了楼。陆星阑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衔程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陆老爷子的书房。
老头子不去接待客人,在书房做什么?
看见陆星阑,陆老爷子明显不高兴,毕竟前些日子他叫陆星阑去公司学习,结果当天陆星阑就走了,即使员工不会在他眼前乍舌,但陆老爷子知道,这事在全公司都闹的沸沸扬扬的,这可拂了他的面子。
但见陆星阑拿着礼物看他,陆老爷子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不过没看见陆母,说明她没来,陆老爷子心底又有些失望。
年轻的时候总会有些后悔莫及的行为和选择,害了别人,也苦了他自己。尤其后来陆鸣因为某些原因冷淡了陆母和陆星阑后,陆老爷子对他们母子就更愧疚了。
看着鬓角发白的老头子,陆星阑心里叹了口气,把古董瓶放到了书桌上。刚进来时他看到老头子心不在焉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其实对寿宴也不是很在意。
但是看到陆星阑后,陆老爷子心情明显有了波动。
不知不觉,老头子也都到这个岁数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确实如陆衔程所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老头子了,想想看,自从老头子逼他继承公司后,两人各自较劲,水火不容,已经成了日常中的习惯,如果能回到修仙大陆,就不用遭受这样的折磨,可难免落寞。
陆老爷子看了眼陆星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语气严厉地说道:“你明天来公司。”
“……行吧。”
陆老爷子本以为陆星阑会直接拒绝,结果陆星阑突然说行,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突然乖巧的陆星阑让陆老爷子不习惯。
“什么行吧,要是可以,就直接说好,还加什么吧。”陆老爷子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都说可以了!”陆星阑气笑了,是真的笑了,这才是他和老头子的相处模式啊。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架势,陆衔程趁机插到了他们两人中间,说道:“外面有人找陆星阑,我先带他出去了。”
不等陆星阑再说什么,陆衔程就把他拉到了门外。
“你出车祸后,老爷子很伤心。”陆衔程的表情沉重,却语出惊人。
陆星阑心中有惊讶,却表现的太过震惊:“果然是你。”
实际上,在见到陆衔程的时候,陆星阑就不自觉地把他和另一个人联想在一起,因为他们的行为和举止很相似。
在天魔教的时候,护法毫不避讳地表达出对陆星阑的熟悉,还有他那对后者隐隐的针对,和平时的陆衔程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陆星阑和陆衔程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不过陆星阑自认为还算熟悉陆衔程。
明明见到护法时他就应该想到陆衔程的,但……那时的记忆总有一层屏障似的,阻止他的记忆往那方面想,不知为何。
陆衔程像是没有听到陆星阑所说,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了一下陆老爷子的心愿,他一直想见你最后一面来着……”
“……”陆星阑闻言,抿着唇,心里有些苦涩,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想要回去吗?”
“你有办法?”
“有,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可以一试。”
“没事,有办法就行。”陆星阑苦恼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感觉到放松。
陆衔程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你准备好,后天我会去找你。”
“不能早点吗?”陆星阑问道。
“已经预约好了的时间,不能随便提前。”
“好吧。”陆星阑也不勉强。只是他心里仍有疑问,陆衔程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搞的这么神秘莫测。
对了,陆衔程是怎么穿越到修仙大陆的,这和他的办法有关吗?
陆星阑刚想打听,就见有人从楼梯走了上来,趁着这时,陆衔程朝他点了点头,下楼招待客人去了。
陆老爷子不出来,总得有个人维持一下局面。
好吧,反正后天他就能知道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
整整一天,陆星阑都处于紧张和期待的矛盾心情中,结果等到外面天都黑了,也不见陆衔程的影子。
看着外面纯粹的黑夜,陆星阑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
耐心等到晚上九点左右,陆星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才响了起来。
“出来吧。”陆衔程的声音略微有些空灵,大概是站在比较空旷的地方。
陆星阑定了定心神,离开了公寓。前脚刚踏出门,就看到陆衔程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站在不远处,几乎要融入黑暗,要不是陆星阑视力好,都看不见他。
“怎么做?”
“跟我来就好。”
陆衔程小声地说道。
陆衔程在路边打了车,等车停下陆星阑才发现,他们竟然到了东市的古玩市场,就是陆星阑之前来过的那个。
不过与那时不同的是,黑夜中这条古玩街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不时有冷风吹过。摊主们早已离去,但有的为了占位置,就把放古董的布留在地上,只压了一个角,风过时布也会被吹的飒飒作响。
更奇怪的是,街两边的店铺全都灭了灯,没有一家是亮着的。
现在也才晚上九点多而已,按照现代人的作息时间来看,就算有的店会早早闭店下班,但也不可能全都这么早打烊啊。再者店里的东西都价值昂贵,必定得有人留在店里看守才对。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陆星阑不禁头皮发麻,就像看到了恐怖电影中的画面似的。
陆衔程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沿着街道拐来拐去,拐到了一家比较靠角落里的店才停下来。
这家店没有牌匾,房子是类似古代的那种瓦房,青灰色的墙面有种古老的气息,但很干净。不过门口却现代化地安装了门铃,有种突兀的感觉。
陆衔程直接按了门铃。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在等待门开的过程中,陆衔程徐徐说道:“我以前无意中发现的这家店,嗯……里面有些很神奇的东西。”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还记得那些事?”陆星阑问道。他本来是不记得大陆的事了,要不是断剑的出现,他也不会想起一切,更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而看陆衔程的样子,像从来没有忘记过一样。
“大概是我离灵力爆发的地方比你远吧,不过还是被波及了。”
“既然如此……柳真会怎么样?也会被卷入轮回之中吗?”
“不清楚,不过希望不会吧,那只会让他重新痛苦一遍而已。”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说吗?”陆星阑问道,“关于他的体质,以及……他的眼睛。”
陆衔程讶异地看向他:“你看到他的眼睛了?”
陆星阑点了点头。
“我当初意外穿越到那个世界,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真儿……”陆衔程惊讶后又迅速归于平淡,开始讲述当时的经历。
陆衔程刚穿越时还是很蒙的,他只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因为前一天从一家古董店买回来的东西而穿越的,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人生地不熟,陆衔程差点沦为街头乞丐,好在在沦落到那种地步之前,他就遇到了柳真。
不过,遇到柳真也不会为他带来多少改变,毕竟柳真过的也很不如意。
虽然他身为柳家的少爷,但实际上是庶子身份,本身就不得人待见。再加上一双与生俱来的血瞳,只要人们与之对视,就会出现晕厥、惊恐等一系列症状,于是有人翻出了修仙大陆以前的传说,传言说天生血瞳之人为诅咒之子,不祥之人。在柳家,柳真是连仆人都能冷眼相看的存在。
好在柳真有一个很照顾他的姐姐,柳苏。柳苏是庶女,但她懂得利用自己的天赋,很早便得到上面的关注。可不管柳苏再如何保护柳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候在后者的身边,柳真依旧时不时地被人欺负,还不敢对柳苏说,因为怕牵连到姐姐。
陆衔程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认识的柳真。两人“同病相怜”,很快相熟。
不过柳真命运多舛,在柳家受尽欺负,在外又被魔教之人盯上了,全因为柳真“招魔”的体质。
柳真的身体,经脉畅通,比常人要宽大,若是修炼起来,能吸收的灵力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这是他的天资优势。但吸灵多,吸魔何尝不多呢?
毕魔天看上柳真,正是因为这种极易修行的体质。再加上柳真的血瞳之眼,更是让毕魔天心动不已。他觉得柳真就是一个天生的魔道之人。
毕魔天很轻易地就把柳真控制在手中,谁让柳真在柳家只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就算他消失不见了柳家也不会出动大力气去寻找。
陆衔程在柳真失踪后,想尽各种办法才混入了天魔教,成为了毕魔天的手下,而且还是比较信任的那种。
不得不说,陆衔程在这方面是真的很有天赋。虽然陆老爷子没有把他当做继承人的意思,但是非常信任他,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陆衔程代以其身份去招待重要的客人。
毕魔天对外宣传柳真是他天魔教的“魔子”,是天魔教的“少主”,但其实陆衔程心里知道,毕魔天只是把柳真当成了容器,一个容纳全新的他的容器。
毕魔天年轻时受了很重的伤,导致他的实力不增反退,多年来的刻苦修炼都敌不过暗伤对身体的折磨。毕魔天知道自己的这副躯体已经废了,他需要一个更加新鲜完美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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