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好勤奋哦
程郁仍然懒洋洋笑着,“那档子事儿有什么好说的。”
“本来没什么好说的,主角是傅廷就值得一说了。”
左寻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来,笑得暧昧,“傅廷的人睡起来滋味儿怎么样?”
程郁微微眯起眼睛,薄唇轻启,吐出轻飘飘的四个字。
“美妙绝伦。”
左寻适时的露出十分敬佩的表情,“程总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这就是把傅廷的脸皮放在地上践踏啊。”
其实他心里亦微微有些幸灾乐祸。
他早上才刚刚知道那个让他血液差点倒流的消息——剜剜没死,已经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见傅廷的话——他要继续和剜剜的婚约。
这样一来,看样子剜剜还不知道傅廷和程郁打架的原因。
要不然怎么会那样面色如常。
也难怪那时候气氛那样诡异。
倘若剜剜知道傅廷表面上装作清心寡欲的深情模样,实际上偷偷包小情人,还争风吃醋把程郁打进了医院……
左寻忽然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愉悦感击中。
傅廷这种当着面一套,背着面又是一套的虚伪家伙,的确配不上剜剜。
———
左寻的话让程郁十分受用。
他微微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些许愉悦神色,话也忍不住多了起来。
“我那晚和傅总他情人在商业街,正把人按卫生间墙上亲呢,就被傅廷那孙子遇见了个正着。”
“然后他就忍不住打你?”
左寻觉得不大可能。
“没有。那孙子说话太难听,我就稍微描述了些事实。”程郁漫不经心道。
“你怎么对他说的?”
程郁懒洋洋笑了笑,“就告诉他他那小情人是怎么被我上的呗。还说如果不是他打扰我的好事,那家伙说不定已经在洗手间给我舔上了。”
左寻微微震惊。
“你胆子还真大,敢这样对傅廷说话。”
第50章
病床上一尘不染的床单是雪白的,衬托得程郁瘦削的面庞更加苍白。
他闭了闭眼睛,神色有些疲惫,嗓音却是一成不变的漫不经心。
“人也睡了,打也挨了,但这事儿没完。”
左寻心满意足的得到了答案,便也不再想将耗在这浪费时间。
他站起来,随口道,“所以傅廷那情人一定长得和天仙似的吧?”
毕竟傅廷曾经对着剜剜那张脸那么久,人没了再找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剜剜差太多。
“天仙倒不至于。”程郁缓缓睁开眼睛,将视线投向窗外的绿树成荫。
“还成吧,笑起来挺好看的,有两个梨涡,就是太瘦了……”
左寻心里猛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微末的窒息感正无声无息在他脑海处席卷而来。
万一,所谓傅廷的情人,不是别人,而是……
“他叫什么名字?”
左寻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混娱乐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程郁又把眼睛轻轻闭上,语调依旧是懒洋洋的。
“叫苏剜,不过傅廷喊他剜剜,应该一直叫这个名字——你他妈疯了?!”
程郁话未完,肋骨处就被人狠狠捅了一拳,痛得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死死蜷缩起来。
左寻的面色好似浸了寒水般阴郁,仿佛下一秒就能结出冰来。
“程郁,老子操你妈——”
这声音怒不可遏,如同燃烧了熊熊大火。
他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源源不断往脑子里涌,几乎快要冲出头顶。
——————
当程郁被左寻抓着衣领,狠狠按在冰凉的墙壁上时,脑子里仍然全然是混沌。
他怎么也不明白,方才与自己谈笑风生的的左寻为什么会突然变脸。
额头处的旧伤口源源正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他唇角边淌出湍湍殷红,腹部隐隐作痛,仿佛肋骨都断了一根。
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天地仿佛逐渐缝合。
苏剜刚刚出了苏家别墅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抹看起来有些萧瑟的身影。
夜色勾勒出左寻轮廓优越的五官,他狭长的眼被漆黑的睫毛遮盖住。
尾睫上扬,眼尾微挑,闭上眼睛倒有股风流俊逸的姿态。
“你在这儿干嘛。”
苏剜的语气微微奇怪。
“我……”
左寻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却如同被棉花堵在胸口般卡住。
我想看看你。
“我来找你哥的。”
最终,他微微笑了笑,故作轻松道。
“噢,他在的。”
苏剜了然的点点头。
随即,他的神色又似乎有些好奇,“你脸上怎么也挂彩了?”
左寻眼神躲躲闪闪,看起来有些心虚。
“没什么,出门撞了一下。”
“噢。”
苏剜又以同样的神情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
随即,他便转身离去。
“你还玩那个游戏么?”
神差鬼使间,左寻的话语冲着他那陌生却熟悉的背影脱口而出。
“早就不玩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连同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同消逝在微凉的晚风中。
第51章
总裁办公室。
“傅先生……”
安淋嗫嚅着,声音很轻。
他面前的桌面上,是一张白纸黑字的类似合同书的纸页。
傅廷俊美的面庞仍然是如出一辙的淡漠。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将那张纸页往安淋的方向推了推。
“看看吧。”
少年一言未发,视线轻轻投在上面。
“有什么不妥的,可以和我的秘书交流,会尽力做到补偿你。”
傅廷的声音无比平淡,仿佛无风的湖面。
安淋却只是摇摇头,“不必了傅先生,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接着,他又微微笑了笑,“你在这一个月内也没碰过我,甚至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之前你为我做的,早就超出我带给你的消遣价值了。”
随即,少年缓缓起身,“所以,不需要了。就这样一别两宽吧。”
傅廷平静的目光在安淋精致小巧的面庞上缓缓扫过。
半晌,他才淡声开口,“如果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秘书。”
安淋只是笑了笑,“谢谢傅先生。”
傅廷手机,似乎是想给司机打个电话,却被眼前人率先开口制止,“真的不用了。”
他的语调很缓,却又仿佛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傅廷倒也没坚持,只是一言未发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