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林泱泱
孟凉大了余殊一轮,谈吐举止都让人十分舒服,余殊和她交谈起来也觉得轻松。
他接过花,“谢谢孟凉姐。”
孟凉作出一副夸张的样子,像是被他的笑容萌到似的,说道:“小余这模样简直就是长在我的审美上,要是我早年没嫁给老文,肯定要泡你。”
走过来给余殊送热水的林放:“……”
余殊实在是不想面对瞬间黑脸的林放,对玩笑得逞的孟凉笑了笑,上楼去换衣服。
打他和林放确定关系以来,要么是在剧组,要么是在工作,难得有个机会出去吃点东西,还要担心林放被粉丝发现。
今日一整天下来,好像是他与林放待在一块儿时间最长、最不用拘束的一天。
光是回想着两人静坐在湖边、一言不发的时刻,余殊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喜欢这个人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这辈子下辈子或许下下辈子都戒不掉了。
他拿好衣服,刚准备洗澡,就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间门。
何喻舟一脸颓废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
“累死我了。”他边抱怨着边瘫到沙发上,“摄像这会儿没在拍,终于有空跟你说说话了。”
余殊印象里何喻舟是单身啊,怎么分别刚十多天,就找了个对象了,“你们俩……”
“别提了,装情侣好特么累啊,我刚刚还亲了他一下。”正说着,像是要证明心里的厌烦似的,何喻舟擦了擦嘴,“我现在终于有点能理解你的感受了。”
余殊:“啊?”
何喻舟抬手放在唇边,神秘兮兮地说:“余殊,你给我老实交代,林影帝强迫你的是吧?我都看出来了。”
余殊:“……”
“还有之前论坛里扒你俩那个瓜,说是你们假结婚什么的。林家家大业大,我也了解一点,他们那种家庭,在我们这种假豪门里找几个基因好的、从小就长得漂亮的小孩做童养媳是很正常的事,辛苦你了。”
他还没说完,余殊就已经坐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何喻舟看他又是笑,又是红了眼眶,有点摸不着头脑。
余殊都快笑出眼泪来了,没想到何喻舟这么能脑补。他用手指擦了擦眼泪,解释道:“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反了。是我强迫林放的,他十一岁那会儿,就被我看上了,就被我指成童养媳了。”
何喻舟懵了:“他十一岁的时候,你不才三四岁吗?你逗我呢!”
余殊只是笑,没再要解释的样子。何喻舟知道他要洗澡换衣服,也没再叨扰,起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和林放打了照面。
“林林林……林老师好。”
林放冷着脸和他点了点头,不请自到地进了余殊的房间,把门关上。
何喻舟:“……”
糟糕,他肯定听到了。
心疼余殊一秒钟。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刚嘴炮完的余殊有点心虚,站起身来看着林放。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周身气压低得很,余殊逃也似地进了浴室。
他房间里没有淋蓬头,只有一个白色的池子,靠墙的那边上面有个水龙头,看起来有点像旧时的洗澡桶。
生活得久了,余殊有能力分辨出大部分现代工具的用途。
他瞥了眼房间外,林放正抱着电脑不知在做什么,看起来像是为他刚刚不负责任的言论生气。
还能咋地,哄哄呗。
余殊放好毛巾,一步一步挪到林放跟前,“过来下。”
林放随即放下手边的东西,跟他走进了浴室。
“这也是洗澡的?”他指着浴缸问,“比从前的木桶大了好多啊。”
他只顾着看林放表情有没有缓和点,没察觉到他顺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沉默已久的林放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淡淡地:“家里那个更大,可以同时泡两个人。”
两个人,同时,泡澡。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余殊笑着嗔他,“流氓……”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腰际两侧的痒痒肉就被林放环住了。
余殊怕痒的想躲开,却见林放眸色越来越深。
有一种,若他一直望着,难保下一秒不被吞噬的错觉。
林放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比平日重了许多,像是情绪激动,起伏明显。
“殊殊,你方才说的,都是真话吗?”
余殊一愣,下意识想后退,后颈却被紧紧锁着。
他方才不是开玩笑的语气吗,林放怎么就这么生气了……
他自打十三岁那年见过林放起就认定了要与他好是真的,就算林放不肯也要求皇帝指婚也是真的,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很离谱吗?
他眼神无辜地望着林放,像是在无声地抗议着。
颈后的手慢慢往下,扶到余殊腰侧,林放将他抱得紧了些,轻轻吻上来。
他十岁进京,献帝忙于政事懒得搭理他,十一岁那年进了学堂,与大病初愈、记忆全无的余殊再次相逢。
“莺歌燕舞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玩去罢,我就坐这儿看世子练字。”
“这块玉我常常看你带着,是什么宝贝?不如给了我吧。”
“孔夫子有言……你不肯放手,我又喜欢得紧,不如你跟了我,你的便也成了我的,如何?”
他只当余殊年少风流、惯会耍嘴皮子,却不想儿时的玩笑、戏弄,竟都是真的吗?
余殊说,他十一岁那会儿,就被我看上了。
是真的吗?一定是真的吧。
“呜……”
余殊抗议似的哼了一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林放箍住他作乱的手,加重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解释清楚一个误会(1/1)
第75章
也不知林放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缠着他亲了好一会儿。
余殊向来大度,在这种事情上不会亏待王妃,抱住林放凑上去吻了吻他。
每回他一开始回应,林放就像是蓄了满格电量似的,断断续续猫爪挠人似的亲吻就变了味,手上也不老实,轻拢慢捻抹复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余殊下午钓鱼时出了汗,身上也有点脏,有点抗拒想先去换衣服。
没多时,却连站稳都觉得吃力。
余殊手扶在林放肩上,试探着想将他推开些,“一会儿……一会儿还要拍节目的……”
未说完的话被封在口腔中。
后背靠上冰冷刺骨的墙壁时,林放的手搭在他后脑勺,像是怕他受伤似的。
余殊刚准备对他的细心报以微笑,林放膝盖就挤了过来。
浴缸里正在呼啦啦放着水,将唇齿交战时的水声、呼吸声掩盖了些许。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缸里的水渐渐从四周漫了出来,爬到两人脚边。余殊察觉到鞋子湿了,抱着林放脖子的手抗议地推了他一下。
林放眸色深沉,一脸毫不遮掩的不悦。
余殊被他看得心虚,低着头道:“晚上……等晚上再……。”
耳垂被重重咬了下。
余殊吃痛,不满地抬起头,林放哑着嗓子道:“要不是在外面,才没这么这么容易放过你。”
余殊眼尾红了一片,抱着林放靠在他身上喘息着,嘴上仍旧不服气道:“等着瞧吧。”
节目总体节奏偏慢,重在展现cp间的相处小事件,洗漱后六个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也没什么目的性。
文靖涵在参加晚会时和王崇绥老先生有过交集,问起了余殊前几日出圈的《西厢记诸宫调》唱腔,余殊也不推辞,现场唱了一段,顺带附赠了现学的《霸王别姬》。
他唱曲时身子虽不对着林放,只时不时望向他一眼,彼此对望的一瞬,都知是想起了过去的事。
余殊痴戏,成婚后却不好总流连勾栏瓦舍,便与相熟的戏子断了来往。
林放便成了他唯一的观众。
两人关系尚未结冰时,常常在府里胡闹。东院里有个搭好的戏台子,余殊将下人都遣散了,自个儿换上青衣唱给林放听,每每还要台下的林放也身着戏服。林放虽不十分情愿,但总归最后是肯将就他的。
只是有件事,林放一直不知道的。
余殊头一回发现自己对唱戏的产生兴趣,是十三岁那年瞥见林放被人欺负,穿着旦角儿的戏服时的那回。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小世子那日脸颊通红,一身彩衣在他身上倒不失英气。
他只觉得穿着戏服的林放好看极了,误以为自己对这身衣裳有兴趣,便常常叫戏班子到宫里来,却总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便开始接触宫外戏园里的戏子。
渐渐地,余殊喜欢上扮相上的脂粉头面,唱曲时的宛转悠扬、气势恢宏,却难再从任何人身上找到当时等价的心动。
只因林放的特殊的。唯一的。
不可取代的。
时至九点,大家还没有困意。文靖涵提议说找部片子大家一块儿看看,正好两个多小时,结束后各自再去休息。
林放以男主角身份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是和孟凉合作的校园青春题材,青春、高考、成长、初恋这些词汇密不可分地交织成荧幕上二十岁的林放,眼神明亮、一身正气,宛如小太阳似的明晃晃地照进余殊心里。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侧过脸小声问林放:“你当时,为什么要去演戏啊?”
林放穿过来之前,原主接受的是企业管理方面的教育,无论是进军演艺圈还是创立个人工作室,在林家长辈看来,林放的做法都是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直到后来岭悦影视上市,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林家才渐渐接纳了林放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