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之君
闻鸣玉下意识伸手想把它拨开。只是,穆湛也感觉到了颈侧突然多出来的软绵绵,伸手就揉了两下。
毫无预兆,砰的一下。
穆湛怀里一轻,刚才还抱着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只有腿上一团散乱的衣服。
穆湛愣了一下,手悬在半空,眼里有一丝柔软触感骤然消失的不悦,但很快,他就熟练地从衣服堆里捞出那只垂耳兔。
闻鸣玉正享受着揉肚子,完全松懈,昏昏欲睡,舒服得一不小心露出了原形,整个人还处在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小小的垂耳兔蹲坐穆湛的手掌里,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仰头,茫然地看了看穆湛,又低头看看自己趴着的手掌心,然后果断躺下来,还用爪子抱住穆湛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示意他继续。
理所当然地使唤一国之君,真是睡傻了。
不过,穆湛也没计较,反而挺乐意的样子,就顺势继续揉肚子。只是才揉了两下,垂耳兔又忽然起来,用爪子扯了点衣服布料过来,盖在自己肚子下面。虽然有毛发挡着,但还是感觉凉飕飕的有点怪。
穆湛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这动作的含义,嘴角翘起的弧度越发明显,眼底笑意更深,像是雨后阳光穿过乌云,一点都不像个暴君,倒是有种十八岁青年的朝气。
只可惜闻鸣玉半眯着眼,饱得发困,错过了没看到这个令人惊艳的笑容。
穆湛揉着自家小兔子的肚皮,毛发雪白柔软,仿佛棉花糖,还温温热热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手感很好。只是过了一会,他意外发现,指腹似乎碰到了一个小凸起,软软的,藏在毛发里面,很不明显,要不是今天揉肚子,都发现不了。
穆湛动作一顿,蓦地皱眉,有了不好的想法,以为兔子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但下一秒,垂耳兔像是感应到什么,僵了一瞬,然后猛地炸毛,从穆湛腿上跳开,紧张地盯着他,眼神非常复杂且难以形容,耳朵尖红红粉粉,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穆湛疑惑又严肃,“怎么了?孤宣太医……”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盯着垂耳兔慨叹:“原来如此。孤听闻有八个,是真的吗?”
眼里露出了探究和好奇,更多的当然是戏谑,想逗他的小兔子。
果然,闻鸣玉立刻炸毛得更厉害,警惕地向后退,羞恼地发出咕咕声,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滚呐!
但穆湛很擅长选择性忽略某些不想听的话,笑着说:“不要揉肚子了?”
垂耳兔摇头,果断拒绝。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用完就丢吗?有点过分了,孤会很难过的。”穆湛似笑非笑。
垂耳兔听着,完全僵住,干嘛说得他像个渣男一样!
他想了想,好像是有点过河拆桥,但他也不可能真乖乖过去让他研究啊。
不仅不过去,闻鸣玉更是转身飞快就跑,小短腿蹦蹦跳跳,一下拉开和穆湛的距离,躲到了一个花瓶后面,完美地遮挡住了他的身形。然后,回头狗狗祟祟地偷看一眼,穆湛有没有追过来。
意外的是,穆湛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上前抓他,而是低垂着眼,故作伤心,仿佛真被渣男玩弄了感情的可怜人。
闻鸣玉:“……”
怎么以前不知道,狗皇帝还有做影帝的潜质?
闻鸣玉没有被骗到,依旧躲着他。
穆湛装了一会之后,见垂耳兔不理他,就像是淡了心思,向后一靠,闭眼休息起来。
好半晌,都没有动,像是睡熟了。
闻鸣玉探头偷看,想到刚才的事,心里冒出了一点小心思。
这不是报复的好机会吗?想探究我,那我就先来看看你的,哼。
闻鸣玉悄咪咪伸出一只jio,开始狗狗祟祟往前走,准备偷袭穆湛。
只可惜,他吃太饱,被揉搓了一顿,刚又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动,浑身虚软,双腿更是发麻。
他挥舞着爪子靠近,就要到穆湛跟前,准备袭击时,腿一软,啪叽一下,他倒了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怎么这样?!
他心里咆哮,想站起来继续,但两条腿就是软得站不起来,成了一只摊平的废兔饼。翘起来的尾巴球还抖了抖。
这时,穆湛睁开了眼,一伸手,就把地上的垂耳兔捞起来,放在掌心里。
穆湛捏他的爪子肉垫,笑着说:“真黏人。”
闻鸣玉伸爪子推他,噫呜呜叫。
黏个屁。
谁黏你,我是要偷袭!
穆湛听着他软乎乎甜腻腻的叫声,笑意加深,“还爱撒娇。”
闻鸣玉:“……???”
这人根本没法沟通,没救了。
穆湛摸过他的兔耳朵,熟练地慢慢顺毛,摸过背的时候,更是让兔沦陷,像是喝醉了一样,哼哼唧唧。
闻鸣玉忍不住享受地眯起眼睛。
太舒服了,嘤。
作者有话要说: 玉崽兔:炸毛——被rua——摊成软软的兔饼。
穆湛:要追到老婆,得先练就一手过人的撸毛手法。
PS:国子监描写源自百科,具体的学校生活是私设,不要当真。
第46章 肚子微鼓
第二天,闻鸣玉要去国子监上课,时间有冲突,他自然就不能再变成垂耳兔,躲在穆湛的袖袋里,一起去上朝。
为此,穆湛的心情颇为不好。
但让人去国子监,是他自己决定的,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真到了这时候,心里的不痛快依然无法控制,想把闻鸣玉拴在身边,去哪里都带着,一直都能看到他。
可穆湛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被关着的金丝雀会抑郁而死,而它还拥有着美丽的歌喉,无法自由自在地在外面展示自己的光芒,是一种残忍。
所以,穆湛只能一边自闭,一边独自消化这种情绪,每次闻鸣玉要走的时候,他的表情都很不爽。
闻鸣玉洗漱更衣,换上青衿,这副俏生生的小书生打扮,很是招人,穆湛看着就想捏他的脸,做点什么。
但一想到,他换了衣服就是要离开,穆湛就高兴不起来。
于是,闻鸣玉刚整理好衣冠,细致检查有没有哪里不对时,穆湛伸手就按在他头顶,一用力,居然把他的帽子压扁了。
闻鸣玉虽然看不到,但抬手一摸,就发现了问题,看穆湛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仿佛在看一只捣乱拆家咬坏东西的不听话大狗。
“陛下……”
闻鸣玉的眼神有点幽怨,把帽子拿了下来整理。
而穆湛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反倒在看到闻鸣玉柔顺的黑发时,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
终于没有碍眼的帽子挡着了。
穆湛挑了挑眉,有点满意。
闻鸣玉仰头,抬眼看他,忍了忍才没把穆湛的手扯下来。真不明白穆湛为什么那么喜欢摸他的头。
“陛下,再不上朝就迟了。”
穆湛浑不在意,“那就让他们等着。”
闻鸣玉有些无奈,“我也要迟到了。”
穆湛眉眼微冷,轻嗤一声,“跟孤去上朝没见你那么积极,还总是睡懒觉。”
闻鸣玉干笑,有些不好辩解,因为他之前在穆湛袖袋里确实经常偷偷睡回笼觉,“……毕竟,迟到不好啊。我也是想和陛下待在一起的。”
穆湛似乎勉强接受了他这话,面色稍缓,“出发吧。”
两人就一起走了段路,然后分开,一个去上朝,一个去念书。
闻鸣玉进了国子监,往昨日参观过的学堂走,新生都已经分配好了,按照自己被分去的学堂上课即可。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学堂,就先出了点小意外。
他走过去时,忽然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动静,下意识循声抬头望去,就发现墙头上方忽然冒出了个人,手灵活地一搭墙檐,就跳了下来。
那人也穿着青衿,浓眉大眼,身材瘦高,只是因为翻了墙,衣裳有些乱,配上他刚做的事,颇有些不良学生的感觉。
一跳下来就和人撞上,对方也没想到,变了下脸,说:“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闻鸣玉当然不会这么闲,直接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上道!”那人笑了一下,两步上前,豪爽地拍了下闻鸣玉的肩膀,“是新来的吧?我叫叶煦,是你的前辈,对这儿熟,要说什么好吃,哪个先生严格,哪个脾气好,哪里的墙最好翻,我全都清楚,要我给你传授点儿不?”
话音未落,就有人拦他,“别碰少爷。”
叶煦挑眉,“你侍童?脾气可真大,碰一下怎么了?”
说着,就很叛逆作对,直接搂住了闻鸣玉的肩膀,一脸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欠扁样。
侍童变了脸色,有圣上的命令在,他也不怕得罪人,直接上前抓住叶煦的胳膊扔开。
闻鸣玉就在中间,他也介意跟不熟的人靠太近,就躲开了些,侍童便卸了力气。但叶煦还是被推得后退了两步,感觉得出侍童护人的劲儿,忍不住说:“这么凶啊,你主子又不是瓷器,碰一下就坏了。”
闻鸣玉刚想说两句,结果叶煦这人性格独特,一点都不介意,反倒兴致勃勃说:“反应那么快,是练过的吧?你还认不认识跟你差不多的?我也想要个这样的侍童。”
闻鸣玉的侍童:“……”
跟在后面过来,叶煦的侍童:“……”
最后,叶煦当然被拒绝,钟声响起,说明开始上课,他们不再闲聊,连忙赶去学堂。
结果,闻鸣玉跑,叶煦也在后面紧跟着,两人进了同一个学堂。
“你不是前辈吗?”
“哦,忘了说,我考核没过,要重读。”
叶煦一脸坦荡潇洒,完全不像个留级生,并不怎么在意这事。
他往里面一看,讶异道:“还真有个姑娘,我以为是谣言呢,旁边是个小孩?至多九岁吧,这就进国子监了?这届的新生可真厉害。噢,只剩一个书案了,我们俩要坐一块了。”
他嘴皮子一碰,叭叭就说了一大段,还拉着闻鸣玉往书案走去,一屁股坐下。
闻鸣玉一眼望去,发现周围坐着的,竟还算是熟人。前面是邵言,隔了一条过道,坐着楚姝丽和卫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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