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墨
听到夏如梅的怒吼,人群只安静了几秒,立刻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凭谢少跟沈先生的关系,只要谢少跟薛家相认,薛氏集团就能度过难关。”
这是算计谢清华跟沈濯的关系呢!
不管谢清华是沈濯真正的救命恩人这一点,还是沈濯公开表示喜欢的人是谢清华,这都是背后之人对谢清华的算计。
“跟薛家相认,呵,一个能捅亲儿子一刀的母亲你们相信清华去了薛家薛家能让他好?”冷笑着看着人群,夏如梅没有找到说话之人,但并不妨碍她怒瞪所有逼迫侄儿的人,“你们好大的脸,自己的人生自己过,怨不到别人头上,与其在这里逼迫我家清华,不如趁薛氏集团还没有破产去多要点遣散费更划算。”
“只要沈先生能高抬一下贵手薛氏集团就能保存,一句话的事为什么不能帮这个忙,还是说你们本就是心思恶毒之人。”
听着隐藏在人群里的声音,作为男人,谢清华怎么可能还让婶子出头。
冷笑一下,他公开明说了,“不帮就是心思恶毒,怎么不看看你们现在的嘴脸到底有多恶毒,一个个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出面,只要我一句话沈濯就能放过薛氏集团,请问,我欠了你们薛氏集团什么?”
“你是薛家公子,护卫薛氏集团不是你的职责吗?”
这一次不仅是谢清华找到了暗藏在人群里说话的人,保镖头子也找到了,要不是谢清华用眼神示意不打算动人,他们现在就能把搅局的人抓起了,怒瞪着人群里的那个个子不高的男子,保镖们的目光很森寒。
“你是不是眼瞎,我姓谢,叫做谢清华,什么我是薛家公子,薛家公子有名有姓,一个叫做薛子徽,一个叫做薛子霁,你们要找的人是这两位,凭什么找我,我没吃过薛家一粒米,没用过薛家一分钱,我的人生跟薛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谢清华轻笑起来,满脸的讽刺,“我从来没有承受过薛家的恩惠,我只知道曾经要我命的是薛家人,现在你们这些所谓的薛氏集团员工甘当走狗来让我救你们,来道德绑/架,请问,你们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吗?”
“谢少,谁不知道您跟沈濯沈先生的真实关系,沈氏集团现在要弄垮薛氏集团不过是因为薛二公子得罪了您,对于你们豪门来说,灭掉一个集团就跟碾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但我们这些真正的蚂蚁还不想陪葬,所以与其说是让沈先生高抬贵手,还不如说您能放过我们大家吗?”
顶着谢清华那犀利的目光,藏无可藏的马宽只能在人群里接着挑拨道。
“别跟我扯什么沈濯收拾薛氏集团是因为我,我还没那么大的脸,你们难道不知道沈氏集团为什么要对付薛氏集团?又或者说你们认为薛氏集团这么多年骗沈家资源是正确的,既然如此,那你们这群正义之士怎么不去请命,怎么不去请相关部门释放薛穆?”
说到这,谢清华看向马宽的目光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呵,沈濯合理拿回自己被骗走的东西在你们的眼里就是一场儿戏?合着在你们眼里干坏事、犯了罪的人是你们的财神爷,而我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薛家人的人就成了你们做戏,做筹码的工具,想道德绑/架,麻烦去绑/架犯了罪的人。”
听到谢清华的话,马宽知道必须要绕开这个话题了,“谢少,您品性高洁,我们就是普通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豪门恩怨,我们来只是想要有一口饭吃,想要保住饭碗,我们有什么错?我们没有错,你们的斗争不应该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买单。”
听到马宽的挑拨,刚刚还觉得不好意思的人们突然站起了身,然后一个个看着谢清华群情激愤起来。
“对啊,明明就是举手之劳的事,非说得那么无辜,说到底,你就是自私,就是恶毒,明说吧,沈氏集团打压薛氏集团不就是你们豪门内部之间的斗争吗?你们斗争就斗争,何苦害我们老百姓,我们就是普普通通靠打工吃饭的打工人,谁都得罪不起。”
“就是,何必说得那么无辜,谢少,天下谁人不知沈氏集团打压薛氏集团就是沈先生为您冲冠一怒,与其说您无辜,还不如说我们更无辜,我们就是你们斗争的牺牲品,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不走了!”
“给我们交代,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原本的求情变声了声声逼迫,再也没有人玩什么下跪的哀兵之策。
看着一个个仿若高人一等的玩意,不仅是谢清华差点气死,就连谢家村的村民也震惊地瞪大了诧异的眼睛。
天啊!见过不要脸的,但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当初网上爆出薛子霁冒充沈濯救命恩人时证据可是有目共睹,更何况沈氏集团打压薛氏集团也是因为薛氏集团骗了多年的资源,又先动的手,最后技不如人输了就指示员工闹事,好家伙,太不要脸了。
薛家人不要脸,这些在薛氏集团里待着的蛆虫也不要脸,不感念沈氏集团的多年扶持就罢了,反而一副谢清华有罪的样子,真是好大的脸。
“呸,你们太不要脸了,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公司的最大领导都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了,这种罪犯你们都包庇,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确实也是,好东西就做不出这种上门道德绑/架是非不分的事,活该你们破产倒闭,滚蛋,通通给老子滚蛋,谢家村不欢迎你们。”
村长举着烟杆子一发飙,村民也不客气了。
都有嘴,就你会说,就你有歪理,咱们也不输人。
一时间,整片天地都充斥着各种争执的声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压不过谁,至于谢清华与沈濯,早就被保镖们保护着退到了人群后。
看着沸沸扬扬的现场,谢清华看向了保镖头子。
“谢少,你放心,我们不仅报了警,还打了120的电话。”汇报到这,保镖头子低头看了看手表,接着说道:“谢少,还有五分钟警车与120的急救车应该就都到了。”
“那就好。”听到保镖头子的话,谢清华放心了。
“清华,你要干嘛?”知道谢清华马上就要干大事了,沈濯忍不住问了一句,甚至在问出这句话后目光里有着跃跃欲试。
谢清华:...少年,你的好奇心有点重。
看懂了谢清华眼里的意思,沈濯赶紧表态道:“我可以帮忙。”
想了一下即将进行的行动,谢清华又看了一眼跟薛氏集团员工吵得差点成了乌鸡眼的村民们,最后点头同意了沈濯的参与。
“凭什么不能让谢清华阻止沈氏集团打压薛氏集团,我们普通老百姓要吃饭,我们要保住自己的饭碗。”一个神情激动的薛氏精英早就没有了精英的样子,此时的他怒视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村民。
“凭什么要让我们清华阻止,又不是我们清华让你们老总犯罪的。”早就知道事实如何,村民不仅不退让,还一脸的鄙夷,呸,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还没那么这些农民明白事理。
“薛董犯罪又不是我们犯罪?”
“端谁的碗就怪谁无能,别来我们谢家村无理取闹,我们不惯着。”
......
到处都是争辩声,到处都是即将爆发的战场,就在人们都激动万分之时,瓢泼大雨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天地一片寂静,只剩面面相觑、泾渭分明的两群人。
抹了抹脸上的水,薛氏集团的员工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然后又看了看浑身干燥无比的村民们,然后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一处。
杠着大水管的谢清华非常满意,再次与沈濯举着水管对着薛氏员工们喷射了半分钟后才放下水管,“冷静了吗?”
第46章
废话,当然冷静了,不仅冷静了,薛氏集团的员工一个个气得浑身发抖,太恶毒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
虽说大夏天被淋水不算太难受,但狼狈,无比的狼狈。
就在一个个看着身上滴水的衣服破口大骂时,一道惊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我不能没有你,妈!”刚刚才说过自己母亲有尿毒症的青年此时正紧紧地抱着母亲大叫起来。
寻着人声,不仅是薛氏集团的员工们把目光集中到了这对母子的身上,就连记者们的长木仓短/炮也都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
本就是现场直播,这一幕立刻就被天下人都看到了,看着这揪心的一幕,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疯狂的弹幕...
【太坏了,这还是人吗,天,人家可是尿毒症患者!】
【人工降雨攻击重症病人,报警,快点报警,太恶毒了,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愧是豪门中人,就算是被抱错了,可这视人命如草芥的薄凉果然是天生的。】
【卧槽,亏得这个姓谢的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真是个恶毒的家伙,原本我还同情他被一群人道德绑/架,结果他能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天啊,这跟害命有什么区别,快点报警把这人抓去吃牢饭,一定要让这种恶毒的人受到法律的惩罚!】
【姓谢的贱/人,祝你早点去死,早点得尿毒症!】
【太恶毒了,太恶毒了,揍他,揍死那个姓谢的...】
弹幕疯狂的跳跃着,一片倒的谴责声代表着每一个看到直播的人此时最真实的感受,谢清华的名声也因为他这一出手而消失殆尽。
薛氏集团的会议室,在股东都未到达的情况下,薛子徽正领着集团的高层欣赏着屏幕里的这一幕,当看到谢清华沉不住气反击时,薛子徽与汪斯年终于露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他们俩笑了,但高层中却没有一个人跟着笑。
“怎么,大家看到这一幕不开心?”学着薛穆曾经的样子,薛子徽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听到薛子徽的问话,副总裁、人事总监与财务总监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个垂下了眼帘不吭声,别看他们就是打工人,但他们有的是眼力劲,就算看到直播里的画面不利于谢清华与沈濯,但他们也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
沉默,会议室里在薛子徽的问话后还是一片沉默。
“怎么,父亲不在你们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吗?还是说,你们不认可我的股权转让?”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没有得到回应时,薛子徽并没有急匆匆地看向几个高层,而是沉住气学着父亲的样子用气势向会议室里的众人施压。
薛子徽虽然老练不如薛穆,但他毕竟已经接手了薛穆的股份,作为占股最多的股东,他对薛氏集团拥有着‘生杀大权’。
考虑到这一点,也考虑到薛氏集团破产后的利益分配,副总裁皱了皱眉头,终于开口说话了,“大少,沈濯不是一般的人。”他这话不仅是提醒,也是真实的感受。
“你的意思是,就这样了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薛子徽就不爱听灭自己威风的话,看着副总裁,他眼里暗藏起了鄙夷,鄙夷完副总裁,他把目光对准了一旁的人事总监等人,“你们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就不信公司里就没有一个支持自己。
结果还是迎来了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嘭!”
一掌拍在会议桌上,怒火冲天的薛子徽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这些老东西,看自己年轻刚掌权需要帮手就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拿乔起来,这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吗?还是说,他们早就已经背叛薛氏集团。
“大少,忠言逆耳。”盯视着薛子徽的眼睛,副总裁还真不怕薛子徽。
“周叔,您忠吗?”薛子徽被周光辉的态度激怒,忍不住问了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这话一出口,所有高层都看向了黑沉着一张脸的薛子徽,坐在薛子徽身旁的汪斯年更是赶紧轻轻扯了扯外甥的衣服提醒。
可惜,一朝大权在握,薛子徽已经迷失在了权力的诱惑里。
薛子徽非得逼周光辉表态,周光辉又不是吓大的,他身子往后一靠,平静地看着薛子徽,“大少,我忠不忠薛董自然清楚,你问这话算哪门子的尊重,别忘了,我虽然不是股东,但我是薛穆亲自花着真金白银请来的,不是自己上门来的。”
周光辉的一席话瞬间引起了其他高层的共鸣,他们都是打工人,打工可不是给薛子徽卖命。
眼看事态超出了预想,汪斯年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大家都消消气,什么忠不忠,一家人哪有不忠的,误会,误会,都是话赶话,气头上,同处薛氏集团,咱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冷静,都冷静点,话好好说,慢慢说。”
看了一眼汪斯年,周光辉也不客气了,“这里可能只有你才是大少的自己人吧,对于我们,大少能问出忠不忠的话,那就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周兄,你我都身在薛氏集团,哪里分内外,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汪斯年也为外甥的沉不住气郁闷,所以只能尽量打圆场,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后对薛子徽使了一个眼色,多事之秋,还是少惹事为妙,毕竟他们还没有赢,任何可能都会有。
接到舅舅的提醒,薛子徽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他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平静。
“各位叔伯,对不起了,近期遭遇的事太多,我有点沉不住气,还请大家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年轻人,你还嫩了点,阅历不够,有的时候多听听前辈们的意见与看法,这样才不容易吃亏。”就在薛子徽道歉的时候,周光辉突然老气横秋地指着墙上的大屏幕说了一句。
顺着周光辉的手指,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大屏幕上,就连薛子徽也忘了生气。
高清晰的屏幕上,原本薛子徽以为万无一失的画面突然出现了变化,而这个变化不仅让薛子徽与汪斯年心惊黑了脸,就连其他高层人员也在暗自庆幸没有跟着薛子徽高兴太早,因为,人家谢清华已经翻盘了。
谢家村,面对晕厥在轮椅上淋了一身水的所谓尿毒症者,谢清华神色一点都没有变。
甚至根本就不在乎记者们的直播。
看着群情激动到想一拥而上揍自己的薛氏集团员工,他满意地接过保镖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才走向那对早就赢得了所有人同情与关心的母子。
因为沈濯与保镖护在谢清华的身边,就算是有人想对谢清华不利也找不到机会。
一路畅通无阻,谢清华走到了尿毒症母子的身边。
“妈...妈,你醒醒,你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父亲已经不在了,我在世上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求求你,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活着的希望。”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赢得了无数人的同情与眼泪。
不管是屏幕前的薛氏集团员工,还是屏幕后的普通人看到这一幕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同时对谢清华与沈濯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
当然,屏幕上的弹幕也多了很多咒骂谢清华的话。
“别哭了,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车一会就到,你先检查一下你母亲的氧气瓶看看还有没有氧气。”站在尿毒症母子两人的身前,谢清华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和,甚至就连表情也是平静的。
“滚开,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滚,你这个刽子手。”伸出一只手,彭宏光红着一双眼睛愤怒地挥舞着不让谢清华等人靠近。
“薛氏集团要倒闭了,你母亲确实挺值得同情,这样,出于人道主义,你母亲所有的治疗费用由沈氏集团承包,这样的补偿,你看如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谢清华并没有强行靠近彭宏光,而是说出了这番话。
彭宏光/现场所有薛氏集团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