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镜中水月
“啊,痛……痛……好痛。”如杀猪般的惨叫差点刺破人的耳膜,墨景辰被吓得差点抖针,逼蛊毒本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那是硬生生把虫子从血液里抽出来,他不痛谁痛,不过墨景辰对他的惨叫置若罔闻,继续手上的针。
这种身体和精神的两重折磨下,齐修文就算意志力在坚强也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他的意志力还不怎么样,没过一会儿,惨叫再次嚎出,响彻云霄,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见。
墨景辰拧眉,耳朵不好受,没好气的喝斥一声,“在吼一声我就把针扎在你的嘴上。”
齐修文的惨叫就被扼杀在嘴里,可这真的太疼了,比剥骨还要痛,他根本就忍不住。
“哥,我的亲哥……你能轻……轻一点吗。”十指连心全被扎了血,还没停手继续扎,齐修文真的很怀疑他是故意报复。
“闭嘴。”墨景辰又喝斥一声,盯着他手上的暗紫血看,表情很是凝重。
“我……我也想闭嘴啊,可是这真的太疼了,要不……你把我打晕吧。”这痛真的太他娘的受不了了。
齐修文想骂娘,又不敢出声,怕被墨景辰骂,别说这小子年轻,可生气起来的那股气势真能把你吓的够呛。
“要不是你必须保持清醒,早就一拳打显你。”墨景辰说的很直接,那一脸的嫌弃样令齐修文感觉自己有多么的可怜。他彻底无语了,只能咬牙闭上嘴,身体和感知的疼痛令他开始迷迷煳煳,头晕眼花,感觉就要晕死过去,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瞬间眼瞳就睁大起来。
“不许睡。”墨景辰看他要睡着,就拍了一巴掌。齐修文真的很痛苦,又很委屈,更加可怜的看着他,控诉他的暴力行为。
墨景辰嘴角抽了一下,眼眸垂下,没理他,继续观察水中的情况,刚才还清澈的水现在变得非常浑浊无比,还有很多的杂质浮在水面上。齐修文看到泡自己的水变成这样,吓得差点弹跳起来,墨景辰眼疾手快把他按住。
“不要乱动,你还想不想活了!”冷厉的喝斥把他吓了一大跳,在也不敢乱动了。
“这……这是怎么东西,这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齐修文问到,墨景辰却没有回答,更加专注水里的情况。水早就没有开始的那么滚烫,还有一点凉,起码皮肉上不用在受折磨,可是身体里的痛苦还在继续着。
观察了一会儿,墨景辰又拿出银针,依然是刚才那个穴位,一针就重重的扎下去。
“啊!”一声惊天帝泣鬼神的惨叫破喉,齐修文仰天瞪圆眼珠,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频率越来越大,好像安装了抖动器一样。
“操,老子快疼死了,你是想谋杀吗!”被痛到愤怒的齐修文狠狠瞪向墨景辰,咬牙切齿,凶恶的好像要扑上去咬人。墨景辰没有害怕,而是手上的针重重捻了一下,又勐得拨出来,有什么东西跟着针尖被抽拔出来,掉在地上,好像还能蠕动,墨景辰一脚踏上去,只听噗嗤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他踩爆。
等他脚拿开的时候,地上是一滩绿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齐修文牙差点咬碎,就那么两下的瞬间,他已经疼出一身的冷汗,仿佛在死亡边源走了一圈。
“我要杀你,何须这般大费周章。”墨景辰擦掉额头的汗,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全身湿透,脸上还有一丝的疲惫。
齐修文很快就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刚才那一下以后,他身体里的痛疼就慢慢减轻,最后消失,反而是全身的舒爽和畅快,好像连唿吸都觉得轻松无比。
“你可以出来了,穿上衣服滚吧。”墨景辰擦着针,在收东西,看都没看他一眼。
齐修文呐呐的站起来,把衣服穿上,小声说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齐修文会记住一辈子,现在我要去找下蛊的人,等报了这仇,我一定回来重重感谢你。”他在身后说着,墨景辰没有转身,好像一眼都不想多,他站了一会儿,最后拱手深深一拜,离开了。
墨景辰没有阻止,等他离开后,坚挺的肩膀微微一抖,嘴角益出一丝血,他慢不经心的擦掉,收拾这里的一切。
……
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像回归平静,小村的农家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墨景辰养了半个月,终于把自己养好了,在这期间,谁也不知道他受伤的事,就连华臣鳞也不知道,而他……已经消失半个月了。
这个喜欢动不动消失的男人,墨景辰没去问伍言,就好像他能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一样,不需要他担心。
但是,这一次时间有点长,转眼就到了十二月,整整两个月,华臣鳞都没有出现。
虽然偶尔在夜里会很想他,也会在大街上注意着人群里的身影,无意间的找他,可是,从来没有一个身影跟他相似,也从来没有找到过。时间一久,他就有点淡然了,或许,华臣鳞的新鲜感已经过去,自然就把他忘了。
“伍言,你的主子没有叫你回去吗。”穿着厚厚的棉衣,这里的冬天格外冷,哈出的气都能凝成霜。
伍言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连身上的厉气都淡去了很多,他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分子,墨景辰和烟儿也一样。
穿着一件很厚的棉衣,非常的暖和,他看着墨景辰,淡淡说到,“主子没有消息。”
“你的主子可能也把你忘了吧,眼看就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翻过一页书,继续看。他已经开始读这个世界的书了,为明年的秋考做准备,没错,他打算科考,既然权力能主宰一切,那他就走这条道,为了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
“没有打算,我就在这里等主子。”他没有离开这里,是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了解主子,主子不会把他忘掉,更不会把墨公子忘掉,只是主子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更重大的事,让他无法抽身。
墨景辰搓着手,哈了口气,把书合上,正准备起身,院子的门就被人推开,一个老汉非常着急的冲进来,一脸惊慌失措。
“小辰子……快快去看看徐六叔,他快不行了。”来人是徐六叔的邻居,年过花甲,一脸褶皱。
墨景辰一听赶紧放下书迎上去,急切问到,“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老汉叫徐方叔,六十出头,是徐六叔的隔壁邻居,两人的孩子都在城里,身边没一个亲人,平常也都是互相关照,到也不孤独,两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家里的农活也是打理的很好,只是半个月前,徐六叔在田里摔了一跤,大腿给摔断了,人老的骨头就非常脆,这一断里面的骨碎可就多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且是这个年龄,徐六叔最少也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家里的事务就没办法打理,只能把城里的儿子叫回来照顾,可他那个儿子是个大不孝,哪里会老老实实的照顾着,徐六叔为了自己那点老脸,就暗自塞给他银子,让他回来照顾自己。
说出来挺悲哀,徐六叔以前对儿子非常宠溺,什么好的都留着给他用,还在县城里给他买了房子和店面,让他在城里做上小生意,最自豪的是儿子还娶了城里的小姐做媳妇,身份一下就提高了,徐六叔以为自己享福的时候到了,没想到儿子跟儿媳根本没提接他到城里生活的事,还美名其曰说是家里的老房得留着,得有个根,老了还要落叶归根。
都说溺宠出逆子,徐六叔有苦不能说,为了那点老脸对外也都这么说,还说儿子求着他去他也不去,在村里习惯了。可是,谁不想过享福的生活,大家心里都清楚着,不过也就当是他说的那样,只是对他那个儿子噗嗤以鼻,背地里说他是个不孝子,会遭雷噼的。
徐方叔长叹一声,说到,“还不是他那个儿子,才回来伺候了几天就不耐烦,非得回城去,昨晚夜里就跑回走了,你六叔今早自己起来做饭,不小心又摔了。你磊叔就非常生气,派人去城里把那不孝子抓回来,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可那小子回来还没说几句就把你六叔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就晕死过去,我就赶紧跑来找你了。”
“情况严重吗。”墨景辰把自己的行医箱拿出来,这两个月他没少给村里人看病,名声也已经传出去,现在很多人生病都会找他看,搞得铁郎中哀声连连,怪他抢了自己的生意,几次找上门来理论,说他不厚道,不尊长辈,抢他的活路。墨景辰到是一点也不慌张,很平静的应对一切。那些患者有长脚,有自己的思想,他们想找谁看病是他们的自由,谁都没有权力干涉。
……
第81章 不孝逆子.2更
方叔一张皱巴巴的脸拧巴在一起,声音有些生硬的说到,“情况不太好,我出来的时候还晕着,你快跟我走吧,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外冲。
“你别太担心,六叔身体还好着,他会没事的。”墨景辰脚步跟上,由着他拉出门,两人一路向徐六叔的家跑去。
徐六叔家门前已经围了很多人,他们看到墨景辰来就自动让出道来。
“小辰子来了。”人群里谁喊了一声,交头接耳的人群都安静下来,看向墨景辰的脸色都安心了不少,这几个月来,墨景辰在他们心里的位置已经是很重的。
墨景辰也没停滞,直接就穿过人群走进去,有点昏暗的房间里挤满了人,他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徐六叔,把行医箱一放赶紧走过去,坐在床边拿出手腕先把脉。
细细感觉一会儿,脉像非常有力,但墨景辰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脉浮极大,如波涛汹涌,有一句对应,便是来盛去衰,必死无疑。
老人的脉不可能这么强盛,如此波涛汹涌强而有力,只有一种脉,那便是洪脉,洪脉是阳脉,在中医里的说法是邪热炽盛时,邪热会灼伤阴液,于阳气独盛冲击血脉,导致脉管扩张,出现脉来洪大,脉形宽大,热盛邪灼,气盛血涌,脉大起大落,之后逐渐衰减,成了死脉。
六叔面红、身热等症,这正是来盛去衰的洪脉之征。
墨景辰的脸当即就沉下来,昨天他还给六叔把过脉,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是这样的凶险。他马上拿出银针,准备用针固原气,进行抢救,不料针刚拿出来就被一只手抓住。
“墨景辰,你要对我爹做什么!”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六叔的那个大不孝子。见过几回,实在对这个嘴脸没好感。
墨景辰手一抖,冷冷喝斥一声,“滚开。”
冷冽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一脸错愕,手不自觉就松开了,房里的人也都被墨景辰吓了一跳,这孩子处事越来越有气魄,比普通年龄人不知道要强几百倍。
墨景辰拉开六叔腿上的被子,把裤管拉高,起针扎在足三里穴上,轻轻的捻动着。足三里可扶正培元,可调和营卫,阻止邪气传入。
又在海血和内关两穴位扎上针,此两穴位有平心静气、活血化瘀、补血养血、引血归经之功效。
墨景辰非常专注,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没有停下,而是掀开衣服,又在关元穴下针,固本,调气回阳等。
又在脚底的涌泉穴刺一针,清脑醒神,安神定志等之效。一系列的行针只在短短的几分钟,等施完针后他那张严肃的脸才微微松动了一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又拿出自己制的药丸给他服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看着墨景辰的举动,一是他们不敢打扰,二是被他这些针术给惊呆了,心里是更加佩服的不得了。
“小辰,你六叔他怎么样,不会真的就……”后面的话徐腾磊没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都紧张的盯着墨景辰看。
“暂时脱离危险,但不能在被刺激到,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墨景辰忧心肿肿的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他倒在地上怎么也叫不醒,我们都以为他要去了,还好有你这个小神医在。”徐腾磊长舒一口气,转头就瞪向旁边的罪魁祸手,一巴撑就乎在他后脑上,没好气吼到。
“徐宇明,你看自己干的好事,把你爹气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有小辰子在,今天指不定要大事,过会你爹醒来你就给我乖乖站在一边,一个字都不许说,听到了没有。”徐腾磊严厉的警告他,免得他把六叔在气出个好歹。
徐宇明却是一副无所畏的样子,眼睛里没有半点羞愧之意,张嘴就说到,“墨景辰,你管什么闭事,我爹都那把岁数了,你还把他救过来干什么。”他这话一出,全屋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是骂口大破。
“徐宇明,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他可是你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宇明啊,你爹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什么好的都给你留着,就连你姐的喜份子糖都给你,当初我还记得那丫头哭的要死要活,你爹也没心疼一下,就是把糖都给你,你现在长大成家了,怎么就成这样子。”
“徐宇明,你爹要是被你气死,看你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他就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哪里还管他爹的死活。”
“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养猪养狗都比养他好,起码还能卖钱。”
“你可拉倒吧,别污辱了猪狗,徐宇明他根本就不配。”
“徐六叔也是可怜,小时候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没想到长大了换来这么一遭心的事,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生出这么个逆子。”
“徐宇明,头顶有神明,你这种大不孝子,小心遭雷噼。”
“对,你会不得好死的。”
“村长,把他赶出去吧,他不配做徐家村的子民。”
“对,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赶走这个不孝子,赶走这个逆子……”
大家声音越来越高,就连屋外的人也跟着喊起来,气势很大。徐腾磊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都别吵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徐六叔父子两人的事,我们能帮的都尽量帮,但帮不到的得六叔自己处理,还是等六叔醒来在说吧。”自己虽然是村长,但他们父子的事实在管不上。
“磊子,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不然老六叔可就要被他活活气死了啊。”做为邻居,徐方叔非常痛心,他亲眼看着徐宇明把徐六叔气的晕眩过去,心里的心酸他深有体会。
“方叔,不是我不想管,这是六叔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管啊。”徐腾磊也犯难,他想管,可是怎么管,难到真把徐宇明赶出村子,可是六叔就他这么一个亲人,真给赶走了六叔就没亲人了。
“那也不能让这不孝子这么气他,他都这把年纪了,真的经不住啊。”徐方叔悲痛的说到。
徐宇明对大家的愤怒完全不当回事,一脸来搭不理的样子。
“方叔,瞧你说的这什么话,我哪里有气我爹,你跟他关系不是很好吗,他腿摔断了那就你来照顾他吧,我爹肯定会很高兴的。”徐宇明耸拉着肩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过份。
“你……你这个混账的东西,存心是想气死你爹吗!”徐方叔手指哆嗦的指着他,愤怒到极点。
“徐方叔,你话不能乱说,我可没有气死我爹,他可还活着好好呢。”
“现在活着也会被你气死,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早晚会遭报应的。”
“谁丧良心,徐方叔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两人你一句他一句,眼看就要吵起来,床上的徐六叔突然动了动,双眼悠悠转醒。
墨景辰赶紧上前查看,他的脸色好了一些,身体也没那么烫了,看来是有缓和一点。
“六叔,你感觉怎么样。”墨景辰趴在他耳边,一点也不嫌弃的柔声问到。
徐六叔眼前一片蒙胧,看的不太清楚,不过他听见小辰子的声音,心里也不害怕。
“小……小辰子啊,是你吗。”沙哑的声音无比虚弱,要不是靠的近,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六叔,是我,我是小辰子,您有哪里不舒服吗。”墨景辰的鼻头有点酸,老爷子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他的气就喘的不均了,墨景辰赶紧按住他的手心,怕他有晕厥过去。
“六叔,有我在你放心,你现在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好了在说。”墨景辰安慰到,他知道六叔的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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