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的伴侣 第83章

作者:糖丢丢 标签: 奇幻魔幻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阿生明显不放心,都已经知道席寒是幕后真凶了,这时候自己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洛桉笃定:“席寒现在肯定不在家,刚才司法部接到急令,会议大厅被包围了,这种时候他不可能不在场。”

  毕竟排兵布阵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但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杀了龙皇,当年所受之苦,肯定是要数倍奉还的。

  不过他也不想管那老家伙的生死,他只想找回江既遥的异变体。

  洛桉输入密码后,房门咔哒一声缓缓打开,里面就跟他想象的一样,地板干净的一尘不染,桌上甚至还有昨晚泡好未喝完的茶水。

  一切都在表明,这个房子的主人并不是很久没回来。

  洛桉反手关上门,把房门恢复成原来的状态,好在席寒的密码跟原著里的一样,一直没变过,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打开这扇门。

  他先走到厨房,把保险柜的冷冻层打开,可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并没有江既遥的变异体。

  洛桉把柜门合上,又去了旁边洗漱间,没想到拉开浴室的帘子,竟然有一排超大号的冰柜顶替浴缸的位置,出现在眼前。

  而且冰柜还处在通电状态,明显里面有冷冻的东西。

  但他不禁有些怀疑,如果仅仅是存放变异体这种小东西,没必要用这么大的冷冻柜。

  洛桉握住冰柜侧门,身体侧到一边缓缓拉开,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十几具尸体,像木桩一样一条条垒在一起,冻得像人棍一样。

  所有尸体的脸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表情各有所异,或含笑、或狰狞、或双目紧闭……

  而且左侧的胸口都被挖出一个大洞。

  其实看到这些尸体的面部时,洛桉就已经知道了,这些全都是言若初的复制体。

  席寒大概是觉得对江既海有愧,就杀了这些复制体给他找替换的心脏,可是这么多,整整一冰柜的复制体,却还是没找到言若初的本体。

  他到底一次能复制出多少个来?

  虽然有点跑题,但洛桉还是想到了伊藤润二笔下的富江。

  难道他是可以无限增殖的?

  最可怕的是他不仅可以复制人,还可以复制任何物体。

  假设这个能力足够大,他是不是都可以复制出整个世界?

  不过就算如此,假的还是假的,七天后还是一样会消失。

  在搜寻完冰柜,确认里面没有异变体后,洛桉合上冰柜门,又返回去了楼上。

  楼上的结构比较简单,只有两间相邻的卧室,和一个洗手间。

  洛桉进第一个卧室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乍一看,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然而毕竟当了这么久法医,是活人还是尸体,他还是有感觉的。

  他走到床前,整张床都被大片的鲜花所覆盖,在花丛中静放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可能是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

  这具尸体面色红润,肌肤莹白透亮,身上非但没有腐尸发出的恶臭,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比起死去,或许更像睡着了。

  洛桉看着她头上带的王冠,缓缓鞠下一躬:“安息。”

  就在他打算离开去隔壁寻找时,忽然发现对面的书柜上,摆着一个玩具熊,跟周围格调肃冷的摆设,格格不入。

  他走到书柜前,从上面拿下了玩具熊,顿时一股冰冷的触感从里面传来。

  洛桉把熊调转过去,直接撕开了后背的缝合线,果然一个小铁盒从棉花里露出来。

  盒子侧面还有一行字:转交洛桉。

  “……”洛桉握着盒子叹口气,虽然不知道席寒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在复仇这条路上,他有没有一瞬间,哪怕只有一秒想过要放弃。

  但他所背负的期望实在太多了,不仅是他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有那不计其数为了维护南方部落而牺牲的战士的血海深仇。

  站在高山之巅,千钧一发,他根本没有退路。

  因为向后一步所有为他付出过的人都要白白枉死。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成王败寇,等待他的不是成功就是毁灭。

  尽管他想要的可能并不是称王称霸,只是想为自己的部落讨回一个公道。

  洛桉拿上盒子正准备离开这,一只手忽然从虚掩的门缝伸进来,慢慢推开房门。

  “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东西,你一来就找到了,真是厉害。”

  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洛桉把手里的铁盒揣进兜里,蔑视道:“狗皮膏药。”

  席寒都杀了他那么多复制体,他还上赶着往席寒家跑,看来这狗皮膏药还真是名副其实。

  别人是欠揍,他是欠杀。

  然而还怎么杀都杀不完。

  言若初进来后,直接反手锁上了房门,拿出手里的棱锥,一根铁锥往下一甩,尖端唰一声绽开一朵八瓣铁莲。

  “前几次都有人打扰,这次我们终于能一对一来了。”

  看洛桉冷笑一声,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他忽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上的一道大疤,但很明显左侧胸腔是在上下起伏的。

  “这次如你如愿,我是本体。只要你赢我,这颗心你就拿去。同样我赢你。”他举起手里的铁锥,上面的铁莲迅速旋转成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像是钻头一样高速旋转着,他微微一笑:“你的心就是我的。”

  明明如此诡异的场景,洛桉看着他,却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我的心就是你的,恶心。”

  洛桉直接拿出弓,对着他开始进攻,因为珈百璃的箭只有三支,他也曾想多制作一些箭存起来,但发现并不是什么箭都能被放入图腾中,一切材料普通的箭根本无法被纳入进去。

  舅舅说因为他的弓比较特殊,所以箭肯定也得相匹配,等日后回精灵国度让大家想想办法。

  所以他现在身上只有三只箭,射出去如果不能准确命中目标,他的底牌也就没了。

  不过很快言若初也发现他一直用空弓,不上箭,不禁嗤笑起来:“是箭太少么,不然我把棱锥借你用用?”

  洛桉双眼微敛,一边瞄准一边风轻云淡道:“我用空弓你都东躲西藏,等你跑不动我不就省事了,反正拉弓也不费劲。”

  其实也确实如此,这弓弦仿佛有生命一般,如果换做其他人动,就算被勒得皮开肉绽,弓弦也拉不动分毫。可是他一碰,弓弦就像是流动的水,抻拉自如,好像仅用意念就能控制。

  言若初似乎也发现这样下去自己体力消耗太大,开始改变战术,几步上墙后猛然一个后蹬,从半空中翻折下来,头朝下举起手中的棱锥朝着洛桉刺去,开始近身攻击。

  洛桉迅速举弓,一边轰掉周围的东西做阻挡,一边快速后退,同时唤出一只箭抵在弦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射箭,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眼看自己被箭头瞄准,言若初却躲都没躲,反而摊开了胳膊就让洛桉这么射他。

  看他表现出这副模样,洛桉就知道这一箭百分百会射空,但他又不能不射,如果一直不出手,也就无法发现他的弱点在哪。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嗖一声,在手中还是一根普通的箭,可是离弦的瞬间箭尾猛然烧起一团熊熊烈火,五彩斑斓的火焰,迅速点燃了整个箭身,宛如他手臂上的图腾一般,流光溢彩火花迸发。

  箭羽所过之处,空气中都开始涌起巨大的波动。

  而站在尽头的言若初却动都没动,在箭头落在胸前的一瞬,抬起右手朝侧面一挥,箭立刻失控般撞到另一侧的墙壁上,空一声巨响,整个墙壁都被打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冒着滚滚浓烟。

  接着整面墙就像是被黑暗包围,迅速生满霉斑,粘在墙皮上大块大块的簌簌剥落,露出残败不堪的墙砖。

  须臾之间,时光仿佛飞逝百年。

  整面墙与周围变得格格不入起来,宛如跨越不同时空交错在一起,让人惊叹。

  洛桉看着刚才箭离弦的位置,他的箭竟然是能让东西迅速溃败,那如果射到人身上,会不会直接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堆骨头渣?

  言若初也表现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道吃了你的心,会不会也能继承你的弓。”

  洛桉哼笑一声,想得倒美。

  言若初遗憾道:“箭很厉害,只可惜有影子的东西我都能控制,也许你摸黑射,倒是有可能射中我。”

  说着举起自己的棱锥,轻轻吹了口气:“下面该我了。”

  他直接一个翻身跳上桌子,单手提起旁边的椅子砸去,被洛桉侧身躲开,接着又拿起书柜上的东西劈头盖脸扔过去,洛桉拿起摔在地上的椅子,胡乱挡了一下。

  下一刻,就听对面响起嗖嗖的风声,洛桉立刻扔掉椅子,拿起弓拉满弹射回去,气流跟刀片相撞,就听空气中一阵毛骨悚然的撕裂声。

  看着掉在地板上的刀片,洛桉抬头看向站在桌子上的言若初。

  对方嘴角微扬:“你能远程攻击,我也行。要不要比比谁射得准?”

  接下来完全是言若初一边在不断输出,洛桉不断在用弓防御,把他甩过来的刀片轰炸下来,完全没有时间展开攻击,一直处于被动的下风。

  言若初看他不断躲避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挑衅道:“不然你还是拿箭射我吧,这样很无聊诶。”

  洛桉不动声色,一边小心防守着,一边朝右侧移动,言若初看他渐渐朝房门的方向移去,攻击也不断加大。

  终于,看洛桉抵不住火力又拿箭抵在弓弦上,他微微一笑,一个前空翻跳下桌,就在这时洛桉猛然松开了紧绷的弦,嗖一声,箭朝着言若初的方向直射而去。

  听到伴着风的箭声,言若初照旧控制影子拐到另一边墙上,可没想到这次影子过去后,射向自己这支箭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

  一半朝另一面墙直直撞去,而另一半原路不变,一下刺穿了自己的腹部,让他从半空中重重跌落下来。

  他摔在地上,溅起满地的粉尘,却笑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桉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沿着被射中的地方,迅速腐蚀褪色,化成一堆齑粉从身上飘落。

  从言若初手里拿过棱锥,一下刺穿他的心口,把心脏挖了出来。

  这八瓣铁莲,还真是挖心的好工具,比手术刀好用多了。

  洛桉:“其实我刚才射出的是两支箭,你能控制影子,但当两支箭一起射出时,站在某个角度,阳光就能映出一支箭的影子,这样你要控制也只能控制其中之一。”

  言若初眨了眨眼,好像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洛桉一直往一个方向躲,却不攻击,原来他是在找阳光的角度。

  原来是这样,哈哈……

  他想笑可是身上的肉已经腐败的露出白骨,他已经发不出声了。

  听到洛桉关门离去的声音。

  他动了动手,想从兜里勾出一个烟盒,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伸进兜里,却只摸到了一堆灰烬。

  灰,都是灰。

  没有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