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31章

作者:东陵玉 标签: 宫廷侯爵 生子 强强 穿越重生

  在旁人看来,就是做贼心虚。

  萧昀懒洋洋道:“荣煜话还是莫要说太满,若是冤枉了张公谋和状元郎,当如何是好?”

  祁王只当舅舅是例行公事地问上一问,好把自己摘出去,博个公正宽仁的美名,乘胜追击表态道:“绝不可能有错!他们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为少不端,私相授受,科举舞弊,于科考不公,若是就此放过二人,如何对得起天下寒窗苦读数十载的书生举子?!微臣认为非彻查清楚不可!”

  “试问何等关系,才会将那人东西戴在脖颈上,生怕被旁人瞧见,珍之爱之?”

  “只有奸夫淫妇的勾当才可能如此!”

  “寻常百姓,私相授受,只为祸一家,堂堂朝臣,腌臜龃龉,祸害的是一国!若开了这先例,轻易放过二人,朝堂日后必当乌烟瘴气!”

  “天下都要知晓,我一国状元郎,是靠这法子飞黄腾达的!”

  “微臣认为要严惩!”祁王率先跪了下来,声音朗朗。

  不少朝臣紧跟其后跪了下来:“臣等也以为要严惩!”

  仍有一些朝臣观望着。

  谢才卿趁此机会扫了一下,刘韫没跪,只是不停地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辩解,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清流,虽是皱眉看他,却也没跟风落井下石。

  他将这些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人全部记在心里,同时也清楚了这朝堂上哪些是祁王的人,哪些是抱团的墙头草,哪些是形单影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祁王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张公谋的两个儿子面色如土,魂不守舍地盯着自己的老父亲,希望他能说上两句。

  老父亲却面有难色,面红耳赤,立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谢才卿也是一副百口莫辩的局促样子,俨然是年纪太小,从未经过如此大风大浪,一时慌了阵脚。

  他们心下苍凉,道了一声完了……

  皇帝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皱眉道:“奸夫?用这等词,未免有失皇家颜面了。”

  祁王道:“陛下!实在是此二人所做之事人神共愤!微臣都羞于启齿!”

  “那祁王以为,若此事属实,朕当如何处置?”萧昀笑吟吟地问。

  舅舅眼神循循善诱,祁王胸有成竹道:“一切由陛下做主!还请陛下严惩二人,还世人一个公道!”

  “朕明白了。”萧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偏头用眼神示意长翎卫,叫他下去到谢才卿跟前。

  他说:“状元郎莫要慌张,朕叫人检查检查这玉,若不是,也好还你清白。”

  状元郎浑身微微发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跪下颤声道:“微臣冤枉,微臣的确收了旁人之礼,却从未与张老先生见过面!微臣以性命起誓,所言若有半字虚假,天打雷劈!”

  祁王冷笑道:“谁要你的天打雷劈?瞧瞧便知冤不冤枉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若不怕,这时候伸冤做什么?瞧上一瞧,不是公道自明?”

  张公谋看向他,怒道:“你是何居心!我二人清清白白,若不是,你该当何罪?!”

  张公谋的儿子知道这事绝不能认下,只要不认就还有一线生机,也跟着怒斥:“若是不是,你该当何罪?!”

  祁王冷笑:“好硬的嘴,若是不是,本王当场给张老前辈嗑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萧昀揉了揉眉心。

  几人瞬间闭嘴。

  长翎卫已经走到谢才卿跟前。

  状元郎看向张公谋,似是知晓只要拿出来就百口莫辩,眼神万般抱歉。

  长翎卫向他伸手。

  谢才卿深吸一口气,并未第一时间交给他,而是朗声道:“微臣同张老先生本无半点龃龉,但无奈为人构陷,微臣若拿出来,势必百口莫辩,人很难证明自己没做过什么事情,若真如此,还请陛下只惩处微臣一人,微臣无父无母,贱躯至此,死而无憾,张老先生这般年岁,经不起折腾,还有一家老小,还请陛下善待张老先生!”

  “此事乃谢才卿不谨慎,皆系谢才卿一人之过,还望陛下应允。”

  萧昀显然是有些意外,谢才卿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圆滑世故、精于算计。

  绝大多数人这时候定然想着自保,他却心系旁人,主动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难怪不走捷径,竟是他瞧走了眼。

  “你倒是有心,朕答应你。”萧昀说。

  张公谋也是有些意外,这事儿是他和皇帝的谋划,谢才卿可不知道,他居然能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说出这番话,人品可见一斑。

  张公谋的两个儿子眼眶微红,怨气尽消,道:“我敬你!”

  不少朝臣都微微点头,不管是不是真的,谢才卿有这份心,对张公谋倒是一片赤诚,是个信得过的人。

  可惜了。

  长翎卫再次朝谢才卿伸出了手。

  谢才卿也不为难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解了一点衣襟,从衣襟内摸出一块无暇的白玉。

  朝臣又是一阵哗然,真的有。

  萧昀看着那块白玉上,眸光渐深。

  谢才卿手指微颤,低下修长高贵的脖颈,轻轻取下了那块玉,两手托着,递到了长翎卫的手里。

  祁王扬趁胜追击:“这就是物证!”

  此物一出,情况开始一边倒起来。

  长翎卫托着物证呈到了萧昀跟前。

  张公谋道:“这不是老臣的东西!”

  祁王道:“都这时候还嘴硬!奸夫——”

  “够了。”萧昀招招手,边上尹贤代为呈上玉,拿玉到手上,冷不丁那么一瞧,呆若木鸡。

  满朝文武都在暗中往顶上瞥,见此情形,神色茫然。

  尹贤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又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底下的谢才卿,表情前所未有的诡异起来,不到几秒的功夫,闪烁变换无数次。

  萧昀懒懒散散地笑,瞥他:“愣着做什么?”

  尹贤又仔细瞧了两眼,抬头看胸有成竹的祁王,手开始哆嗦。

  祁王笑了:“公公莫非认得这玉,那最好不过,又多了个人证!”

  尹贤斥道:“放肆!”

  祁王万万没想到一个太监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呵斥他,又羞又怒:“公公莫非要包庇这对奸夫淫夫不成?!”

  “你放肆!你闭嘴!”

  祁王勃然大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尹贤忙不迭瞥了眼身侧懒洋洋的皇帝,声音哆嗦,扬声道:“这玉是陛下的!!”

第28章

  猝不及防,整个朝堂陷入死寂,无数朝臣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他们慢一拍齐齐看向祁王。

  谢才卿也适时露出一副空白表情。

  皇帝见他这副表情,嘴角管不住了,似乎英雄救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满足。

  尹贤回眸瞥了眼,见皇帝一脸默许,眼睛就没从状元郎身上离开过,立马道:“奴才负责陛下起居,这玉前些日子还是奴才亲手别到陛下腰间的!当时陛下还嫌这玉太白太素了难看,奴才劝了好久,陛下才勉为其难才戴上,奴才记得特别清楚!”

  萧昀:“……”他可没叫这厮说得这么详细。

  “……”谢才卿神色微淡。

  他就说照萧昀的审美,怎么会挑上这玉,原来是不喜欢随手扔给他的。

  祁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脸一点点白了起来:“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

  谢才卿明明跟他说……

  “不!你肯定是认错了!”他猛地看向谢才卿,声嘶力竭地指着他,“他亲口承认他同玉的主人苟合……”

  “放肆!”尹贤冷冷看着方寸大乱、胡言乱语的祁王,心道真是心养大了养野了,都忘了自己是谁,不见棺材不掉泪,“祁王若是有异议,大可叫人查上一查,御用之物,内务府皆有登记!”

  朝臣瞪直了眼睛,表情风云变幻。

  玉是陛下的,谢才卿承认同玉的主人苟合……

  陛陛下……莫莫非……

  那状状元郎岂岂不是……

  陛下竟竟……

  这……这这这……

  从祁王那句苟合起,状元郎的脸色就从煞白一点点变成绯红的了。

  萧昀盯着人瞧了好几眼,嘴角翘了又翘,朝尹贤伸手。

  尹贤立马恭恭敬敬地将玉双手奉上,萧昀拎起绳子,随意摩挲把玩着玉。

  玉跟状元郎一样洁白无瑕,柔滑漂亮。

  状元郎瞧见这个动作,头埋得越发深,僵着手指,魂不守舍地整理衣襟,触碰到自己颈间原本紧贴着玉的肌肤,面有恹色,竟像是讨厌起自身、自暴自弃起来了。

  萧昀忍不住又瞧上两眼,憋着笑,心说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玩儿可爱,声音还是慵懒平稳的:“那日朕微服出去探听民情,在逸仙楼喝茶,刚巧听闻状元郎一番慷慨陈词,颇为中意,便随手赏了这玉,祝他金榜题名。”

  “却未承想给他带去了如此大的麻烦,倒是朕的不是了。”

  “祁王不是找奸夫么?”萧昀虽是在同祁王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谢才卿的,笑了一声,“不用找了,奸夫就是朕呐。”

  祁王在这一声里面色如纸,扑通一声跪下了。

  满堂又恐又忍不住想笑,一时憋得难受。

  谢才卿震惊抬头,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又猛地低下头,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无地自容。

  萧昀悠悠道:“朕为老不尊,状元郎为少不端,朕身为皇帝,科举舞弊,给状元郎大开方便之门呐。”

  站着的朝臣忍不住开始笑,有武将实在憋不住,笑声如雷。

  区区一个状元,皇帝想点谁点谁,不考试都行,还需要舞弊?

  笑完又表情诡异,陛下和状元郎莫莫非……陛下向来爱玩儿,状元郎又生得非比寻常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