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主角不许我哭 第11章

作者:骑着扫帚去火 标签: 天作之和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对肉欲感兴趣的人,要知道,但凡他有一点兴趣,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的人围过来,服侍到他满意为止。

  可是他不喜欢,他只想跟交心又喜欢的伴侣有深入发展。

  全身都软绵绵的,宁耀再次呼出一口气,慢慢摸索着撑起身,想要下了床。

  他不知道是谁给他下了药,但继续留在房间里,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主意。

  他得跑,跑出去,藏起来,直到药效结束。

  然而宁耀脚尖还没着地,反锁着的门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紧接着,被一只覆盖着细细鳞片的手推开。

  宁耀尽量挺直了腰板,冷眼看向走进来的那两个妖。

  他们踏进来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脚下便共同结出了代表着封锁的妖力脉络。

  那妖力如同一张大网,通过特殊的运转方式,网住了整个房间。

  “看来我们的新娘已经醒了。”霖绞大哥看了过来,他上挑的眼睛眯起,唇边也是暧昧的笑意,“还满意这个……我们要跟你度过洞房花烛夜的婚房吗,嗯?”

  这两人根本等不及了,没等宁耀回答,一个闪身便到了宁耀面前。

  宁耀想要起身躲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现在手脚愈发软了,强行站起身恐怕只会让自己摔倒在地,于是只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你们胆子不小。”宁耀冷下脸来,尽量不露怯的想要用话术将人驱逐,“看在都拥有龙之血脉的份上,我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滚出去,我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否则……”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最后还是霖绞嗤笑一声:“太晚了,来不及了。”

  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便来不及了。

  宁耀因为睡觉而显得凌乱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小半截锁骨和胸膛。

  那洁白皮肉上被异样的染上红粉,让人不禁想要碰一碰,看看它还会不会更红。

  霖绞大哥的手伸向宁耀的脸,他笑着道:“我们两个一起,可能会有些疼,得辛苦你忍一忍了。”

  霖绞也笑,伸手直接就要扯开宁耀的衣襟:“如果忍不住,就叫出来,我喜欢听。”

  宁耀恶心得想吐,他决定跟这两个傻逼拼了。

  如果风把所有房子掀飞,也能将这两个傻比同时掀飞吧?

  可那两个妖没能碰到他,有一道微光亮起,将宁耀整个护住。

  宁耀惊讶的低头,看到那块郁澧送给他的玉佩上散发着微光。

  这是……?

  宁耀还没能思考出个结果,就嗅到了冰冷寒气的味道。与此同时,鲜血的味道也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他惊愕的抬起头,就见那两个站在他前面的妖被从中斩成了两半,脸上甚至还带着来不及收回去的笑。

  在他们身后,郁澧一手拿着剑。

  他面无表情,仿佛是真正来自地狱的修罗。

第10章

  宁耀睁大眼,对上了郁澧的视线。

  这是宁耀第一次见到郁澧这么可怕的眼神,仿佛染了血的尖刀,能将一切斩碎。

  明明那么可怕,眼前杀戮的场面也是非常血腥,宁耀却只感到了安心。

  他紧握着的拳头松开,紧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一个笑。

  这时,从那两个妖被劈开的地方,速度极快的飞出来巴掌大的灰色残影,往着房门的方向逃去。

  只不过在下一秒,那两个灰色残影停住动作,身不由己的飞向郁澧掌心,被郁澧牢牢握住。

  那灰色残影正是霖绞兄弟二人的妖魂,妖族只要妖魂还在,就能苟延残喘,而妖魂死去,才是真正的消亡。

  霖绞兄弟俩来这里之前虽说抱着必死决心,自认为对一切无所畏惧。可在对上这个男人黑沉的眼眸时,一股恐惧压抑不住的从心底升起。

  和看起来好说话的宁耀不同,这男人绝对不是什么仁善之辈,他们说不定会比死还要惨,会三魂七魄尽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消失!

  凄厉的求饶声从妖魂里响起:“大人饶命啊!我愿把全部身家献给大人,为您当牛做马,只要您能饶我一命!”

  “您要什么我都会去找给您,什么都可以!”

  这些妖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宁耀听着这些话,狠狠皱起眉。

  “不要,他们杀了好多人,不是好妖怪!”

  全身都泛着粉的美人喘息着,说话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他们……他们还欺负我。”

  那杀神看过来,冷硬的眼神染上些许温度,于杀戮之中放软了语气:“嗯,别怕。”

  郁澧手上灵力运转,两团妖魂顿时无法再说出话,只剩下惨叫。

  郁澧冷冷道:“尔等妖魂会化作人形,封锁妖力,前往人世间,代替被卖入勾栏之人,尝遍人世之苦,永世不得解脱。”

  妖魂上浮现出具象化的恐慌。

  他们是拥有神兽血脉的妖,天生高于凡人一等,若是被卖到凡间勾栏之地,岂不是……!

  他们哪里受到过这种羞辱!

  “不——!”

  郁澧一挥手,叫声戛然而止,地上的肉身连同妖魂,通通不见了,房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整齐而温馨。

  杀戮对于郁澧来说再寻常不过,早已不能激起他心里半点涟漪。不同寻常的是,这一次杀完妖之后,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站,都站不稳的人向他扑过来。

  宁耀的状态明显不对,郁澧一眼便看出他中了情药。

  哪怕放在半个月以前,这样凑过来的人早就被他一剑封喉。

  他经历过太多,不管是让自己中药想要接近他的,又或者是直接想给他下药的,数不胜数。

  多年里养成的习惯提醒郁澧将人击杀,又或者是直接离去,让人扑一个空。

  可郁澧最终还是僵硬着站在原地,被扑过来的人抱住了手臂。

  “你怎么就这么过来了?这里可危险了,你知道吗。”宁耀声音绵软又委屈,“当初我就不该去看那个热闹,他们好坏呀,坏死了。”

  宁耀如今体温灼热,郁澧身上的温度对于他而言十分凉快。他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握住郁澧带着凉意的手,又把脸埋在郁澧那黑色冰凉的长袍上。

  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后,那股难受更甚。宁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砸在地板上变成宝石,滚落了一地。

  “我好难受啊。”宁耀说。

  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能够让他安全倾诉,不会对他产生欲望的人。整个世界都会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体质所诱惑,只有郁澧不会。

  宁耀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抬起,透过朦胧的泪水,看到低头凝视着他的郁澧。

  郁澧捏着他脸的手,在宁耀看来也是冰凉而舒适的,他呼出一口气,如同猫一般的哼了两声。

  就着这样的声音,带着粗糙剑茧的手指放到宁耀娇嫩的脸上,微微运用起灵力,将往下流的水滴蒸干。

  “哭什么,不是说流眼泪会痛,身体承受不住?”郁澧问。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怎么会这么难受……是不是一定要被那什么,才能把这个药效给解除了?”宁耀哽咽道。

  他想起各种小说里那必备的效力强劲,不发生点什么就无法解决问题,甚至会暴毙身亡的春天的药,顿时哭得更凶了。

  就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都没有用,完全不讲科学!

  “要不然你还是把我杀了吧,能不能下手快一点,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让我灰飞烟灭了。”宁耀恳求道,“反正你也是想要杀我的,帮我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我把我的遗产给你。”

  郁澧依然垂眼看着宁耀,没有言语。

  在之前,他的确有想过杀掉这位小少爷,可现在……

  泪眼朦胧的宁耀想要继续交代遗言,看看站在他前面的郁澧,又突然想起来,现在还处于升级期间的郁澧,应该还没办法打过这一整个家族的妖。

  虽然郁澧是主角,说不定能越级挑战成功,但郁澧作为一个虐主文的主角,这个越级挑战成功的过程一定一点也不爽,而是充满了艰辛。

  “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去一定很难。”宁耀说,“我忽悠了他们,告诉他们我是他们的老祖宗,他们约定好明天中午就带我出去。我等会儿给他们留张纸条,说我有事先走了,没来得及带你。你是我的手下,让他们明天把你带出去。”

  宁耀身上和脑袋愈发热了,他现在只感觉全身血液往某一个隐秘的地方流,让他根本没办法脑子转动。

  宁耀放弃思考,想着人之将死,干脆整个人往郁澧身上一靠:“我好热,我想不了东西了,你比较聪明,你来想吧,尽量想快一点。”

  那情烛还依然燃烧着,宁耀的脸在烛光下被覆上一层暖色的光。那张脸长的本来就精致,现在更是如同梦幻。

  只是这一个梦幻的场景并不是平静美好的,宁耀皱着眉头,眼尾鼻尖上都是不正常的红。他比平日更嫣红的嘴唇张开着,一下一下的呼出滚烫热气,显然很不好受。

  都这种时候了,还考虑他做什么?

  郁澧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紧,他捏着宁耀脸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直到听见宁耀夹杂着喘息的闷哼,这才如梦初醒的将手放了开来。

  “我有可解百毒的解药,你吃了药便能好。”

  “什么!”宁耀从难受中回过神,猛的抬起头,“那你不早说,快快快!”

  郁澧将解药拿出,宁耀吃了解药之后,很快便通体舒畅,那股火热的感觉也消退下去,整个人恢复正常。

  宁耀心情激动,一个高兴,张开双臂整个抱住了郁澧,开心道:“太棒了,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这个距离对于郁澧而言已经太过亲密,他抿紧了唇,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宁耀也发现了郁澧脸上的表情不对,在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距离在古代仙侠世界而言太近,于是假装无事发生的放手,生怕迟一点郁澧就改变了主意,拔剑把他砍了。

  “死里逃生,太过激动,你不要放在心上。”宁耀迅速转移话题,“谢谢你的解药,现在也没办法出去,要睡觉吗?”

  阵法与幻境其实已经被郁澧所破解,他能进来,当然也能离开。

  可看着打了一个哈欠,脸上浮现出困倦之色的宁耀,郁澧面无表情道:“随便你。”

  于是宁耀把滚落在地上的宝石捡起来后,便重新回到床上。他自觉的滚到最里面,然后拍拍床,招呼他的小伙伴来跟他一起睡。

  郁澧没有动,他皱起眉:“你对身边人都是如此放心?”

  “怎么会呢,你是我唯一放心的人啦。”宁耀把脸埋在被子里,他闭上眼睛,因为困倦而说话声音模糊,“毕竟……只有你不会对我有奇怪的心思呀。”

  宁耀睡着了,郁澧依然站在床边。

  半晌后,他熄灭了燃烧着的情烛,换上了另一样光线柔和不刺眼的灯。

  郁澧没有躺上宁耀给他留着的那半边床,而是坐到了摆在墙边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夜晚重新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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