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笺七字
容青玄冷冷一笑,收了手,将脚腕一点点从龙篱的掌中抽了出来。
那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妖娆媚态,令龙篱呼吸一滞。
“你说要陪我,打算怎么陪啊?”
他歪在席垫上,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龙篱紧攥着的双拳松开,按住了容青玄手中的酒杯。
容青玄偏不松手,就着与龙篱手腕交抵的动作,哂笑道:“呵?敢来夺为师的酒杯了。”
“师尊,徒儿说了,饮酒对身子无益,若是碎骨销发作了就麻烦了。”龙篱两指夹住杯身,将酒杯从容青玄的手中夺了下来,容青玄反应飞快,用膝盖在龙篱手肘上轻轻一点,逼迫着龙篱松了酒杯,歪在地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接住从天而降的酒杯,潇洒添了一盏酒,灌入口中。
龙篱双肘撑在地面,仰面望着半幅胸膛都露了出来,却云淡风轻望着自己得意微笑的绝美男人。
“小东西,在我面前也敢猖狂。”容青玄弃了酒杯,举起酒壶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龙篱的双眼忽然便红了,掌心拍地跃了起来,朝容青玄飞了过去。
容青玄一愣,正欲还手,龙篱已逼至面前,将他压在身下,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壶。
灵力爆泄下的龙篱几乎是无法反抗的,容青玄挣了挣,意识到自己若想挣开龙篱的束缚必要将这座青楼震翻了不成,便老实躺在龙篱的身下,笑道:“阿篱,你是要亲自喂为师酒喝吗?”
“师尊定要喝酒吗?便是碎骨销犯了也不怕?还是……师尊的碎骨销已经犯了,所以才神志不清,百般纠缠。”龙篱紧扣着容青玄的肩膀,指尖几乎要扣进他的皮肉里。
容青玄却不觉得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底杀气翻涌的小徒弟:“你觉得为师的碎骨销犯了么?”
龙篱不答,深邃的黑眸望进容青玄诡异的竖瞳里,眼底的杀气渐渐生成可以燃尽一切的欲火。
“如此,龙篱便陪着师尊饮一晚的酒好了。”
龙篱扬起头,张开嘴,将酒壶中的酒一股脑灌入口中。
冰凉的酒水顺着龙篱的唇角滑下,溅落在容青玄纤长的锁骨上,容青玄浑身一颤,抬手欲去想龙篱手中的酒壶,龙篱却将他的手反扣在头顶,紧接着覆倾而下,撬开容青玄的下颌,将口中的酒水送了进去。
诱人的酒香随着龙篱身上特有的兰蝶香一并涌入容青玄的口中,他瞬间便迷醉了,主动仰起头接过了龙篱口中清甜的酒水,龙篱抱住容青玄的头,在他耳边轻轻唤道:“师尊……”
容青玄没有回应他,只想饮更多的酒,只想身前的人将他抱的更紧些。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吻得难解难分。
他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龙篱揉碎了,偏偏被他辖制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由着那小畜生将他的唇舌寸寸吞进,百般缠绕,便是他急声气喘,近乎窒息也不肯松开他。
“阿篱……唔……阿篱……”胸口发闷的容青玄试着躲开龙篱骤雨一般的吻,却被龙篱狠狠掐住了脖子,掰了回来。
龙篱惩罚似得在容青玄唇上狠狠一咬,血腥气顿如弥散的毒烟般在二人的喉呛中荡漾开来。
窗外惊雷闪过,盖过了小楼中声嘶力竭的惨叫。
恍惚中,容青玄跌入了火海。
肆虐的火舌紧紧包裹着他,缠绕着他,任他如何反抗都逃不掉烈火的吞噬,他的骨头碎了,灵魂碎了,一切意识与理智都碎了。
他在烈火中融化,沉沦,快乐……
被烈火摧残了一晚上的后果是,容青玄动弹不了了。
他幽怨地躺在床上,双腿虚软,腰部乏力,嘴唇胀胀得发疼,便是耳垂也有些肿木,显然是被人撕咬的狠了。
而始作俑者,他的好徒弟龙篱则跪在床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师尊……”龙篱红着眼,“你杀了我吧。”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龙篱,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容青玄动了动,想着坐起来好好教训教训这逆徒,然而身上某处传来的剧痛立刻令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师尊,你别动。”龙篱忙扑到容青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师尊,你想干什么跟我说,我去做。”
容青玄面无表情地横了龙篱一眼:“少来这套,你师尊我啥事没有,就是让徒弟草狠了。”
龙篱一听,一张小脸瞬间便青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昨夜如何对待了容青玄,可他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尤其一想到容青玄与自己分手后竟是来青楼寻欢作乐,那股莫名的恼火便更盛了。
“师尊……”龙篱眼含泪花,“阿篱对不起师尊,阿篱就是个畜生……”
“好了好了。”容青玄听着直皱眉,“你到底要为师说多少次,这种事你情我愿,哪里有谁对谁错之分。”
“可是……”
龙篱还要说,容青玄干脆锤了他一拳:“你给我闭嘴!”
龙篱目光闪了闪,凑近容青玄一些,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恢复正常的双眼道:“师尊,你身上的碎骨销……”
容青玄闻言一顿,未了,无奈一笑。
“为师昨晚上喝了药,碎骨销未犯。”他佯怒的瞪了瞪眼,“小东西,为师上都让你上了,你还想把锅甩给碎骨销不成。”
龙篱轻抽了口气,慌忙解释:“阿篱不是那个意思,阿篱只是担心师尊体内的碎骨销有没有发作,没有发作最好。”
“真的吗?”容青玄目光逡巡,“看你一脸甩锅不成很失望的样子。”
阿篱摇了摇头,缄默片刻,道:“昨晚……昨晚阿篱真的很想要师尊。”
嗫喏的语气,偏偏目光一派镇定。
容青玄回想了一下昨晚被龙篱连连撕裂的情景:“感受到了。”
一时间,师徒二人双双沉默了,容青玄脑海中翻涌过的全是昨夜瓢泼的大雨,以及在风雨中飘摇的自己,还有龙篱那副烙铁般滚烫的身子……
至于龙篱在想什么,容青玄就说不好了。
他昨晚压根没睁几回眼,因为只要他一睁开眼睛,龙篱的速度和力度便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那感觉真正是十分的要命。
“师尊,你说我们之间算什么?”忽然,龙篱开口道。
这个问题同样在困扰着容青玄。
果然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肉体上一旦有了牵绊,许多事情便说不清,理不清了。
更何况他们两个是恩怨情仇积攒了三寸厚的孽缘师徒。
大概就是对对方身体有着蜜汁依恋的固定炮友外加纠葛复杂,是敌是友尚不分明的师徒吧。
容青玄想。
“为师也答不上来你这个问题,你若实在纠结,便将昨夜的事当做一次双修吧。”
龙篱沉吟片刻,接受了容青玄这个说法。
“阿篱,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妈的,他身都献了,若这小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拔腿就跑,他立刻把他杀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在龙篱良心未泯,略略犹豫了片刻后,终于道:“师尊,你还记得复活坛上的那只鬼纹眼吗?”
“鬼纹眼?”那只会冒蓝光,差点害得他们师徒丧生于复活坛的眼睛?容青玄点点头,“记得的,你继续说。”
龙篱正要说,容青玄腰间的传声玉简亮了起来。
钟厌九的声音悠悠转转的往外冒:“容容,你在附近吗?我和丹阳子师弟与你有要事相商,方便的话出来一见啊。”
容青玄望着那一闪一闪的传声玉简直皱眉,这钟厌九,什么时候出现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找了过来。
“师尊,钟师叔来了,我还是先避一避吧。”龙篱紧盯着容青玄手中越来越明亮的传声玉简,不安道。
容青玄心知龙篱处境艰难,不便与钟厌九丹阳子二人见面,便应道:“好,只是不要与我离得太远,莫让暮苍山与盘龙谷的人发现了行踪便是。”
“是,师尊。”龙篱捏了捏容青玄的掌心,戴好帷帽,化成一道黑烟飞出窗外。
龙篱前脚刚走,钟厌九后脚便推门走了进来。
“呀!容容,你还真在这儿啊!这下可赶巧了!”钟厌九边说边往里冲,却被一地的瓜果点心绊住了脚,再一看虚虚弱弱靠在床上的容青玄,不禁倒吸冷气,“容容,你该不会被妖精采阳了吧。”
容青玄翻了个白眼。
“这里是来过妖精,并且有许多只。”丹阳子捡起个酒盅闻了闻,摇摇晃晃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
窗外阳光明媚,丹阳子的脸却冷得瘆人:“与容师兄共赴春宵的妖精已经跑了吧。”丹阳子朝窗外扬了下头,“就从这跑走的。”
容青玄含笑打量着丹阳子不语。
虽然开口叫了他师兄,但自从相识起,容青玄便感受到了丹阳子对他,对龙篱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丹阳子也不掩饰这份敌意,他眉目狭长,冷峻高挑,别人穿长袍,他却是一身青黑色的劲装,不像修仙的,倒像是江湖上的侠客。
他那一身白毛,还真就让钟厌九治好了。
“丹阳子师弟好眼力。”容青玄故意混淆视听,“是有妖精通过窗子逃了出去,不过不是一个,是十来个。”
“是吗?”丹阳子讽刺道,“那容师兄可真是身体硬朗,这么多妖精竟也能吃得消。”
“好说好说。”容青玄见招拆招,打蛇棍随上,“下次有机会,定让丹阳子师弟与那些妖精亲自过过招,丹阳子师弟年轻气盛,修为卓绝,定比容某强上许多。”
丹阳子怼不过容青玄,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说话。
“真是见了鬼了,你们两个怎么跟乌眼鸡似得斗上了。”钟厌九讪讪坐在容青玄身旁,瞧了眼他青紫一片,布满爱痕的脖颈,吸了口气道,“容容,这、这是哪一门子的妖精,好生狂野……”
容青玄面上一僵,无语地将衣领压压紧:“废话少说,你且告诉我,你们两个怎么到这来了。”
钟厌九叹了口气:“何止是我呀,玉师兄和蓝师妹也来了。”
“束心?”容青玄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起来已经发生了半月了,你那时将自己关在青竹峰里伤春悲秋所以不知道。”钟厌九愁容满面地说,“容容,百兽谷的封印破了。”
“什么?”容青玄惊道,“百兽谷的封印,破了?”
那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封印一破,人间岂不是要完蛋。
“对,破了。也不知道是谁办下的缺德事,总之咱们有的忙了。这不有百姓传信至山门,说在这未安镇发现了妖精,且数量庞大,破坏力惊人,掌门师兄一听便让我们三个带着人来了。”
“你们、三个?”容青玄瞟了眼戳在窗前的丹阳子。
“哦,丹阳子师弟自请来帮忙的,原本掌门师兄是要他好好呆在丹阳峰,休养身体的。”钟厌九道。
容青玄点了点头。
“容容,所以,你真的遇见妖精了吗?”
容青玄望了钟厌九一眼,翻身下床,对着那二人道:“去找这青楼的老鸨,那些妖精都在她手下办事。”
说罢,率先下了楼。
昨日还宾客盈门的青楼小倌,今日已然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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