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笺七字
说着,将手伸进怀中。
容青玄望着玉无欢的动作,默默攥紧了斩风剑。
若是玉无欢真的要动手,为保龙篱,只能拼力一战了。
容青玄盯紧玉无欢,然而却眼睁睁地看着玉无欢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他将令牌递给容青玄:“天下虽大,但既是盘龙谷要抓拿你们,便没有你们可以藏身的地方。这是我的令牌,你们拿着令牌入宫去吧,人皇虽无仙力,却是天帝都不敢招惹的存在,盘龙谷亦如此……”
容青玄愣在原地。
他望着那块金灿灿的令牌半天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道,“玉师兄,我不能收这块令牌,就像你说的,我已经害了暮苍山,岂能再给皇宫添麻烦,只要你肯放我们师徒离去,我已经很感恩了。”
“你连我的东西都不肯要么?”玉无欢轻嘲道,“难道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冷淡至厮?”
容青玄沉默着不知该如何答话。
他不怕别人与他作对,最怕别人向他示好,尤其这个人还是玉无欢,一个对他痴心一片的天潢贵胄。
站在容青玄身后的龙篱神色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丹阳子将他三人面上的表情一并看在了眼里,唇角勾起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冷笑,悄然结阵,将容青玄和龙篱拢在了阵中。
“玉师兄暂且请回吧,丹阳子会照顾好容师兄的!”
一阵狂风后,三人消失不见。
又是一番暴虐的风驰电掣后,容青玄与龙篱丹阳子摔在一片荒山野岭中。
几乎摔出脑震荡的容青玄气不打一处来,瘫在地上,气沉丹田地痛骂:“丹阳子,你走之前就不能说一声?”
丹阳子双手扶在腰带上,晃晃悠悠来到容青玄身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道:“说了还走的成吗?”
容青玄哑口无言,与龙篱一并站了起来,望了望鸟不拉屎的四周:“这是哪?”
“不知道。”丹阳子理直气壮。
容青玄怒发冲冠,丹阳子却不怕死的凑上来问:“我刚才听玉无欢说,他是魔?”
龙篱闻言面上神色瞬间凝结成霜,目光森然地盯着丹阳子,丹阳子则是一脸轻松,只等待着容青玄的答案。
容青玄回想着适才丹阳子听到玉无欢说龙篱是魔时的反应,故意吊他胃口:“玉师兄说的是小魔头,不是魔,丹阳子,你理解错了。”
丹阳子绷着脸瞟了容青玄几眼,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暮色来临之时,三人躲进了一间破庙。
丹阳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张干饼,便架起了篝火,围坐在一起烤干饼吃。庙外狂风大作,看样子又是要下雨,容青玄无不惆怅:“看样子今晚要住在这里了。”
龙篱对此满不在乎,耐心将干饼烤热后递给容青玄:“师尊,小心烫。”
容青玄接过饼子,没滋没味地咬了一口。
丹阳子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的师徒俩:“你们两个没商量要去哪吗?难不成一直这样流亡逃命?”
容青玄闻言叹了口气:“了不起就去蛇灵山躲着,届时将金丝软甲罩在四周,便是神仙来了也找不到我们师徒两个,只是……”
容青玄惆怅地看了龙篱一眼:“只是不得自由,委屈了阿篱。”
龙篱一听立刻摇头道:“师尊说得哪里话,只要能跟师尊在一处,便是吃糠咽菜龙篱亦甘之如饴。”
容青玄笑笑,抬手抚了抚龙篱的头。
丹阳子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举着干饼别过了脸。
狂风过后,大雨呼啸而至。
容青玄听着庙外的风雨声,脑中乱成一团,他一会思索丹阳子的身份,一会感慨玉无欢对自己的宽容帮助,一会担忧庄殊有没有平安的回到华阳宫。
也不知东皇山下是何情景,庄殊父子可成功的应付了过去。
正胡思乱想着,庙门轰地打开了。
躺在地上小憩的丹阳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龙篱则蹭地站了起来,护在了容青玄身前。
容青玄瞪大眼睛盯着庙门,掌心灵力流窜,不多时,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探头探脑地朝庙里望了望,继而回头大叫:“爷爷,爹,娘,这里有人,咱们在这避避雨吧。”
“好!”
一对年轻夫妻搀着位老者缓缓踏入破庙。
容青玄只打量了那四人一眼便将灵流收了回去,便是丹阳子和龙篱也松了警戒,来人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看起来似乎与他们一样,在逃难。
“打扰了,打扰了。”老者一边和容青玄三人打招呼一边坐在了窗下,“你们也是从东皇山逃出来的?”
容青玄闻言一愣,飞快和丹阳子交换了个眼神。
“不是的老人家,我们三个是要到雍州走亲戚,因被大雨所拦所以躲在了这里。”容青玄假笑着道,“听老人家的意思,似乎是从东皇山逃出来的?”
“是呀。”老者叹息道,“我们一家子前日才从外地赶回东皇山,结果隔着老远便看到盘龙谷的人在抓人,城门楼上还悬挂着两具尸体,看着可吓人了。”
“两具尸体?”容青玄眉毛一跳。
“不光是尸体,还有满地满地的血啊,吓得我老头险些一命呜呼!我一瞧这不是在屠城嘛,便赶紧叫我儿子带着我们一家逃命了。”
“屠城?”容青玄与龙篱齐齐惊道。
老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正欲再说,其子道:“你们别听我爹瞎说,没有屠城,那些血迹是昨夜打斗流下的。老人家怕血,又见城楼悬着尸体,以为有人在屠城便吵闹着要跑出来。”
容青玄听罢一颗心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更紧的揪了起来:“敢问被挂在城门上的两具尸体是谁?”
那人叹了口气道:“是老宫主的两个儿子,我听人说好像是放掉了什么要犯惹怒了那位岚吾君,所以被刺死了。”
容青玄脑中嗡地一声响,那青年后面说了些什么压根听不到了。
庄殊和庄必……死了……
庄殊……竟然死了……
他怔怔地望着空中莫名一点,血涌心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师尊!”龙篱冲上来抱住容青玄,声音微微打着颤,“师尊,你要不要紧?”
要紧?比起已死之人,他有什么要紧的?
他挣开龙篱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那对父子:“阁下可知庄老宫主如何了?”
“不知道。”那青年皱了皱眉,“不过估计情况不太妙,你想,儿子都被杀了……”
容青玄骇然失色。
“师尊……”龙篱咬牙切齿,“盘龙谷简直该死。”
容青玄出神地沉默了许久:“不错。”
“所以我们要怎么办呢?”丹阳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师徒二人近前,“要杀回去看看吗?”
容青玄紧攥十指:“回东皇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路追评投营养液投雷的小天使,你们是比奶茶还甜美的存在,木嘛!
第四十八章
仅隔一夜,师徒二人再次回到东皇山。
午夜的东皇山幽静的吓人,嗜血的乌鸦大批大批的落在城门外高矮错落的槐树上,吱吱嘎嘎的叫着,似在等待着新鲜的尸体落入早已干涸的血污中。
高耸巍峨的城门上,悬挂着两具尸体,一具衣装精致,一具朴素无华,没人知道他们在城门上吊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总之,他们已经死了……
城门下不知何时搭建出了一个小小的观礼台,一身绣凤紫袍的岚吾君斜倚在美人榻上,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挂在城门上的那两具尸体。
数百盘龙谷弟子屏息凝神,默默侍立在岚吾君两侧,眼睛都不敢乱眨一下,死一般的寂静中,岚吾君忽然将手中的酒盏丢在了地上,极为不耐却又带着笑意道:“酒喝完啦,本君的耐心也用尽啦,庄老宫主,你想起来容青玄师徒逃到哪里去了吗?”
庄奉贤披头散发,虚弱地跪在岚吾君身前,一动不动。
他的身上被人打下无数道咒印,妖红色的印篆随着微弱的呼吸声隐隐闪动着,左臂拧转到了背上,腹上大大小小七八个窟窿,个个淌着血。
与庄奉贤跪在一处的冯姨娘也好不到哪去,金钗乱七八糟的挂在头发上,面上全是血印,鞋子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竟是光着一双雪白的脚。她瑟瑟缩缩地打着哆嗦,双目放空,眼泪不间断地往下掉。
“啧,怎么不说话呢。”岚吾君扫了跪在身前的二人一眼,“本君已经很有耐心,很有诚意了,庄老宫主,您若还是如此倔强,我只能将你的夫人也吊到城门上去了。”
“别、别别别、别杀我……”冯姨娘吓得跪也跪不住了,瘫在地上疯狂地朝岚吾君磕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求大人你放了我,放了我啊……”
岚吾君妖娆的凤眸眯了眯,微微一笑:“冯姨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是个大美人,本君一向不喜欢为难大美人,奈何老宫主实在不好说话啊。”
便哂笑地转过头,盯着庄奉贤的脸道:“庄老宫主,您说呢。”
庄奉贤依旧是一动不动。
“啧,庄老宫主,你怎么就是不肯出声呢?你这样令本君很难办诶。”岚吾君抽出腰间的佩剑,调戏小姑娘似的将庄奉贤的下巴挑了起来。
乱发下,是一张苍白无比的脸。
岚吾君盯着庄奉贤厉鬼一般狠厉空洞的双眼笑了笑:“呦,这不是还活着呢嘛,既是活着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罢一剑插进了庄奉贤的肩膀,钻了个血洞出来。
庄奉贤闷哼一声,终是发出了声响。
“痛吧?痛便招了吧!”岚吾君欣赏着庄奉贤露出的痛苦表情,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剑柄道,“看在你封印北妖皇有功的份上,我会考虑留你和你老婆一条小命的,前提是你得乖,你得听话。来,本君再问你一遍,最后一遍,容青玄到底逃到哪去了?”
庄奉贤浑身颤栗地抬起头来。
“我不知道!!!”
他狠狠瞪着岚吾君,目眦欲裂:“你、你们盘龙谷嚣张跋扈,仗、仗势欺人,总有、总有一天会得报应的……”
岚吾君嘴角的阴笑一点点沉了下去。
冯姨娘见状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老爷!你说吧!快说吧!必儿已经死了,难不成你也要我死吗?那容青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这么维护他?为着一个外人,你要我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吗?”
“你闭嘴!”庄奉贤厉声怒斥,“你、你你、你还敢提必儿?若不是你教唆必儿给盘龙谷送信,我华阳宫岂会遭此大祸!你个无知蠢妇竟还有脸来责怪我!”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必儿,为了华阳宫好吗?”冯姨娘疯了一般摇头晃脑撒泼道,“要不是你非要放了那两个人,必儿此时都能去盘龙谷领裳了!好端端的一桩喜事硬生生叫你搅和成祸事!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你还说?你还敢说!”庄奉贤气得左摇右晃,“我庄奉贤一生行的正坐的端,何时做过出卖朋友的事?别说我压根不知道他们师徒二人的下落,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恨今生竟娶了你这么个卑劣下作的女人为妻,害得我殊儿命丧黄泉。”
提到庄殊,庄奉贤心口剧烈起伏起来,激得周身伤口血涌不止。
他垂头瞧了瞧身上的伤:“岚吾君,别浪费时间了,动手吧。”
说罢,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岚吾君笑笑:“早就听闻庄老宫主性子倔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本君只能送二位去见两位庄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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