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笺七字
容青玄放在窗沿上的手一点点攥紧。
“看来龙篱说对了,师尊确实厌恶龙篱。”龙篱边说边悄无声息地靠近容青玄,“若不是厌恶透了龙篱,师尊为何会那般果决的要了龙篱的命……师尊,你为何要对龙篱好呢?若是你从头到尾都无视于我,冷漠于我,不曾给龙篱半丝希望,龙篱便不会像现在这般……”
容青玄一怔,忍不住问:“像现在这般怎样?”
龙篱笑了笑,一个箭步上前紧扣住容青玄的腰。
“你干什么?”
遭到偷袭的容青玄又惊又怒,掌心结印劈向龙篱,龙篱避也不避的任由那两道印笳打入自己的身体里,反剪住容青玄灵力流动的双臂,将他按在窗前,紧贴着他的脸道:“像现在这般想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作者有话要说:小徒弟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想和师尊同居恩爱罢了。
第五十八章
容青玄悚然一惊。
灭顶的惊悚之后,是无休无止的寒心绝望,龙篱……龙篱居然想杀了他!
居然真的想杀了他!
容青玄又是气恼又是悲愤,虽然他不大愿意承认,但他清楚这一刻的自己倍感委屈!
“师尊说话啊?”龙篱的双臂像两条冰冷坚硬的锁链般缠着容青玄的腰身,突出的锁骨抵在容青玄的肩骨上,故意要他疼,“师尊为何不说话了,是心虚了吗?”
心虚?容青玄冷哼一声,心道这两个字可真是可笑!他动也不能的被龙篱紧抱着,怨怒地望着窗外飘动的浓雾,忽然觉得这间装饰精致的屋子很可能是龙篱给他备下的坟墓!
“龙篱,你预备怎样?现在就杀了我泄愤吗?”容青玄艰难地挣了挣,然而龙篱竟是抱得更紧了,紧贴着他的脸一点点滑下,贴在了他的颈窝上。
微凉的气息顺着脖颈爬进已然有些凌乱的衣襟内,贴着容青玄雪白的肌肤一路飘了下去,容青玄浑身一颤:“龙篱!你要杀便杀,用这些软刀子磨人算是什么本事!”
龙篱将头枕在容青玄的肩膀上,斜着眼珠微笑的望着容青玄,目光中满是冰冷的依恋:“师尊,你怕了?”
“怕?”容青玄低头冷笑,“怕你么?”
“嗯。”龙篱轻声道,“怕我。”
容青玄咬牙凝望着龙篱,一句“我岂会怕你”堵在喉头,却怎样也说不出。
他连自己微微打颤的身子都控制不住,又如何能有底气的说出那句话。
龙篱满意地咧了咧嘴唇,那一笑可真是天地为之失色:“师尊。”龙篱凉唇附在容青玄耳上,“你不用怕……”
湿热的舌尖若有若无的卷过了容青玄的耳廓,容青玄尚未来得及震惊或者发怒便已被龙篱打横抱起,带到了床上。
“龙篱!”摔进绣缎锦床的容青玄震怒了,“你又要干什么?”
龙篱优雅迈上锦床,将一脸慌乱的望着自己的容青玄拉到身下,一手支在容青玄耳则,一手轻轻压在容青玄起伏的胸腔上:“师尊何苦明知故问,龙篱想对师尊做的事,师尊不是已经承受过许多回了吗?”
容青玄本就四崩五裂的心再一次被龙篱的话击碎,有些事做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他万万没想到龙篱居然这般无所避忌的提到了二人的床事!即便容青玄脸皮够厚,心态够稳,仍旧被龙篱这句话,这样的态度刺激了个透。
容青玄恶狠狠地瞪着龙篱:“在幻境里面,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你!
“呵,师尊问不出来么?”龙篱抬起压着容青玄胸口的手拨了拨他衣带上松松挽着的蝴蝶结,“在幻境里要了师尊的人,自然是我……”
容青玄咬碎银牙。
一瞬间,他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六年后的龙篱化身无名,在幻境中以龙篱的身份狠狠干了他!
这!这算是什么?!
当他容青玄是什么!!
容青玄恶寒阵阵,扬手甩了龙篱一个巴掌。
“孽畜!!”
龙篱紧闭了下眼睛,生生受了容青玄这一巴掌,容青玄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半条手臂都被震麻了,龙篱却毫发无伤,苍白俊美的面容完好无损,只是唇角有血水流了下来。
龙篱缓缓睁开眼睛,含笑抹去唇角的血液,放在眼下看了一眼,用指尖捻去了。
他用沾染了血腥气的手摸了摸容青玄的脸:“师尊别怕,徒儿记得师尊看不得血,已经擦干净了,师尊……你知道吗,其实早在荒漠相逢之时,我便想要那样对你了。”
容青玄简直说不出话来,只怒目等着龙篱,恨不得立刻一剑剐了他!
“师尊别生气嘛,阿篱只是急着确认一件事情,不是有意冒犯师尊的。”龙篱哄着容青玄道。
“你、急、着、确、认、什、么!”容青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龙篱笑笑:“只是确认师尊是否还愿意接纳龙篱,是否会为玉师伯守身如玉……”
“你!!”
容青玄怒目圆睁,血水飞快地染满整个眼眶。
“你这畜生,你放开我!”容青玄拼命挣扎起来,龙篱轻而易举地化解掉容青玄的所有进攻,俯身吻了下去。
龙篱口中的鲜血一丝丝滑入容青玄口中,血腥气呛得他胃海翻滚,难以呼吸,偏偏龙篱吻得那么蛮横,一点喘息的几乎都不留给他,容青玄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掉了。
濒临死亡般的绝望瞬间将容青玄所包围,容青玄对着龙篱又踢又踹,却得不到对方的半点宽待。又是一个漫长而屈辱的吻后,龙篱总算松开了他,卸下腰封扔在地上。
“孽、孽畜!”容青玄双目充血气喘吁吁,面上泛着不知因羞涩而是恼怒而起的潮红,“你、你若是敢……”
他话未说完,忽觉心脏剧烈一缩,涌入肺部的气流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一般,将他瞬间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容青玄感觉自己一点一滴的冰冷了下去。
糟了……
容青玄暗道一声不好,松开龙篱摔在床上,双瞳渐渐涣散。
“师尊?”龙篱被容青玄突如其来的诡异反应吓了一跳,“师尊,你怎么了师尊?”
容青玄一动不动,双眸在龙篱的注视下一点点变细拉长……
龙篱眉心一跳,眼睁睁的看着容青玄那双潋滟多情的眼睛变成青色冰冷的竖瞳。
“师尊!”
龙篱大惊失色,正欲将容青玄扶起,却见容青玄的手脚齐齐消失,便是身体和头也缓缓不见了,冰冷的竖瞳莫名浮至半空,竖瞳之下隐隐生出一张森白巨口,血红的信子灵活地在尖牙之间来回窜动。
紧接着,一段碗口粗细浑身布满黑鳞的蛇身从容青玄的衣服中冒了出来,玄蛇一点点向外移动,终是将整条蛇身从衣服中抽出,继而缓慢地朝龙篱爬去。
“师尊……”龙篱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条半丈来长的玄蛇,“你、你怎么……”
玄蛇莫名一顿,目光幽幽地盯了龙篱片刻,张开血口猛地扑了过去。
龙篱下意识的朝后仰身,眼看着玄蛇在距离自己三寸远的地方合住了嘴巴,软在床上。
青色的竖瞳在眼眶中紧绷着一条竖线,被沉重的眼皮紧紧盖上。
“师尊?”龙篱爬到玄蛇身旁,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放在了冰凉的蛇身上,“师尊,师尊你怎么了?你听得见阿篱说话吗?”
玄蛇一动不动。
“师尊!”龙篱一把将玄蛇捞在怀里,冲着屋外下令,“去!把暮苍山钟厌九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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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玄醒过来的时候,龙篱已经不在了。
回归了本来面目的钟厌九趴在床头,睡得正香,边睡边嘟嘟囔囔说着什么梦话,声音太低,容青玄一句都没有听清。
他的脚边,卧着一只又白又胖的小奶猫,那小猫见他醒了,步履蹒跚地走到容青玄面前,在他耳边喵喵叫了几声。
容青玄望着眼前的小雪狮,哦不,小白猫,忽然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原本无比舒畅的心情陡然烦闷起来。
更加烦闷的是,他居然在龙篱面前现出原身!
他生平亮出过三次原身,一次是被龙篱他爹打得,一次是为救龙篱被诛邪剑劈得,一次是被想要对他用强的龙篱活生生气得!龙篱啊龙篱,他可真是他的克星!
容青玄越想越生气,连带看龙篱送给他的小白猫都顺眼,一巴掌将小白猫掀在了地上。
小白猫落地后委屈地大叫起来,惊醒了在梦中遨游的钟厌九,钟厌九蹭地抬起头,迷茫的环视了一圈后看向容青玄,愣了愣,惊道:“容容你醒了!”
容青玄无语地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你总算醒了,你再不醒来,你那徒弟怕是要把我砍成八段,丢到黑沼泽去喂恶鬼。”钟厌九边说边手脚利索地收拾出来一碗药,“来来来,把这个喝了,保你一个月不会再现原形。”
容青玄顾不上喝药,先问道:“他呢?”
“谁?”钟厌九捧着药碗问。
“还能有谁?”容青玄感觉自己又要变原形,“龙篱!”
钟厌九在听到龙篱两个字时眉心一跳,苦着脸将药碗塞在容青玄手里:“你可别提你那徒弟了,风风火火派人把我提溜来,二话不说便是要我给你治病,什么也不许我问!我钟厌九本事再大归根到底就是个大夫,是大夫就讲究个望闻问切,结果他只允许我望,我想切一切你的蛇脉他那眼神都跟要吃了我似得!我可太难了……”
容青玄不耐烦地听完钟厌九这通絮叨:“所以他人呢?”
“被那个渠夜君叫走了,好像急着处理什么事。”钟厌九好奇而又紧张地问,“容容,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你怎么就被折腾出原身来了……”
容青玄恶狠狠甩了钟厌九一记眼刀。
钟厌九忙抬起手做板鸭状:“好好好,我不问,你吃药吧。”说完放下手在膝盖上搓了搓,身子小幅度地前后摇晃,“都是硬茬啊,小弟我一个也惹不起。”
容青玄赌气一般两口喝下药,苦得直皱眉头,钟厌九忙殷勤地送了碗甜汤过来:“来,润润嗓子。”
容青接过甜汤抿了一口,面色倏地一变。
“怎么了?”钟厌九问。
“这汤是你做的?”
“不是啊……”钟厌九摇摇头,“是你那徒弟做的。”
他就知道……
容青玄咬了咬牙根,便是要摔碗。
“欸欸欸!别摔别摔!”钟厌九硬生生地将汤碗夺了下来,苦哈哈道,“容容,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吧,这汤虽是你徒弟做得,可督促你喝下它的人却是我呀,你那徒弟回来后若发现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撕了我怎么办?”
“他敢!”容青玄动怒叱骂,怒气震得胸口发疼,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稳当着些吧,怎的就又动怒了呢。”钟厌九丫鬟似得站在容青玄身后,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后背,“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徒弟已经将玉师兄和四方神器的地图一并送回了暮苍山,无论如何咱们也算完成了掌门师兄交代下的事,只是不知还得在这里困多久……”
听到玉无欢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鬼市,容青玄的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便宽慰着钟厌九道:“掌门师兄会来救咱们的,那孽畜还没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
钟厌九看了容青玄一眼,叹息着将头摇了摇:“一开始我还奇怪,他干嘛非要留下我,还说什么不能暴露身份。我猜啊他就是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才把我扣下来,给你当私人大夫。”
容青玄一想到龙篱心里就冒火,却对钟厌九的这段说辞无话可说,毕竟如今连他本人都拿不住阴晴不定的龙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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