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白
就在她要辍学的前一天,下乡支教的年轻男老师找到了她,告诉她自己会资助她读完大学。
那一刻,女主将男老师当成了光。
为了追逐上男老师,她拼命学习,只为了有一天能报答对方。
这个剧本里面没有爱情,在剧本里隐隐约约能够读出来女主在初中时期对又帅又温柔的男老师是有一点憧憬的,那种憧憬带着青春期的迷惑,但也仅限于憧憬。
随着剧情的展开,女主的光分为了三个阶段,也代表了女主三个不同的人生转折。
她一开始将老师视为光,目的只是为了追赶令她崇拜的男老师,就连后来考上大学选择飞行器动力工程专业,也只是因为男老师当年学的是这个专业。
第二个阶段是她上大学后,她慢慢开阔的视野和思想因为所学专业的使命感而改变。
她的光从追逐男老师变成了为报效祖国。
她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火箭和卫星制造上,看到自己参与火箭装载着卫星飞上太空,看着电视机前里所有科研人员兴奋喜悦的眼神,女主那一刻追上了自己的光。
她的第三阶段的光,是她弟弟。
一次吐血,让女主体检后发现自己癌症晚期。她将自己的角膜捐给了自己的弟弟,成为了弟弟的光。
桑九池翻阅剧本的速度很慢,编剧的笔力非常强,轻松地就将他带入到了故事中。
女主从一个懵懂的逐光少女渐渐成长,再到后面抓住真正属于自己的光,最后成为别人的光。
从开始到最后,用平缓的描写手法讲述了一位并不平凡的伟大女性。
男主是那位年轻的男老师,但两人没有爱情戏,在这部电影里,男主更像是女主的人生导师,每当女主遇到挫折是男主总能让她重燃希望。
自己饰演的男二则是女主的弟弟。
弟弟比女主小四岁,他自学了盲文,又上完了盲校。
后来女主上了大学,为了给姐姐减轻负担,弟弟一边学习盲人按摩,一边继续读书,偷偷学习火箭相关的专业。
在女主不知情的时候,她早就成为了弟弟的光。
女主死后,他得到了女主的角膜。
当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的眼中泛着泪水,看到了外面挂在天边的星光。
再后来,弟弟考上了女主所在的大学,继承了女主的意志,终身致力于火箭和卫星动力系统的研发中,最终成为了享誉国际的火箭卫星动力专家。
在无数次的采访中,记者问他从事这个行业的契机,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因为我在追逐光。”
女主,是他永远的光。
这部电影更像是群像剧,每一位演员的人设都非常饱满。
像女主,她看起来是最柔弱的,反而她才是最坚强的那个。
而一直安慰女主的男老师,一开始之所以下乡是因为他有抑郁倾向,为了逃离城市才来到了这个小村庄。在他后来的单元里,他自己也说过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崇高的老师,他只是把女主当成了慰藉。
女主灿烂的笑容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女主追逐他的时候,他也因为女主自身的光芒而得到了救赎。
至于桑九池饰演的盲人弟弟,则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父母死后为了不被抛弃,他刻意将自己装扮成人畜无害的小可怜,但在无人的时候总是会暗自抱怨世间的不公。
这个角色一开始并不讨喜,他的阴郁性格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拉仇恨。
桑九池阖上剧本,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这个剧本,真的很好。
“周哥,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我想演。”桑九池看向周宿。
周宿:“我给你请了位演技老师,是你们大学表演系的张教授。我给你电话,你直接去学校找他就行。这个角色不好演,三天后就要试镜了,你最好现在就去。”
几乎是周宿说完的同时,云严就驳回了他的建议,“不行,今天不行,他今天哪儿都不能去,得跟我回去。”
周宿:“……”
云严,我他妈想揍你。现在是钻牛角尖的时候吗?让桑九池成为顶流巨星不是你说的吗?怎么现在就这么任性了?
桑九池:“我回家练习也一样,周哥,这俩天我先在家自己练,等练好了再去找老师,否则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话老师也不开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宿没脾气了,“行吧,你自己能练好的话不用老师也行。剧本就是这么个剧本,三天后的试镜时间和地点我会再通知你。”
桑九池把剧本收进文件袋里,“好,明白了。”
他说完,看向一直等在旁边的云严,“老公,你不是找周哥有事情吗,需要我回避吗?”
周宿浑身打了个机灵。
老,老公?!
这到底是什么小娇妻人设?太戳人心了吗?难怪云严都陷进去了。
云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忘记什么事情了,我们走吧。”
桑九池:“好,老公。”
周宿:“……”
呜,这么可爱的媳妇怎么就被云严给骗去了,可恶。
回家的路上,又是一路的痛并快乐着。
等两人回到家,钟点工阿姨已经把家里都打扫干净了。
云严看着桑九池酡红的脸,想起昨晚的试镜,马上跃跃欲试起来,“桑九池,今天还帮你对戏吗?”
桑九池还在某种隐忍中,他深吸了两口气,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道:“对戏,我先看看剧本。”
云严:“快中午了,我点外卖吧?”
桑九池好像也有点累了,他跌跌撞撞撑着墙,低声道:“好,谢谢,我那个,先回下房间。”
半个小时,桑九池从房间内走出来,姿势比之前更加封印。
云严脑子嗡地一下炸开:“……”
不会是又……换了一个吧?
桑九池手里拿着一团纸,出了门后走到了车库旁边的垃圾桶里。
隔着窗户,他眼尖地看着桑九池神鬼鬼祟祟将纸塞进了垃圾桶最里面,最后又做贼心虚地离开了。
云严眼睛盯着那个垃圾桶。
突然好想翻垃圾桶,怎么办?
桑九池进了门,很快红着脸拿着剧本回了卧室,全程和云严一点交流都没有。
云严坐在轮椅上看着车库旁的垃圾,内心陷入了天人胶着。
到底是现在去扒拉还是晚点去扒拉?这是问题。
现在去扒拉的话,桑九池有可能会发现。
可垃圾回收车每天下午四点就回来回收垃圾,如果晚了,里面的东西可能就没了。
云严偷偷看了眼桑九池紧闭的房门,他想了想,操控着轮椅走到了桑九池的房间面前,“桑九池,什么时候排练?”
隔着门,桑九池的声音听不太真切,“我还要准备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吧。我这两个小时需要安静,午饭先不吃了,你吃完之后放那儿就行,我等下出来吃。”
云严:“这两个小时你都在房间里?”
桑九池:“嗯,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熟悉剧本。”
云严:“好,明白了,我不会打扰你的。”
扔下这句话,云严开开心心悄悄打开房门,来到了垃圾桶面前。
左右瞅了瞅,确定四下无人,云严开始把跟他一般高的垃圾桶拉歪,手探到里面翻找。
里面有钟点工刚刚扔进去的垃圾,翻找起来有些麻烦,云逸翻了两三分钟才找到桑九池扔的东西。
他也不嫌弃东西脏,拿到后立刻藏了在怀里,又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咔嚓”一声关好房门。
云严咽了口唾沫,默默打开了桑九池扔的那团巨大的纸团。
一层,两层,三层……一层一层剥开,直到剥了七八层,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果然是。
最小的那个安安静静躺在里面,上面还沾着些水渍。
把纸团都扔进垃圾桶里,云严只把里面包裹着的玉器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把东西小心收好,云严拿着换洗衣服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他又把玉器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才把东西放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
就这么个个头,就那么难受,大了可怎么得了。
就在云严的思绪飘到天上时,外面的门铃响了一声。
云严不得不遗憾地收回思绪,把玉器藏在枕头下面,出了门。
吃过午饭,云严惴惴不安地在卧室等着,乖顺紧张地像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
昨天自己竟然睡着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能睡,他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下午一点,云严才听到从桑九池房间传来的开门声。
过了半个小时,云严的手机响了一声。
云严拿起手机,就看到桑九池发了一条:“老公,睡了吗?”
云严等了30秒,急切回道:“还没。”
夫人:“能练戏吗?”
云严:“可以,你开吧,门没关。”
下一秒,桑九池就打开了房门。
还是那个巨大的T恤,这次下面传了一条灰色的紧身裤。桑九池已经进入了状态,他双目无神地“看向”前方,露出一抹职业微笑,“客人您好,请上床吧。”
云严看向自己的床面,忽然浑身一震。
糟了,东西还在枕头底下,忘了拿!
要露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