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白
唇被用力堵上,吻狂风骤雨般袭来。
手顺着桑九池修长的脖颈下滑,落到他纤细的腰上却还不停下。
就在赫尔快要丧失理智时,一名民众的叫声忽然把他的理智拽了回来,“那个,这位祭司大人,请问您看到桑九池大主教阁下了吗?”
那人说着又从巷子外面往里走了两步。
赫尔紧紧将桑九池搂紧的怀里,回头威胁地逼视着那人,“他没在这,别再往前走了,我在方便,你礼貌吗?”
那人脚步猛然一顿,连连带着歉意后退,“抱歉抱歉,那个,您请便。”
他们贫民窟简陋,连公共厕所都只有一个,这是苦了这些祭司大人了。
直到那个人从巷子里退出去,桑九池和赫尔才齐刷刷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放了下来。
赫尔有些歉意地看向桑九池。
刚才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就忽然跟发了疯一样想去拥抱桑九池,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野蛮无礼的行为。
桑九池还在微微喘着粗气,好像是在呼吸来之不易的氧气。
赫尔想了想,趁着桑九池不注意偷偷掀开了桑九池的面巾。
本来粉色的柔软嘴唇已经变得又红又肿,如果现在把面巾摘下来,别人一眼就能认出他刚才在做什么。
心里又是猛地跳了一下,赫尔指了指巷子的另一端,“我们从那里出去吧?”
桑九池拖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嗯”了一声,率先走在了前面。
几分钟后,桑九池和赫尔绕到了人群中,看到忽然出现的桑九池,一众人纷纷冲上来,“大主教阁下,您也来跳舞吧。”
赫尔看着他们围聚着桑九池,心理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就躲在角落里做坏事。
他们也不知道,温和儒雅的红衣大主教的面巾下面,是一张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
这些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只是他和桑九池两个人的秘密。
一旦和桑九池绑在一起,变成了“我们”这样的存在,赫尔的心情就没来由地一阵开心。
桑九池正打算婉拒他们,就听到有人焦急地叫了桑九池一声,“主教阁下,您来一下!”
他看了一眼,是刚才挖井的小伙子,“怎么了?没挖出来?”
那人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挖出来的,但不对劲,您快过去看看。”
桑九池愣了一下,赶紧跟在那人身后走去。
不过片刻,他们就来到了挖井的地方。
这里很偏僻,再加上托尔曼已经将人都赶走了,除了挖井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
托尔曼正皱着眉往井里看,一股怪异的油脂味道从那里传到了桑九池的鼻腔中。
闻到那个味道,桑九池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加快了步伐,大步流星了过去,弯腰一看,就见一滩黑乎乎的东西在慢慢从井底往上涌。
是石油,桑九池记得这个世界它的名字似乎是叫“火油”。
见桑九池过来,托尔曼依旧惊魂未定。
桑九池看了一眼,立刻道:“马上埋回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敢再犹豫,立刻开始重新掩埋起来。他们还生怕土不够结实,埋得的时候用脚拼命往下跺了几脚。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桑九池看向托尔曼,问道。
托尔曼神色凝重,“知道,火油。”
桑九池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托尔曼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才会惊慌失措地叫自己来,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
不管什么时代,燃料都是一项影响国家发展命脉的资源。
这种西方古代位面也不例外,石油在这个大陆也很珍贵,价格十分昂贵,但大多数掌握在贵族和皇权手里。按理说石油一般会埋在地面下方1000米到几千米的距离,这里怎么会这么浅?
托尔曼解释道,“火油是好东西,但我们这里只是个贫民窟,一群生病之后帝国可以任意抛弃的群体。如果在我们这里发现了火油,各方势力一定会倾巢而出。我们没有拥有火油的能力,它不是让我们致富的宝物,甚至是会使我们丧命的灾难。”
他顿了顿,看向桑九池,“大主教阁下,刚才您看到火油后立刻让我们埋了,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桑九池笑了一声,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托尔曼会成为这里的首领,他不仅有强大的组织能力,更有一个聪明的头脑。
他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未来,他应该有更加沉重的使命,而不是在这里当一个首领。
桑九池看着他,欣慰一笑。
自己手里可以对抗权神的一颗白子,找到了。
赫尔看到桑九池的眼神,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他暗暗观察了一下托尔曼,托尔曼虽然已经中年了,但身材十分健硕魁梧。
虽然不知道桑九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但这样子的,应该会是一匹很烈的马吧?
赫尔有看向托尔曼的脸。
靠,要命,托尔曼竟然长得还不错。
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端详男人外貌的习惯,昨天看到托尔曼的时候也只是打了个照面。今天再细细一看,剑眉斜飞,眼睛深邃,鼻梁高挺。
虽然比自己差远了,但也的确是个英俊不凡的男人。
况且对方还比自己更加壮硕。
赫尔暗暗看向桑九池,眼神里闪过一丝哀怨。
昨天还用绳子捆着他说要驯化他这匹烈马,今天早晨还问自己是不是他唯一的烈马,现在他转头就看上了托尔曼?
桑九池并没有注意到赫尔的眼神,他现在大脑已经飞速运转,已经想好了之后的棋该怎么下。
托尔曼看看桑九池,又看看对他忽然明显抱有敌意的赫尔,脑海里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在他不明所以时,桑九池目光灼灼地看向托尔曼,问道:“托尔曼,你愿意成为我的专属手下,只听令于我一人的命令吗?”
赫尔脑袋里的那根弦断掉了。
“专属”?“听令我一人”?
什么玩意!
托尔曼,赌上烈马的荣誉,我们来大战一场!看看到底谁才配成为桑九池的专属烈马!
托尔曼被桑九池的突然邀请惊呆了,他想都不想就单膝跪在了地上,虔诚地宣示了自己的效忠,“我,托尔曼,愿意将余生奉献给伟大的桑九池红衣大主教,今后只听令于您一人的差遣。”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吻桑九池的手背。
忽然,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拦住了他的动作,接着那只手伸过来和他握起了手,力道十足十的重。
桑九池的手也是你能握的?我都没握过,要握就跟他这个大老爷们握!
突然受到挑衅,托尔曼只是愣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也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道握了回去。
眼睛看过去:怎么,想打架?
赫尔眼睛锐利:是啊,怎么着?
托尔曼:呵,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来战!
赫尔:来啊!
气氛,异常焦灼。
桑九池疑惑地看过去,就见两人身上陡然升起了熊熊燃烧的红色战意。
战意如燎原之火,顷刻间蔓延了这片区域。
桑九池只好向后退了退,离开了被战意包裹的区域,笃定道:【赫尔不愧是战神,碰到强敌就想干一架,真有干劲。】
F001:【???】
是这样吗?
它怎么觉得战神好像是吃醋了?
托尔曼和赫尔都在用尽全力试探着对方的力量上限,终于托尔曼败下阵来,“是我输了。”
赫尔这才松开手,走到了桑九池面前,扬了扬头,带着点小傲慢,眼睛却紧紧盯着是桑九池,眼神里带着几颗跳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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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烈马,不是只要长得够壮就是一匹烈马的,那是虚胖,他才是真的烈!
桑九池犹豫了一下,才试探地开口:“真棒。”
赫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慢慢挺起胸膛,站到了桑九池身旁。
桑九池:“???”
谁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在桑九池一脸蒙圈时,远处忽然想起了惊喜的大叫:“挖出来了!是水!真的有水啊!”
那道惊喜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传到桑九池这边时还是那么清晰。
桑九池:“你们继续填埋,托尔曼,你在这里看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一定要确定不会泄露出来一点,否则必定会招致杀身之祸。”
托尔曼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主人。”
远处,已经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他们看到托尔曼在往回填埋喊了一声,“托尔曼,这里没有嘛?”
托尔曼神色如常,哈哈大笑了两声,“光明神的神迹也不是全都那么灵嘛,这里啥也没有,我这就把坑埋回去。”
那个同伴跟着哈哈笑了一声,“没事儿!你这里不好使,那边可好使了。我们真的挖出来的,是水,还是非常甘甜的水。托尔曼,我们以后再也不用看那群狗娘养的眼神了,我们有自己的水了!”
托尔曼虽然不能过去,但眼睛里却满是欣慰,他感激地看向桑九池,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这次的认主绝对没有做错。
他在外面摸爬滚打很多年,不说每个人都能看清,但也算得上识人很准。
他看得出来,桑九池绝不会只成为一名红衣大主教或者教皇,凭他的气魄和能力,他一定能够登上神座,成为新一任的光明神。!
如果桑九池都成为不了光明神,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配?
赫尔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