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西装
但他又瞥见马路上那辆极其眼熟的红色法拉利,以及裴屿那头凌乱的狗毛,亮晶晶的狗狗眼。
怀童当机立断收起手机再次转身,毫不犹豫走向黑色劳斯莱斯。
不好意思,他宁愿跳火坑也不想被吵死。
同样的,车上的路知雪倏尔睁开眼睛,他看向车窗外。
非常熟悉的气息。
他曾经朝夕相处、日夜拥抱的气息在朝他走来,他非常确定。
路知雪紧紧盯着车窗外。
他不敢动。直觉告诉他,不能动。一动,那人便会重新跑掉。
半分钟后,路知雪的身体僵直,驾驶座上的车门终于被打开,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随之侵入。
“您好,请问是您叫的代驾么?”
果然是他。
路知雪屏息,烟灰色瞳孔紧缩,狼似的目光牢牢锁定。
踏进车里的那一刻,怀童就后悔了。
有人在看他。
他熟悉的,无数次在夜里对着他流涎水,极具侵略性的野兽目光。
但……或许不是呢?
怀童暗自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回头,撞进一片狂热的要将他淹没的潮水。
雪一般清冷的外表被融化,衣冠楚楚披着西装的野兽撕裂伪装,露出他的真面目。
“你回来了?”
他说话还是不太熟练,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但其中饱含的恐怖占有狂热让怀童手指发麻。
路知雪想,他错了。
怀童早就告诉他,野兽的欲望。
野兽的欲望粗暴直接且不加掩饰,大多体现在捕食和性、欲上。
他见过春天野兽.交-配,原始、疯狂,无所顾忌。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直直地对着怀童扑过去,又亲又舔,妄图在猎物上打下标记。
怀童是他的欲望,是欲望本身。
再次见面,他也会这样。
扑上去,如同野兽。
第12章
怀童被他的眼神看得半边身子发麻,他强装镇定地回过头。
他们已经一年没有见面。
路知雪似乎在这一年里极速成长,变得沉稳了许多。
一时间,车内没有人动作,路知雪粗重急促宛如野兽的呼吸便尤为明显。
那简直不能被称之为呼吸,是一下又一下的喘气,但是配上那张清冷的脸,诡异的不违和。
怀童回身后没有再次回头,路知雪也不愿移开视线。
僵持了约莫一分钟,怀童动了动发麻的身体,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后,竭力平静自己的声音:“路知雪。”
他说话的那一刻,空气都似乎静止了。
精密先进的助听器忠诚地向主人如实传递空气中的异动。
熟悉的,日思夜想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路知雪的喘气声愈发粗重。
怀童整个身子都麻了,紧张不安的。
他像是被非人类的物种从背后桎梏,贴在耳边,亲密耳鬓厮磨,酥麻感爬遍全身。
怀童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车门,他深深呼吸,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记忆通通往上涌。
【“……唐白要和路家继承人订婚了”
“想留下?你对他的作用是什么?刺激他发病?”
“唐白是他的药,而你只是让他更痛苦的引子。”
“引子有很多,药却只有一味。”
“……”
“既然你坚持,那就让他自己选。”】
对于这位“前男友”,熟悉的旧情人,他一点也不想和他叙旧。
完全不。
怀童压下那些莫须有的情绪,他回头,对上路知雪的眼睛。
平时如同冰冷无机质的灰眸,此时装满了狂热。
怀童被他眼里的灼热烫了烫,微微偏移视线。声音平平:“路知雪,我没教过你可以用这么不礼貌的眼神看别人。”
何况是一直盯。
怀童的声音不是成熟的低哑,而是偏少年的清亮,平时说起话来懒洋洋的,很是招人。
现在警告的语气,也让路知雪心悸得快要死过去,胸腔心跳声快要盖过怀童说话的声音。
他无措地扶了扶助听器,雪色的睫毛兴奋颤动,似乎是要抖出一片雪,喉咙里发出一声认错的咕噜声。
“对、对、不起。”
他磕磕巴巴认错。
表面上是知错了,视线倒是一点都没有收敛。
“没必要和我道歉。”
怀童收回视线,余光注意着他的动向,把手贴在车座位上,一点一点往车门方向挪动。
只有一秒,一秒就好,拉开车门他就可以跑出去。
路知雪还是说得结巴,像是没在心里打好草稿,“有,必、要。”
人人皆知路家继承人路知雪说话简短,却从没有人敢深究其中的缘由。
只有怀童知道,那是尚未脱离原始森林社会生活,进入人类社会后的不适应表现。
会口吃、结巴,说话不通顺。为了不让人察觉,才刻意地说话简短。
不过路家人把人找回去后居然没有矫正路知雪这个毛病?
怀童微微皱眉。
心底倏尔出现一道声音,不是没有,而是路知雪不愿。
而那个原因,和他有关。
怀童下意识地不愿意深想。
两人再次沉默,车内气氛陷入僵持。
怀童一门心思都放在车门上,一时间没有回应。
路知雪扶着额头,把白发往后撩,他笑,笑声压抑。他看着那从始至终目光都不愿意落在他身上的人,终于顺利无比地说出准备了一年的解释:“怀童,那不是我。”
然而说得通顺的也只有那一句话,他着急解释,手心和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不是、不是我,我那、时、候、被关住了,他们把我抓起来…”
怀童身体僵直,本能地抗拒他的解释。
手已经摸到车门,他迅速地拉开车门想要逃跑。
但为时已晚,路知雪长臂一伸,车门彻底锁死。逼仄的空间充满男人的压迫感,他不管不顾地撞过来,连助听器在途中掉了也不管。
怀童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紧接着,一片唇贴了上来。
人类从出生开始,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进食,饿了就吃这几乎是人类的本能。
婴幼儿时期,由于养育者的宠爱,婴儿会有“自我即是世界中心”的意识。但在自我意识形成过程中,婴儿会逐渐意识到,这份宠爱并不是唯一属于他的,养育者的行动也是不由自己控制的。这个认知会使婴儿焦虑和愤怒,本能地用口欲的方式发泄。①
这会出现在人类婴幼儿形成自我意识时期,称为口欲期,这个时期的婴儿会极度依赖他的养育者。①
幼年时期口欲没有被满足的孩子长大后往往会不自觉地用其他东西来发泄口欲。
咬手指、咬烟头等,都是常见的发泄手段②
但路知雪没有。他从出生被丢弃,被狼群叼回去养育,直至十七八岁遇到怀童,他的口欲期似乎才姗姗来迟地爆发,到现在也没有结束。
怀童被仍在口欲期的成年男人捞到后座,被迫跪坐在他硬邦邦的腿上。
路知雪就像动物一样,抱着他嗅,头埋在脖颈间不安地汲取气息。
他被他箍得死死的,身体似乎都要融在一起。
“路知雪!!”
怀童太阳穴突突,不自在地动动手,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捉起来。
成年男人的口欲期,是色与欲的结合。
一根白皙的手指、一片殷红唇,软乎乎的脸颊、雪白的脚趾,只要是能入口的,都会沦为口欲对象。
撕、咬、吞、舔、扯、……
将被吃的事物与自身融于一体,真正使自己获得其滋养。③
无论哪种方式都好,只要能塞满他的口,能让他满足。
怀童看见,那张雪一样清冷的脸此刻酡红,贴近他的手腕,从虎口开始,舔、吻吮吸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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