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罪释放 第71章

作者:Aunovo 标签: 甜文 快穿 HE 穿越重生

  俞璟抿着唇没有说话,但看起来就是不怎么高兴,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宋云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但又不敢往下再想去。

  拿了两个花灯,要递给宋云晟一个,被宋云晟弯着眉眼笑着拒绝。

  “一年只能放一次花灯,我和哥放过了,殿下放吧?”俞璟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把那个花灯收了回去,埋头开始在花灯上写。

  宋云晟突然想起什么:“殿下许完愿后可别说出来,不然的话,愿望会不显灵的。”

  话一落,俞璟笔没有停顿,听完嗯了声,没什么反应,倒是宋云晟猛地身子一僵。

  回想起来,这句话貌似在什么时候说过。

  沉吟不语片刻,宋云晟站在河边望着花灯,骤然想起了自己和哥来的那一次。

  他说他许愿了自己身体长久健康,把许下的愿望说了来。自己当时还说他,说出来愿望就会显灵了。

  宋云晟心里苦笑,当真是没有显灵啊......

  胸口骤然一疼,宋云晟咳了好几声才停了下来,这一下子来的太过突然,宋云晟一时忘了俞璟就在身旁,更没来得及掩饰。

  捂着嘴,一双乌眸里惊慌失措的望着俞璟那双满是暗色的浅褐色眼眸。

  “殿下......”嗓子干涩,还有些刺耳的沙哑。

  俞璟没说话,也没质问,反倒是撇开了和宋云晟对上的视线,掏出两枚木签,一枚木签连带着一支笔塞到了宋云晟的手里。

  马上写着自己的,然后催促:“快写。”

  宋云晟能感觉到那股快要涌出喉间带着令人恶心的铁血味的液体,胸口一跳一跳的疼,手脚也软,但最难受的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他太了解殿下了,殿下这个样子,就是在焦急害怕又不知所措。

  竟让人有些心疼,宋云晟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还能不能成为殿下的皇后,自己若是死了,殿下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宋云晟不敢想。

  “殿下......”有气无力的握着木签,面前的俞璟成了一道道晃影,眼皮沉重不堪,眼前一黑。

  ·

  “肺痨?!”国公夫人身子骨本就差,听到大夫说的这两个字,一时半会没有消化过来,头晕目眩。就连旁边支撑着她的俞国公,半抱着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去请宫里的御医。”许悦臻很明显不敢相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说完转身就走。

  俞国公望着躺在床塌上的宋云晟,自己那个容貌精致艳丽,性子温良的小儿子现在就那样躺在上面,死气沉沉的,面色苍白。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大夫:“可有医治的办法。”

  大夫颤颤巍巍的说出了令人痛心的事实:“肺痨,没法医治,最多只能用药吊些日子,贵公子体质本就不好,这肺痨也要好些时日了,这怕是药吊着都没用了……”

  “贵公子现在,最多......最多时日不过七日了啊!”

  话音一落,房间里寂静无声,外面的呼啸的风声被无限放大,房间里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直到俞璟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嗓音低沉沙哑,干涩极了:“都出去。”

  这是俞璟第一次在国公府用这般强势不可违抗的语气。

  俞国公知道,俞璟并不会不比他们夫妻二人难受,小儿子在皇子面前的放肆无礼都被无限的包容纵容,俞璟以前身为皇子,现在身为未来太子都从来也是对他们夫妻二人毕恭毕敬,可见对方有多爱自己的小儿子。

  思量片刻,带着情况有些不妙的国公夫人和大夫走了,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床塌上的宋云晟和床边的俞璟。

  俞璟双手攥紧了宋云晟的一只手,额头抵着对方冰凉的手,不知怎么办。

  “......”

  宋云晟缓缓睁开眼,都不需要问,身体的虚弱无力在告诉自己,这副身子已经要撑不了多久了。宋云晟被攥在手心里的手微微一动,俞璟便抬起头看向宋云晟。

  宋云晟一愣。

  他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模样。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眼眶红的透彻,还盈着水色,看起来可怖又可怜。

  苍白的双唇微动,经过嗓子说出来的话变得无力细小,不仔细听都会听不清。

  轻声哄着:“殿下可别哭了,我哄哄殿下?”

  熟悉的话让俞璟想起了以前的宋云晟,那时自己还小,对方微曲膝,面上的挂着灿烂的笑,捏着自己的脸,生气十足的哄自己。

  一时没控制住力度。

  “疼,殿下松手罢。”

  俞璟含着泪花的眸子一乱,赶忙松开宋云晟的手,宋云晟现在在俞璟眼里就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时时刻刻都可能碎掉不见了。

  泪珠变大滚落了下来,滑过俞璟的面颊,留下泪痕。

  宋云晟抬起有些无力的手,碰上俞璟的脸,抚掉俞璟眼下的泪水。

  扯着嘴角,安慰对方的轻笑,竟还有些调侃:“殿下可还嫁我吗?”

  俞璟带着哭腔的鼻音回道。

  “嫁。”

第115章 天姿绝色(37)*完

  国公府金丝红缦,装扮火红,看起来喜气洋洋,府外的乐队敲锣打鼓,好不欢快。

  长长的街道被架势十足气派的迎亲队伍堵的水泄不通,周围知情的百姓都围在两边,热热闹闹的蹭喜气。

  原本的计划就是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一起举办,这是俞璟能给宋云晟最风光无限的礼物。

  现在因为宋云晟的身体原因,举办的仓促又简洁。

  不过历代皇帝以来都没有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一起举办的,都是先登基,后立后。一起举办可以说是告诉所有人,他有多爱这个皇后,给他的是至高无上的荣宠。

  “诶,这是哪家公子娶亲,怎的架势这般气派?这得有足足十里吧……花不少银子吧?”好不容易挤进拥挤的人群中,那人望着国公府的大门,向旁边的人问道。

  旁边的人摆了摆手:“嗨,这你都不知道?这国公府的二少爷,要当皇后了。”

  那人一脸茫然:“当今皇上不是有皇后吗?还是个将门之女来着。”

  “这二少爷......男后?!”

  围在男子身边的人看他这么不懂,都热情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

  “你也太落后了吧,今天可是新皇上位呢,这又是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一起举办,又是男后,可见啊,这新皇帝一定爱惨这二少爷了。”

  “诶诶诶,那二少爷长得可好看了!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简直一绝,新皇也是俊朗英隽,很是般配。还听说是新皇的伴读,那可是小时候就下一块儿长大的。”

  “这不得写进话本里,当真有这么神仙的爱情吗?”女子听完惊呼一声,清秀的双眸都瞪大了。

  “当然是真的啊。”

  “可你刚刚不是说听说?”

  男子不耐的皱眉:“那你别听了。”

  “听听听!”

  很快就把先前那人给淹没了,开始头头是道的说起了宋云晟和俞璟两人的事,各种版本都有。

  那男子和众人凑近讲悄悄话一般,神秘的说:“我还听说啊,这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这般简洁又突然,是因为那二少爷身子不好,活不了多久咯!”

  国公府外有多热热闹闹,就显得国公府内有多安静,气氛甚至有些压抑可怖。

  宋云晟硬撑着身子坐在铜镜前,望着一袭红衣的自己,有些愣神。一旁的香云看着宋云晟一袭红衣的样子,哭都忘了哭。

  宋云晟本就白,这会儿穿上暗红色金纹的喜服,鬼魅艳丽,漂亮的不可一世。

  不过很快,香云又开始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掉,这让宋云晟很是无奈。

  “呜呜呜二少爷还是骗了香云,不是说过不会再骗香云了吗?这肺痨怎么解释,二少爷是小狗呜呜呜呜!”

  “现、现在还要嫁给那九皇子了,不对,是新皇,香云又不能经常见到二少爷了,香、香云怕连二少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呜呜呜呜。”

  话音刚落,宋云晟就一虚的坐不住身,要倒了下去,香云赶紧收住哭声把住了宋云晟。

  刚想再说,就看见了同是身着喜服的俞璟走了进来,按道理来说,对方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只差一个仪式罢了。香云扶着宋云晟没法行礼,很少无措。

  “免礼,你先下去吧。”

  皇命不可违,香云再对宋云晟依依不舍,也不得不离开。

  俞璟把宋云晟抱了起来,坐在宋云晟本来做的凳子上,让宋云晟坐在自己的腿上。

  对方轻的像一片树叶似的,风一吹就能吹跑,面色白,已经没了几分活气,俞璟的眸中划过难言的晦涩,本不爱哭,又一次红了眼眶。

  宋云晟虚弱的望着铜镜里的两个人,视线落在俞璟脸上的时候轻笑了一声,声线极细极软:“殿下别在大喜的日子愁眉苦脸啊。”

  铜镜里的两个人都身着华贵的喜服,红色与金色的交错搭配看起来华丽漂亮。

  这时宋云晟还调笑道:“这准备皇帝大婚的人都没想到,这喜服都做的男款。”

  话一转:“第一个男后,立后大典还和登基大典一起,好威风啊。”宋云晟在努力的哄俞璟高兴,但对方貌似越来越难受了。

  俞璟搂着宋云晟,脸贴在对方的头上,根本不舍得分开。

  那主持婚事的人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陛下,该启程了。”

  这按理来说,皇帝地位至尊,应该派一个有儿有女的大臣迎亲,不应该是皇帝来,但主持婚事的人看俞璟这般也不敢多嘴,就任由俞璟抱着宋云晟踏出了国公府。

  仪仗队、鼓乐队在迎亲队伍的前面,迎亲使者居中,后面跟着迎亲官员、太监、侍卫为皇后仪仗。

  俞璟就连上马车都死死的抱着宋云晟不愿意撒手。

  两人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随行的奏乐,宋云晟一时精神恍惚,觉着这唢呐当真是吹喜又吹悲。

  “陛下不累吗?抱了这么久了。”宋云晟很是无奈,对方的神经紧绷的可怕,一分一秒都不肯撒开自己,就好像松了一秒,自己就会不见。

  俞璟抿着唇没有说话,就好像感觉到了宋云晟什么似的,浅褐色的双眸也逐渐无神。

  宋云晟的生命现在就像一壶沙漏一样,在流逝,对于俞璟来说,就是根本握不住握不紧的沙,随时可能滑出指缝,溜走。

  宋云晟想,这身体应当是撑不了多久了,但愿能撑过今天晚上。

  倚在俞璟胸膛前,试图给俞璟打预防针:“陛下,臣若是去了,你可要照顾好冬树和秋树,臣怕你忙着朝堂的事,把它们两个小家伙忘了。”

  “还有臣的父母,哥哥。”

  “噢,还有臣跟你说的那几个被冤枉的好人......”

  “陛下,臣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呢,但是好像,说不完了。”

  话音一落,宋云晟就猛地咳了几声,这一次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没有徘徊在他的喉间,而是顺着口腔咳了出来,苍白的唇染上鲜红的血液,竟有几分可笑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