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书
回应他的,是抑制环被打开的声音……
后颈处的米色腺体贴紧随其后,瞬间离开了那一寸柔软的肌肤,甜美的香气杂揉着丝丝缕缕的凉雾,非但没有冲淡蜜桃的味道,反倒像是冰渍蜜饯般妙不可言。
在小平房中央白炽灯泡的映照下,白得剔透,目光沿着脊骨线条延伸,闻凛可以看到除了纤细的脖颈外,领口下方也是雪白的一片。
前一天晚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闻凛当时咬得实在太凶了,这印子不知道要留存多久。
而在Oga身上留下咬痕的野蛮行径,实在不是绅士应有的作为,可落在闻凛眼中的真实情绪,却是正面的愉悦的。那个受信息素控制,充满暴戾情、谷欠的真实的自己,对此非常满意。
闻凛是黑发浅眸,而景泠却是黑眸浅发,柔软的浅棕色毛发配上一张昳丽的面庞,水润的桃花眼其实生得并不标准,本应上扬的眼尾微微垂着,只有在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时翘起来,让整张脸都融入一股清甜。
此刻景泠长睫低垂,软糯的嗓音在嗫嚅着催促:“闻凛,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呜…好…热……”
“呜呜……”
景泠迷迷糊糊扭扭头、摆摆肩、拧拧胯,脑中不停地询问系统:[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这问题可太严重了,怎么办系统?系统怎么办?!性、生活该何去何从?没有xx的日子那岂不是人间炼狱?……]
[假情侣至少还要装一个月,节目组里都是已婚男人,啊,西八,世界对我这个可人儿竟如此残忍……]
系统神清气爽,美滋滋地按下关闭按钮,拒绝听鹦鹉精发骚。
“我的味道……想要吗?”闻凛的声音夹杂了源自心底的一抹黑暗,又低又哑,刮蹭在景泠躁动的心房上。
可太性、感了,景泠想。
景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入戏太深,头越来越晕,在身侧传来悉悉窣窣的一阵声响,一块Oga腺体贴大小的硬块,被闻凛一把丢在地上,上面还带着鲜红的血液。
景泠的大脑瞬间被俘获,眼神涣散半晌后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是最新研发的内嵌式Alpha强效腺体抑制环。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不是鼻塞,而是闻凛自我约束意识过强,连一丝儿味道都不给他留,真是太淦了,柳下凛你真行。
冷冽的松木被泼上浓稠的黑油,火光闪现瞬间将其点燃,松烟缭绕层层叠叠将两人包裹其中,景泠四肢发软眼神愈发涣散,他感觉自己在融化,膝盖、关节先化成水,然后是支撑的骨架,滴答滴答,像烈日下的冰雪城。
来不及呼叫,原本攀附的姿态突然失去了抓力,软绵绵地向下倒去,被闻凛一把攥住了双腕,景泠想要抬起头来,后颈再一次被男人掌控,轻轻一捏,他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呜……”
眼前一黑,景泠彻底失去了意识。
*
景泠是被痛醒的,呜咽卡在喉咙里,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
葱白的手指死死抠在床褥上企图向上攀岩,离开痛苦的源头,腰侧却被狠狠卡住,任他如何张牙舞爪呜呜呀呀都无法脱离半分。
起初,景泠以为他是得偿所愿,后来发现不对劲,疼的位置不对劲,咬牙切齿地睁开眼,扭头向后对上护士小姐姐的一双笑眼。
对方见他醒了,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安抚:“呀,你醒了?再等一等不要乱动哦,药还差一点点就推完了。”说完趁他发懵的时候,加快了手上针剂的推入速度。
景泠是第一次往臀大肌注射退烧药,那种直冲面门的酸胀痛楚,在他忍受极限上不断叠加,红通通的眼眶根本包不住泪水,埋进卡住他腰身不让他乱动的闻凛怀里,双眸像漏掉的水龙头一般哗啦啦流个不停。
想到他尚未完全清醒时,被闻凛按在腿上,像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一样哭唧唧,三番两次挣扎却被男人紧紧箍住,在小护士的忍笑中……这感觉实在太草了!呜呜呜……
其实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因为过于痛苦被景泠无限放大,等冰凉的棉球压住针头,细长的注射器从肌肉中快速退出,景泠才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卫生站唯一的Oga护士笑眯眯地叮嘱闻凛:“帮他按一会儿,等不渗血了再穿裤子。”
闻凛微微颔首,低沉的嗓音恢复往日的清冷:“谢谢你。”
随即帮景泠按住黄褐色的碘酒棉球,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向白皙圆润的位置,裤腰歪歪扭扭,左侧为了注射方便,臀大肌的部分露出大半,右侧只是被带出了一点,中央的蜜桃线……
确实出乎闻凛的意料,小Oga身材单薄,看起来除了骨头架子一共也没多少肉,没想到还有这样丰、盈的一面。
景泠攀附着闻凛的臂膀,拔针后嘶嘶啦啦的痛楚和冰凉的药液不断扩散,让他委屈极了。但委屈的却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闻凛都已经拆掉Alpha抑制环了,他竟然他妈的烧晕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这病歪歪的身体也太难把握尺度了!景泠越想越委屈,到嘴的鸭子飞了,还沾了满口香喷喷的油,咂咂嘴,心里登时更空了!
他吸了吸鼻子,果然,一丝儿Alpha信息素也闻不到,这一瞬间他真的好恨那个发明内嵌式Alpha强效腺体抑制环的人!
闻凛帮他按了两三分钟,移开棉球后,确认沾染上黄褐色碘酒的皮肤不再渗血,便将棉球扔掉:“好了,穿裤子吧。”
景泠被送来时已经烧到40.5℃,其实他白天一直就在断断续续的发烧,忙碌出汗的时候,伴随着汗液蒸发自行降温了,结果走出工厂时冷风一打又加重了。
加上他这个病怏怏的身体,没病都比别人看着憔悴,有点头疼脑热就折腾得更狠了。
景泠委屈,抱着闻凛不肯撒手,他刚刚把脸丢个彻底,现在也不想捡起来了,带着软软的哭腔:“还是疼,你帮我穿,避着伤口轻轻地……”
闻凛垂眸看向已经找不到痕迹的“伤口”,想到这个Oga在小平房里的胡言乱语,心绪复杂,片刻后还是应声帮忙,心里将自己对景泠特别的容忍当成AO标记后的副产品。
冷白的手撑开松紧带的边缘,期间指腹不可避免地蹭到了柔软的丰,盈,景泠抓在闻凛臂膀上的手猛然收紧,轻“呜”一声反复叮嘱:“你轻轻喔,要轻轻地……”
说完就十分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察觉到这一点的闻凛差点被景泠带得紧张了起来,最终,一脸无语地帮娇气的Oga提上了。
景泠先是发高烧,又因为乱来被闻凛释放的信息素刺激了一番,虽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四肢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和真发生了什么一样。
被闻凛扶起来的时候,立即双手攥住男人的手臂不撒手:“等等你先别走,我还是脚软站不住。”
闻凛只好停下脚步。
景泠站了会,厚着脸皮提议道:“要不你背我吧?”
说完就像个攀岩的猴子一样,攀附着闻凛的上半身,迈着小碎步逐渐将自己转到闻凛的后背,扶着男人的肩膀往下按了按:“你蹲下点,我脚上没劲跳不起来。”
闻凛:“……”
两人刚走出诊疗室,就看到节目组的副导演正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打哈欠,见他们出来立即站了起来:“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