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一心点满武力值 第2章

作者:夺城 标签: 强强 机甲 穿越重生

  他来这里是救人的。

  比起在和平区域等个人晕倒施救,这里简单的多。没准哪个角落里便能捡到个斗殴重伤的,弄回去上点药,再不济叫辆悬浮车送去医院,他的第一项任务便完成了。

  昏暗的环境里,缺少能源石供应,有灯的人家稀少,只剩稀稀落落几盏老旧路灯,是由能源局统一供能。

  什么声音都有,此起彼伏,倒是为林缚的潜入提供了条件。

  他从一栋废楼后进入地下通道,从另一头穿出,朝着中心区域不断前进。

  大约走了几公里的路,这具身体便不堪重负,从脚底板到腰胯都在叫嚣着酸痛。

  他只得找个掩蔽地方,猫下来休息片刻。

  系统忽然叫他:【宿主,你的右后方废墟里躺着个人,还能检测到一点微弱的生命体征,救下的话转化能量应该会很高。】

  林缚挑眉:“你能监测环境?”

  系统:【以宿主为中心,半径五米内可监测。】

  林缚:“噢。”他在心底盘算着,这个功能挺有用,以后可以多压榨。

  按照系统指向,他果然在废墟下发现了一个人,脸向下趴着,背上压了一块巨大的钢板,从间隙里探头进去才能勉强看见个头顶。

  比起怎么救活这个人,对现在的林缚来说,怎么把人弄出来难度更大点。

  他又绕了小半圈,花费半个小时才找到件趁手的工具,找好着力点后用力翘起,吃奶的劲都快使出来了,钢板连颤都没颤一下。

  他思索片刻,握着工具匍匐进钢板下。

  里面实在太暗,他调出光脑,用显示屏上幽微的光照明,观察被困者的情况。

  是个男人,头发怪长的,团成一团乱七八糟,全是灰土。

  钢板下有碎石块,一人长的石板压住他半边身体,上面架着钢板,两层重物叠加单位可能已经到吨,很难想象人类在这种压迫下不知道度过了多久,还能保持微弱的生命体征。

  他搬动一些石块叠在石板架空的那头,叠到一个高度后稳固住,伸手去摸索男人被压住的地方。在手臂与身体隔开的地方留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隙。

  他松口气,还在能操作的范围。

  在他思索着现阶段可能弄到的东西时,汗毛忽然炸开,有种被野兽盯住后颈的惊悚感。

  他猛地回头,对上一双眼瞳,浅棕色的,在光脑显示屏的微光里呈现出琥珀的光泽,让人想到动物的兽瞳,勃然而发的野性与杀机。

  两人距离极近,林缚的头在他的肩背处,而男人还有一半的身体完好无损,他只需抬抬手,便能拧断林缚的脖子。

  林缚一点都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他放缓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无害:“我是来救你的,你被钢板压住了。”

  男人静静的盯着他,瞳眸一动不动,确认他话中的可信度有几分。

  这种对峙只有片刻,甚至一分钟都不到,林缚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让他肢体僵硬。

  男人如裹着沙砾的粗哑声音低声:“……向导?”

  林缚:“是。”

  男人用尽了力气,在得到这个答案的瞬间,便重新闭上眼,环绕在林缚周身的压迫感也瞬间消失。

  林缚喘了口气,没想到救人还能遇上这种事。

  他趴在原地,等待半晌,确定男人是真的昏过去,不会再醒,放心的同时感受到了微妙的被瞧不起的不爽感。

  心中骂骂咧咧,手里的动作不能停。

  他继续在空隙中塞石块,观察着石板下的空间,确认后动手将男人往外挪。

  林缚极不讲究,原本若说还有点顾虑的话,男人短暂的苏醒将他的顾虑打消。

  看他还有力气醒,说明不严重。

  死拽生拉拖出他被压住的半边身体,空气中渐渐弥漫出血腥味,头顶的钢板失去支撑,开始摇晃着发出嘶哑的□□,扑簌簌落下灰尘。

  林缚动作愈发快,强忍着身体各种不适疼痛,咬牙将他拽出石块,余光瞥见了一点亮光,似乎是金属反射出的光泽。

  他有心要看一眼,系统忽然催促:【宿主快点,你制造的支撑点最多能再撑五秒!】

  林缚飞快的将人拖拽出,抱着他翻滚开,钢板也同时在轰鸣中失去平衡点,倾斜着重重落在地面,另一角高高翘起。

  林缚呼吸粗重,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比之前浓烈数倍,他偏头便看见被钢板下落时削掉大块皮肉的右上臂,血流溪水似的顺着肘弯滑落。

  他咬牙拽掉一块破碎的布片勒紧胳膊,止住血流,架住男人快速离开。

  不一会,被巨响惊动的人汇聚到钢板附近,用灯光照射地上大滩的血迹,议论纷纷:“谁在这里打架?”

  “会不会有外围的人进来?”

  “哼,那群家伙胆小如鼠,根本不敢。”

  议论得不到解释,在四周搜寻一圈并没发现外人的痕迹,人群便散了。

  *

  林缚在“送人去医院”跟“带回租房”两种选择间摇摆不定时,系统告诉他刚刚没来得及捡走的是军部的功勋徽章。

  林缚一愣,思考片刻后在星网上预约一辆悬浮车,目的地是租房。

  将人弄回租房后,林缚自己先去了医院。

  他救个人弄了一身的伤,胳膊脱臼,大量失血,帮他诊治的医生满脸难以置信,反复追问他是不是在家里受到了哨兵的虐待。

  林缚再三重申没有,医生才勉强肯放他离开。

  他用没钱拒绝了修复仓治疗,捂着包裹好的胳膊去领药处拿药回家,到家时发现小房子里跟遭了贼一样,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东西胡乱丢满地,储存仓的大门开了半扇。

  他拧眉,随手正要拎起凳子进储存室,系统小声道:【宿主,没有外人,是你今天救回来的人。】

  林缚:“……”

  他打开门,便见男人靠着墙壁,两眼紧闭,左手中还握着支喝完的营养液管。

  男人浑身灰尘污迹,右臂与右腿扭曲出诡异的角度,包裹着肢体的布料破烂不堪,露出其下被挂掉皮肉,渗出血珠的伤口。

  林缚将药放下,认命的架着男人去浴室,脱掉他的衣服丢进浴缸清洗干净,再架回床上给他正骨上药包扎。

  累的他出了一身汗,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他趴在床边,右臂的伤口又崩裂,被血浸红。

  他解开纱布重新上药包裹,星际时代的药效力极好,刚刚喷上便止住血,边缘已经有愈合的趋势,大概好好上药花个几天就能重新长好,连个疤的不会留。

  他一边缠纱布,一边打量床上的男人。

  洗干净后倒是出奇的帅气,五官俊朗凌厉,肩宽腿长身材极好。

  林缚眼馋的看着他腰腹不夸张但满是力量感的肌肉,忍不住去戳系统:“你说的优化什么时候能够兑现?”

  系统道:【他现在的生命状况还没稳定,随时可能死,得等一晚让他恢复稳定,到时候就可以了!宿主请放心,他伤的这么重,兑换后的能量一定够驱散精神毒素,说不定还有剩余,能对精神力初步恢复。】

  林缚垂着眉眼,擦拭手指缝间的血液:“谁说要优化精神力?”

  系统:【……?】

  “剩余力量全部拿来优化体质,精神力恢复正常后不用再管。”

  系统:【?可是宿主你是向导,只有优化精神力才能救更多的人……】

  林缚打断:“从来没人规定向导只能在后方,不能上战场。”

  等排除精神毒素,初步优化体质后,他便会去报考军校。

  处理完伤口跟狼藉的房屋,林缚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时,系统通知他:“生命体征确认稳定,奖励发放中……”

  林缚刚被声音惊醒,大脑便像是被一根钢针从右到左贯穿,痛的他从沙发上滚下,捂着头冷汗如瀑。疼痛来的猝不及防,不等他有所适应,那钢针迫不及待的绽开它密布的钢刺,似是要将头颅内的一切全部绞碎。

  他拱起脊背,蜷缩成一团,口中溢出痛苦的闷哼声,大脑剧烈的痛苦引起肌肉痉挛,身体剧烈颤抖。他一边克制着自己不要痛叫出声,一边在心中骂着所有自己会的脏话。

  踏马的,他没想到会有这么疼。

  他在地上不受控制的翻滚着,脱臼的手臂跟伤口碰上桌角,雪上加霜,牙龈被过大的力度弄出血液,顺着嘴角流下,糊了满脸。

  痛到后面,林缚的意识开始模糊,结束时都毫无所觉,精神麻木的觉得自己仍然处在疼痛中,以至于身体上的疼痛被忽视。

  林缚醒来时天色抹黑,他虚弱的从地上爬起,先去拿一管营养液喝完,恢复些力量后进浴室将自己倒腾干净。

  衣服脱下后,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右臂被削掉的巴掌大一块伤口竟然愈合了,只剩浅浅的粉色,表明是新生的皮肉。脱臼的手腕完全恢复,其他青青紫紫的小伤口更是丁点痕迹都不存在。

  他擦洗干净身上的血液,问系统:“身体也优化了?救一个人能量这么多?”

  系统:【精神毒素已驱除干净,且初步恢复,剩余能量全部用来优化体质。经检测,宿主救的人能量巨大,并不能跟普通人等同。普通人的能量仅仅够驱散精神毒素,且无法完全驱散。】

  林缚脸上露出点喜意,给男人上药时看他也愈发顺眼。

  给男人换完药,林缚拿出几支营养液放在床边,留下张字条后,锁上房门离开。

  他再次搭乘星轨去了一趟卡赫尔区域。

  这次没再出现走完几公里路便肌肉酸痛难忍的症状。

  钢板另一头高高翘起,这次比救人出来要轻松得多。他搬开碎石块,让系统检测指挥方向,很快便摸到遗留在原地的徽章,从一堆碎石屑中挖出来。

  徽章是六边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遭受重压后连一道刮痕都没有,反射着淡金色的光芒,上面雕刻着帝国星际版图形状,最中心有个小小的图案,有些像家族图徽,林缚并不认识。

  要是他有这具身体记忆,没准能知道,怎么说也是大世家的小少爷。

  不过可惜,他只有些记忆碎片。

  他将徽章收好,搬开的碎石重新塞回去,伪装成没有人来过的模样,做完后掩盖好一路的痕迹,原路离开。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架微缩探测器落在钢板上,侦测信息。

  捕捉到地上大滩干涸的血迹,飞落地面取走样本,悄无声息的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林缚没再出去冒险,而是一点点收敛自己的信息,只有需要买一些器材时才会出门。

  男人醒来是第三天。

  林缚窝在沙发里睡觉,面朝内侧,盖着张薄毯,露出瘦削单薄的肩头与细白的脖颈。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程玖扶着门框,浅棕的眸子定定的落在细白的脖颈上,杀机沉沉浮浮,最后渐渐隐匿消失。

  他在房间环视一圈,最后走到沙发边,俯身打量这个胆大向导的容貌。

  从额头下滑到鼻尖,再到唇瓣,跟他想的一样,看着就是不安分的样。

  要是安分,哪个向导会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