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沉沉
“……傅总?”
傅煜停顿了一会儿,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你打算这么出去么?”
简天瑞:“……啊?”
他还在懵,怀里的人却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
阮亦舟一站稳,华垣就适时地扶住了他,把早就准备好的毛巾裹到了他身上,阮亦舟礼貌地道了声谢,回头看到简天瑞还有些懵懂的神情,叹了口气。
……真幸福。
如果说他刚刚还因为被水泡了没反应过来的话,傅煜的那个问题一出口,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要是简天瑞像现在这样半抱着他出去,哪怕是他披着对方的外套一个人出去,那明天他和简天瑞的名字就会被并排挂上热一。
他不是乐和的艺人,这样的热搜受益的人只会是他,再加上今天晚上还出了红毯事件,如果就这么出去,媒体一定会乱写。
所有人因为事发突然都没考虑到这一点,除了傅煜。
这人是真的可怕。
也是真的细心。
他这样想着,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开了口。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向含着笑意的男人欣赏一般在他脸上流连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分寸的克制视线。
“别介意。”华垣欣赏够了,轻声开了口,替发小的行为做了个解释,“阿煜就这个脾气。他已经让人请了医生了,毛巾也是他让我带过来的。你经纪人没过来是吧,那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回去,没事的。”
阮亦舟愣了一下,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没介意。”他道,“应该的。”
然后,他打量了对方一眼。
华垣,傅煜好友。
跟简天瑞和傅星月关系都不错。
私生活稍显混乱。
但是在某些领域是个天才。
这是他脑海中映出的全部资料。
这事跟华垣没关系,他过来这一趟纯粹是为了傅氏兄妹。
这么一看,他跟傅煜的关系应该是真好。
阮亦舟这么想着,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却撞上了不远处傅煜淡淡瞥过来的一眼。
他愣了一愣,对对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他知道华垣特意说这句话的用意。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对这位大佬的铺垫太恐怖,他对对方让简天瑞跟他避嫌的举动丝毫没什么不适感,反而知道对方请了医生之后,还察觉出了一点人文关怀。
恰好原主的人设就是心地善良小白花,眼下这个微笑纯良又发自肺腑,看着十分真心实意。
然后,他看见傅煜顿了一顿,漠然地转过了头。
阮亦舟:“……”
行吧。
大佬脾气都是古怪的。
他知道。
*
一场闹剧悄无声息收场。
不出阮亦舟所料,因为傅煜的插手,这件事情并没有在网络上掀起水花。
傅星月被傅煜带走,而他则是被华垣送回了酒店。
事情结束,阮亦舟也彻底松下了一口气,乖乖地任由医生给他检查外加开药。
按照原书剧情,公主被救之后还有一段简天瑞照顾她的剧情。
阮亦舟并不想跟他发展任何感情线,因而对这段剧情敬谢不敏,医生让抬手就抬手,让伸舌头就伸舌头,只是对方提出要看一下他腺体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
他还没忘记,原主是O装B的人设。
医生请的是一个温和的beta女医生。
听到他的拒绝,她也没坚持,只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不检查的话也没事,只是腺体是比较脆弱的地方,尤其是omega的腺体,受凉了很容易引起发情期紊乱,beta的话就没这个问题。”
“他是beta。”
“……有多容易?”
两个人同时开口,话音落下,华垣诧异地看了阮亦舟一眼。
阮亦舟镇定地开了口:“想了解一下生理知识。”
华垣:“……”
他觉得这个理由莫名有些敷衍。
“看个人体质。”医生想了想,“体质弱或者腺体有疾病的话可能概率高一点,这个没有准确的数据的。”
“那……”阮亦舟木着脸,“要是有信息素紊乱症呢?”
华垣:“……”
他忍不住插嘴:“不是,小舟,都叫信息素紊乱症了,那它本来就是乱的吧,也不能甩锅给受凉啊?”
“不是的。”女医生笑了笑,“这位先生是alpha吧。信息素紊乱症与发情期紊乱不同。前者是指体内信息素的紊乱,原因是滥用劣质抑制剂,是一种顽固的病症。而后者纯粹是指发情期发生时间产生不规律,调养一阵就好了,这两者不是一个东西。”
“这个不要紧。”她解释完,回答了阮亦舟的问题,“我说的腺体有疾病,说的是腺体受过外伤。”
阮亦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华垣原本还在奇怪阮亦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眼下完全被这个陌生的病症吸引了过去。
眼见着女医生就要离开,他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了口:
“医生,能再讲讲么?”
女医生一愣:“什么?”
“就是这个信息素紊乱症。”华垣道,“它有什么症状,能治好么?”
看着阮亦舟有些诧异的眼神,他也镇定自若:“我也学习一下。”
……是学习一下以后撩到漂亮omega好用得上吧。
阮亦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慢慢搅着面前的冲剂,神在在地把视线放到屋子的一角,听着女医生开了口。
“症状的话,就是普通抑制剂失效。”她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治,一般会给患者提供三种方案。第一种是终生标记,有了伴侣的标记,那根本不用打抑制剂。
第二种针对经济状况比较允许的患者,打Omega协会官方出品的高纯度抑制剂,比较贵,而且需要购买资格,但可以稳定3-5年。
第三种呢,就是找固定伴侣进行临时标记,也可以稳定3-5年。”
“一般就是这三种方案。”她道,“不过后两种的结局也是要进行终生标记,要不然就只能永久性割除腺体了,那还是比较痛苦的。”
华垣愣了一愣:“那其实就是根本不能根治啊?”
“是的。”女医生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很不幸,因为这种病的诱因,一般来说,患上这种病的本身基本就是经济状况比较糟糕且生活不太稳定的患者,所以基本……”
她没有说下去,在场的两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
一直到医生出门,华垣才回过了神。
阮亦舟给他倒了杯热水:“给,华总。”
“我不喝了。”华垣站起身,“我得先走了。”
他的脸上丝毫看不见疲倦,眼中却闪着光,拿起了一旁的外套。
阮亦舟熟读原剧本,看出他是艺术家人设发作,灵感又来了,丝毫不意外,开门把这尊神送了出去。
等到门再一次合上,他才返回去,在角落的一个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报告单。
这是他在穿书过来的第一天发现的。
他穿书的日子比较巧,刚好是原主在剧组最忙碌的日子。
他没有原主记忆,每天的精力都用在了端着人设跟各种各样的人周旋上,杀青的第二天,他就跟着剧组来到了这个盛典。
一直到现在,盛典事件结束,他才终于腾出手来面对眼前的问题。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不幸全写出来根本写不完,他一直到穿过来看到这张报告单,才知道原主有信息素紊乱症。
刚刚女医生说的话其实不太准确。
信息素紊乱症固然可以在临时标记和高纯度抑制剂中二选一来进行稳定,但是这两种治疗方法并不能交叉使用,不然的话,就会大大影响效果。
稳定时效会缩短至一年左右。
如果让阮亦舟选择,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高纯度抑制剂。
但是……
他起身,站到浴室的镜子前,拉开浴袍后领撕掉了抑制贴。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抚上了微肿的腺体。
腺体上,一个已经有些浅淡的牙印静静地趴伏。
与之相呼应的,是空气里逐渐弥漫开来的,红酒混着玫瑰的浅淡香气。
“至少告诉我是谁啊……这样让我很难搞的。”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这些天他虽然忙,但是同时也一直在等标记的主人出现。
他没等到。
阮亦舟觉得这基本只有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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